芳婷強忍着疼痛,沒有躲閃。她含着眼淚,捂着被驚惶地看着蕭映雪,說道:“大姨,你打吧。要是打死我,蕭軍能好過來,我認了。雖然我不知道蕭軍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的腦袋有多金貴,但是我愛他,我的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我絕不會害他的!昨晚上,我給他看了一張長得很像他的照片,誰知道,她看了不到一分鐘,他就……就……”
“什麼?你給他看的是誰的照片?”蕭映雪馬上明白了,但心裡還存在一絲地僥倖。
“那張照片是登在金融週刊封面上的,他就是……”
林芳婷的話還沒有說完,從歐陽宏的身後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打斷了林芳婷的話。
“請你不要說了!造孽呀!”
聲音一落,一個材高大的老人走了過來,蕭映雪馬上恭敬地讓到一旁,驚訝地問道:“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老人正是蕭雪的父親、蕭軍的外公、一個享受着國務院特殊專家津貼的經濟學專家——蕭勁光。他看了一眼女兒、女婿,然後對林芳婷說道:“對不起!孩子,這事情不能怨你。你真的懷了蕭軍的孩子?”
林芳婷感激:看了一眼這個清癯的老者,儘管不知道老人爲什麼不讓自己說下去,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人嘆了一口氣,真誠地看向林婷,說道:“這孩子受了很多苦,心裡壓抑着對那個人無比的悲憤,錯不在你我呀!我是蕭軍那個最壞的外公,做爲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想求你一件事兒。你懷着蕭軍唯一的骨血,你要是愛他,那你就要好好地將養身體,把孩子生下來。可以嗎?”
林芳婷沒想到老人求:己的是這件事情!看着老人希求的目光,那精亮的眼中還帶着朦朧的淚光。林芳婷趕緊點頭說道:“外公!你不用求我的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培養成人,讓他快快樂樂地成長的。”
老人在輪椅上深地彎了三下腰三個躬很正式。林芳婷不知道老人何意。想阻攔他。但老人還是堅持鞠完道:“謝謝!謝謝!我替蕭軍謝謝你了!從今天起。你好好注意身體。把蕭軍交給我來照顧。我對不起他們母子。我想用我地餘生來贖罪。你能給我一個老頭子這個機會嗎?”
林芳婷雖然決心照顧蕭軍一輩子是聽到老人家摯誠地話語。她又怎麼能拒絕老人呢?
“好吧是能讓我時常看到他嗎?哪怕一個星期給我兩天照顧他地時間都可以。”林芳婷說道。
“你跟盈盈一樣。都是好女孩!蕭軍看女人跟看股票一樣有走眼呀!我們就這麼約定了。週末你可以把他接回家。”老人說完話轉頭對蕭映雪和歐陽宏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帶蕭軍回家吧!”
回家。如果蕭軍要是清醒地話。他聽了老人地話。不知道該怎麼想?
蕭映雪這一刻。忽然覺得父親真地老了!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近人情了。他看向蕭軍地時候。總是有種歉疚地神情。讓人看到就心酸。當她看向林芳婷臉上那十根指印地時候。她知道自己做錯了!蕭軍要是一輩子復原不了地話。那林芳婷肚子裡地孩子就將是蕭軍唯一地生命延續。自己怎麼一時間腦子糊塗呢?
她走到林芳婷的面前,說道:“對不起!我……我太糊塗了,請你原諒!”,說着,她就要向父親那樣給林芳婷鞠躬。林芳婷趕緊阻止了她,拉着她的手說道:“大姨,不怨你的。我的心裡也不好受,恨不得打死自己,我不記恨你的。”
“……”
這時,蕭軍已經坐上了輪椅,護士將他推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珠子還是在發呆。蕭勁光接過輪椅推手,拒絕了別人的幫助,獨自推着輪椅,在蕭軍的耳邊說道:“孩子,我們回家去了!”
回家了,蕭勁光沒有回蕭映雪和歐陽宏的家中,而是回到了長寧區的一條老弄堂,這裡是他真正的家,蕭映雪和蕭映竹就是從這裡出生和長大。
十幾輛豪華車隊一下堵塞了弄堂前窄窄的通道,引來很多街坊四鄰觀看。
公孫毫和歐陽升一起把蕭軍抱下車子,放在輪椅上。林芳婷沒有任何僞裝,和蕭勁光一起把蕭軍推進弄堂。
這時,一個老者走了過來,對蕭勁光說道:“老蕭,你老怎麼又回來了?輪椅上這個人是誰呀?”
“老齊,這是我最厲害的孫子!他叫蕭軍,這是我的孫媳婦。等會兒,歡迎你過來喝茶。”老人笑着說道。
齊老頭一聽,看了蕭軍一眼,那癡呆的樣子,但是看林芳婷卻像個大明星一般,出落得如仙女一般。齊老頭眼中露出不解和憐憫的眼神,說道:“好好,今天你的客人太多了,我晚上再來和你品茶、下棋吧。”
一行人走進家門,蕭老頭對公孫毫他們說道:“小雪和小林留下來,其餘人都走吧。”
等其餘人退出院門,老人才對林芳婷說道:“小林,麻煩你把書房的電腦打開,在
有一個叫查爾斯的文件夾,你打開看看吧。做爲孩你有權知道蕭軍的過去。”
蕭映雪一驚,沒想到父親不言不語的,原來一直都在關注蕭軍。但是,爲什麼他不願把蕭軍早早接回家中呢?
林芳婷打開電腦,找到那個文件夾,裡面都是一下老報刊的掃描圖片,雖然沒有照片,都是文字,但是文中有一個共同的主人公——CHARLES-XIAO。這些文章都是記載着查爾斯的戰績。
“瘋神查爾斯!”林芳婷驚訝地叫出聲來!難道這就是蕭軍的過去,一個令得華爾街瘋狂的資本運作超級大神?
這個名字,她不止一次地聽到,曾幾何時,她非常想採訪到這個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做夢因爲查爾斯從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訪問,從不在媒體露頭。這個神秘之人僅令所有的金融人士摸不到頭腦,更令所有的媒體記者頭疼。她還記得路透社曾經拿出三百萬美金尋求查爾斯的一篇專訪,但是懸賞掛了兩年,都沒有一個記者可以辦得到。
文章從XXXX年華爾股市風波,查爾斯力挽狂瀾開始直到今年初瘋神大戰華爾街股神馬丁內斯爲止,那一個個字母無不敲擊着林芳婷的心!讓她的心跟着報道的那一起起戰績而洶涌澎湃。
她是金融頻道的主持人,金融界發生的事情自然不陌生。她想起那一天軍告訴她,他是馬丁內斯的時候,她一臉地不相信,現在她徹底服氣了。這是一個比馬丁內斯還要有震撼力的大神——查爾斯!年初她聽說查爾斯失蹤的消息曾經很納悶,查爾斯在如日中天的時候,爲什麼會退出華爾街而銷聲匿跡呢?現在……
她很激動,因蕭軍就是查爾斯;因爲蕭軍說過,他只是孩子他爸爸,林芳婷是孩子的媽媽;她很激動因爲他是自己的阿西莫多。
她伸手撫摸自己的腹部,喃喃地道:“孩子有個偉大的父親,你該爲他驕傲的!”
漸漸地平靜下來,想蕭軍現在的樣子知道老人爲什麼這麼看重自己肚子中的孩子了。
她真正感覺到自責任,一個做媽媽和做妻子的責任。
關上電腦,走出書房,來到老人和蕭雪對話的客廳,像個小媳婦一樣,安靜地坐在紅木沙發上,聽着兩個長輩的對話。
“父親,我以爲你一直都不關心小竹母子,我真的恨過你。但是現在……”
“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蕭軍沒有經過摔打,又怎麼能有今日的成就?我知道,他要過飯、做過球童、跑過龍套、做過小流氓,端過盤子、洗過碗,賣過大麻、打過黑拳,三次進過警察局,被人打得十幾次在醫院躺着爬不起來……,這些我都知道。他參與過東南亞金融風暴、阻擊過三菱汽車的收購案、微星財務作弊案;華爾街大戰羅斯基,一路被人壓着打,最後三分鐘翻盤,贏得無限風光;XXXX年對正凱明投資,他大膽地劍走偏鋒,如走鋼絲繩一般,一步錯,隨時隨刻都會掉進萬丈深淵;XXXX年做黃金期貨,瘋狂地收購南非礦藏,極端地將黃金沉入大海之中,令得黃金價格狂飆;做石油期貨,兩條三十萬噸級的油輪被毀掉……,他是一步步走過來的,每一次瘋狂,都給他來無窮的靈感。這一路上,雖然有的時候走偏了,但是最後他又回到了正途,居然大膽地阻擊黑金集團洗錢……,這寫我都知道。在他困難的時候,我沒有接他回來;在風光的時候,我就更不會接他回來。但是現在他不能自主了,我就必須接他回家。人這一輩子,誰能知道自己的行爲是對是錯呢?體會人中惡,瀟灑人上人。這小子二十幾年的人生已經比我八十二年的人生精彩多了,他應該知足了!”
“爸,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呀?還有,爲什麼你不讓小婷說出那個拋棄小繡母子男人的名字?那個不負責的男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懲罰不是我們給的,除了蕭軍,還有上蒼,別人沒有那個權利。如果那個人知道他拋棄之子的成就的話,這已經是一個打擊了。其它的事情,只有等蕭軍去決定了。”老人說道。
林芳婷似乎聽出老人的弦外之音,馬上問道:“那您是不是在說,蕭軍身上一定會奇蹟再現了?”
老人看了一眼旁邊作着如泥塑般的蕭軍,說道:“奇蹟?對於每個人來說,老天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會有,蕭軍也不會少的。只要你能相信就可以了,我就相信。一個六歲的孤兒,沒有受過一天的高等教育,卻能有着讓所有金融家側目的成就,這本身就是奇蹟。”
……
蕭軍病倒的消息很快傳到那些相關人士的耳朵裡,但除了少數人之外,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俞麗卿本來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蕭軍的身上是就在關鍵時刻,他卻撒手不管了!她的心裡有種希望破滅般的感覺。本來昨晚上接到蕭軍的電話感覺得天都晴朗,誰知道今天下午一上班
到丁明科報告來的消息,讓她整個又掉進冰窟中。
妹妹失蹤了,現在這個準妹夫又來個神經管能紊亂症。這簡直就是禍不單行呀!自己這麼不順道這就是命?
不知從幾時起,她學會了抽菸,現在面前的菸灰缸中都是菸頭。
時間到了三點鐘,王雲峰這時興沖沖地敲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對俞麗卿說道:“阿卿,長了!今天股票漲了76%,如果下週再有三天的拉昇我們就不在虧錢了!”
俞麗卿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王雲峰。剛纔她還在看盤,股票漲了多少,她都知道。而且這76%,是花了五個多億人民幣才拉上來的。又扔進去了五個多億,俞麗卿心疼呀!
“難呀!三天拉昇豈不是還要15”俞麗卿忽然沒好氣地問道:“王雲峰,南方基金是和我們有協議的週一、週二,如果見不到他們拉昇的行動就把錢抽出來!”
“哈哈,這個你放心吧。楊謙他們已經聯絡好了週一和週二,兩個漲停板,絕對不用我們花一分錢,您就看好吧!”王雲峰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樣最好!”俞:卿淡淡地說道:“對了,這幾天,小袁剛上路,你有時間去幫幫他。他的能力不錯,而且背景也很好。這次工地復工,多虧了有他。另外叫辦公室,給他的配置一定要上去,沒有車子的話,就先用老徐的車子。我等會而要去看看蕭軍,唉~~”
“蕭軍?他不是已經出院了嗎?怎麼不會又出事兒了吧?”王雲峰探地問道。
俞麗卿說着,站起身來,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豈止出事兒,這回可是難以復原了。唉,他是受不了盈盈丟失的折磨,的了神經官能紊亂症,醫生說,沒有奇蹟的話,這輩子都難好了。你說,我們家這是得罪誰了?怎麼這段時間出了這麼多事情?唉,太背了!看來明天我要去普陀山燒香去了。”
王雲峰心中一喜,心說,怪不得早晨麗卿上午決心再回股市了,原來是蕭軍已經徹底廢掉了!俞麗卿走投無路,只好搏一下了。想起這次2金的的資金都控制在丁明科的手上,王雲峰說道:
“不會吧?這個蕭軍對盈盈好事真的不錯!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照顧一下,丁明科平時跟他關係不錯,我看他去應該不錯。多聊聊天,興許還會喚醒他的一些記憶。”
豈知俞麗卿不加思考地說道:“不用了,他被他的朋友接走了。丁明科現在是投資部大拿。而且在這次風波中,爲公司拉來了五個億的融資,說明他的社會關係也比較厲害。我們要好好培養他,把更得責任加到他身上,我想常務副總的位置給他,你幫我好好考察他一下。”
原來俞麗卿是這麼打算的!王雲峰本來還想推薦一個人選的,誰知道俞麗卿已經先說了出來。“我一定會的,楊謙這個人才不錯,我覺得也可以委以重任,投資總監的位置,他再合適不過了。”
“楊謙太浮躁了!做股票可以,但是做總監還差點。但是,如果他能解決了這次危機,投資總監的位置非他莫屬。就怕他翹尾巴,就像幾天前那種態度,很讓人心裡不舒服。好了,不說了。明天上午九點,你去區裡的企業協會替我開會吧。
本來想請你跟我一起去普陀山的,看來現在只能……”
王雲峰一愣,沒想到俞麗卿會主動邀請自己陪她去普陀山。於是馬上應聲道:“沒關係!我開完會再過去吧。普陀山有朋友,等會兒我先給你在普陀山定好賓館。”王雲峰一一應承下來,等他看到俞麗卿出了辦公司,他緊趕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蕭軍癡呆的消息即刻傳送了出去,並且約上董紳、莫紹偉等人在外灘會所見面。
去掉蕭軍這個神秘人隱患,俞麗卿受到了重大打擊。想起俞麗卿六神無主的樣子,王雲峰真的很得意。“這真是老天爺助我!現在只要在等着把錢全部投入股市中,跟着就把其餘股份收到手中,就可以和俞麗卿叫板了。到時,看你還敢不敢看低我王雲峰了?”
王雲峰在東方集團這麼多年,隱忍而任勞任怨,他的目的,除了爲了俞麗卿這個他心中的女神之外,那就是東方集團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男人,是絕不能屈服於女人之下的。王雲峰也是有地位,有家庭背景的人。他的父親爲了報答俞麗卿父親的恩義,把一輩子都貢獻給了東方集團,而且幾次救公司於水火之中,按照功績來說,這東方集團實際上應該是姓王,而不是姓俞。除了一點股份之外,但是又得到了什麼?因爲單強的緣故,本來到手的婚姻腰斬了,這就更加令得王雲峰心理不平衡。
在外灘和平飯店的頂樓,這裡有間私人會所。莫紹偉、王雲峰、董紳都已到位,但是單強和葉家公子卻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