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男人?不是事事都讓着女人的男子叫男人;也不是時時刻刻擺着酷酷的一張黑臉,那才就男人。
蕭軍不是不想讓着她,也不是非要逼着她把賣出去的東西找回來,估計那也不現實。這樣做,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覺得有解釋的必要,否則她會真的以爲自己是個不講理的人了。
“你真的以爲我買不起好傢俱嗎?聽說過臥薪嚐膽嗎?”蕭軍問道。
只要解釋,那就是有迴轉的餘地。何盈盈看着蕭軍掏出香菸,她趕緊從包裡拿出一個ZIP的打火機,學着男生的樣子,瀟灑地一甩,癩嘻嘻地給蕭軍點燃煙說道:“成語吧,知道呀,我上小學就學了。對了,這是送給你的打火機,美國牛仔專用,配你正好。”
蕭軍瞟了一眼何盈盈,知道她又再獻殷情,大大吸了一口香菸,說道:“不僅因爲我是男人,不能用女人的錢。安逸使人懶惰,用那些破傢俱就是要讓自己記住現在艱苦的環境,好讓自己時刻不要忘記發奮圖強,早日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原來是這樣!何盈盈不禁覺得自己是有點多事了。但是她眼珠一轉,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張嘴說道:“臥薪嚐膽說的是越王勾踐勵志復仇的故事,是不是你以前個什麼王子,或是顯赫家族的大少爺,有人把你的家族覆滅了,你就要立志復仇?是不是呀?蕭軍,你快點說呀,說出來我會幫你的。”
女人的聯想力絕對是最豐富的,尤其是這種剛過了花季的少女,見多識廣,也就想得更多了。蕭軍本來是個藉口,沒想到何盈盈卻想到了源頭上了。
“都不是,難道窮人就不能臥薪嚐膽勵志翻身了嗎?什麼腦袋瓜嘛?拜託,你要是把這些瞎想的精力放在生意上,你早就是一流好手了!算了,這件事先別提了,但我並不會因此就原諒你了,明天你找人把這些東西送走。”
有鬆動,就是有進步。何盈盈心裡開心了,但依舊嘟囔着嘴,說道:“哦~~,那就給對面的那個曾鐵吧,他好像也沒有買傢俱。但是,他那麼有錢,給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還有……”
“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管。現在說最重要的事情,我的木盒子是不是被你拿走一起賣了?”
如果盒子被賣了,那蕭軍真要跟她拼命了。
看着蕭軍這麼緊張那個盒子。何盈盈地心裡又在打開了小主意。
“我倒忘記了那個盒子。那可是真正地古董呀。據說以前還是明朝哪個皇帝用過地寶貝。我朋友昨晚上一眼就看出來。說它叫什麼八寶機關盒。值80萬!盒子六面地小方塊要拼成某種完整圖案後。才能打開盒子。那可不是一般人打得開地……”說到這裡。何盈盈覺得蕭軍眼光不善。知道自己有說漏嘴。犯了蕭軍地忌諱。趕緊說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帶外人來這地。他是幫着收拾家裡、指點我買傢俱地朋友地老公。整理書籍時。偶然發現地。”
“80萬?他給我八百萬、八千萬。我都不賣!”蕭軍撇了一下嘴。他當然不是說盒子地價格。而是指盒子及裡面地東西對他來說地價值。
“吹牛!我朋友可是家傳收集古董地。在上海古董界。是鑑定古董地大腕、行家。他說了。最多八十萬。那還是朋友價。一個盒子就值八十萬。這還少了?”
這世界騙人地門路多地是。其中騙朋友是最簡單、最容易地。尤其是像何盈盈這種單純天真地女孩了。
盒子地來歷。蕭軍當然知道。那是朱元璋用過地九龍機關密碼箱。是母親留給自己地唯一值錢地遺物。在他要飯地時候。他都沒有捨得賣掉。後來發家了。就請專家鑑定了一下。當時那人二話沒說就開價500萬美金。纏着蕭軍賣給他。如果何盈盈口中地朋友真是大行家。沒有理由不知道行情地。但是這並不是蕭軍緊張地地方。這個盒子附加着“母親”二字。而且盒子裡面地東西更是母親地三本日記和一個記載自己秘密地硬盤。
如果箱子被那個人拿走,蕭軍也不會着急了,因爲行家是不會亂動的,一定會妥善保存的。但是要放到那些收破爛的人手裡,指不定就會拿去當材燒了。那樣的話,裡面的東西就徹底毀了。
“你到底賣了沒有?快點說呀!”焦急地問道。
看着蕭軍着急的樣子,何盈盈覺得很有意思,早就知道那盒子對他重要,現在更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了。
“我告訴你的話,你可別罵我。但是我保證,沒賣那個盒子。還有一個條件,這些傢俱你就收下來,不能搬走。你要是還想勵志的話,我給你買幾塊木板當牀,再每天向賣豬肉的買一個豬苦膽,幫你把它吊在你的枕頭邊。每天起牀和睡覺,你都可嘗一下,怎麼樣?”何盈盈怯生生地說道。
這是正宗的臥薪嚐膽,簡直是太符合蕭軍的“意願”了!這話說得蕭軍都想笑,誰說何盈盈笨呀?你沒看到他把天才般的蕭軍擠得沒有話可說了!
現在的蕭軍,真正地體會到:這世界最怕“認真”二字的真正含義。
“盒子!”蕭軍不耐煩地說道。現在他別的事情都不想說了,就想要找回盒子。
“你不說話,那就是表示同意了!嘻嘻,等會兒別反悔啊。”何盈盈說着,從包裡取出一張單據、一把鑰匙,放到蕭軍面前的茶几上,說道:“那麼貴重的東西亂放,也不怕被人偷了,我給你存進對面銀行了。”
這是一張中國銀行保管箱的單據,鑰匙當然也就是那裡保管箱的鑰匙了。蕭軍這才如釋重負,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你呀,怎麼說你好呢?做老總了,還不努力工作,把時間和精力放在收拾房子上,你乾脆不上班了,回家侍候男人算了。”
“暈,我不上班,拿什麼吃飯?我纔不像你要求那麼低,天天喝稀飯、吃饅頭就可以了。”說到這裡,發現蕭軍的眼睛瞪着她,馬上改口說道:“不說了,我知道,你那是臥薪嚐膽的一部分。現在你一定肚子餓了吧?我在對面大飯店要了幾個菜,給你解解饞。還買兩瓶酒,剛纔碰到曾鐵,我讓他過來陪你喝酒了。”
她纔不相信蕭軍那是臥薪嚐膽的一部分,因爲她看了蕭軍抽屜裡的存摺,上面只有不到三萬塊錢的存款,估計那也是他的全部家底了。但是她喜歡蕭軍的這個藉口,因爲這樣說明他還想着發達,還想着上進。何盈盈早知道蕭軍會生氣,所以早早打電話給曾鐵,要他出面圓場的。
蕭軍慎重地把鑰匙和收據收好,一下猜出了何盈盈的好心有着特殊的目的,想起讓曾鐵調查的事情都還沒有着落,他怎麼敢來見自己呢?
“不叫他了,我不想喝酒,只是想跟你好好談談,這樣也方便。”蕭軍還是要談談那感情的問題。
蕭軍能好好說話了,臉上也多雲轉晴,何盈盈認爲事情已經過去了,心裡也長舒了一口氣。
“好啊,我也有事請正好要跟你說呢。你先去睡一會兒,我出了一身臭汗,想先洗澡。等會兒菜來了,我們邊吃邊說。如何?”
蕭軍沒想到何盈盈也要跟自己談事兒,難道是她想跟自己攤牌?那也好,正好都說一樣的事情,那就一起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