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徐元夫婦二人商議過之後,決定讓拓跋特二人的先行護送石老頭去大荒城。石老頭兒三人離開後,林逍他們來到封魔嶺深處的一間石室,一路上機關無數,殺機暗藏。
林逍看的膽顫心驚,連連咂舌,若是有人貿然闖進來,恐怕會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石殿遼闊,方圓足有百丈,燭火昏暗。
“林逍,你是元哥的生死之交,本不該對你有所隱瞞。不過有些事幹系重大,不能告知,還望能體諒四孃的苦衷。”風四娘一臉愧疚地看着林逍。
林逍皺眉不語。
“林逍,四娘乃紅葉谷弟子。在這封魔嶺以落草爲幌子,暗中卻是查探一些秘辛,我也只知道這麼多而已。”徐元見到林逍不悅,臉色有些無奈,苦笑一聲。
“紅葉谷?”林逍眉頭一皺,“那比鐵拳門如何?”
在他所知,鐵拳門已經是相當強悍的存在。
“哼,鐵拳門算什麼東西?它與紅葉谷比起來,簡直連渣都不是。”徐元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顯然對鐵拳門有些仇視。
林逍愣神,心中卻是無比的震驚。
不幾日,紅葉谷的人馬出現在封魔嶺,林逍三人前去迎接。
石殿,一名長鬚老者端坐在王座上,身着灰色長袍,一字眉,目光略有些陰冷,指了指徐元,叱喝道:“四娘,他便是你的夫君?”
“啓稟三長老,這正是四孃的夫君。”風四娘神色一緊,態度恭敬.。“徐元,還不快拜見三長老。”
“徐元拜見三長老。”徐元連忙上前行禮。三長老默然不語,陰冷目光打量着徐元。
“哼,三長老也是你這種廢物所能叫的?”
“你叫徐元?跪下——”
“一個沒見識的凡夫俗子,廢物,怎能配得上風師妹這樣的天之驕女?也不知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騙得佳人的垂青。”
“這世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還真不少啊。這也難怪,有了紅葉谷這尊大靠山,某些人可以狐假虎威,誰人敢說個不字?”
“廢物。”
“廢物。”
“跪下。”
“跪下。”
……
惡毒的諷刺,從高傲的紅葉谷弟子口中傳出。
林逍臉色一變,眼眸掠過一抹怒色,徐元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卻被罵成廢物,不怒纔怪,卻沒有發作,目光陰冷地掃過紅葉谷弟子,記下這一張張可惡的嘴臉,日後定讓這羣人百倍奉還……林逍在心中暗暗發誓。
徐元臉色難看,袖袍下的手掌緊握,骨節隱現青白之色,目光看向三長老,後者卻沒有制止,顯然持默許態度,淡淡地瞥了一眼徐元,目光移向風四娘,話音冷漠:“四娘,這次你立了大功,我會稟告谷主,讓你晉升爲真傳弟子——”
風四娘聽得同門對徐元惡語諷刺,臉色冷漠,對於三長老的話,只是淡淡地行禮:“多謝三長老。”
紅葉谷弟子分爲雜役、外門、內門和真傳弟子。
四者之中,真傳弟子的地位最高,幾乎能與一些等閒的長老媲美,可以開闢洞府,獨佔一方。
“不過,卻有個條件——”
三長老眯起眼睛,沉吟片刻之後,話語中透出一股殺機,“凡真傳弟子,必斬斷塵緣。”
“不——”風四娘一聽,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呼喊出聲,玉步一動,將徐元護在身後,生怕三長老突然出手,擊斃徐元。
“三長老,徐元乃我夫君,此生都不會改變。若成爲真傳弟子必斷塵緣,那四娘寧可放棄。”
風四娘話語中透着一股無比的堅定。
“四娘……”徐元感動出聲,心中卻是將三長老十八代祖宗,都一一問候。
林逍冷眼旁觀,肺都快氣炸了,強忍心中怒火,手掌緊緊攥起,目光不善地注視着三長老,暗罵:這哪來的潑人,老不死的,沒聽過寧拆一座橋,不拆一門親麼?
“風師姐,你這樣對得起斷真師兄的一片癡心麼?”
“斷真師兄身爲真傳弟子,身份何等的高貴,修爲無比強橫,一代天之驕子,這廢物如何比的?”
“風師姐,你莫要被這廢物的花言巧語所騙,錯過了這個晉升機會,後悔莫及啊。”
……
惡毒的諷刺再起。
林逍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目光掃過三長老等人,冷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名門風範?真是讓我林某人長了見識。佩服,佩服啊。”
林逍的話不慍不火,諷刺嘲笑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這猶如在紅葉谷弟子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哪來的小雜碎,居然敢如此說話?找死。”一名馬臉猴嘴揹負長劍的紅葉谷弟子勃然大怒,低喝一聲,一掌拍向林逍。
林逍頓覺渾身一緊,一陣凌厲的掌風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口古怪柴刀已經緊握手中。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馬臉猴嘴的對手,卻也不會束手待斃,捨得一身剮,敢把王上拉下馬。即便身受重傷,也要不讓對方好過。
“都給我住手。”三長老怒喝一聲,話音中蘊含一絲真氣波動,如同驚天炸響,在石殿上空起伏迴盪,讓人一陣頭暈目眩。
“三長老,這小雜碎辱我門風,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馬臉猴嘴收住身形,一臉不甘地道。
“辱我門風,必當嚴懲。小子,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跪下,三叩首之後,自可離去。”三長老高高而立,如同掌握生殺大權的君王,淡漠地道。
“三長老,林逍不知天威不可犯,無心冒犯,還請開恩。”風四娘臉色一急,連忙跪伏在地,乞求道。
徐元胸中怒火中燒,卻深知對方來頭恐怖,招惹不得,只能隱忍。他連忙拉了下林逍,示意他莫要出言頂撞……他深知林逍的性子,倔犟起來,哪怕是死,也不會跪下的?
“既然四娘開口求情,此次作罷。馮遠,將這信口雌黃的小子逐出封魔嶺。”三長老一臉冷漠,威嚴無比。
“是,三長老。”馮遠相貌醜陋,馬臉猴嘴,目露一絲寒光,走向林逍,心中卻是算計着暗中懲戒一下這個狂妄的小雜碎。
“我自己會走。”林逍冷笑一聲,還不待馮遠走來,轉身離去,心頭卻是泛起一抹無奈,弱者,只能任人魚肉!
“林逍——”徐元心思縝密,藉機追了出去,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讓風四娘爲難。
三長老目光陰冷,注視着林逍二人離開,卻並未阻攔。
“馮遠師弟,請留步。”
風四娘攔住馮遠,目光冰冷,話語意味深長。她深知馮遠心計頗深,爲人睚眥必報,林逍損了他的面子,必然會伺機報復,暗中下狠手。
“讓他們走吧。”三長老淡淡地揮了揮手。
馮遠面無表情地對風四娘點頭,向三長老施禮之後,回到原位,眼眸掠過一抹怨毒之色,暫時讓這小雜碎多活些時日,待封魔嶺一役後,必當將其斬殺,以泄心頭之恨“四娘,帶我去地宮。”
三長老言辭淡淡,眼眸掠過一抹火熱。風四娘會意,帶領紅葉谷一行人穿過層層機關暗道,來到封魔嶺的深處,進入地宮。
“徐元,真他媽的太憋屈了。”林逍二人出了封魔嶺之後,林逍不忿地罵咧出聲。
徐元卻沒有任何變化,他經歷太多的磨難,深知人性如此,只是輕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的言語。
“窩囊,真是太窩囊了。”
“這些人真他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鼻孔朝天,尤其那個老不死的最爲可惡。”
“囂張,太囂張了,簡直是欺人太甚。”林逍連連抱怨。
“你若擁有強大的實力,你也可以這麼囂張,沒人敢多說一個不字。”徐元淡瞥了林逍一眼,道。
林逍目光閃爍,默然不語。
“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太丟人了。”一段路後,林逍仍咽不下這口氣,呼喊出聲。
徐元一路上怔怔出神,突然止住身形,眼前一亮,一個大膽的念頭,從心間勃發而出:“地宮?難道一切都是因爲它?”
“林逍,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容分說,徐元火急火燎地拉着林逍來到一個隱蔽的洞口,鑽了進去。
待二人剛走,四周山嶺上出現十幾道人影,爲首的是名鷹鼻老者,目露精光,顯現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蒼老威嚴的聲音響徹而起:“走,跟着這二人,一定能夠尋到失落的封魔之地。”
破風聲傳來,十幾道人影閃爍,悄然而去。
“桀桀,他紅葉谷,萬劍宗自以爲行蹤隱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吞掉這份寶藏,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陰傀宗早在暗中佈置一切,來個一網打盡。”
不多時,一道陰森沙啞的笑聲傳來,隱蔽的山嶺深處,出現一名黑袍老者,頭戴風帽,遮住臉龐,看不清其樣貌,卻能感受到一股森冷寒意,從黑袍老者身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