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夢在衆人看清之後,只一瞬間已將衣服穿好,她一直不敢看青陽宇默,也不想知道他的表情,因爲她怕自己的臉會紅成猴屁股。
“母后,這下算是證明我的清白,既然沒有搜到,那紫寧姑娘就要接受宮規了,二十大板嗎?真可惜了,這麼嬌滴滴的美人。”
葉凝夢話裡可惜,可語氣裡卻是冰得冷人。
女子淡淡的一句話將所有人拉回了神智,明馨微微眯上了眼睛,一個陰冷的眼色投向王嬤嬤,王嬤嬤打了個冷顫,臉色驚恐,她辦事不利,因着太子妃與太子在又不敢跪下認錯,額頭上冷汗直冒。
司徒紫寧聞言,臉色鉅變,怎麼可能?自己和皇后好不容易弄的一齣戲到底錯在了那裡?宮規?二十大板?那只是她說說而已,越往下想,她的臉上越是慘白。
明馨恨得咬咬牙,半響才憋出一句:“來人,將紫寧小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母后聖明。”葉凝夢朝着明馨行禮,主動來找她麻煩,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弄不倒大的,讓小的好好受一下罪也好。
被宦宮拉着的司徒紫寧小臉煞白,滿臉恐慌,大叫着:“娘娘不要,青陽哥哥,救我,青陽哥哥。”
可惜,明馨還是冷眼轉開了頭不再看她,青陽宇默則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正眼,直接無視。
房門外,傳來司徒紫寧直衝雲宵的哭聲,還有那棍子打到肉上的碰撞聲,葉凝夢數夠十下才和青陽宇默行禮離開永德宮,單單這十大板棍子就夠司徒紫寧受了。
眼見葉凝夢與青陽宇默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明馨一巴掌甩在王嬤嬤的臉上,怒聲道:“說,東西那去了?”
“娘娘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王嬤嬤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頭,那裡還顧得上臉火辣辣的痛。
一出永德宮,便看到宮道上八名粗壯的轎伕正候在攆轎旁邊,葉凝夢與青陽宇默坐了上去,有如牀榻般的轎子在八名轎伕寬厚的肩膀下輕鬆起轎,穩穩地往太子府內緩慢走去,玉玲徒步跟在一旁。
轎內,外面的月光已經被皮簾隔除在外,兩盞被透明鱗片包圍着的燭火照亮着,葉凝夢坐於暖絨皮毯上,看着青陽宇默有些詭冷的臉,以爲紫寧與他有一定的關係,便開口解釋道。
“那紫寧是你未過門的妾嗎?她受打可不能怪我啊,她自己先招惹我的。”
葉凝夢盯着青陽宇默,在他眼中的自己越來越清晰,直到她的雙脣被柔軟的脣瓣包圍,轎中,連空氣都曖昧起來。
八名轎伕只當覺攆轎一震,像是有物體倒落的感覺,心領意會地擡着轎,作爲一名合格的宮中轎伕,像這種情況,在宮中見多了。
青陽宇默將葉凝夢壓於身底,狂熱地吻着她的脣,葉凝夢驚愕地睜着雙眼,感覺到他的脣掃過耳垂,身上激起一陣戰慄,她全身僵硬如木頭,理智全無,好不容易拉回一點理智,他便翻身而起,背對着葉凝夢,惆悵地合上雙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慾望。
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稍稍理智好自己的情緒,青陽宇默有些沙啞地開口道:“我還有事情,你先回太子府。”
說完,修長的身子撅起簾子下了攆轎。
葉凝夢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滿臉緋紅,雙手拍打着自己兩邊臉,搖晃着頭,葉凝夢,醒醒,不能被美色所誘惑,醒醒。
安府,燈火乍亮,下人們惶恐地迎接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
安子晉聽到下人稟報太子已經來到安府,太子還是第一次深夜造訪,定是出了大事,便急忙穿好衣裳,有些急不擇路趕到廳中,看到一身黑色長袍,丰神玉郎的太子爺,凝色問道。
“宇默,是否宮中出了大事?”
“沒有,想找你喝酒。”
“什麼?”安子晉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丑時時分,把他從暖和的被窩裡叫起來就是爲了陪他喝酒?
果然,成了親的男子就是不正常。
“我說你不在被窩裡好好陪着太子妃,跑我這來喝什麼酒,明天我還要上早朝呢。”
聞言,青陽宇默臉色又黑了幾分:“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
安子晉少有的看到青陽宇默有些耍賴的樣子,看來是和太子妃鬧彆扭中,誰叫人家是堂堂太子爺,只能頂着睏意相陪了。
太子府內,葉凝夢沐浴過後,穿上一身白色裡衣,頭髮中分全部散在身後,葉凝夢左右搖了搖頭,整天頂着那些沉重的頭飾,真累人啊,還是這樣披頭散髮的最舒服。
“玉玲,把我的元容袋拿來。”
“好。”玉玲剛點着一支燭火,頓時,房裡的更光亮了一些。
拿過元容袋,葉凝夢解開袋口,從裡面拿出一支全由黃金打造,除了翅膀外,到處都鑲了黃水晶珠的展翅鳳釵,黃水晶在燭火下,散發出淡黃色的彩圈,甚是絢麗。
玉玲驚詫道:“這,難不成就是皇后要找的水晶鳳釵?”
葉凝夢把玩着手中的鳳釵,有些沾沾自喜說道:“沒錯。”
“公主,你真的拿了?”
“此鳳釵應該在宮女領着我們去永德宮時就放在我的身上,當司徒紫寧說不見鳳釵之時,我就暗中摸索了一番自己的身上,果然在我的腰帶中,後來,我趁王嬤嬤扶我們倆起來的時候偷偷把鳳釵放過她的身上,想着最後在王嬤嬤身上找到,大家相安無事,想不到,司徒紫寧緊緊相逼,那就讓鳳釵消失好了,讓司徒紫寧受一下罪,免得以爲我好欺負。”
葉凝夢握了握元容袋,說道:“幸好元容袋無論裝進什麼東西,從外面看來都是空的。”
玉玲不由緊盯着那如巴掌大的袋子,比起這樣的袋子,她更好奇葉凝夢是怎麼發現這些事情:“公主怎麼知道她們是在設計害你的呢?”
“我與皇后有過節,像這樣的把戲在電視劇裡看得太多了。”
說話間葉凝夢把手中的鳳釵挰得變形,一顆顆拿下上面的黃水晶做成的珠子。
“電視劇是什麼東西啊?玉玲從未聽說過。”
葉凝夢淡淡一笑:“你聽說過才奇怪呢,來,把這些珠子藏好,改天我們出宮把它給變賣了,那可是一大筆數目。”
葉凝夢把從鳳釵拿下來的黃水晶珠交到玉玲的手中。
玉玲看了看手中的黃水晶珠,道:“好。”
玉玲把珠子放過一個小袋子中,看到葉凝夢
已經躺到牀上,不由問道:“公主不等太子了嗎?”
“他,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是。”玉玲吹熄了牀頭的燭火退了下去。
皇宮中,多處的燭火已經熄滅,嬋鳴聲肆虐着整個黑夜,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心緒不寧,有人則是叫苦連天。
例如正坐在康洛城內最大的青樓水中苑的雅間裡,身着一身白色長袍,黑色作邊,相貌英氣的男子。
“我說宇默啊,來這裡你只灌酒,不叫姑娘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青陽宇默一個冷眼看過去,安子晉乖乖閉了口。
葉凝夢沒穿衣服的樣子一直印在他的腦中,回到府中,一看到她就想起那具讓他差點失去理智的胴體,要是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傷害她怎麼辦?
“啊……死人啦,死人啦,大娘,死人啦,快來人啊。”
一道尖銳驚懼的女子聲音自窗下響起,青陽宇默眉頭緊皺,安子晉收回之前一副不悅的樣子,一白一黑的身影從三樓窗中飛躍而下。
只見一青樓女子抱着頭驚恐地看着眼前臉色蒼白,脖子上有兩個血印的男子,此時青樓中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紛紛看着成了死屍的男子,竊竊私語。
青陽宇默與安子晉跳落之時看到兇手白色的衣角自圍牆跳下,兩人便飛身追去。
兩人一直追至空蕩的街道上,白色的衣角便不見了蹤影,只見街角的另一邊,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安子晉嘻笑一聲:“我說六殿下,你不在你的玄武國呆着,跑我青龍國來是何緣故?”
雪白的身影立於街道中,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白色的衣紗被風吹飄,額頭兩邊的髮絲飛揚在風中,周身似是纏繞着一股正氣,天下間的事物暗淡在他的光華中,他朱脣輕啓:“那裡需要我,我就在那裡。”
對於他的出現,青陽宇默倒是沒有顯得驚訝,這樣一個身懷天下,本領已超於凡人的人不應被困在冷宮之中:“你是否在追着身穿白衣的人?”
“人?不是人,可能是墮落的仙,可能是妖或者魔,或者是異類,但絕不是人,天底下沒人逃得過我的追蹤。”
楚凡剛剛說完,身後的代漓瀚,令炎與恨雪,幕竹便追了過來。
代漓瀚說道:“此物已經殺了不少百姓,每個人都是被吸乾血而亡,而且此物只吸食男人,在月圓之時會更加瘋狂,一晚可以吸食上百人,我們一路追蹤此物到康洛城,但還是摸不清他的底細。”
楚凡正視青陽宇默:“太子,現在妖皇利用吸魂玉輪也到處在吸食人魂,勢頭直衝青龍國,若不作好對策,到時定會人心惶惶,民不安生,我們暫停百里客棧,有事可以隨時召見我們。”
楚凡說完後,便與代漓瀚,令炎,幕竹一同離了去,恨雪湊上前來,問道:“太子,小夢現在怎麼樣?可好?”
楚凡放寬耳目細心聽着身後的對話,腳步倒是沒有變慢,代漓瀚終是搖了搖頭,既然放不下,當初爲何不去爭取。
“嗯,她很好。”
“那就好了。”恨雪寬心一笑:“先告辭。”
青陽宇默點了點頭,恨雪便轉身向着代漓瀚一衆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