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願喝斥道:“這麼多人還吃了虧,丟了神器怪得了誰!”
這夙願倒還有些骨氣,沐風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每個人都被他自己的神器視爲心愛之物,而且剛纔無極兩儀瓶吸掉的那些神器不過是些初品神器,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因此便做了個順水人情道:“夙願天君,剛纔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我現在把這些神器還給他們。”
夙願臉色一紅,露了個純真的笑臉,輕聲道:“小妹多謝公子的好意了。”夙願一聲“小妹”和“公子”落在雪雁耳中,讓她頓感不悅,夙願似有對沐風示好之意,這女人一旦主動起來,男人怎生抵擋得了?
沐風擺手示意夙願不必客氣,遂又分出一絲神識叫無極兩儀瓶把繳獲的神器交出來。無極兩儀瓶先是不肯,但礙於沐風的威嚴,只得把那些本想佔爲己有的神器拋了出來。
這數十件神器一出瓶口,便被那些神人招到了手中。忽然,人羣中又猛然爆出數十聲罵爹叫娘聲,沐風驚異地把目光投了過去,才發現這些神器已有不少破損之處,不是這件多了道口子,就是那件少了個耳朵,心下暗道,定是無極兩儀瓶指使瓶中竹珠幹下的好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表面卻裝腔作勢對夙願道:“夙願天君,你看你的屬下剛纔對我招呼得多麼的用心。”
數十件神器傾刻間就破損到這種地步,誤以爲是他們的神器被沐風剛纔的神劍所傷,夙願自然沒有懷疑那是無極兩儀瓶所爲,於是,她的臉色略有一絲尷尬,一雙美目情意綿綿地看着沐風,連聲道歉:“小妹今日多有怠慢,日後定當登門謝罪,公子不必介懷。”
雪雁心道,我們也不要你登門謝罪了,你這個不肯要臉的騷狐狸,麻煩你別在我們眼前出現,這就最好了。你到順天神盟來拜訪我們,只怕最後連人也一起拜訪給他了!
查不同臉色發黑,他沉聲對夙願道:“夙願,你我當年並無怨隙,今日你卻不顧舊念,如此這般讓老夫難堪,枉自老夫來時白白信任了你一場!”
夙願欠身給查不同施了一禮道:“查老,小妹並非有意要得罪你老人家,小妹對沐盟主多有景仰,一見之下,繼而心生愛慕,想留他下來,纔不得不出此下策,此事與我盟無關,僅是我一時衝動,還請查老原諒小妹一番癡心。”說完,她又眼裡含笑,向沐風投過來驚鴻一瞥。
查不同“哼”了一聲,心道:這妮子一下就把責任攬到了個人頭上,還冠冕堂皇地歸結到喜好上,想來自己倒也毫毛不損,倒也沒理由和她翻臉。
雪雁粉臉發白,暗罵道:“賤人!”仰頭又飛出神識去看沐風的表情,見他臉上似乎有絲喜色,頓時嘟起了嘴。
沐風暗想,自己若不是萬毒不侵,只怕此刻已經做了她的裙下之奴了,這個中悲喜,只有自己知道,表面也不想和夙願爭執,她怎麼說,我就怎麼聽吧,仔細想想,白看了她玉體橫陳,卻也不算吃虧。
出了秋唔神域,沐風把一干神物攆回到七星紫玉佩中,問了問他們剛纔怎麼知道自己在外面與人打鬥,原來卻是平時最愛睡覺的百靈伏姬告的密,沐風有些奇怪,這百靈伏姬平日裡凡事不加過問,怎又會關注自己?想不出箇中緣由,只好暫時作罷,心想日後尋個時間再好好問問她。沐風又問起查不同和花非花,是否他們也中了“逍遙春花散”。查不同老臉微紅,連說並無大礙,將息幾天自可全愈。花非花卻道,我一個小孩身體,這藥對我並無多大作用,只不過當時功力有些不濟。沐風心想查不同或許會尋個女人解毒,實在沒有相好,只怕也能找個花妖玉成好事,花非花所言,倒不似撒謊。沐風當下也不點破,便把雪雁從杜虞神甲中抱了出來,想到待會兒會幫雪雁解毒,心裡不由春心蕩漾,雪雁被他色急的目光看得兩腮嫣紅,慌忙垂下頭,無力地伏上他厚實的肩頭,身體更加鬆軟得一塌糊塗。
回到順天神盟,沐風輕描淡寫地對杜冉和魯達彪交待了幾句,查不同曾是秋唔神域天君,如今不小心着了夙願的道,老臉自是掛不住,也跟着敷衍了幾聲。花非花反倒面露喜色,他湊近魯達彪耳邊大肆吹捧他在秋唔神域的老相好對他如何如何多情,直聽得魯達彪連伸大拇指,誇獎花非花不愧風流成性,泡妞的本事果然一流!
沐風沒心思聽他們閒扯,抱起雪雁回了“翠堤小築”。還未進門,無言便迎了上來,心細如毛的她,眼見雪雁臉色桃紅,有些不對,馬上關心地問了她幾句。
雪雁扭扭捏捏地推說中了一點小毒。無言何等聰明伶俐,同爲女人,她最會揣測雪雁的心思,故意問她可有辦法解毒。
雪雁更加羞澀難堪,躲躲閃閃只說了句,沐風自有辦法。
無言哈哈大笑,湊近雪雁耳邊捉弄她說,公子對解毒一說,僅會合籍雙修,這個倒是他的強項,包管雪雁姐姐藥到毒除。
雪雁漲紅了臉,無力地靠着沐風,連想擡手打一下無言的力氣也幾乎沒有。
沐風不失時機對無言調笑道,我幫雪雁解完毒,再幫你解毒吧。
無言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如果公子這解毒方法對寒煙姐姐有用就好了。
沐風一時啞然,想起當年在天南國,寒煙女扮男裝,陪着自己一同充軍,夜夜同宿軍營帳中,她對自己諸般照料和對自己長久以來的情深意切,心下未免感懷,而後從海底救起嫣然,寒煙梨花帶雨般的淚容剎那間涌入腦海,沐風心中頓時春意全無,起身直奔園中,卻見寒煙長裙飄飄,庸懶地倚在欄杆上看那火紅的海棠,忽然升起一股強烈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哪知走近她時,寒煙卻起身對他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