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這個卷軸是什麼意思?”洛林問道。
瓦什大長老輕輕嘆了口氣:“這是吾主親自封印的卷軸。”他示意其餘的長老離開祭壇。只留下洛林和古格,“因爲你們都知道的原因,吾主不能離開他棲身的地方,所以只能將他的力量封印在這隻卷軸裡……現在必須動用我們的棋子了。”
“太可惜了。”古格搖搖頭,他明白瓦什大長老的意思,有些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有些嫉妒。
“我知道了。”洛林嚴肅地點點頭,“請把卷軸給我,我會安排下去的。”
“告訴他,他的家人會得到最好的安置。”瓦什嘆了口氣,將卷軸遞給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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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她們的車隊在吃晚早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但神廟那些戰士似乎起得更早,這些人的熱情讓鳳舞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她很享受與人交往的樂趣,但這種過於拘謹的熱情,讓她覺得很難受,連心情也變得糟糕起來。戰士們似乎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們都注意與鳳舞保持一段距離,沒有人上來搔擾她的安靜。
雖然昨天狂歡了很長的時間,但部落裡的德魯伊們還是很早就起來,爲神使大人送行,車隊在五百名戰士的護衛下離開風雷部落。族長和長老們跟在後面送行,還有六名長老也登上了馬車,隨行護送。
鳳舞將柏麗約入自己的馬車,另外一些法師都乘坐着其它馬車,“柏麗,不要約束,我就是鳳舞,神使只不過是順帶的事情,等離開地下世界,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神使大人,這可不行,即便我們走上地表,那也要在神使的帶領下,重新恢復女神的榮光!”柏麗一說到這裡,就跟服用了興奮劑似的,神采奕奕。
“關於神使,你都知道些什麼?”
鳳舞問道,看着柏麗目光中流露出來的不解,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實際上,我成爲神使也是極爲偶然的事情,所以很多東西都不清楚。”
柏麗點點頭,隨即歉然道:“關於神使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我們德魯伊被生命女神冕下送入地下世界的時候,曾經有過神喻……在若干年後,將有一個來自地上界的人。在女神的指引下,帶領我們德魯伊返回地表,我們德魯伊將在神使的帶領下,消滅那些僞神的信徒。”
僞神?
難道是說晨曦之主?
鳳舞撇撇嘴,見柏麗停下不說,不禁奇怪道:“就這些?”
“就這些,各部落關於神使的傳說有好幾個版本,據說當年的神喻好像也很凌亂,但大體上的意思差不太多。”柏麗答道。
真是沒勁。
鳳舞搖搖頭,不再追問,開始閉目暝想……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神識已經進入了心靈冠冕。自從她晉升爲六級大魔法師之後,撼神訣已經修煉到第五層,可以打開第五扇水晶門。在前四個水晶門中,分別是精神屏蔽、精神掃瞄、振奮人心、喪心病狂,這第五扇門中,記載的確是‘蠱惑人心’,一種類似於魅惑的精神魔法,但在層次上要高很多……
見鳳舞開始暝想,柏麗取出一本魔法書看了起來——她必須爲鳳舞護法。車內安靜了下來,只有二人淺淺地呼吸聲。
按照維爾柯婭她們擬訂的線路。她們在離開風雷峽谷之後要繼續向東行進,利用一個月的時間穿越哈爾法彌斯羣山去神廟……依鳳舞的想法,找兩個人帶路,騎乘克拉克直飛神廟,卻被維爾柯婭和克拉克一齊否決了。在地下世界中,有諸多禁忌之地,有些地方連克拉克等人都不敢進入,一旦她們在空中飛行,就有可能引起這些存在的注意,而鳳舞的身份絕對會吸引那些強大的存在。
連綿起伏彷彿無邊無際的哈爾法彌斯羣山橫貫整個地下世界的東南部,這裡的氣候在秋夏時節,炎熱多變,而冬天時間短,氣溫極低,此時正值雨季,豐富的降水爲河流、湖泊注入了無限生機,只是對行人來說,要經常踩着泥濘,冒着山洪爆發的危險,德魯伊們發明的山地馬車十分靈巧,走在這種路面上十分輕巧,從來不曾陷進泥地裡。
深藍色的湖水映襯墨綠色的森林,羣山之中到處都隱藏着沼澤、深淵,以及壯觀的瀑布。鳳舞的車隊此時纔剛剛進入羣山,儘管隊伍在離開風雷峽谷之後就全速趕路,但沿途有不少部落似乎都聽說了關於這支隊伍的種種消息,鳳舞在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位來訪者,這讓她感到十分的疲勞和乏味,但出於自身的考慮。每次她都微笑着接待這些來訪者,然後收下一些奇奇怪怪的禮物。
護衛隊的隊長是達特朗,在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他似乎變得有些神經質,他不但要求鳳舞和伊莉妮等人在馬車中也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甚至還建議幾名長老跟在鳳舞的車旁限制她們的活動範圍——這孩子是得了心病了。
進入羣山的第三天,雖然地形的險峻並沒有帶來過多的麻煩,但護衛隊卻更加謹慎了——儘管山道還算平坦,馬車可以先進,可道路過於狹窄,導致隊伍無法按照事先計劃好的隊形前進,達特朗只好多安排斥候去前面和兩側的密林中搜查,排除不安定因素。
面對前後左右如同兇獸一般的山脈,達特朗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儘管神廟戰士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敵人,但處在如此險峻的地形之中,僅僅一次小小的山體滑坡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尤其是神使大人的安危,壓在他肩頭上,時常讓他有一種窒息感。
傍晚的時候,部隊在一處背風的高地上搭建軍了營地,就在衆人準備晚飯的時候,一名斥候帶着一名德魯伊戰士趕來見達特朗。“這是我們隊長達特朗閣下,你可以把剛纔對我說的那些話向隊長重複一遍。”
“達特朗閣下!”那名戰士向達特朗行了一禮道:“就要下大雨了,甚至還可能有暴雨,如果你們還要繼續前進的話,一定要注意山洪和滑波,如果可能的話,儘可能找個高地先避一段時間。”
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達特朗鬱悶得不得了。
“那麼你能告訴我大雨會持續多久?”達特朗問道。
“很難說,現在正是雨季,短的時候一天、一夜也就完了。但若是長的話,數天至一星期,都是有可能的。”戰士回答道。
“謝謝!”達特朗命令那個斥候將這名戰士帶下去款待一番後送走。
“達特朗,出什麼事情了?”伊莉妮恰好走過來,看到一臉愁緒的達特朗,便問道。
“呃……伊莉妮小姐,是個壞消息,看來我們要在這裡呆上一陣子了,剛纔碰到了一個山裡的德魯伊,說是山裡會有大暴雨,儘管我們可以在雨中行軍,但我們的馬車卻極易在山路上發生危險。”
伊莉妮微微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一個麻煩,但她也沒什麼好主意,“去跟神使大人說一下吧。”她建議道。
帳蓬中,鳳舞聽完了達特朗的報告後也是一陣頭痛,“不能繞路嗎?”
“不能,就算有路可繞,有那個時間在這裡等等也就差不多了。”達特朗說道。
“那就只能這樣啦!鞏固一下營地,咱們就在這休整一陣子!”遇上這種天災也沒有別的辦法,鳳舞只好答應。
“遵命,神使大人!”
達特朗答應一聲,便去吩咐戰士和隨隊的法師們……在大雨到來之前,不但要將營地佈置得滴水不漏,還要在營地四周的山林裡架設陷阱,總之,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暴雨比想象中的來得還要早,半夜的時候,嘩嘩的水聲湮沒了周遭的所有聲音,漫山遍野的水霧讓人分不清東西,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淡紅色的上空,空氣中充滿了一種沉重感。
幾頭在暴風雨中迷路的魔獸衝進了營地裡,當即被戰士們射殺,血腥味一下子就被暴雨沖走,鮮血順着被暴雨沖刷出來的水溝流下高低。
戰士們在營地周圍幾株高大的樹木上搭建了簡單的瞭望哨……幸好沒有太大的多,否則那些簡陋的工事早就被摧毀了。除了崗哨上的戰士,其他人都呆在帳蓬裡。法師們靠暝想打發時間,而戰士們則找塊皮子擦試他們的武器。
大雨滂沱,砸在人身上也會有輕微的痛楚,尤其是在衣服溼透了的時候,負責警戒的戰士不僅要謹慎地瞪大眼睛,還要時不時的活動手腳——地下世界缺乏陽光的照射,這雨水讓人覺得格外冷冽,晴天時還讓人覺得有些悶熱,可一旦下雨,就立即讓人覺得從骨子裡面發寒,十分難受。
鳳舞結束暝想,探頭看了看外面……雨水拉成無數細密的銀色絲線,扯天連地,情景十分壯觀……“噝,有點兒冷啊!”她縮回腦袋,坐在篝火旁品嚐熱騰騰的茶水。
“柏麗,不來一杯?”鳳舞擡頭問道。
“哦,謝謝神使大人我自己來。”柏麗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兩個人抱着熱乎乎的茶杯談起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