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難得的平靜
就這樣,我們過了幾天舒心的平靜生活,可以說是難得的平靜。
師傅的葬禮是要籌辦,但是更多的是六師兄與傭人們去做,也許是爲了特別保護我,也許是知趣地讓我和紫靈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我的任務呢,就是帶着紫靈去四處走走看看。
回家的頭天晚上,我就帶着紫靈去拜謁了師傅的遺體。
師傅已經被穿上了最好的衣服,眼睛也閉上得很緊密,面容也變得慈祥了很多。
那把刺入他胸膛的劍已經被取了出來,雖然是兇器,但是畢竟是師傅身前最愛佩帶的寶劍,最後還是決定隨同師傅下葬。
聽說,師傅的遺體都是萬福管家親自清洗併入殮的。每一個細節都做地很到位,根本看不出來師傅是死於非命,但好象是老年人最自然不過的老死一樣。
留過血的地方已經被清理地很乾淨了。
雖然如此,但我面對着師傅的遺體,仍是放聲大哭。
我不僅是師傅的徒弟,而且是師傅的養子,與師傅或養父的這份深情還是無法磨滅。
我想起了過往,師傅並不是嚴肅的人,他對我們幾個師兄弟都很好。
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喜歡別人談論或問他的過去,他的朋友很少,我們幾乎都沒有聽說過。
連玄真子,也只有管家、發叔等幾個師傅身邊的老人才有機會見過。
師傅在退出江湖後,一直是深居簡出,好象不愛與外界交往。
聽發叔說(當然是是比畫手勢),師傅原來的酒量很不錯,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戒酒了,唯一的愛好只有讀書和寫字,然後就是平時練功打坐。
師傅一生沒有娶妻,當然更沒有親生兒女。早些年養了個乾兒子,不過做徒弟的我們都沒見過,聽發叔說,那小孩非常可愛,又漂亮。但不知道什麼原因,12歲上下,居然就不告而別了。
第一個養子跑走了後,師傅到處尋找,可惜沒找到。師傅爲此很是傷心了一陣,他把責任歸咎於自己的貪杯。
喝酒本不是什麼過錯,但師傅卻以此內疚。從此,他發誓滴酒不沾。
嶽山的房子,十多年前師傅就用自己的積蓄買下,最早還沒我們徒弟幾人,是師傅帶着自己的養子和發叔、萬福等幾個傭人在一起住。但後來,一向隨和的師傅也許是因爲丟了兒子,居然把幾個傭人都請走了,只留下發叔和萬福兩個人。師傅當時還經常遊走於鏢局與嶽山之間,這一晃又過了四年。後來,師傅終於退下來了,並且又找到了我——新的養子,約略緩解了當年失去兒子的痛苦。
曾經失去過,當然師傅對我倍加珍惜。看見我無法習得上層武功,師傅也沒生氣,反而好象有點釋懷。他曾說過:其實雲龍這孩子,不如讀點書就好,不用學什麼武功。
同時,他似乎也不喜歡我走仕途之路,他說官場黑暗,什麼時候遭災都很難說。
他只希望我能多少讀點書,以後能接管他的這點產業就好。
非常樸素的父啊。
我與師傅這種父子加師徒的感情,一般人很難理解。
聽完我說的師傅的過往故事,紫靈的眼也有點溼潤了。
女孩子也許都是容易動感情的,我們之間的距離反而因此變得更近了。
她說,我講的故事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父親是很愛他的,但他們沒有父女緣分,所以只能早早出來。
當然,他的父親也不是親生父親,也是養父。
不過,她似乎不大願意談及自己的家庭,我也不便多問。
我還帶她四處走了走,這裡包括髮生命案的書房。
她仔細地查看了一下書房,我看她的表情,也許又在推理着什麼。
但她沒有再說什麼。
我也看了一遍,但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也無法還原。
也許,只有等到大師兄回來的時候,纔會知道。
大師兄究竟打探到了什麼消息了?他到現在爲什麼還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