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笑面虎司徒二卻是心細,說:“慢着,說仔細點,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羣人?”
望風的說:“一羣人。”
錦毛虎司馬三一拍桌子:“每次都不說清楚!”
笑面虎司徒二說:“有多少人?”
望風的說:“看見的人有八個。”
笑面虎司徒二說:“還有看不見的?”
望風的說:“只見有十幾輛大車,上面有車篷,所以不知道多少人。”
笑面虎司徒二說:“你怎麼不知道里面是裝着貨?”
望風的說:“順着風聽着裡面咿咿呀呀的好像有人唱歌。”
笑面虎司徒二說:“卻是古怪。”
望風的說:“還有古怪的。”
笑面虎司徒二說:“還有什麼?”
望風的說:“其中有個長得天仙一樣的美女。”
老三錦毛虎說:“什麼?這次說清楚點!”
望風的說:“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美女。”
老三錦毛虎聽得心癢難耐,當下說:“大哥,二哥,這可能是小弟前世的姻緣來了。”
笑面虎說:“怎麼說?”
錦毛虎說:“這漂亮的小娘子是小弟喜歡的,小弟一直想找一個絕色佳人成家,現在送上門來了,還帶了兩個丫鬟,準備的多周到啊,要是不搶過來,那簡直就是傷天害理了。”
老大坐地虎說:“只怕這漂亮小妞兒不好惹,來人,點齊所有弟兄,隨我下山!”
卻說範小見一行人,來到這黑風寨近前,聽到“嘭”一聲炮響,從山上衝下一羣人,高矮胖瘦不齊,黑白參差不一,衣服各式各樣,兵器千差萬別,亂亂哄哄,熱熱鬧鬧,爲首三個首領,中間的矮矮胖胖,一隻腦袋比常人的大上三圈有餘,一腦袋頭髮,除了沒有直着長的,什麼姿勢的都有,亂蓬蓬雞窩一般,上面放個老母雞直接能下蛋,手持一杆鐵杖,那鐵杖卻比常人高了兩頭不止。左邊一個面色白淨,秀才裝束,手持一隻判官奪命筆,嘴角陰笑,從容不迫。右邊一人細高個,手持一把桃花扇,眼睛卻是死盯着秦嫿嫿還有沫沫洛洛上下翻飛。
秦嫿嫿心頭有氣,對範小見說:“小見,去!給我把這小子眼睛挖出來,也不用等公審了。”秦嫿嫿一看便知道這個傢伙就是老三錦毛虎司馬三。
範小見說:“得令。”當下就要上前。
只聽一聲粗豪的嗓子喊:“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秦嫿嫿拍拍手,說:“不錯,不錯,山歌唱的不錯,沫沫,你給來一個。”
沫沫兩隻小手成喇叭狀放在小嘴巴前,扯開嗓子唱起來:“哎~~~~~~,哎~~~~~~,唱山歌哎,哎哎哎哎~~,那邊唱來這邊和,哎~這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灘險彎又多,哎~彎又多,高高山上低低坡來~~哎哎哎哎~~,姐姐愛唱不平歌哎~~,從來強盜敢擋道,不殺一個。”
對門那嗓子說:“怎麼了?”
洛洛接着唱:“專殺一窩兒!哎~~專殺一窩兒!”
山歌唱的不讓劉三姐,完勝格日樂,這邊的人轟然大笑,紛紛鼓掌,那邊羣盜更是亂了套,也有敲鑼打鼓的,也有吹口哨的,也有發出怪聲的。
錦毛虎口水直流,喊:“哎~~~,那邊的小姐姐~~~,再來一個~~~。”說着對沫沫擠了擠眼睛,沫沫一伸雪白的脖子張嘴正要唱,被秦嫿嫿一把按住。
笑面虎低頭對坐地虎說:“大哥,他們這是四面楚歌之計,亂我軍心,小心中計。”
坐地虎一聲大吼:“嚴肅點!嚴肅點!都給老子住口!!!識相的,老老實實把車上的東西留下!如若不然,殺你們個片甲不留!吊毛不剩!”
錦毛虎喊:“等等等等大哥,把那那三個小妞兒也留下,那個長得醜的就不要了,要也行,留下當丫鬟。”
範小見看着劉自瑤捂住嘴強忍住笑。
劉自瑤差點氣吐血,如果武功在身的話,非上去掐死他不可,這時有點嫉妒範小見的陰符神功了,心說好事全被這放羊無賴趕上了,本姑娘比他哪點差了。
洛洛說:“少廢話!你們是想單挑還是羣毆?”
錦毛虎一揚桃花扇:“單挑單挑!我和你單挑!看誰能把誰挑了!”
笑面虎說:“老三,等等!”
低頭對坐地虎說:“大哥,我看這羣人來路古怪,恐怕不好惹。如果單挑,還真怕打不過,我們這麼多人,不如羣毆,這樣才萬無一失,他們再厲害,不可能個個都是高手吧?至少我看這三個小姑娘就不會武功,只要我們抓一個做人質,他再厲害也不行了。”
坐地虎說:“對!險些上當!弟兄們,給我上!大家羣毆啊!”當下這上千強盜就都衝了過來。
這邊的人卻萬萬沒想到這夥強盜如此沒品,當下以秦嫿嫿爲首的劉自瑤沫沫洛洛就變了臉色。
還是這陶老將軍有指揮打仗之才,面對千軍萬馬指揮若定,只聽陶老將軍大喝一聲:“圍成一圈!你們三個到裡面來!”衆人依言布好防禦陣型。
卻聽鬼谷子說:“哪有這麼麻煩。”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鬼谷子也不見邁步,卻是已經到了老大坐地虎的眼前,一把抓住坐地虎的腰帶,將坐地虎拿在手中,坐地虎全身發軟,手中的鐵杖“桄榔”一聲掉在地上,鬼谷子轉眼來到衆人面前,把坐地虎往腳底一放,說:“哪個敢來?”
羣盜當時就驚呆了,萬萬想不到老大二百多斤重的身子被一個白鬍子老頭兒象抓小雞一樣抓走了。
笑面虎趕緊喊:“大家都別動,老大在他們手上!”
羣盜一時鴉雀無聲,秦嫿嫿拍掌笑着說:“又見師父出手,果然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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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也不搭理秦嫿嫿,對羣盜說:“我老人家一向公平,只要你們不來打我們這些人,只和這一個傻小子動手,我老人家絕不干涉。你們打贏了,老大奉還,車上的東西給你們留下。”
笑面虎說:“哪個傻小子?”
只見範小見施施然從人堆中出來:“便是區區在下。”
笑面虎仔細上下打量了範小見,見這傻小子除了臉蛋長得比自己強點兒,個子比自己高點兒,身材比自己健美點兒,道德值應該比自己高點兒,沒什麼了不起的,兩手空空,吊兒郎當,心想這麼多人,累也把你傻小子累死,但還是比較謹慎,問:“如果我們打不贏呢?”
鬼谷子笑眯眯的說:“這句話問到我老人家心裡去了,如果你們打不贏,那我老人家就佔山爲王。”
笑面虎仰頭長笑:“哈哈哈哈哈,我說呢,你這不是過路,是搶我們山寨來了,這麼點人敢搶我們山寨,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弟兄們,給我上!”
羣盜呼嘯一聲,潮水一樣涌上來。
範小見擔心死人,不敢用刀,全身陰符神功六重真氣運足,雙掌上下前後左右周圈翻飛,他不敢把人打死,所以只是防守的真氣充足,打人的力道甚弱,但是又拿捏不好分寸,時輕時重,輕的時候如同隔靴搔癢,重的時候如泰山壓頂,筋斷骨折,好在重的時候也沒把人打死。
鬼谷子看着範小見連連說:“蠢材蠢材,對付這夥毛賊,這陰符神功還用得着六重嗎,路上爲師怎麼教你的?精微!精微!”
範小見百忙中抹了一把汗:“師父,到底是精還是微啊?”
鬼谷子:“~~~~”
範小見:“師父,你覺得用幾重好?”
鬼谷子說:“本來一重都用不了,你這傻小子保險起見,用三重吧。”
範小見說:“好。”當下把陰符神功放到三重,雙掌上下前後左右周圈翻飛。
不過範小見的陰符神功功力雖然到了第六重,但是精微之處卻是領悟遠遠不足,鬼谷子算是白教了,招式不知道怎麼用,破綻百出,不是這給擊了一掌,就是哪兒給捱了一槍,好在範小見把腦袋護住,其他裡面有寶衣護體,捱上幾百下也是無妨,但是腿面卻是給扎破了,冒出血來。
鬼谷子看着範小見連連說:“蠢材,蠢材,這‘雷馳電逐’的第五次變化是這樣用的嗎?你只需這樣,那傢伙就趴下了,你非要這樣,所以他才那樣,你就只好這樣了,你爲什麼不那樣然後再這樣?其實你剛纔的時候應該先那樣然後在這樣,你非要先這樣然後又這樣了一次。”
範小見兩手忙着對付強盜,耳朵忙着聽師父教導,手忙腳亂,鬼谷子連聲嘆氣。連腳底下的老大坐地虎也看不下去了,說:“小子,你應該聽老人家的那樣而不是那樣,是這樣而不是這樣。”
鬼谷子說:“住嘴!你這笨蛋也有資格評點我鬼谷門的神功。”
腳尖輕擡把坐地虎送到了一個運豬的車裡,那一車豬聽得外面亂糟糟一團,開始緊張異常,都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後來仔細聽了卻不是殺豬的聲音,都在心裡想:“難道這不是殺豬,是殺人了?”當下都心情大好,嘴角含笑,靜靜聆聽。
突然天上掉下一個奇大無比的秤砣,把一羣豬嚇得又大叫起來,坐地虎掉下來正好和一隻豬大眼瞪小眼的對着,說來也巧,這位豬正是那抗拒命運逃跑的豬中之豪傑,當下這豪傑看到坐地虎不由得心中冒火,雙目發紅,想起了自己早被抓去的爹地媽咪,一張嘴就向坐地虎的鼻子咬來,那坐地虎不愧是黑風寨老大,武功最好,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危急之下脖子一轉,正好把鼻子讓開,不想耳朵卻被這豬豪傑咬住,不由疼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