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然看見蘇君諾的一張標準苦瓜臉,都不需要問,就知道這小子腦袋瓜子裡面在想什麼東西了。
邱志豪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差點癱瘓的他在被皇甫裂雲醫治過之後,休息了一段日子,又活蹦亂跳了,正好還趕上了這一次的兩國比試。
待會兒如果君諾和邱志豪打的話,難免會被邱志豪欺負,今天雖然說是訓練,但爲了能夠更好地訓練大家的應戰能力,只要沒有太大的情況,是不會有人出手阻止的。
所以就算一會兒邱志豪在比試的時候有意虐打蘇君諾,也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但是對於蘇君諾來說,和邱志豪交手毫無疑問會是一次很有意義的鍛鍊機會。
“君諾,我有話要對你說,一會兒你要和邱志豪動手……”蘇沫然這邊有話要跟蘇君諾講。
蘇君諾附耳過去,聽蘇沫然在他耳邊講。
聽完後,蘇君諾瞪大眼睛看着蘇沫然。
“姐,真的要這樣啊?”蘇君諾不確定地問道。
“嗯,對。”蘇沫然點頭。
蘇君諾見蘇沫然點頭,他也就不需要顧慮了。這麼一說,蘇君諾自己也有一點小興奮了,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有真實地實踐過呢。
中午的休息結束之後,下午的訓練又緊湊地開始了。
開始沒多久便是蘇君諾和邱志豪的一場實戰訓練。
邱志豪一上場,便朝着蘇君諾冷哼了一聲,“蘇君諾,你是不是中了那個女人的邪了,你嫡親的姐姐蘇婉茹被那個女人害得流放他鄉了,而你卻還跟那個女人有說有笑的。”
邱志豪一上來便同蘇君諾說起道理來了,他真的想不明白,蘇君諾怎麼會這麼不明事理,婉茹那麼好的一個女人,被那個女人害得連家都回不了了,蘇君諾居然還跟她走得那麼親近,婉茹真是白疼他這個弟弟了。
蘇君諾懶得跟邱志豪解釋,邱志豪滿腦子只相信蘇婉茹說果斷話,就算蘇君諾跟他解釋了,相信他也是聽不進去了,還會死咬着蘇君諾不放。
“邱志豪,要打就打,我不怕你,不用說那些廢話。”蘇君諾人小氣勢倒不小,他衝着高出他一個頭的邱志豪喊道。
“好!好!”邱志豪咬着牙道,“既然你這臭小子這麼冥頑不靈,還這麼急着想要找死的話,我就再替你姐姐教訓你一次,我看看這一次你的運氣還會不會那麼好。”
上一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冒出來一個到現在都還沒有抓到的刺客,打傷了他,這一次青天白日的,總不會有這樣的意外了吧?
看他怎麼教訓這個胳膊肘往外拐傷透了婉茹心的臭小子!
邱志豪心裡面對蘇君諾有氣,一出手便是狠招,看樣子簡直就像是直接將蘇君諾給打成殘廢。
面對邱志豪的強勢進攻,蘇君諾當即就落入了下風。
“蘇君諾,今天我就在你那個蛇蠍心腸的姐姐面前打得你滿地找牙!先是你,然後就會輪到蘇沫然那個蛇蠍女了,婉茹的仇,我來替她報!”
邱志豪心懷憤恨,像是一頭見了腐肉的禿鷹,兩眼凸瞪還外連飛帶跑。
邱志豪這般兇狠,看得其他幾人都面面相覷。
顧月憐擔心地說道:“這個邱志豪,怎麼回事,就算認真也該考慮一下蘇君諾的年齡吧?”
這一次是因爲非得要蘇家的人蔘加,所以蘇君諾和蘇景明也在參賽的名單之內的,不然的話,蘇君諾不應該來的,他還小,各方面的實力還都不夠。
雖說他們練習的時候應該儘可能地模擬真實比賽,但邱志豪好歹也該考慮一下他和蘇君諾之間的差距啊!
眼看着蘇君諾被邱志豪打傷了好幾處,顧月憐有些跳腳了,雖然傷都不嚴重,可按照這節奏繼續下去,蘇君諾恐怕真要被邱志豪給打廢了。
“快停下來吧,這樣打下去要出事情的,過些天就要比賽了,要是真把人打成重傷了,還怎麼比啊?”顧月憐焦急地說道。
結果沒有人理會她,宮裡來的人雖然覺得顧月憐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但是眼下畢竟還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情況,蘇君諾雖然恨狼狽,卻沒有受重傷。
顧月憐又去看蘇沫然,卻見蘇沫然比她平靜多了,似乎並不擔心蘇君諾會出什麼事情。
顧月憐覺得有些奇怪,蘇沫然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莫銀桑看顧月憐急急躁躁的,便勸說她道,“你別瞎操心了,這裡是蘇府,邱志豪不會在蘇府裡把蘇府的公子打殘了的。”
莫銀桑也就是看顧月憐這麼着急,所以勸她一勸,讓她別白擔心了。
顧月憐冷冷地看了莫銀桑一眼,“關你什麼事情?是啊,你當然不會擔心,你連你自己的妻子都不擔心,又怎麼會去在乎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顧月憐對莫銀桑有着很深很深的敵意。
莫銀桑被顧月憐罵了,卻也只能無奈地保持着沉默,不還嘴。
誰讓他心中有愧呢?
顧月憐冷哼一聲,就不再去看莫銀桑,越看這個男人她就覺得越發生氣!
顧月憐的姐姐曾經嫁給莫銀桑,所以莫銀桑曾經是顧月憐的姐夫,兩人之間的恩怨一時半會還說不清。
比試臺上,蘇君諾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而邱志豪到目前爲止還一點事兒都沒有,整個人狀態十分好,看着蘇君諾那狼狽的模樣,只覺得心裡頭十分爽快,感覺自己是爲蘇婉茹出了一口惡氣了。
“蘇君諾,我廢話也不跟你多說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已經被蘇沫然給迷昏了頭了,跟你講道理你根本就聽不進去,我也就不多浪費口水。”
邱志豪雙手抱胸,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蘇君諾,“不過你也放心,我今天不會對你太過分,這裡畢竟是蘇府,而你怎麼說都是婉茹的弟弟,她那麼善良,不管你做了多麼傷她心的事情她都會把你當做弟弟來看的,我打你傷你,傷心的是她。我若是當真要了你的命,想來她日後也不會原諒我,等我找到機會除掉蘇沫然,再來想辦法讓你好好地看清楚現實,讓你明白是非。”
邱志豪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十分偉大,雖然蘇婉茹暫時是沒有辦法回奕京了,但是他會想辦法的,他會幫婉茹平反,讓大家知道她不是什麼妖女,真正無恥狠毒的人是蘇沫然的。
邱志豪將一切都盤算好了,而他今天,只打算藉着這個機會好好教訓蘇君諾一番。
蘇君諾站起身來,目光無比堅定,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稚嫩的身體,卻有着並不稚嫩的剛毅。
蘇君諾看了一眼盛氣凌人的邱志豪,“沫然姐姐說,今天和你交手對我來說會是一次很好的鍛鍊機會,讓我從中學習應對技巧。”
剛纔蘇君諾的確深刻地體會了一把實戰,因爲邱志豪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對於他來說,想要躲避邱志豪的攻擊,避免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就需要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即便是如此,蘇君諾身上還是有不少的擦傷,磕磕絆絆,應付得十分吃力。
這一次的鍛鍊,他會牢牢地記住的,真實的打鬥就是這樣,對手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自己如果輸掉的話,就會輸掉自己的性命,什麼都不留。
“但是……”蘇君諾站直了身體,挺直了後背,雙手緊緊地握住劍柄,“姐也說了,我不能輸給你,所以接下來,是我打敗你的時間。”
蘇君諾說話的同時,手中的劍便慢慢地運動了起來。
衆人見狀,很是訝異,總感覺,這一刻的蘇君諾,和先前那個疲憊地應對邱志豪的蘇君諾十分不同。
蘇君諾做好準備,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吞了一顆藥下去。
他要做什麼?
衆人?大驚。
蘇君諾剛剛吞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爲什麼?爲什麼他的戰氣突然發生了變化?
衆人不敢相信,剛剛明明還只有戰氣二段的蘇君諾下一刻戰氣便上升到了三段,如果蘇君諾只是卡在二段到三段之間,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了,那倒也好說,可是蘇君諾明顯不是這樣的。
而突破後的蘇君諾的戰氣豐沛,也不像是剛剛晉級到三段的。
怎麼會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提升?這不合理,就算是突飛猛進,這樣的提升身體也承受不住的。
但是看蘇君諾,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
不對,不止是三段,蘇君諾的戰氣還再提升!
就在衆人的眼皮底下,蘇君諾的戰氣突破四段!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
衆人難以接受這樣的變化,一個人,是如何做到在這麼段的時間內,完成兩次晉級的?
在場的,只有蘇沫然和蘇君諾本人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君諾的身體很早便由蘇沫然進行調養,丹藥輔助加上勤加修煉,蘇君諾的戰氣怎麼可能還一直停留在二段沒有任何變化?
在這段時間裡面,蘇君諾的戰氣一直有提升,但是蘇沫然用藥物壓制住了他的戰氣,讓別人誤以爲他還依舊停留在二段的實力。
其實蘇君諾在太子選妃之前就已經突破三段了,而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加上蘇沫然的丹藥輔助,就在昨天晚上已經晉級到四段了。
蘇君諾本身就很有天賦,是難得的好苗子,有蘇沫然的正確引導和絕妙丹藥的輔助,戰氣能有這樣的提升並不奇怪。
剛纔蘇沫然告訴蘇君諾,允許他在這場和邱志豪的比試中使出全部實力來。
之所以不一開始比試就使出來是因爲蘇沫然認爲和邱志豪的比試對蘇君諾來說會是一個很好的實戰機會,如果蘇君諾一開始就將自己的真實實力亮出來,那麼就起不到這樣的效果了,因爲現在的蘇君諾是邱志豪威脅不到的。
蘇君諾剛纔服下的那一顆,是解藥,解除了藥物對他體內戰氣的壓制。壓制一旦解除,蘇君諾真正的實力便回覆過來,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衆人就看這他的實力瞬間飆升了兩段。
邱志豪僵硬在原地,連話都忘了說了。他無法相信剛纔還讓自己打得狼狽不堪的蘇君諾一瞬間實力就暴漲了兩級,戰氣直接提升到了四段,直接超越了自己。
蘇君諾手中劍動,使的正是之前他在老夫人壽宴上面舞過的那一套精妙劍法。
不過剎那功夫,形式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蘇君諾的劍尖對準了邱志豪的那一刻,邱志豪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蘇君諾打敗了,敗得毫無懸念!
蘇君諾的劍就指着邱志豪的脖子,只要他一個用力,邱志豪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邱志豪,我同情你。”
說完,蘇君諾將劍一收,然後擡腳,一腳踹飛了邱志豪,將邱志豪直接從比試臺上踹了下去。
邱志豪從比試臺上飛落而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而其他人,還沒有從蘇君諾這一驚人變化之中回過神來,尤其是蘇景明,他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找不回來自己的聲音。
蘇君諾,那個頑劣不遜,整天逃課的蘇君諾,什麼時候有這樣可怕的實力了?
蘇君諾贏了與邱志豪的比試,雖然這只是一場訓練,但是帶給大家的震驚,卻不比任何一場真實比武要小。
蘇君諾和邱志豪的比試結束後,大家用了很長時間去消化,蘇府最不被看好的公子,蘇易澈唯一的兒子蘇君諾今天帶給他他們的震驚太大了!
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這一回,怕是再也沒有人敢小瞧蘇君諾了!
蘇君諾這一腳,踹得不輕,邱志豪被踹成了重傷,別說繼續訓練了,就是能不能參加幾天後的比試都很難說了。
剛纔沒有上去阻止蘇君諾與邱志豪打鬥的人紛紛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就真該聽顧月憐的話,這下好了,邱志豪重傷了,比賽前能不能好都不知道!
天下沒有後悔藥,現在只能祈禱邱志豪能在比賽前康復了。
大家冷靜過後,訓練繼續。
接下來的是莫銀桑和顧月憐的一場比試。
莫銀桑看着顧月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卻是不敢正眼看她。
顧月憐看莫銀桑的眼神就簡單多了,那就是怒火。
“莫銀桑,可算讓老孃逮到這個機會了。”顧月憐雙手抱拳,手關節咯咯作響,身體的血液流動速度彷彿加快了已被。
她想要打莫銀桑已經很久了!
這個混蛋男人!欺負她姐姐!她一早就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頓,替她的姐姐報仇了!
他娶了她姐姐,卻不好好待她姐姐,還逼走了她姐姐。
莫銀桑面對自己曾經的小姑子的怒意,心裡是很虛的。
若是以莫銀桑的實力,該是今天在場所有人中最高的,戰氣已經達到五段的他,距離東華國最高戰氣段數只有一步之差了,是此番東華國派出的一張王牌。
上午的時候莫銀桑和蘇景明交手的那一場,莫銀桑基本上屬於陪練的狀態,要真打,蘇景明恐怕扛不住三招就得被振出局。
同樣的,對顧月憐,莫銀桑要真動手,顧月憐肯定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莫銀桑,面對顧月憐的攻擊,不閃不避,就這麼受下了。
“你這混蛋!我姐姐那麼對你,你怎麼對她的!”顧月憐出手一點兒都不留餘地,將自己對莫銀桑的恨意全部發泄在自己的拳腳上面了,想着自己的姐姐被莫銀桑逼走,就覺得真該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了!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莫銀桑就這麼任由顧月憐發泄着。
不消多時,莫銀桑就被顧月憐打得鼻青臉腫的,一張俊秀的面容在這一會兒功夫裡頭就多了不少顏色。
顧月憐一邊打一邊還罵莫銀桑,將自己心裡面積攢着的對莫銀桑的怨恨一股腦兒地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打了許久,顧月憐打累了,再看了一眼被她打得十分慘的莫銀桑,儘管臉上多了很多傷,莫銀桑的表情卻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樣,顧月憐哼了一聲,留下一句“窩囊廢”就下去了。
莫銀桑搖了搖頭,然後緩步走下了臺。
大家都知道些候府和大學士府的恩怨,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有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若真要感慨什麼的話,那就是這顧月憐還真是兇悍啊!太子殿下若是真納了她,這以後的東宮還真是要夠嗆的了。
下午的比試還在繼續,卻已經沒有蘇沫然關心的了,蘇沫然看了一會兒,正打算要離開了,就看到皇甫逸出現了。
皇甫逸作爲太子殿下過來慰問一下勤加練習即將爲他們東華國而戰的參賽者們。
看見蘇沫然,皇甫逸的腳步停了下來,他駐足凝視着蘇沫然。
被皇甫逸盯着看,蘇沫然覺得不是很自在,她知道皇甫逸已經認出她來了,對於自己沒有對皇甫逸說出真實身份,蘇沫然並不覺得愧疚,皇甫逸那個時候也沒有對自己表明身份。
但是此刻被皇甫逸這樣盯着,他的目光……很深沉,又好像包含着些什麼,看得蘇沫然有一種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分不可饒恕的事情的錯覺。
皇甫逸看了蘇沫然好一會兒纔將目光收回來。
理智告訴皇甫逸不能責怪蘇沫然隱瞞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是……思及自己與她擦肩而過,皇甫逸便覺得胸口發悶,竟也生出了想要走過去,好好地問一問她,爲什麼那個時候不告訴他她就是藍陌的事實。
“菁韻郡主也在這裡?”皇甫逸強迫自己收起了那些心情,只是臉上的笑容終究顯得有些牽強。
一聲菁韻郡主聽起來有說不出的彆扭。
“是,太子殿下。”蘇沫然微微頷首,不曉得皇甫逸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你對比武也有興趣嗎?”皇甫逸不急着去看望莫銀桑蘇君諾他們,反倒是走到了蘇沫然的身邊,和蘇沫然聊起天來了。
“還好吧。”蘇沫然回答得模棱兩可。關鍵她不知道皇甫逸是個什麼心思。
看着蘇沫然有些閃避的眼神,皇甫逸覺得不自在,心裡面的煩悶就更甚了。
不能急躁,先將誤會解開再說,皇甫逸這樣對自己說。
“那日的事情,我想我應該解釋一下。”皇甫逸在蘇沫然身邊站定,身後的奴才搬了個凳子過來給皇甫逸,皇甫逸便在蘇沫然的身邊坐了下來。
“哪一日?”蘇沫然不知道皇甫逸說的那一日是哪一日。
見蘇沫然問哪一日,皇甫逸以爲蘇沫然還在生氣,“便是選妃的那一日。”
選妃的那一日,那一日,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需要他解釋什麼?
“我最後沒有選你,還說,有了別的正妃的人選……”想來真是可笑,自己不要的那一個,就是自己想要娶的那一個。
皇甫逸這麼一說,蘇沫然反應過來了,他是在爲他將她排除在外的事情道歉吧?
也對,對於別人來說,滿懷期待地來參加選妃,最後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夠被選上的,而蘇沫然都走到最後一步了,臨到關頭還從雲霄跌回谷底,肯定是很傷心很難過的。
原來皇甫逸要跟她說的是這個事情啊。
“沒事兒,我沒有介意。”蘇沫然回答道,“我本來就不是爲了要做你的妃子去參加的選妃大典。”
蘇沫然爲了讓皇甫逸別在爲了這件小事內疚,就坦白地告訴他,自己就沒有想過要做他的太子妃。
聞言,皇甫逸一愣。
原來以爲,她既然參加了選妃大典,至少也是願意成爲自己的太子妃的,只怪他自己鬧了烏龍,才使得蘇沫然最後成了他的義妹。
而皇甫逸也爲自己那天自己的行爲感到內疚。
誰想到,今天一提起,蘇沫然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她不是爲了要做他的妃子參加的選妃大典?
雖然這也是人之常情,皇甫逸也不會自戀得以爲來參加他太子選妃的人都是喜歡他的,只是,爲什麼聽到蘇沫然說出口,他會覺得那麼刺耳呢?
蘇沫然沒有去留意此時皇甫逸的表情,“那時候我正好也在苦惱着該怎麼讓自己出局不被選上,若是你真選了我,我才覺得頭疼呢。”
皇甫逸苦笑了一下,“看來我給你的印象一定十分差了。”差到讓她急着想法子讓自己不被選上。
“我要是說你差,我怕我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皇甫逸輕笑了一下,“那麼你對我將正妃之位留給別人有何看法呢?”皇甫逸突然很想聽聽蘇沫然的看法。
“你有心儀的女子是好事兒,將你的正妃之位留給她也無可厚非。”蘇沫然覺得皇甫逸這麼做雖然不是最好的吧,至少也不差。
可是他那心儀的對象就是她啊!現在他還哪來的正妃!
“的確是無可厚非,不過我想,她似乎是不會喜歡我的安排的了。”皇甫逸想了想,微笑着說道。
錯已經錯了,便也不能再挽回了,皇甫逸暫時也不打算讓蘇沫然知道自己那個預留的正妃之位是爲了她而留的,可以的話,他希望她可以是心甘情願地戴上他的鳳冠霞帔。
“那我就不知道了。”蘇沫然暗道,她又不是那個人,又怎麼知道那個人的想法,這個問題皇甫逸還得自己去問本人。“對了,太子殿下是過來督促他們的嗎?”
“督促談不上,只是過來看看。”皇甫逸回答道。
這時候皇甫逸身邊的公公小聲地提醒皇甫逸道:“殿下,酉時之前您得回宮,皇上有事相商。”
公公提醒皇甫逸,他這不能耽擱太多的時間。
皇甫逸看了一眼蘇沫然,然後點點頭,同蘇沫然告別,“今日時間匆忙,改日有機會,再向你正式賠罪。”
“嗯。”蘇沫然沒多說什麼。
邱府。
此時的邱程遠還不知道他兒子邱程遠又捱了打了,正笑呵呵地同暫住在邱府的南宮炎談論着。
南宮炎到來的事情並沒有公開,就連皇甫霖都還不知道,所以他暫時不能和其他西遲國的使臣一起住在驛館裡面,邱府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借住地點。
“南宮大人,這一次蘇易澈沒有如我們希望的一樣參加比試,參加的人只有他的兒子和侄子,你看,這件事情……”
“蘇易澈沒有參加的確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是沒有關係,就算不能在比試上面要了他的命,我也會在別的地方要了他的性命的。”南宮炎恨恨地說道。
“還有南宮大人,我兒邱志豪也在參賽之列,若是屆時你們對上了,可千萬要手下留情啊。”邱程遠叮囑道,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出了什麼事情,南宮炎的實力他是有所耳聞的,他的兒子如果遇上了南宮炎,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比賽的事情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南宮炎對其他人沒有興趣。
“那就好,那就好,那樣我就放心了。”邱程遠得了南宮炎的保證便覺放心了許多。
這一次的比試對他的兒子邱志豪來說也不失爲一個好機會,若是能夠在表現中出色,這必然會得到皇上的嘉獎,於他兒子的前程來說亦是十分重要的。
兩人正談着,突然一個下人跑進來,神色匆匆。
見有下人自己跑了進來,打擾了自己與南宮炎的對話,邱程遠十分不悅,“不是告訴過你們了,我與南宮大人談話的時候不準打擾的嗎?”
“啓稟大人,是大公子,大公子受傷了!”那下人急忙回答道。
一聽邱志豪受傷了,邱程遠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怎麼一回事!”怎麼又受傷了?他兒子上次被刺客打傷的傷纔剛剛好!
“是被蘇家公子在比試過程中打傷的。”那下人連忙回答道。
被蘇家公子打傷的?
“怎麼可能?蘇景明和志豪實力差不多,他怎麼可能會把志豪打成重傷!?”邱程遠下意識以爲下人口中所說的那個打傷邱志豪的蘇家公子是蘇景明,蘇景明和邱志豪一樣都是戰氣三段的實力,在邱程遠看來,如果兩人交起手來的話,還是邱志豪更勝一籌的,蘇景明怎麼可能將邱志豪打成重傷。
“回老爺的話,不是蘇景明,是蘇君諾。”下人回道。
什麼?
不是蘇景明,而是蘇君諾?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蘇君諾?蘇易澈的那個兒子?”邱程遠以爲自己聽錯了。
“回老爺的話,的的確確是蘇君諾,那個蘇君諾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在和大少爺比試的時候,中途實力突然暴漲,從戰氣二段突然變成了戰氣四段,大少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成了重傷。”
在比試過程中從戰氣二段突變成戰氣四段?這怎麼可能?
聞言,不光是邱程遠沒辦法相信,就連一旁聽着的南宮炎也覺得蹊蹺。
蘇君諾,應該就是蘇易澈的兒子了,對於蘇君諾,南宮炎還是很有興趣的,準確來說,跟蘇易澈有關的事情,南宮炎都有興趣。
“志豪呢?他現在人在哪裡?”蘇君諾這件事情他晚點再弄明白,現在他要先見到他的兒子邱志豪。
“回老爺的話,大少爺馬上就回到府上了。”
這奴才是先一步過來給邱程遠報信的。
“快,帶我去看看!”邱程遠連忙往外走去。
邱程遠見到邱志豪的時候,邱志豪讓人擡着,一動不能動,好在意識還清醒着。
見到自己的父親,邱志豪伸出手,牢牢地抓住邱程遠的手臂,“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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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志豪此時的心情無以言表,本來是他準備要教訓蘇君諾的,結果反過來被蘇君諾給教訓了,驚也吃了,臉也丟了,傷也受了,痛也痛了。
“志豪,志豪,你告訴爹,真的是蘇君諾把你打成這樣的嗎?”邱程遠握着邱志豪的手,心都揪成一團了。
“是,是蘇君諾!他不知道使了什麼奇怪的法子,竟然突然就變成了四段的高手,孩兒不敵他,一個不留意,就被他……”那個時候邱志豪連反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去應擊了,當然,他沒有反應過來的大半原因還是因爲面對那一刻的蘇君諾,他毫無反抗之力。
“好,好……你先別說話了。”邱程遠安撫自己的兒子道,“還不快讓府裡的大夫過來給少爺治傷?”
邱府顫巍巍的下人趕緊去找大夫,同時另外一撥人將邱志豪給擡去了房間。
邱程遠眼睛都紅了,是給氣紅的。
蘇易澈,看你的兒子乾的好事兒!
邱程遠回過頭來,同南宮炎道:“南宮大人,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爲我兒報這個仇,在比試的時候讓那蘇家小兒有來無回!”
“他是蘇易澈的兒子,你不說我也會。”對他來說,蘇君諾是殺父仇人之子。
“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會按照之前與您的約定給您做好一切準備工作的,我也會確保讓您在比試的時候和蘇君諾對上的。”
邱程遠斬釘截鐵地說道的,蘇府欺人太甚,蘇易澈欺人太甚,如今他兒子將志豪打成這樣,就怪不得心狠手辣了!
南宮炎微微點了一下,他不在乎邱程遠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目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而他做的一切,也都爲了達到這個目的。
幾日過後,定好的日子到來,東華國與西遲國在奕京城內最繁華熱鬧的街口舉行這場比試,比武臺就街口中央,一時間人頭攢動,人羣將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
皇上親臨比試現場,與西遲國的使臣一共觀看比賽。
東華國這邊,因爲邱志豪的缺席,只有莫銀桑,蘇君諾,顧月憐和蘇景明四個人,其中莫銀桑五段,蘇君諾四段,顧月憐和蘇景明都是三段。
而西遲國那邊會有什麼樣的選手什麼樣的實力大家現在只有一個大概的瞭解。
據東華國這邊目前瞭解到的,西遲國這次隨同使團一起來的年輕一輩的高手之中有三個都是四段的,還有一個三段的。
這麼看起來,兩方應該算是勢均力敵的,而莫銀桑是唯一一個實力達到五段的高手,是絕對的王牌。
比試是一對一的,而兩邊的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安排,也就是說從某種程度上來,會遇上誰作爲自己的對手是隨機的。
“姐,你別擔心,我可以的。”蘇君諾拍拍胸脯向蘇沫然保證的,他見蘇沫然今天跟着他一起過來了,覺得蘇沫然是擔心他。
“臭小子,纔剛剛讓你使出全力了你就開始嘚瑟了是不?”蘇沫然沒好氣地說道。
蘇君諾扁了扁嘴巴,“那還不是因爲姐姐你教得好麼!”
“少給我拍馬屁,回去該你練的,還是一樣都不能少。”
蘇君諾苦着一張臉,點了點頭,沫然姐姐有時候還是蠻兇的……尤其是在督促他修煉這件事情上面。
顧月憐看見蘇沫然蘇君諾姐弟兩有說有笑的,有些嫉妒,她的姐姐和自己的感情也很好,如果她在的話,現在也一定會來給她加油的,只是現在她都見不到她姐姐了……
“君諾,你姐姐親自過來給你加油,你可別丟人了哦。”顧月憐走過來揶揄蘇君諾道。
經過幾天的相處,顧月憐和蘇君諾也混熟了。
顧月憐原本就是開朗率真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人肝膽相照無話不說,而對自己不喜歡的人,顧月憐是一個好臉色都懶得給。
“我纔不會丟人呢,你這個烏鴉嘴!”蘇君諾孩子氣地反駁顧月憐的話,“我看你纔是應該小心的那個,別忘了,你只有三段,我可已經是四段了哦!”
顧月憐一跺腳,“你這臭小子,你別得意,要不了多久,我也會變成四段的!你等着吧!”
“哼,等你變成四段的時候,我就已經變成五段六段了!”
蘇君諾本來就是個孩子,有些方面很懂事,有些方面還是很孩子氣的,顧月憐又是個暴脾氣的,說她還是個孩子其實也沒有錯,這兩人湊一塊兒,一吵起架來,像極了兩個一起玩泥巴的小朋友在鬧彆扭。
“放心,我一定會比你快達到五段的!”
“你想得美!快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歡樂,邱程遠就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看了一下,確定人都已經到齊了之後,就開口對幾人說道,“你們首先要弄明白,這一次你們是代表着東華國參加比賽,你們代表的是東華國的榮譽,贏了是你們無尚的榮耀,輸了……”
邱程遠冷哼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可不只是丟人丟面子那麼簡單的事情!”
邱志豪沒能來參加,錯失了這樣好的一次機會,邱程遠心裡十分不平衡,所以看見蘇君諾他們這些可以出場的,那是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牙癢癢。
“至於你們一會兒比賽的順序,我已經給你們決定好了,都寫在紙上了,你們只要按照這個順序比試就可以了。”邱程遠說着,放下一張寫好了名字的紙,用警告的口吻說道,“這是老夫與幾位大臣商議過後覺得最合適的你們的比賽順序,一羣乳臭未乾的,不要擅作主張隨便更改比賽的次序,不然的話,輸了我東華國的比試,別說我饒不饒得了你們,皇上也會處置你們的!”
蘇沫然瞄了一眼那張名單,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