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霈所預期中的偷襲並沒有到來,一連三日的緊急戒備讓將士們的心都有些懈怠,雖不至於有當值期間打瞌睡的情況,但也不如之前的嚴陣以待。
這三日裡蘇眠月一直沒有出過房間,儘管身體不再出現異常,每日還是會用大半的時間來調理內息,以免不受控制的事情再度發生。
季洵與上官霈連着看了三日的古籍,但軍營中的書籍有限,直到把原總兵府的書籍都看完了也不見有他們想要的消息。
自從隨季洵來到徽州城之後,吳玉娥便一直沒被委派任務,但季洵的行動也不會帶着她,幾乎是沒機會與季洵接觸的。倒是蘇眠月這次出了意外情況讓她有機會和季洵多做接觸,卻也明白這是沾了蘇眠月的光,漚的她恨不能把所有的書籍都毀掉,以免蘇眠月有救季洵永遠都不會看她一眼。
“蘇姑娘,這是少主讓我給你熬的藥,你趁熱喝了吧。”吳玉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來到蘇眠月的房間,見蘇眠月正在盤膝打坐,忍不住想要偷襲蘇眠月讓她走火入魔纔好。
“放下吧。”剛剛運功完畢,蘇眠月淡淡的出聲,吳玉娥曾經想要毀她容顏,蘇眠月自是不會喝吳玉娥端來的湯藥。
“蘇姑娘還是趁熱喝吧,不要辜負少主的心意,這幾日少主一直在爲蘇姑娘的事情勞碌,蘇眠月就不能體貼一下少主嗎?”吳玉娥皺着眉頭,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嫉妒情緒。
懶懶的掃了吳玉娥一眼,蘇眠月還是那三個字,“放下吧。”
“蘇姑娘這是何意?就算蘇姑娘不喜歡我也不該對少主的關愛之情置之不理,難道在蘇姑娘心中少主半點地位都沒有?還是蘇姑娘怕我在藥裡面做手腳?”砰的一聲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任由湯藥灑了三分之一,吳玉娥拿起一個茶杯來倒出半碗湯藥一飲而下,將杯子反過來給蘇眠月看,語氣身爲嘲諷的道:“蘇姑娘這下還不敢喝嗎?”
“你是白癡嗎?”蘇眠月皺眉看向吳玉娥,對這個天真的發傻的姑娘真心喜歡不起來。
“什麼意思?你在罵我?”吳玉娥不敢置信的看着蘇眠月,仿若蘇眠月點頭便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對,我是在罵你,沒想到你還能聽的明白,倒是不算太傻。”蘇眠月大方的承認,撩起衣襬起身下地,一邊做着舒展運動活動筋骨一邊看着吳玉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相看兩相厭,換做是我給你送藥你會喝嗎?別告訴我總兵府沒有其他的下人可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說過了,這是少主讓我給你送藥的,不是我願意來伺候你這狐狸精的。”吳玉娥氣呼呼的說着,茶杯被她扔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彧若真的要給我送藥也會親自過來,你身爲他的下屬卻不是丫鬟,阿彧不會讓你做這種事,這般低級的理由你也說的出口,真是讓姐嚴重懷疑你的智商。”瞭然的視線落在吳玉娥身上,蘇眠月疑惑的問道:“你哥哥貌似不是這般的呆傻,莫不是你們不是親生兄妹?”
“蘇眠月,你不要欺人太甚!”吳玉娥氣鼓鼓的看着蘇眠月,卻在蘇眠月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只能氣惱的端着托盤便要走。
“把你的藥留下來,我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終於舒展完筋骨,蘇眠月隨手抓過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緩步來到吳玉娥身邊道:“我知道你沒膽子做這種容易讓阿彧起疑的低級蠢事,也沒那心思去阿彧面前揭穿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給我煮了什麼藥,還那麼有膽色的喝了一半。”
“你別胡說,我只是……只是……”吳玉娥只是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別開心虛的臉。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我就去找阿彧好了,他最見不得我受委屈了。”蘇眠月也不強迫吳玉娥留下來,只是看着吳玉娥的目光中始終都帶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過是一點安神的藥又吃不死人的,你喜歡看就看個夠好了。”吳玉娥有些慌張的開口,在把藥碗遞給蘇眠月之前卻腳下一滑,手中的托盤瞬間飛了出去,狠狠的砸落在牆面上,留下一片褐色的痕跡。
見吳玉娥用這種笨拙的方式毀滅證據,蘇眠月只想對她的智商呵呵一聲,心裡默默道:姑娘,藥雖灑了不能喝,可藥裡面的成分還是能查得出來,當真是白費功夫。
“不好意思,手滑了。”吳玉娥梗着脖子看向蘇眠月,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淡淡一笑,蘇眠月也不去管碎裂的藥碗,而是緩步朝吳玉娥靠近,在吳玉娥反應過來想要奪門而出之際,蘇眠月卻速度極快的出手擒住她的手腕,懶得再多說半句話的將其折斷。
只聽骨頭咔嚓一聲響,吳玉娥痛的大叫一聲,下一瞬身子已經被狠狠的甩了出去,疼的吳玉娥根本就無法去還手。
“你這個惡毒的狐狸精,你憑什麼折斷我的手?”吳玉娥大喊着,右手託着受傷的左手,額頭有汗珠迅速密集而出。
“吳玉娥,我對你的耐性當真是用光了,不要把我想的那麼溫柔善良,你打我一個巴掌我可以不計較,可第二個第三個若是還放縱於你,那便是我的手懶。”晃晃自己如白玉雕刻一般完美的左手,蘇眠月冷笑道:“你喜歡玩陰的,姐喜歡玩陽的,以後你得罪我一次我便廢了你一隻手,看你還有沒有勇氣繼續耍幺蛾子。”
“蘇眠月,你真狠,我不過給你送了碗安神的藥,你竟然將我的手臂折斷,在你身邊那麼多年的碧蕪也不會是個好的,你們都是不要臉的狐狸精,都活該被你們的男人拋棄!”吳玉娥痛的亂罵一通。
“嘴巴這麼不乾淨,留着何用?”蘇眠月冷哼一聲,手速極快的點了吳玉娥身上的幾大穴道,讓她動彈不得,這才動作利索的卸掉她的下巴,看着吳玉娥越來痛苦的表情,蘇眠月狠聲道:“已經告訴你不要亂說話,怎麼就是不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呢?看來一隻手的教訓力度不夠,姐不介意多給你提點一二。”
揚起幽冷的笑靨,蘇眠月擡手甩了吳玉娥一個耳刮子,冷聲道:“這一巴掌是替碧蕪打的,不要以爲我對碧蕪的好是你欺壓我的本錢,你還沒這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