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密室之中,蘇眠月險些被堆砌如山的金銀珠寶給刺傷了眼睛,她縱然富有,卻一直習慣用金票銀票做交易,倒是不願意收這些佔地方的東西。
眯了眯眼睛,忍住去把火把和燭火給熄滅的衝動,蘇眠月快步走上前去,將正在單方面廝殺黑衣人的野猴子們一個個的給丟到角落裡,見他們還要再衝上去,只得大喊一聲:“住手,都是自己人。”
蘇眠月的這一嗓子是用了內力的,且是在密室之中,震的人耳膜生疼,也讓那些猴崽子們止步了,只是一個個站在金銀珠寶面前以身相護的姿態,着實讓蘇眠月頭疼的緊。
“碧蕪寶貝,把這些猴崽子給姐弄出去,真是丟死人了。”擡手捂住眼睛,蘇眠月對剛進來的碧蕪吩咐一句,她教出來的人竟然這般貪財,實在是丟臉。
碧蕪領命,也不管猴崽子們是否願意,便拎着其中一個的耳朵,其他人則是在碧蕪的恐嚇下不得不一步一回頭的跟着出去了。
蘇眠月放下手的時候,蘇彧剛好進來,黑衣屬下立即稟報情況,蘇彧聞言只讓人將他們要的人帶走,便讓所有人先行退下去。
“這次倒是有不少被拐賣的少女少年,月兒打算怎麼做?”蘇彧聲音低柔的問道,指尖掃過一箱子珠寶,從裡面選出一根沒有繁瑣圖樣,卻通透無比的白玉簪子來。
“願意回家的回家,願意跟着我混的就收下唄。”蘇眠月無所謂的攤攤手,顯然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做了,轉過身去看滿室的珠寶,頓時有些頭疼的道:“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吧,給我二十萬兩就好。”
這些東西至少價值在百萬兩白銀以上,只是蘇眠月懶得拿出去,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左右今晚行動的又不止她的人。
“好。”蘇彧點頭,將白玉簪子戴在蘇眠月頭上,輕笑道:“月兒紅衣似火,這根簪子清雅剔透,倒是可以柔和一二,可還喜歡?”
“阿彧的眼光自是極好的。”沒有銅鏡,蘇眠月也不知道自己戴上白玉簪子是否好看,略作搜尋之後選了一個翡翠扳指遞給蘇彧,道:“阿彧不過十八歲,正值青春年華,別的物件你戴着倒也累贅,這個小玩意倒是能把玩一段時日。”
將翡翠扳指拋給蘇彧,蘇眠月擡手摸摸髮簪,明媚的一笑,這算是禮尚往來。
蘇彧笑着應聲好,將翡翠扳指戴上,在蘇眠月面前晃了晃,心裡卻免不得嘆息一聲。
男子送女子髮簪是傾慕之意,若親手爲女子簪發則代表愛重,可蘇眠月隨手回了個扳指,顯然是不知這其中玄妙。
不過蘇彧還是很開心,在他心裡這翡翠扳指便是定情之物,日後必當慎重以待。
“阿彧是做大事的人,今日難得一遇,可願隨姐姐去客棧小聚一番?”蘇眠月剛剛提議完,見蘇彧還是一身夜行衣的裝扮,歉意道:“阿彧還是去辦事吧,我還會在此逗留兩三日,若你得空可隨時來尋我。”
“我已經長大了。”蘇彧皺眉,側身躲過蘇眠月要揉他頭頂的手。
“你多大也是我弟弟。”蘇眠月不甘心的跳起來,作勢用力的在蘇彧頭頂拍了兩下,這才滿意的揚起粉嫩的脣瓣。
“你多大也是我師妹。”蘇彧回道。
“你想的美,快叫聲姐姐來聽聽。”蘇眠月佯怒。
“我先入師門,自是師兄。”蘇彧堅決不肯退步,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蘇眠月當初被雲之華強行收爲弟子也是有好處的,以後再也不必因姐弟的名義而讓蘇眠月忽略他是個男人的事情。
“你師傅早就不是紫霧山的人,何來師兄師妹一說?”蘇眠月堅決不肯叫蘇彧師兄,並拉開架勢道:“師傅有令,見到白武吉的傳人,見一次打一次,一定要打的落花流水。”
“你捨得嗎?”蘇彧雙手一攤,一副隨蘇眠月如何的架勢,根本不打算與蘇眠月動手。
即便蘇眠月的武功不錯,在同輩之中是佼佼者,可蘇彧的底子絕對是碾壓蘇眠月的存在。
鬱悶的瞪了蘇彧一眼,蘇眠月不悅的嘟囔道:“果然還是小正太可愛,我阿彧長大了,一點都不好玩、不可愛了。”
摸摸鼻子,蘇彧無奈的走近,拉着蘇眠月的手朝外走去,並朝手底下的人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這才帶着蘇眠月朝酒窖走去。
踢開房門,撲鼻而來的酒香讓蘇眠月饞蟲肆動,急忙甩開蘇彧的手,一罈一罈的看過去,最後選了一罈子桂花釀拍開,又踢過一罈子給蘇彧。
“在紫霧山的日子真是無聊至極,除了練功就是偷偷的打獵祭祭五臟廟,一滴酒都別想喝到,否則我師傅定會把我折騰的連喝杯水的力氣都沒有。你是難以體會那種聞着自己買回去的桂花釀,卻連一口都沾不到邊的日子是多煎熬。”蘇眠月說着,便仰首喝了一大口。
這裡的桂花釀類似於果酒,微甜又透着幾分花香,即便是不能飲酒的人也能喝上一些,只是後勁太大,蘇眠月也鮮少會貪杯。
蘇彧淡淡一笑,他在不留山何嘗不是這種待遇,只是不願多說自己的艱苦。
“空腹傷胃,月兒若想喝酒,不如叫他們準備些下酒菜,咱們喝個痛快。”蘇彧建議着,走上前躲過蘇眠月手中的酒罈子,不給蘇眠月搶回去的機會,蘇彧笑着湊近,低聲道:“月兒是打不過我的,還是別叫那些猴崽子看到他們崇敬的師姐被削了面子的好。”
蘇眠月氣的眼睛瞪得溜圓,真想一巴掌把蘇彧給拍到地上,再狠狠的抽打他的屁股,大聲的問他一句知不知道誰是大王誰小王。
可視線對上蘇彧關切的神色,蘇眠月只好做投降狀,高舉雙手道:“好好好,這年頭拳頭硬的纔是大爺,您說的都對。”
無奈而寵溺的一笑,蘇彧單手拎着兩個酒罈子,牽着蘇眠月的手走出酒窖,眼底是不曾掩飾的濃情,奈何蘇眠月根本不曾去看,自是難以發現。
大概是把蘇彧當做親人的緣故,蘇眠月倒是沒有抽回手,兩人牽手走在庭院中,月華之下,一個一襲夜行衣卻難掩通身的貴氣與霸氣,一個紅衣似火,豔美無雙。
兩人進入書房談話,蘇眠月特意吩咐碧蕪帶着那幾個猴崽子去準備宵夜,蘇彧卻是令下屬儘快將這裡處理乾淨,至於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則給他們一夜的時間考慮去留。
“月兒這次出山,要多久回去?可有要事處理?”蘇彧一邊問話,一邊搜查着書房,他可不認爲黑虎是個能讀書的雅緻之人。
“看心情咯。”蘇眠月也在一旁尋找着,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手中正在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籍,秀眉微微蹙起,“阿彧呢?怎麼會來這麼偏遠的地方?”
“有點事必須親自前來。”不想將蘇眠月牽扯到復國大業中,故而蘇彧避而不談,尤其是這次合作的那個人,蘇彧不願意提及,便道:“月兒若是沒有特定的路線,不如和我一起如何?”
“這個嘛……”蘇眠月微微有些猶疑,她這次出山也是給完顏霖傳過信的,只是不知道完顏霖幾時能來,還不待蘇眠月想好要不要和蘇彧一起行動之際,忽然發現書籍有些不對勁,便走到書案前,拔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輕輕的劃開書籍上厚重的部分。
見蘇眠月的行爲,蘇彧便走過來問道:“發現什麼?”
“還不確定。”蘇眠月回話的同時,手下的動作不曾慢過半分。
鋒利的匕首一點點的將書籍割開,蘇眠月從夾層裡取出一塊類似於羊皮的東西,只是上面寫着一段古老的文字,她根本就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上古天書!”蘇彧低沉的嗓音想起。
“你認識這些字?”蘇眠月問着,便將碎皮遞給蘇彧,她實在是看不懂這些比甲骨文還要深奧的東西,真的和鬼畫符沒有區別。
“我曾看過一本書籍,上面介紹了在遙遠的古代,這片大陸的是被一位叫做天帝的人統治的,不過此人在統治大陸之後暴虐成性,更喜歡斂財,他爲政不過十餘年便被各地起義軍逼下皇位,不過並沒人找到這位天帝的人或者屍首,這片大陸也被分刮成各個小國,而與天帝一同不見的還有他所收集的那些珍寶。”蘇彧淡淡出聲,指尖摩擦着碎皮,繼續道:“而天帝統治期間,發明了一種文字,被成爲天書,只有當時天帝的心腹才懂得這種文字,隨着天帝的消失,這種字體並未並流傳開來,只有幾本書還流傳於世,後世之人便稱其爲上古天書。”
眨巴眨巴眼睛,蘇眠月心內高呼:要不要這麼狗血啊,這些碎皮該不會和那位暴虐的天帝有關,內裡蘊藏着什麼狗屁的寶藏吧?
忽然想起前世金庸大大所寫的鹿鼎記,難不成要她集齊四十二章經嗎?
嘴角微微一抽,蘇眠月大方的一揮手,道:“既然你知道什麼上古天書的,這塊碎皮子便送給你好了,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寶藏,你要是能找到記得分給我一點,這樣我就能成爲個大富婆,以後專職豢養美男了。”
嘿嘿一笑,蘇眠月一想到那樣的日子,便覺得人生圓滿了。
擡眸看着暗暗發笑的蘇眠月,蘇彧臉色緊繃,聲音低沉的道:“月兒覺得我如何?”
“啊?”蘇眠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月兒想要養美男,我便自薦枕蓆,只希望月兒能夠長情,否則我不介意拔劍相向,殺光迷亂月兒你的那些男子。”深深凝望蘇眠月,蘇彧幾乎咬牙切齒的說着,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定要將蘇眠月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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