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應,但是你真的能帶我找到他們?找不到的#怎麼辦?”大爺眨巴着眼睛,一臉豁出去的樣子。
“找不到,我任你擺佈,成了吧?”蘇悅兒說着將大爺徹底拉進車內,對着紅袖耳語了一番,紅袖立即一臉摸不透的表情下了車,蘇悅兒轉身又拉了紅緞,對着她又耳語一番,這小丫頭聽了雖是眼裡震驚不已,卻臉上已經浮現了笑容:“奶奶,大爺他,肯嗎?”
“我剛纔和他說好了的,你就照着辦吧!”說完又喚了紅影與紅光進來交代:“咱們是兩輛馬車,等下咱們去正記吃了飯,你帶着紅袖,紅光帶着紅緞,一輛往南山去就去黃龍溪處玩,一輛就給我沿着城門外外小轉,假若看到疑似的,就只管追。最後不管追沒追到,落日時都在正記集合,清楚了嗎?”
紅光紅影點了頭應了,但是紅光還是忍不住說到:“那奶奶您和大爺呢?”
“我們自有我們的事。”
蘇悅兒說着便道:“行了,往正記去吧!紅袖會去那裡找我們的。”
很快兩輛馬車到了正記,這是一樁兩層的酒樓,樓下是大廳,樓上便是雅座,但正記大的常有豪門來此進餐,特地把後門開在了背街上,本該是小小的院門,卻是雕欄弄畫的十分講究,使蘇悅兒意識到這就是VIP通道。
紅光先聲招呼了,蘇悅兒帶上面紗由紅緞扶着下了馬車,跟在了大爺身後,另一輛車上下了紅玉和翠兒以及秋蘭。門口接待的小二一瞧是白家大爺,忙時招呼着一行人上了二樓,到了一間還帶着小廳的雅間。此時一個胖胖的應是此店的掌櫃也急忙到了跟前:“白大爺,您可很久沒來了!這間觀景咱們還給您留着呢?如何?今日裡氏要歇歇呢,還是議事?”
白大爺看着那掌櫃撓了下脖子:“歇會吧,照老樣子來,別叫人來擾我!”
掌櫃的立刻應了,當下衝着蘇悅兒也欠了身,便往後退,此時紅袖卻已經提着一個布包到了跟前當下衝着蘇悅兒道:“大奶奶,還請您原諒則個!”
蘇悅兒點了個頭,算是回了禮,那掌櫃便推出去關上了門,而後樓道里很快響起了一串菜名。
“這是你常來的地方?”蘇悅兒打量着雅間問着大爺。
大爺點點頭:“是啊,沒過段時間我都會來吃這裡的燒鴨。”說着便倒了窗前,看着樓下熙攘的街道。
蘇悅兒看了紅光一眼,那傢伙立刻說到:“大爺以前場子這裡宴請各地賬房,也常在此處和大家議事商計。後來……後來大爺雖是不太記得這些,但總是割斷時間要來,只是每次都成了專門來吃鴨子了。”
紅光的聲音不大,像是細細的說給蘇悅兒聽。蘇悅兒聞言看了下大爺頎長的背影,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說完也去了窗邊,就站在大爺的跟前,而紅玉翠兒還有秋蘭去了一邊小聲的與她們嘀咕起來。
不多會,八菜四碟上桌,大家便用了餐,等到餐畢了,蘇悅兒便對紅緞說到:“帶大爺去換衣服吧!”說完再紅緞打開包袱取了一身藍色裙袍後,自己拉了翠兒和紅玉還有秋蘭拿着剩下的衣服到了議事的套間裡:“紅緞應該給你們交代好了,這就換了衣服,你們三個就在這裡慢慢的吃,慢慢得要,兩個時辰後,我們就會回來。”
“奶奶,你這是和大爺……”紅玉有些擔心,蘇悅兒卻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安心吧,大爺想和我出去玩一會,可帶着你們這些人,哪裡就好玩了?我們也不過換個行頭在附近轉轉罷了,紅影他們會跟着我,你們就安心。”
“那我們幹嘛還要換上這身衣服?誒,這衣服的顏色倒和大爺與奶奶穿的一樣!”翠兒一邊好奇的問着,一邊翻看了買來的衣服。蘇悅兒卻是轉頭看向了紅玉:“讓人覺得我們就在這裡吃喝,哪兒都沒去,不是更好?你說是不是紅玉?”
紅玉聞言伸手扯了下翠兒:“別問了,奶奶自由安排,我們照做就是了!”說着便幫蘇悅兒脫了外衣,給她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春衫,又取了她頭上那些貴重的手勢,只留了些固發的簪子,而後扯着翠兒穿套了新衣。
秋蘭一頭霧水的看着大家動作,不時的瞧瞧蘇悅兒,蘇悅兒見狀伸手拉她到了一邊,貼着耳朵與她說到:“這些事大爺的意思,我自然要陪大爺高興,咱們把大爺哄的高興了,有了仰仗,你可別多話也別多事,就這裡吃啊玩的吧!”
秋蘭點點頭,蘇悅兒便笑着帶着她們出了套間,大爺此刻已經不見,只有一個藍裙綰髮的背影在前。
“好姐姐,你是不是轉過來給我瞧瞧?”蘇悅兒話音裡帶着笑意,她分外期待看到他女裝的扮相會是多麼的滑稽。
可是當大爺似羞答答的轉了身望向她時,她卻愣住了,因爲大爺的扮相沒有想象的滑稽,反而是美豔的不可方物。
隨意的綰髮,簡單的羅釵,脂粉遮掩下,硃紅提色間,那俊美只有了豔色,那桃花眸子倒是嫵媚而純。
“天啊,你比李玉剛化出來還像女人!”蘇悅兒驚訝的讚歎了出來,大爺卻是一挑眉:“李玉州?他是誰?”
“啊,他,他是個戲子,他每次裝扮女人,不但看着是個好看的女人,更是喝出來都是女人聲,而且他的那雙眼睛風情萬種,嗯,我瞧你的眼睛也有那韻味。”蘇悅兒急速的解說着,卻迅速的上手扯散了頭上的髮髻。
“你,你做什麼?”大爺見她如此動作不由的詫異。
“我要變成男裝!”蘇悅兒興奮的說着,大爺的臉色卻是急變:“喂,不是你說咱們兩個裝扮成女人的樣子,你就能帶我找到他們嘛!”
“是啊,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麼漂亮,所以我改變主意了!”蘇悅兒說着衝紅緞伸了手:“大爺的衣服呢?給我!”
紅緞立刻抱着衣服給了蘇悅兒,當下她又去了套間裡收拾。
白子奇看着拉上的隔門,眉頭蹙了起來,他有些不安的看向了窗外:真麼辦?若如此,我如何試探出她的本事?又如何抽身往那邊去呢?
心中的煩憂的他有些不高興的想拆了發脫掉女裝,可蘇悅兒卻已經換好了衣服,束了發的出來,看着他便是欠身伸手:“夫人,我們出去吧!”
白子奇的嘴脣抖了抖:“你,你喊我什麼?”
“我們是夫妻兩個,現在我是爺,你自然是夫人了?這叫交換身份,又叫變裝遊戲,是很好的遊戲,走吧!我保證你今天玩的特開心!”蘇悅兒說着伸手抓了面紗給大爺掛在了耳間,然後輕嘆了口氣:“似然我的個子不矮,但要裝的像,那就要委屈你蹲着走了!夫人啊,麻煩你蹲着點走,帶咱們出去了,你在直着身子都成!”
白子奇眨眨眼,當下就蹲的低了點,而後蘇悅兒一昂頭,掐起把扇子走在了前面。
留下了三個丫頭在雅間,她們六個從後門出發,紅光和紅影十分知趣,早就下樓清了場,所以倒沒人看到大爺這女裝扮相。
只是蘇悅兒並沒拉着大爺上車,而是拉他站在了門後,看着四紅架着馬車遠去。
“喂,你這是做什麼?”白子奇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只能低聲問話。
蘇悅兒回頭瞧着他,伸手捏了他的下巴,之間似挑逗的輕扶了他的脣:“我帶你去找她們啊!來,乖乖到我懷裡,爺帶你出去!”說着她把大爺一把拉進懷裡,搖晃着身子,一臉淫笑的出了院門。
“桃花,你喜歡什麼爺就帶你買什麼,聽說前陣子八寶齋到了一批好玩意,咱們去瞧瞧吧!”蘇悅兒壓着嗓子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兒,白子奇卻已經發覺襖有人在附近盯着,便只能乖乖的配合,一臉嬌羞的埋在蘇悅兒的懷裡,一邊蹲着身子走,一邊還扭着腰肢,心裡簡直恨得牙癢癢。
其實白子奇今個瞧見是東方宇和海二爺去赴約,便心中明瞭將是很大的事,所以他故意的鬧了鬧,甚至爲了惟妙惟肖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他更是拽上了蘇悅兒,因爲帶着個女人在外,不管她屬於什麼情形,對於東方宇來所,他的舉動都是“小孩子的動作”。不過,他也沒打算讓蘇悅兒陪他去偷聽,而是在蘇悅兒換衣服的時候,他已經裝作失手放炮了一隻畫眉,發了暗號,他想的是要一石二鳥。
如今他在正記附近迷路,也是有意爲之。之前他喊了要吃燒鴨出來,小舅舅自然懂他的意思,會在附近留下記號,而他這般急不可耐的表現,加之如今毫不掩飾的直追都是爲了讓東方宇相信他只是孩子習性,並更加確信甩掉了他,大爲安全。
他計劃着,等會出去的時候讓安排好的人圍堵了蘇悅兒去試她的身手,而他就可以裝作受驚落跑,偷偷去探聽那邊的事。只是蘇悅兒怒然與他說,只要自己換女裝就能讓他追上他們,這令他很好奇,他甚至想到了蘇悅兒有意丟的那顆石子,便疑心這裡面有什麼關係,因而乾脆順了她的意思。他想着反正那人都是女裝,就算今天試不了她的手也沒關係,而且##有辦法甩掉蘇悅兒自己去偷聽。
可是現在,蘇悅兒叫了輛馬車,將大爺拉上了他的衣服,不由的令他有些頭大,只能期望等會自己能避開了。
穿過了弄廊,蘇悅兒叫了輛馬車,將大爺拉上了車大叫着往八寶齋去,馬車便駛出了附近。當馬車拐上正街,正要往裡去時,蘇悅兒卻出了聲叫車伕掉頭,往郊外去。
此話一出,白子奇的雙眼立刻睜大了些許,但是他還是裝作不解的看向蘇悅兒:“怎麼去郊外?”
蘇悅兒一笑:“到了郊外,你就知道了。”
一路無話,當馬車行駛到郊外後,蘇悅兒付了車馬錢,便拉着大爺順着山路走了幾步,當馬車也消失在路途後,她卻衝着大爺說到:“你要追你小舅舅,肯定要跟的上才行,但馬車在市區裡有那麼多房屋店鋪的遮擋視線不說,人家也不想帶你去玩,更能轉揀人多的地方走,自然是甩掉你很容易的,你怎麼好跟的傷?所以啊,我帶你出去了,這裡沒那些人來人往,只要在高處在樹上一切都能一覽無餘。我瞧見你有一身好本事,所以,要想給她們驚喜,抓到他們,那只有一個辦法,勞駕您抱着我追他們吧!”
大爺的嘴巴張了張:“我追?怎麼追?人家是坐的馬車啊!”
“可你能飛檐走壁啊!這裡一溜的山林,足夠你借力飛縱了,你追不追?你要不追咱們就回去,追不上可不算我的錯。”
白子奇咬了咬牙:“追究追,但是你怎麼知道是郊外呢?萬一跑錯了怎麼辦?”
蘇悅兒瞧着他呵呵一笑:“放心吧,跑不錯的,至於爲什麼我知道,這個卻不能告訴你!”說着她把大爺一扯:“要追究快點哦,晚了追不上課別怪我啊!”
大爺無奈只得抱了蘇悅兒跳縱起來,立時蘇悅兒的耳邊是風聲呼呼。
好快!蘇悅兒心中不由得讚歎,如果說昨個夜裡和貓臉以及娃娃頭感受飛行算是騎着自行車的話,此刻她唄大爺這般抱着,卻算的上開汽車了。
我的娘啊,有這速度,大額不就是最好的坐騎了?這比馬快躲了!
“前面有岔路往哪邊?”大爺遙遙的看見岔路口便落地而問,蘇悅兒下地看了看路面,而後指了右手的那邊:“這條?”
白子奇此時正看到右邊的樹上有一顆棗核嵌在樹幹裡,當下不由得心驚:“爲什麼走這邊?”
蘇悅兒抱了大爺的脖子:“直覺,追吧!”
白子奇只得抱着她追。
她說的很瀟灑,但哪裡是什麼直覺,其實是她趁着追馬車追的相近時,彈射了一枚毒針進了馬匹。一枚放了一夜的含量本來就笑的毒針,已揮發了些,不會對馬致命,但是卻因爲毒素隨着它運動在體內擴散而使其拉肚。所以蘇悅兒只要注意沿路落下的馬糞就能知道目標的方向。
白子奇抱着蘇悅兒泡餓一會就注意到地上的馬糞差別,但是他以爲之前的車外,還真不知道蘇悅兒動過手,所以倒有些一時迷糊。不過他的速度快,大約飛縱了一刻鐘,前面衣袖就看見了馬車。
“是他們!”大爺高興的正說着,卻忽而發覺周圍的氣氛不對,當下心中叫聲糟糕,一個翻身落地,卻四五枚飛鏢從兩人頭上掠過。待落地時,就見十幾個蒙面大漢從樹林裡跳了出來。
“人說白家大爺章的是面若桃花,比女子不差。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啊!”爲首一個操着外地口音的漢子先開了口,繼而身邊的一個奸笑着說到:“大哥,他身邊的夫人也是人比花轎啊!”
“哈哈,那還等什麼?劫了白家的大奶奶放了這傻小子回去拿錢吧!喂,傻小子,你快回去拿白銀三萬兩來和我們換你的大奶奶,要不然我們可就搶回去做我們的壓寨夫人了!”說話的功夫,十來個人便招呼了上來,而一大半完全就是衝着女裝打扮的大爺去的……
不是吧!出個門能遇到劫色的?還是要敲詐白家的!是這幫人太二不知道大爺的底細還是老孃太黴?蘇悅兒腦中閃過嘆息,無比悲哀的看向了大爺,而白子奇這會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眨巴着眼衝蘇悅兒十分嬌柔的喊了一聲:“夫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