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蘇沈要到一個賣買外匯的地方,這個國家外匯買賣都是私營的,但國家都有給他們頒發營業執照,屬於服務行業,很規範。
不同於中國的黑市買賣,一樣的也都在交易,但偷稅漏稅很嚴重,國家一直沒有規範這個隱藏的並不深的,並有一定需求市場的行業。蘇沈覺的這點中國應該向他們學習。
一路上,在這燦爛的陽光下,蘇沈戴着太陽鏡,心情愉快地開着楊帆剛從南非賣來不久的二手車,還是比較新的,她打開了車內的音響,放出的歌是國內人都很熟悉的流行歌曲“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迷迷茫茫一村又一莊,看夕陽落下去又回來,地不老天不荒,歲月長又長……
車開在非洲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這種感覺很讓人新奇。
歌聲似乎飄到了遠方的原野山脈,歌聲似乎也鑽進了蘇沈的心靈,她的思緒想象着一切的美好。
是啊,她終於踏上了非洲的土地,這之前等待她的是什麼樣的命運,誰都說不清楚,如今她已經開始嘗試另一條命運的道路—在地球的另一端,她敞開心胸,放下得失,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在萬里的路途上一路超越。
“一路走,一路望,一路黃昏依然,一個人走在曠野上默默地向遠方……”事實上一路還有楊帆的陪伴,她並沒有‘默默’的感覺,這種幸福感悄悄的鑽進了蘇沈的心裡。
道路兩旁的山坡上有一些零散分佈的房子,那是一種類似集裝箱般四四方方低矮的簡陋住房,房子周圍沒有樹木,甚至沒有路通到房前,無法想象裡面的人是怎樣生活;
道路邊上也有了三三兩兩的行人,這些黑人行色匆匆,有的身上披着大塊的彩色毛毯,有的頭上還頂着大包的貨物或罐子。
對蘇沈而言,這些從車窗邊一掠而過的黑人和他們的生活,都如同外星人一般神秘而遙遠,無需花精力去探究。
不知不覺車開進市區的一個路口,突然被從樹後面跑來的一個警察給攔了下來,這個警察先讓蘇沈出示了證件看沒問題後說,她闖紅燈要罰款。
“你想罰我多少?”蘇沈在這個國家呆久了,也開始變的勇敢了些。
“100萬”警察提高嗓門,似乎感覺還罰的太少地說到。
100萬元也就是莫桑比克國家100元的說法,只是他們錢的單位比較大,折算人民幣大約是300元。
當然不幹了!蘇沈心想,好在她在這個國家也混了有幾個月了,語言還是可以的,對警察吼到,“你的紅燈在哪裡?”
警察指了指樹叢中,蘇沈看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他們將紅燈安裝在樹冠的枝上,她還的確找了半天,而那顆樹的樹冠又非常的大,這讓她一個開車的人怎麼可能看到樹裡去,這不是很荒唐。
蘇沈有點生氣地對他說,“你坐到車上來看一下,你看的到嗎?”嘿嘿......她也開始不怕黑人了。黑警察說,“不管,總之今天是闖紅燈了,要不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
蘇沈還從來沒有單槍匹馬地跟警察鬥過,在莫國,普通市民有什麼事一般都是找警察的,說警察就是那種好人的象徵。她也想:我今天一定要跟這警察鬥個分明,我就不相信,這非洲的每一個警察心都跟他們身上的皮囊一樣黑。
於是蘇沈就指着邊上的過路車給他看說,“有這麼多車經過這,有哪一輛有因爲你的紅燈停的,你爲什麼不抓他們?
警察說,“他們都是綠燈走的!”
“什麼!”蘇沈提高嗓門說到“只有我是紅燈?”氣的實在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又想想,這警察無非就是想要些錢,而蘇沈又感覺,在路邊,一個亞洲女孩跟一個黑警察在吵吵嚷嚷的,好像有失得體,虧了!不跟他叫真了‘算了,我妥協好了’蘇沈想,於是坐回車裡隨意抓了一把硬幣給這個警察,說,“有時間請你喝酒。”
這個警察還想說什麼,而蘇沈動作很快地將車加大油門“轟”的一聲開走了,心想:不跟你玩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就知道錢!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