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麼會忘了娘娘對我們的恩情呢?那時候要是沒有娘娘挺身相救,我秋水肯定早就命喪黃泉了,這些事情,我心裡都有數,可是陛下現在也只是說說,並沒有立刻就要賜死娘娘啊。你也是知道的,陛下有多喜愛娘娘,估計是有些生氣,才這樣說的吧,我只知道,你現在衝進去,是犯了大錯了,到時候娘娘是沒事,陛下要賜死你,娘娘不是更加難過嗎?凡事你要多留意一點兒,萬一陛下真的要這樣對娘娘,我們再替娘娘想辦法也不遲啊。”
“對,秋水說的很對,琴絲你真的不能再這樣衝動了,就算陛下真的對玉箏動了殺心,你這樣也是救不了玉箏的,反而把你自己賠進去了。”竇義臺也附和着秋水說道。
聽到竇義臺也站在自己這邊,秋水情不自禁的將頭轉了過去,正好對上了竇義臺的眸子,那眼神很是純淨,就和秋水第一次看見的一樣,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眼,就讓秋水深深的愛上了,這個面前的男子。
“那難道我們就傻傻的在這裡待着,什麼都不做嗎?”琴絲有些沮喪的問道。
“對,就在這裡候着,看陛下到底會怎樣處置玉箏,以我對陛下的瞭解,陛下應該不會對玉箏怎麼樣,畢竟陛下對玉箏的心是真的,沒有誰願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受苦。”竇義臺以男人的想法,回答了琴絲的疑慮。
聽到竇義臺這樣說時,秋水的心顫抖了一下,“也不知道竇太醫心儀的女子是誰?反正肯定不會是我。”秋水暗暗的想到,她對竇義臺的喜歡,在秋水的認知裡,一直都是癡心妄想的。她從來不奢求竇義臺愛上自己,她只希望自己能夠一直的這麼默默的看着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屋內的玉箏在聽到楊舜聶這樣說以後,沉默了許久。楊舜聶剛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自己這樣當着玉箏的面說出這番話,應該會讓玉箏傷心吧。”楊舜聶在心裡想到。
玉箏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如果陛下真的很生氣,想要賜死玉箏,那麼玉箏也不會反抗的,就如陛下所說的,都是玉箏有愧陛下在先,陛下不管做什麼,也都是應該的。”
楊舜聶聽到玉箏這樣說,當下就愣住了,他想過玉箏會解釋、會沉默,但是萬萬沒有想法,玉箏連解釋都不解釋了,這無疑讓楊舜聶很受刺激。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公然和朕反抗是嗎?”楊舜聶覺得後腦勺有些暈,大概是被怒火衝的吧。
“陛下,臣妾從來不敢有違陛下,但是這件事情,您讓臣妾如何做呢說白了…臣妾現在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陛下還是執意要將臣妾留在身邊做什麼?”玉箏回答道。
“大膽,你既然敢這樣和朕說話,你是不是仗着朕對你的喜愛,有些無法無天了。”楊舜聶氣紅了臉說道。
“臣妾自知自己的所作所爲很是過分,但臣妾也是爲了陛下好,陛下還是不要爲了臣妾,揹負罵名纔是。”玉箏平靜的說道,可是她的每一句話都在觸碰楊舜聶的底線,楊舜聶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爲了離開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待在自己的身邊,對於玉箏來說,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嗎?痛苦到都要以詆譭自己爲理由,來離開自己。
楊舜聶一步步的逼近玉箏,眼睛裡滿滿都是玉箏從未見過的怒火,玉箏感到了絲絲怯意,也跟着楊舜聶的步伐,不停的往後退去,一直到後背抵到牆上,再也無路可退才停下。
楊舜聶的呼吸撲在了玉箏的臉上,玉箏嚇得眯起了眼睛,這樣的楊舜聶,可是玉箏從未見過的,看來楊舜聶這次真的是惱火了呢。
“你把你剛剛的那番話,再說一遍。”玉箏的腦袋上方,傳來了楊舜聶壓抑怒火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要爆發一樣。
“玉箏實在是沒有辦法待在陛下的身邊,還請陛下成全。”玉箏閉着眼睛回答道,不敢看楊舜聶的眼神。
“咣…”屋內傳來一陣巨響,這聲音嚇壞了門外的竇義臺等人。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琴絲有些吃驚的看着竇義臺和秋水問道。
竇義臺和秋水也被嚇着了,一下子都愣愣的看着對方,沒有出聲。
“都是你們,剛纔我要進去,你們不給我進去,現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麼了?這麼大的動靜,娘娘不會有什麼事吧。”琴絲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秋水轉頭看去,那丫頭已經快要急哭出來了。
“別擔心,娘娘沒出聲,應該沒有什麼事兒,你別想多了。”秋水的心裡也是擔心極了,但是她還是走到了琴絲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都是你,都是你…你不讓我進去看娘娘,娘娘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跟你沒完。”琴絲現在很是着急,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竇義臺已經開不下去了,緩緩的說道:“萬一玉箏出了什麼事兒,你不要找秋水算賬,來找我就可以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人是我,讓你不要進去救玉箏的人也是我。就算髮生了什麼事情,也應該是我來承擔了,你不應該怪秋水,她和你一樣,都很擔心玉箏。”
秋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想到竇義臺爲了自己竟然會這樣說,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竇義臺,直到確定了四周沒有人,她纔不得不相信,剛剛那個維護自己的人,就是面前的竇義臺。
竇義臺的話不僅讓秋水感動了,也讓琴絲沉默了,連竇義臺都這樣說了,她還好說什麼呢?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奴婢而已。
“你當真要和朕作對是不是?你當真以爲朕不敢對你怎麼樣是不是?”楊舜聶認爲玉箏這樣,完全是在挑戰自己,挑戰自己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