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個......你能不能先......起來一下？”盯着近在咫尺的精緻俏臉，其黑色長髮在張凡的脖子上輕輕撥弄，就連對方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臉上，張凡都能感覺到。
雙目對視。
張凡悄悄嚥了口唾沫。
休汝秀眉輕蹙，盯着張凡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按在張凡胸口的玉手，緩緩站起身來，向馬車外走去。
呼。
“小非，你沒事吧？”
“......沒事是沒事......”
嗯？
張凡看了過去，發現林啓正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躺在了少時的懷裡......
“......”
“噗。”
“小凡子你這樣笑我就不厚道了吧......”林啓無奈笑着從少時懷裡爬下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
“怎麼了？”
馬車外傳來休汝的詢問聲，張凡三人陸續下了馬車，看向車伕方向。
“真晦氣，這女人突然從林子裡躥出來，差點撞上。”車伕啐了一口唾沫，厭惡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個灰衣女人。
如果路上出事了，車伕可是要負全責的。
嗯？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女人？
就在馬匹的不遠處，一個灰衣女人正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甚至一些不雅的地方，都隱隱露在了外面，引人無限遐想。看半天不出聲的樣子，似乎是暈了過去。
休汝稍稍打量了一會兒灰衣女人，轉身離開了。
“喂，休汝，你去哪兒？”
“回馬車。”
回過頭恰好看見林啓有些疑惑，張凡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她性子就是這樣。”
林啓盯着休汝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後者消失在了馬車處後，纔看向剛剛被張凡一手擡起腦袋的灰衣女人。
“你們也回去吧，這種來路不清不楚的女人，還是不要碰的好。”車伕牽着馬，招呼着張凡三人。
當車伕的視線落在少時身上的時候，面露一絲疑惑，旋即彷彿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後怕地不再說話。
“這女人身上沒有強大的靈力波動，是普通人。”少時稍稍感應了一下，悶聲道。
張凡聞言猶豫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輕拍着灰衣女人的臉，又晃了晃灰衣女人的身體：“喂？還活着嗎？”
此時張凡才發現，這灰衣女人雖然蓬頭垢面，卻是頗有幾分姿色，而且從張凡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女人傲人峰巒的一片雪白。
張凡一愣。
“嗯......？”
不多時，灰衣女人緩緩睜開了雙眼，聲音彷彿鼻子裡輕哼出來的。
張凡連忙挪開視線，有些心虛地看向了林啓，發現林啓看向自己懷中灰衣女人的眼神中，有着一絲警惕。
“這是......”
灰衣女人虛弱地看了一下週圍，當其視線落在馬車上時，朦朧的眼神才驟然凝聚，驚恐看向抱着自己的那個男人，慌忙推開張凡。
“你暈在馬車前了，所以我們下來看一下情況。”張凡摸了摸鼻子，被灰衣女人看的有些不自在。
灰衣女人聞言稍稍睜大了眼睛，露出激動之色，沒有血色的嘴脣顫抖：“救救......！救......”
撲通。
誒？又暈過去了？
張凡連忙上前，再次查看着灰衣女人的情況，卻怎麼也叫不醒她。
怎麼弄的跟狗血電視劇劇情似的。
張凡摸了摸鼻子。
“小凡子。”林啓走了過來，蹲下身，看了看灰衣女人，又朝着張凡笑道。“我們還是不要管這件事比較好，我們不是還要急着趕路嗎？”
張凡愣了愣，將視線重新聚集在灰衣女人身上。
身上沒有血跡，但從這深山老林裡跑出來，又如此的衣衫不整，張凡很容易就能想到在這灰衣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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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有些疑惑，張凡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一把抱起了灰衣女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張凡微微擡頭，咧咧嘴笑道：“不過當初休汝那傢伙，也是被我這麼救出來的。”
“況且，萬一她是假扮的，我們不是還可以回去我們的世界嗎？”
看着張凡將灰衣女人抱上了馬車，林啓在原地駐足，無奈地笑了笑。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林啓？”少時一把拉住身體搖晃的林啓，微微皺了皺眉。“你體內的靈力消耗也到極限了，我該回去了。”
“嗯，麻煩你了。”林啓點點頭，看着逐漸消失的少時，拍了拍有些眩暈的頭，輕嘆了口氣，跟着張凡上了馬車。
見張凡居然就這麼輕率地抱着灰衣女人走了進來，休汝輕挑眉，轉而不再理會張凡，閉目養神。
“往那邊挪一下。”
張凡看着休汝一個人佔了最長的一個座位，示意休汝換一下位置。
“......”
“喂？”
“......”
“......好吧。”張凡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抱着灰衣女人坐到了一旁，瞥了休汝一眼，心裡有些不悅。
由於座位比較短，張凡只能一直抱着灰衣女人。
待得林啓也上了車後，馬車這才又開始緩緩行動起來。
本來就比較冷漠的休汝，自從灰衣女人上了車之後就基本上不說話了，偶爾擡起頭，也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灰衣女人，旋即又閉目養神。
一直過了中午，張凡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麻掉了，林啓見狀，才無奈地笑着嘆了口氣。
“我來吧？”
“嗯，肚子也餓了，我去買點吃的。”一邊說着，張凡一邊將灰衣女人交給了林啓，活動了下身體，便叫停了車伕。
這一次馬車總算是沒有發生急停，在確定馬車停好後，張凡便準備召喚出穿越門。
“下去。”休汝突然開口，不冷不熱道。
“嗯？”
“......”
“......”
不知道爲什麼，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小凡子，這裡太悶了，走走走，我倆下去透透氣了再回去。”
林啓將灰衣女人小心地放在座位上，不顧張凡的疑惑，嬉笑着將張凡往外推，等張凡已經下了車後，林啓才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休汝。
“別介意，他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
林啓看着沒有動靜的休汝，擡眉笑了笑，又會意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灰衣女人。
“......”
“不過啊，也就是因爲他這種愛管閒事的性格，我和黎言纔會一直跟着他的。”林啓頓了頓。“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休汝微微睜眼，卻只是看着馬車的地面。
“雖然我暫時還沒有熟悉這個世界，不過，看樣子這個世界，可比我們的世界危險多了，如果任由小凡子亂來的話，以他的性格，遲早是要吃虧的。”
林啓半個身子探出馬車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笑了笑：“其實我能看出來，小凡子還是很看重你的，他不太擅長和女生打交道，如果有些地方讓你感到麻煩了的話，還請你稍稍諒解一下。”
“小非你磨蹭什麼呢？”
“來了來了！”
林啓縱身一躍，跳落在泥土上，馬車之中，頓時恢復了寧靜。
休汝看着依舊在昏睡之中的灰衣女人，神情忽而有些飄遠，外面傳來張凡和林啓打鬧的聲音。
半晌，待得外面的聲音也消失不見後，休汝又緩緩恢復了往日裡的冷靜，閉上了眼。
......
......
“我靠，這家店給的飯量越來越少了。”張凡嫌棄地提着一碗盒飯，從穿越門中走了出來。“虧我之前還經常給五星好評。”
“有就不錯了，湊合着吃吧。”
林啓感到有些好笑，旋即一臉嚴肅地盯着張凡：“話說，我前幾天才交完這個月的房租，身上已經沒什麼錢了，剛剛又辭掉了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工作，再想回現實世界買飯，要另謀出路了。”
“......嘛，船到港口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吃飯而已，大不了我們回去找份兼職就好了，難道有了妖神，我們還連一份兒工作都找不到？”
看着張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林啓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心裡倒也沒真在意這些事。
“黎言那傢伙也是，這幾天也沒聯繫上他，看來得過幾天，再試試了。”
“嘿，我猜他多半又是一怒爲紅顏，進派出所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很快又回到了馬車之中。
馬車中的一切都彷彿離開時一樣，休汝低頭閉目養神，那灰衣女人也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躺着。
“喏，你的飯。”張凡看着休汝沒有反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遞過飯盒，主動搭話。“這次讓店家給的勺子，放心吧。”
休汝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張凡，接過飯盒，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打開飯盒。
林啓用手肘悄悄碰了碰張凡，對着張凡擠了擠眼睛，張凡臉色變化了一下，這才又拿出另一個袋子裡的一個茶杯，遞給休汝。
休汝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張凡。
“那個，林啓這小子叫我泡的茶，反正我也不喝這種東西，給你了。”
我叫你泡的？
林啓無語地笑了笑，也不揭穿張凡，倒是自己開始吃起飯來。
“......”
休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來，輕輕扭開蓋子，頓時，熱茶的香氣四溢。
“喂喂喂，這個剛泡的！”
看着休汝竟然直接抿了一口，張凡立馬提醒道。
“......”
“......”
“......好苦。”
“誒？”張凡笑容抽搐着，擼起了袖子。“我還以爲你被燙到了結果你是嫌棄我泡的很苦？”
“之類的，你覺得我會這麼說嗎？”
休汝又輕抿了口茶，旋即開始吃起飯來。
......誒？
張凡愣了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得也坐下來吃着飯。
“雖然說確實很苦。”
“喂喂喂，冰山女你剛剛說出你的真心話了吧？！再這樣下次我就放瀉藥了啊？！”
“......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誒誒誒，我說着玩的，你別擺出那副可怕的表情啊。”
看着張凡和休汝又開始了鬥嘴，林啓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灰衣女人終於又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