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月微微詫異,她着男裝仍舊看着與女子一般無二麼?且,她的良人不該是那個小男孩麼?對於這白衣勝雪絕世美男的求婚,洛馨月心覺突兀之餘已經滿心歡喜,家有如此美男,有哪個女人不滿足?
“我……”“我……”
“爹爹。”那小男孩手持與她那個一模一樣的蓮花紙鳶,步履蹣跚的跑來。‘騰’的一聲微響,小小的身子便全掛在了雪色華服上。
男人爽朗的笑着,一臉的慈愛難以掩藏,親暱的與兒子耳鬢斯磨:“洛洛乖。”
“姑娘,嫁給我可好?”懷中抱着約莫七歲的兒子,男人一臉虔誠的再問了一遍,眸中星光微閃令人難以拒絕。如此美麗的鳳眸直挺挺的勾引着,洛馨月只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快迸出來了。
“姐姐……”叫洛洛的男孩見着洛馨月,甜的膩人叫了聲姐姐。
洛馨月垂着眼眸並未迴應洛洛,咬着銀牙抑制住情緒,爲難的擺着袖子,理當拒絕才是!這不過是一個剛剛見面甚至談不上認識的男人,且,既然有兒子那麼定是有了正室。越是如此想卻越是徘徊,他的眼眸如此勾人,他的衣服是極品的雪緞,有錢有貌,不心動也難。
“我……”在洛馨月猶豫之時,空中響起蒼鷹的嘶吼,經久不散。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包括那男人,不由得齊齊擡頭仰視那隻蒼鷹,它盤旋於空全身雪白無暇甚是獨特,好一隻無價的雪鷹。
“一時間讓姑娘如此去思考,實在是祁某的錯,三日後,姑娘若是想通了便去天下第一樓找祁某,定當奉陪。”男人一語斷了她的猶豫,一絲狡黠從眼底一閃而過,拱拱手便與洛馨月告辭,雖極力的保持着風度,卻也從他的面上瞧出了一些端倪,聽了雪鷹的呼喚他焦急如焚。
似是嫌那蓮花紙鳶礙事,祁閒雲一掌便揮斷了那線
放任其自由飛翔。叫洛洛的男孩也只是瞅了瞅那緩緩落下的‘蓮花’,滿臉的不捨卻無可奈何,爹爹是不能惹的,且,他想懂事一回,乖乖的。
洛馨月瞅着祁姓父子急匆匆遠去的背影,眸中堆滿了笑意。能居住在天下第一樓的祁姓父子只有一對,武林盟主祁閒雲與其子祁洛閣,卻獨獨缺了女主人。武林盟主祁閒雲於三年前武林大會中脫穎而出,他的目的不是屬於武林盟主所有的天下第一樓,也不是爲了名利,而是尋遍名醫替兒子治病。
洛馨月想到此頓時覺得迷惑,剛剛一次細看,並不覺得祁洛閣有何病態的情況,亦或這只是他故作淡泊名利罷了……
認真的想了想,洛馨月的如花的臉龐綻開一個傾城的笑靨,無論原因是什麼,這個男人暫時歸她了!
天下第一樓,我來也!
*
天下第一樓。
“姑娘,您的茶。”髮鬢微白的老管家雙手將上等碧羅春奉上,還不忘眨眨飽經風霜的雙眸上下將洛馨月打量多遍。
“謝謝……”洛馨月端起茶輕抿一口,親切的對老管家報之一笑。
“姑娘,哪裡人氏?”老管家不卑不亢,有底有氣,越看越不像是一個管家。既然讓老人將自己打打量個通透,洛馨月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在其身上掃射着她的目光。如果說老人是目光炯炯,那麼她便是慵懶如貓的。
“蓮城!”像是回報似的將老管家打量的差不多了,便開始環顧四周。打從天下第一樓的大門進來起,她的心底只浮起簡素二字,而細心觀察便不難發現,儘管簡單素雅,那些材料是非常貴重的,就連花紋圖案都是奢華的。只是對付江湖粗人,做簡素清正的表面工作足矣……
祁閒雲,他到底隱晦什麼?亦或是掩藏什麼?她不瞭解他,所以猜不透。
“姑娘父母可還健在?”老人依舊不卑不亢,比之前毫無變化。哪怕頭髮花白,他的背卻仍是直挺的,身姿甚至比一般的年輕還要矯健,時間沉澱下來的睿智在眸底盡顯。
洛馨月只覺額頭冷汗直冒,如此老人在年輕時定是江湖一大赫赫豪傑,很難猜透他爲何屈居於小小管家一職。難道要她如實說不知道嗎?只怕被人家一掌拍飛順罵沒誠意。
“我……我不知……道。”洛馨月越來越沒底氣,她明明說的真話,卻像撒了彌天大謊一樣心跳加速臉色微紅。
“小姑娘竟然會臉紅?!”老人斂去之前的淡漠,眼中卻始終有一絲明瞭,半是調侃着然後仰起頭爽朗的大笑起來,令洛馨月羞紅了臉龐無語凝噎,不得不承認其頗有老頑童之風采。
“義父!”砰!來人不甚溫柔,直接用腳揣開了門。洛馨月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天下第一樓的主人祁閒雲,而他懷裡躺着的正是閉着眼睛面色蒼白的祁洛閣。
幾經思考,待再一瞧,祁閒雲已到了她的面前,只見他目不斜視的盯着自己懷中的孩子臉色不豫。
老人頓時挎下了原本笑意盎然的臉,一臉冷肅的與祁閒雲相對一眼,兩人立即使上輕功飛走。
洛馨月將眉頭擰成川字在客廳來回踱步,看來祁洛閣情況非常不容樂觀。只是,有誰來安置她?揉着隱隱發痛的額角,堂堂武林盟主竟是如此待客……
她漸漸冷下了臉停下了腳步,要不是祁閒雲還有利用的價值,她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如此沒有風度的男人她不喜歡,她洛馨月更喜歡一切以她爲圓心的男人。
無意之間瞅到牆壁上的那幅頗有會當凌絕頂意境的水墨山水畫,她噌的一聲拔出了藏於袖中的玄鐵袖劍,帶着無名之火一個使勁便穩當的飛出,牢牢的衝破畫紙釘於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