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肖貴妃開始說起正題,“澤兒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母妃?” 陌祺澤沉默了一會兒,“兒臣不敢。” “母妃這麼做只是想讓你以後的路好走些,我不除掉他們,將來他們就會害你,不!我不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這麼做!”肖貴妃情緒有些激動。 “母妃……”陌祺澤安撫她,“我知道母妃是爲我好,可是兒臣並不想做皇帝,六哥也待我極好,他日六哥登基絕不會損我一份一毫,母妃大可放心。” “可……”肖貴妃頹然道,“我做了這麼多事都是白做了嗎?” “母妃,回頭是岸……不要再爭了,難道母妃不想放下嗎?” “可是澤兒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嗎?只要除了太子 這皇位定是你的。” “母妃……做皇帝有什麼好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互相殘殺,若是後宮嬪妃都如母妃這般,那……” 肖貴妃驚愕,“你!連你都這麼說本宮!” “母妃!”陌祺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醒醒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陌祺澤匐在地上不起來。 “你出去吧。” “母妃……” “出去!” “母妃息怒,兒臣告退。”陌祺澤剛走出去,肖貴妃便淚流滿面。這淚水中有心酸也有後悔,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殺了這麼多人甚至還有那麼多未出生的小生命,自己是真的做錯了,但卻回不了頭了。
陌祺澤心事重重地從瓊華殿出來,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着,正巧遇上了去看望皇后的鳳九天。“鳳九姐姐!這是要去哪?” 鳳九天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嚇了一跳,“原來是七皇子,我正要去看望皇后娘娘,不如你與我同去?” 陌祺澤想了想,“好,我也是該去探望母后了。” 兩人邊走邊聊,“你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我剛從母妃那出來,母妃爲了我做了太多錯事,我真的很希望她可以悔過。”陌祺澤平時看起來成熟穩重,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貴妃娘娘身處後宮,自然要爲自己還有你做打算。” “可她殺了那麼多人!”陌祺澤越說越激動。 “這後宮裡的嬪妃們有哪一個是乾乾淨淨的?” “那鳳九姐姐呢?如果姐姐做了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姐姐也會爲了自己而傷害別人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陌祺澤沒再說話,走了一陣兒就到了裕凰宮。
“參見母后!”“參見皇后娘娘!”二人行了禮,“快起來吧。” 二人站起身來,鳳九天看見皇后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禁擔憂,“皇后娘娘可有按時服藥?怎得臉色越來越差。”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傻孩子,本宮這身體服不服藥都一樣,那藥也沒甚用處還那麼苦,不喝也罷。” “可是……” “好啦,你若是不放心就替本宮熬碗藥吧,你熬的藥本宮一定喝。”皇后想把鳳九天支走。“好,我這就去熬藥。” “去吧,”看着鳳九天出去,才喚了陌祺澤近前,“澤兒看起來有心事,你母妃跟你說了些什麼吧。” “母后怎麼知道?” “昨日本宮與你母妃聊了許久,其實你母妃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皇后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年輕時候的她溫婉善良,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一隻。可是後來後宮裡的嬪妃越來越多,她又極受寵,自然就成了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其實進宮不久就懷了龍嗣,可是臨產時她卻被人推下了碧荷塘,冬天的潭水冰冷刺骨,好好的人掉進去都會少了半條命,更何況是個孕婦。”說到這皇后嘆了口氣,“孩子就這樣沒了,她的身子也受了寒,調理了近二十年纔有了你。她怎麼可能不爲你着想,她願意揹負一切罪孽只爲讓你平安健康。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連你父皇也有責任,是你父皇的縱容她纔會一錯再錯回不了頭。咳!咳!”皇后咳了起來。“母后!”皇后強忍住咳嗽,“沒事,你不要怪你母妃,她這麼做也都是爲了你。” “兒臣知道,可兒臣……”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一定要保護好你母妃。” “兒臣知道,母后先休息會兒吧。” “好,去叫上天兒,你們都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皇后點了點頭,躺下來便睡了。
陌祺澤去了藥膳房,“鳳九姐姐,母后已經睡下了。” “那這藥等皇后娘娘醒了再端去吧。” “是!”一同熬藥的小宮女答道。“我們走吧。”鳳九天轉身對陌祺澤說道。兩個人出了裕凰宮,“看來皇后娘娘開解人還真是有一套。” “嗯?怎麼這麼說?” “你的臉色好多了。” “是嗎?母后的確跟我說了很多。” “好了,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剩下的只能你自己想了。”陌祺澤點點頭。兩個人各自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