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閔親王府。”
一邊說着這話,容景一邊伸手將秦沐歌一把抱了起來,擱置在自己的腿上。
望着她鼓起的腮幫子,容景脣畔微揚,伸手替她拭去脣邊沾上的東西。
“爲什麼?鈐”
秦沐歌不解的望着容景。
按道理來說,他們兩家應該算是死對頭了。
而且,因爲自己的存在,容景更不可能會跟閔親王府有什麼來往。
所以,當聽到這話從容景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秦沐歌纔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容景那絕美妖冶的桃花眼裡面劃過一抹狡黠。
他伸手點了點秦沐歌的鼻頭,“當然是去看好戲了。”
“好戲?”
秦沐歌一邊咀嚼着嘴巴里面的東西,一邊歪着腦袋。
不過,她實在是想不到在容耀那邊還能瞧見什麼好戲。
容景突然提到了容耀,也是叫秦沐歌突然想起了那日夙玉帶自己去到北韓的行宮。
容耀因爲一場意外,斷了子孫跟。
那日他前往北韓太子的行宮,就是爲了質問秦暖心有沒有身孕。
雖然容耀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有些悽慘,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當初,他若沒有生出強佔自己的歪念頭——
那容景也就不會將他交給花無漾,也就不會出現了那樣的事情。
罷了,不去想他了。
秦沐歌搖了搖頭,一邊配合着容景將那些吃的都塞進了嘴裡,腦子裡面卻是轉的飛快。
因爲容景這個傢伙,她白白耽誤了兩日的準備時間。
明日又要去閔親王府,手頭的時間有些緊張呢……
***
翌日一早,天朗氣清。
秦沐歌睡的迷迷糊糊的,直到感覺到腰間那舒適的揉捏之後,她才微微的發出一聲喟嘆。
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像只八爪魚似的盤在容景的腰上。
而容景也是從善如流,非但沒有將她推開,反而是藉着這個姿勢開始替她按摩了起來。
秦沐歌迷濛的動了動眸子,望向容景,心中暗暗嘆道——
雖然容景與夙玉長相完全不同,但是他們兩個卻總是有些習慣,甚至是動作都有些相似。
就如同這出神入化的按摩手法。
經過那一晚的折騰,若是換做往日的秦沐歌,非要在牀上躺個三天三夜下不來。
可經過昨夜的那一番揉按,她腰間的不適已經是舒緩了不少。
而且……
秦沐歌試探性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子下面似乎也不似昨日那般紅腫難忍。
一時間,不由的好奇起來,容景昨日給自己塗抹的到底什麼。
“好些了麼?”
容景狹促的望着秦沐歌,彷彿看透了她剛纔的小動作。
而秦沐歌剛剛擡眸,就撞上了容景意味不明的曖昧笑容,臉登時一熱。
她一把撐起身子,從容景的身上退開,作勢準備起身。
“不是說要去閔親王府麼?趕緊起身吧!”
秦沐歌轉移話題的方式很彆扭,不過容景看在她昨晚乖巧的表現之上,也沒有再生出戲弄她的想法來。
便跟着起了身子,攔腰將秦沐歌抱了起來。
“喂——你幹嘛啊!”
秦沐歌擡眸便瞧見連翹和四兒早已經在梳妝檯周邊候着了。
如今再瞧見這般場景,兩個小丫頭早已經不似最初那般彆扭了。
此刻的她們微微頷首,認真的替秦沐歌準備着衣裳飾品,目不斜視。
可越是這樣,秦沐歌越是羞的不行。
她攥着小拳頭朝着容景那邊就砸了過去,“我有腿,自己會走拉!”
就秦沐歌那點力氣,砸在容景的胸前不過是些毛毛雨。
他擡眼朝着秦沐歌腰腹處掃了一眼,“不是傷還沒好嗎?”
此話一出,秦沐歌登時驚恐的瞪圓了雙眸。
也不待容景的話說完,就忙不迭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脣。
那張絕世豔麗的小臉之上,又羞又氣,恨不得能將容景生吞活剝了。
而容景則是無辜的瞪圓了雙眸,將秦沐歌放在了梳妝檯的凳子上。
“難道不是麼,我昨晚兒還替你上藥了。”
“啊——容景你給我閉嘴!”
秦沐歌漲紅小臉,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直到她瞧見了容景那隱忍着的笑意之後,才發覺自己又被這個大妖孽給耍了。
於是乎,一大清早的,容景硬是在秦沐歌怒光四射的目光之中,將一切準備妥當,才抱着她上了馬車。
這會兒,秦沐歌乾脆也不避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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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即便是自己抗議,這個大妖孽也不會聽她的。
而自己開口說話,反倒是給了他耍自己的機會了。
容景和秦沐歌兩個姍姍來遲,待他們兩個並肩走進了閔親王府的後花園之時,洛陽的那些達官貴胄的小姐少爺似乎都已經到齊了。
“未央王、未央王妃到!”
門房的高聲吟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衆人的目光瞬間便朝着門口望了過去。
只見一輛豪華的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大門處。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馬車檐邊上鑲着的琉璃寶石閃閃發光,燦爛奪目。
而那馬車的前方,兩個模樣俊俏、氣質不凡的婢女正躬身將馬車的矮門緩緩推開。
不一會兒,一張無雙俊雅的面容從裡面探了出來。
明眸皓齒,原本是用來形容女子的。
可如今,誰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詞用在南陵第一美人的未央王身上,是極其適合不過的。
他雙腳纔剛剛落地,另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又從馬車車廂裡面探了出來。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風鈴聲之後,另外一張集妖嬈與純真與一體的絕世容顏也一併從馬車裡面探了出來。
烏黑的髮絲隨着她的動作,晃出絕美的弧度。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景卻是雙手一探。
在那少女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便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少女面上忽然劃過的驚詫,還有回眸之間對容景的責備絲毫沒有掩飾。
可即便是如此,也還是抵擋不住,她散發出來的風姿綽約。
“那——那就是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嗎?”
“這,纔是她的真容嗎?”
“天吶,簡直太美了!”
“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人!”
“沒錯,她跟未央王果然就是天生一對啊!”
周圍那第一次見到秦沐歌真容的人,都忍不住驚歎出聲。
平日的秦沐歌還曾經被嘲諷是“無鹽醜女”,花癡草包。
可如今,除了這個“花癡草包”意外,似乎再也沒有人有資格能夠站在未央王容景的身邊了吧。
聽着衆人的驚歎之聲,望着衆人眼底流露出來的豔羨,原本還是這場宴會主角的沈靈之那張俏臉登時就暗了下來。
她動了動眸子,恰好能瞧見立在自己身側的容耀此刻一雙眸子也是瞬也不瞬的定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他面上露出錯愕,不甘,甚至是絕望,還有悔恨。
光是看上一眼,她就能從中讀出不少的痛苦悔恨。
廣袖之下,一雙粉拳驟然握緊。
沈靈之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再次將目光落回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那幽深的目光裡面帶着幾分狠厲,但是更多的卻是一抹深沉不見底的陰鷙。
片刻的停頓之後,沈靈之目光在人羣之中掃了一遍,果不其然的在附近瞧見了正端端兒坐在北韓太子身邊的秦暖心。
此刻,她面上依舊是平靜的。
可是,只有同爲女人的沈靈之才知道——
秦暖心那平靜的臉之下,早已經涌起了怎麼樣的洶涌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