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沐風的問題,韓瀟和陸乘風都愣了一下。
陸乘風驚訝的答道:“王妃來自異世?主上這是何意?”
莫不是不光是失憶,腦子還出現了問題?
雲沐風困惑的蹙起了眉頭,道:“如此稀奇的事,你們都不知道?”
韓瀟道:“主上,您是不是腦子受了什麼刺激?哪有這等事?王妃離……”
陸乘風用手肘頂了韓瀟一下,搶話道:“王妃離開的事也是主子夢中的事吧?王妃現在應該在京城睿親王府。”
“睿親王府?”雲沐風更加疑惑了,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但沒有相關的信息。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的王妃並不在睿親王府。至於在哪裡他也說不清楚,只是心中的痠痛告訴自己事情不是這樣。
看着雲沐風的樣子,陸乘風心中不忍,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馬上告訴雲沐風事情真相,他在心中迅速的權衡利弊,決定還是先回京城再說。如果雲沐風知道真相,或者因此而恢復了記憶,去找木九久而不回京城,這抗旨不遵的罪名,可是死罪。
以前雲沐風隻身一人倒也不怕皇上,但如今他和木九久成親,會牽扯到木哲武一家,甚至沈家、顧家都會受到波及。
韓瀟也立刻明白了陸乘風的意思,道:“是啊,睿親王府是御賜給您的府邸,咱們先回去,說不定您看到那熟悉的場景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雲沐風覺得韓瀟的話有道理,點點頭道:“言之有理,既然皇上有令,那你們準備一下,明日回京。”
扭頭,見到已經被處理過傷口的雪球趴在地上,脖子的鐵鏈栓在旁邊的椅子腿上。它用抱歉、哀求的眼神看着雲沐風。
雲沐風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有一種要扒光雪球的毛,然後剁碎了喂狗了衝動,但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畜生很重要,暫時還殺不得。
淡淡的吩咐道:“走的時候,莫要忘了把它帶着。”
陸乘風認真的點點頭,知道雲沐風雖然看似忘記了和木九久相關的一切,但冥冥中還是有感覺的,隨時都有恢復記憶的可能。
爲今之計還是先回京城,在路上把雲沐風和皇上的關係狀況告訴雲沐風,這樣就會讓雲沐風有個心理準備,對宣德帝也有一個防備。
安王聞聽雲沐風的決定,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忍心讓木九久一個人去承擔那些恐懼、無助和痛苦,但他只得按照木九久的請求去做。
每天都收到派去保護木九久的人送回木九久的消息,她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每次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則越來越短。所幸,在采詩等人的悉心照顧和保護下,孩子很健康。
安王因爲擔憂而面罩愁雲,但因爲和木九久相認,解開了心結,身體見好。
翌日一早,安王和雲沐風代表大長公主接受公孫漠和沈曉曉的敬茶。
公孫漠雖然面有疲色但依然精神氣爽,而沈曉曉粉面含春,嬌羞欲語,青澀的少女之氣褪去,儼然一副剛剛承歡後的少婦姿態。
雲沐風和安王放心的對視了一眼,沈曉曉看起來不拘小節、不管不顧,他們還擔心沈曉不知體諒夫君,公孫漠經受不住新婚之夜的勞累。如今看來沈曉曉也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麼不懂事。
喝完了新婦茶,雲沐風對公孫漠道:“我們即刻要返回京城,你留在這裡養傷,主持天機閣的事宜,注意西紹的動態。”
“我也想回去!”沒等公孫漠答話,沈曉曉紅着眼圈搶話道。她離開家太久了,非常的想念母親。雖然寫信告訴家裡人,她嫁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而且公孫漠的病完全好了,但總不如讓母親親眼目睹讓她放心。
對於沈曉曉的搶話,公孫漠有些不悅,微微蹙起了眉頭,略帶責備的道:“你先回去,王爺自有如此安排的緣由!”
沈曉曉覺察到自己失禮,忙俯身行禮道:“妾身知錯,妾身只是想家了。”
公孫漠眸底閃過疼惜之色,柔和了聲音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們要議事,你且先回去等我。”
他溫柔而有磁性的聲音讓沈曉曉一陣臉紅心跳,一雙秋水般的明眸看了公孫漠一眼,起身屁顛屁顛的出了房間。她雖然喜歡公孫漠,但卻不是那種粘人的人。他有他要做的事情,她也清楚如今的局勢,公孫漠現在身子好了,勢必要做一番大事的。
但是喜歡一個人,是沒辦法剋制的,尤其是脣邊的笑。當回頭看到公孫漠也在看她的時候,沈曉曉覺得整顆心都醉了,就跟喝了陳年的女兒紅似的,羞得滿臉通紅。
雲沐風則若有所思的蹙緊了眉頭,這沈曉曉怎麼看起來如此眼熟?
“這五夫人與孤王的王妃有何關係?”
公孫漠詫異的望着他,不解的道:“曉曉是睿親王妃的舅表姐,主上爲何如此發問?”
因爲他病着,又準備着做新郎,雲沐風失憶的事還沒有人告訴他。
安王道:“許是睿親王受了些刺激,在玉竹寺遇襲以後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公孫漠眸中閃過了然,心中暗想:定是木九久突然離開刺激了雲沐風,讓他傷心欲絕,寧願忘記有關木九久的這一切。
這點公孫漠一點也不意外,他相信木九久有這個魅力和能耐,如果他換做是雲沐風恐怕會瘋掉。
雲沐風審視着他的神色,幽冷問道:“聽說本座失憶,你爲何如此淡定?你不覺得奇怪嗎?”
公孫漠低眉望着腳下的石磚,平靜淡然的道:“有些事也許忘了更好,主上既然記不起來了,那就順其自然吧,主上是自小修佛之人,自然知道萬般皆是緣的道理。”
雲沐風凝眉,微微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
安王轉移話茬子道:“上次利用那刺客將蠱毒帶入西邵,已經初見成效,西邵帝中風,蘇文清以前不理政事,朝中根基不穩。西邵肯定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