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帳落下,屋內一室春光,時不時的傳出女子的低吟聲,好在屋外丫鬟早已屏退,不然此事不久便會傳的沸沸揚揚。
一夜光景,案臺上的蠟燭早已燃盡,睡眼朦朧的慕容夕依偎在軒轅琛的懷中,腦海中只記着好像看見軒轅琛,接着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身子卻痠痛的很,慕容夕支撐着坐了起來,一隻大手從她腰間滑落。
見着腰間的大手慕容夕怔住,頭微微一側便看見一旁熟睡着的軒轅琛,心中暗道不好,黏糊糊的感覺,慕容夕伸手摸了摸,指尖一抹殷紅。她昨晚莫不是跟軒轅琛啥了吧!
“啊!”一聲尖叫響徹天空,軒轅琛迷茫的睜開眼睛對上慕容夕那一雙憤怒的眼睛,低下頭看着自己和她皆渾身赤裸。只想起昨日拿了彥之的健體散,打開後意識就很模糊了。
慕容夕此刻只覺着自己已經落入了狼坑之中,在被軒轅琛一口一口的吃掉!慕容夕一腳踹在軒轅琛的身上,大聲喊道:“軒轅琛!快給我出去!”
慌忙的將衣物穿在身上,慕容夕推搡着將軒轅琛推出房門,“我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你了!”說完後便把門關上。
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軒轅琛將外衣套在身上,緊接着拍打着木門說道:“葉夕!葉夕!本王真的不是故意的!本王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現在的慕容夕哪裡會聽軒轅琛說些什麼,望着一旁地上的鞋子,快步走上去拿起鞋子打開門一下子扔了出去!又快速的將門關上,這回丟人丟慘了!現代都沒有跟男子有過多的接觸,一來到古代,先是被他看光緊接着又被他吃幹抹淨!心中懊惱的很!
聽到動靜的綠荷與衆多侍衛接連趕到,只見王爺衣衫不整的站在葉公子的門口大聲叫喊,一時間腦海裡想入非非,莫不是王爺跟葉公子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弄得葉公子大發脾氣趕王爺出門?
突然趕到的衆人都不敢妄加揣測,綠荷走上前去,將地上散落着的衣服拿在手裡,輕聲說道:“王爺,去換一身乾淨的衣物吧,可莫要感染了風寒。”
軒轅琛嘆了口氣,想着昨夜拿着的究竟是何藥物?怎麼會變成那樣?現在跟她解釋她怕也是不會聽得,算了,還是先去換一身衣服去彥之那裡好好問清楚的好,“好好照顧她,別讓她亂跑。”
無奈之下,軒轅琛先回了房間讓綠荷伺候着換了衣服,片刻後便往沈府走去,守衛見到軒轅琛也沒阻攔便開門讓他進去了,軒轅琛徑直走向藥房,算着時辰彥之這個時候該是在那裡。
“彥之,本王有事要問你!”話音伴隨着腳步走入屋內,沈彥之茫然的轉過身,只見一臉憔悴還帶着傷痕的軒轅琛走進來,朝着小童使了個眼色,小童識趣的退出房間。
“阿琛,你昨夜又宿在了哪家姑娘家中,竟會將你打成這般模樣?”話語中帶着調笑,不過也少見他這幅樣子。
軒轅琛有些窘促的低下頭,從懷裡掏出那個瓷瓶放在桌上,輕聲問道:“你這藥究竟有什麼作用?爲什麼會裝着藥粉?”
拿起桌上放着的瓷瓶,沈彥之蹙眉想了一會,“這是我之前給楊尚書做的藥,只不過這藥是用來調和夫妻之間生活所需,你拿這個做什麼?你堂堂一個王爺居然還用得着這樣的藥嗎?”
聞言,軒轅琛也不知該作何表情纔好,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藥回事這樣的作用,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想拿去給她補補身子。現在這件事已經出了,只好看怎麼安撫一下她了。
見軒轅琛愁容滿面的樣子,沈彥之嘆了口氣笑道:“女子大多都愛珠寶首飾,你倒不如準備些珠寶首飾送她,或許還能哄一鬨她。”
聽到沈彥之的建議,軒轅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後朝着沈彥之笑了笑說道:“彥之,多謝了,本王這就去準備。”
軒轅琛快步的走出房間,沈彥之低頭搗碎着盅裡的藥,心中越發煩悶,將手中的盅摔在地上,右手一揮掃掉桌上的藥材,阿琛跟丫頭定是昨夜發生了些什麼。
轉過身走向暗櫃,將櫃中的藥膏拿了出來,沈彥之用勺子挖出一塊,再將一旁放置着的木盒打開,這是稍後要送去張將軍府的藥膏,將勺子中的藥膏平鋪在裡面再將蓋子蓋上。
“小童。”微微張口喚道,只見小童慌忙的走進來,手裡還捧着茶盞,將茶盞放在桌上卑恭的走到沈彥之的身邊,沈彥之將木盒放在小童的手中吩咐着:“隨便遣一個人前去張將軍府,說是攝政王爲她尋來的藥。”
小童接過藥點頭走出藥房,將事情吩咐了下去,但心裡卻覺着自家少爺似乎變得跟以前很不一樣,自從那個慕容小姐出現之後,少爺雖然變了但也比以前好,總是會爲別人着想卻不會爲自己想一想。
那人拿着藥便去了張將軍府,將要遞給管家後說明來意便匆匆離去,陳管家也沒有多想便拿着要去了大小姐房中,輕輕釦了扣房門,門扉被素心打開,陳管家將要遞給素心,“這是攝政王爺遣人送來的藥。”
張瑤一聽見攝政王爺送藥來連忙跑了出去,把藥奪了過來,打開蓋子便聞到一股清香,這是王爺送來的,一想到心中便欣喜萬分,迫不及待的把藥膏擦在臉上和胳膊上的傷痕上,涼意襲遍全身。
過後的幾日,張瑤每日裡都擦着軒轅琛送來的藥膏,可是身上的傷痕卻日益加重,素心看着小姐的傷已經出現了潰爛的徵兆,連忙將藥奪了過來摔在地上,木盒被摔碎藥膏也撒了一地。
看着地上的藥膏,張瑤覺着有些心疼,一巴掌甩在素心的臉上,惡狠狠的喊道:“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王爺送給我的!”
素心捂着臉眼眶泛紅的說着:“小姐,你看看你的臉已經潰爛了,這藥膏分明是沒用的,奴婢這就去請沈少爺來。”
說完話素心就連忙跑了出去,將此事稟告了老爺,張將軍聞言震驚,連忙派人前去沈府和王府將沈彥之和軒轅琛請到張將軍府中。
看着臉上已經潰爛成毒的張瑤,沈彥之嘆了口氣說道:“這藥膏怕是有心之人爲了害張小姐纔會說是王爺送來的。”
沈彥之從身旁的藥箱之中取出一顆藥丸遞到張瑤的脣邊,張瑤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接着沈彥之便取出另一盒藥膏擦抹在張瑤的傷口處,“本來傷口已經快要好了,小姐卻擦了別的藥膏導致傷口更加的嚴重,恐怕日後會留下疤痕。”
張瑤一聽會留下疤痕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一下子撲進軒轅琛的懷裡哭道:“王爺,若是留下疤痕瑤兒就不活了!”
此事軒轅琛也是很疑惑,他從未送過什麼藥膏去張將軍府,心中卻想起葉夕的臉來,無奈之下拍了拍張瑤的後背柔聲說道:“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話音剛落,張瑤便暈倒在軒轅琛的懷中,軒轅琛將她抱在牀上,轉過身衝張將軍說道:“此事本王自會查清楚,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軒轅琛說完話便擡腳走出了房間,一路快馬加鞭趕到王府門口,一躍下馬徑直朝着落雨閣走去,還未走到院子就看見她在花園之中擺弄着花草,她向來對毒花毒草有所鍾愛,之前也是她下毒導致張瑤變成那副模樣。
此刻莫名其妙的說着王府有人藉着他的名義送藥給張瑤,一時間除了她之外也想不到別人,軒轅琛緩緩的走到慕容夕身邊,輕聲問道:“將軍府的事你大概是知曉的吧。”
慕容夕早已聽見動靜,卻沒料到軒轅琛會如此直白的問她,她轉過身不去看他,低下身子擺弄着面前的花草,“你若覺得是我,那便是我。”其實一旦發生任何事情,他所懷疑的對象就只能是她。
院中寂寥無聲,慕容夕也不知軒轅琛何時走的,心中淡然只覺得她跟軒轅琛始終不是同一類人,“軒轅琛,我們之間從沒有未來一說。”
幾日後,軒轅琛與慕容夕的事情在京都被傳的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入了皇宮之中,慕容秋卻滿心的怨恨,她本屬意攝政王,奈何他不過是個王爺這才選擇代替慕容夕入宮爲妃,即使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萍兒,去張將軍府中請張家小姐入宮一聚,就說是本宮想跟她閒話家常。”慕容秋手持金盞飲下一口茶水,心中油然升起一計,能借着張瑤的手去除掉葉夕再好不過,就算不成也會讓葉夕吃些苦頭。
富麗堂皇的棲霞宮中,慕容秋坐在貴妃椅上,臉上帶着美麗的笑容。
“不知麗妃娘娘一早便叫瑤兒來,是否有何要緊事要和瑤兒說?”張瑤恭敬對慕容秋行禮,站起來後很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旁的茶盞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