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嫮生感覺到肺腑在燃燒,她問着軒轅琛:“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弱點?”
她知道軒轅琛給她吃的是含了屍油的東西,這次直接吃下去,比上次溶解在人血裡面的屍油還要嚴重。
軒轅琛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在成親之前,就將屍油抹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再演了一齣戲,成功的抹上了嫮生的脣,順着剛剛的酒水給她帶了下去。
所以剛剛嫮生選哪杯酒都無所謂,因爲酒里根本沒有摻雜任何東西。
嫮生猛的站起身想逃,可是軒轅琛不給她這個機會,一劍刺向了她的胸口,沒想到劍是刺進去了,可是血卻沒有流出來,嫮生抓住劍,猛力一折,便將劍折斷了去。
慕容夕和左炙破門而入,見着軒轅琛的兵器悲劇毀,慕容夕又扔給了他一把長刀。
軒轅琛接過,對着慕容夕道:“她有長生的藥護身,死不了,我們直接砍下她的頭顱。”
“好。”
慕容夕和左炙點點頭,一齊上前去,嫮生青面獠牙道:“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如果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嫮生的,他們知道巫若的教訓,她就是斬草卻未除根的下場。
嫮生忍着劇痛與慕容夕和軒轅琛纏鬥,她知道自己不能輸,至少不能輸在他們手裡。
她跳出窗戶,準備想逃,軒轅琛卻第一時間衝了出去,攔在她的面前。
嫮生捂着腹部,看着軒轅琛,疼痛讓她的五官開始扭曲,她的長髮飄起,配着一身的紅衣,像是來索命的女鬼一般。
“軒轅琛,你們當真不肯放過我,即使我答應肯放過你們。”
軒轅琛看了她一眼:“你認爲你的話我們會信嗎?”
“那你就是非殺我不可了?”
嫮生緩慢的抽出了自己身上的一件東西,對着軒轅琛道:“我就知道,你們邀我來,居心不善。”
“砰!”
軒轅琛以爲她會拿着武器出來,沒想到她竟然拉響了信號彈,她是想通風報信。
軒轅琛眼神一凌:“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找魏國。”
嫮生咬着脣,繼續堅持,只要等到魏國攻了城就會好。
軒轅琛一刀上去,想直接砍斷嫮生的頭顱,卻被嫮生堪堪躲過,這是嫮生第二次距離死亡這般近,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她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是無敵的,直到現在這一刻。
她對着軒轅琛道:“我不會饒恕你。即使你求我。”
軒轅琛又是一刀揮去:“我不需要你的饒恕。”
這一刀雖然沒有將嫮生的頭顱砍下,可是卻已經傷到了她。
嫮生見着,立即往一旁跑,軒轅琛向前追捕。
但是沒想到金國的守城官兵敗得如此迅速,那個官員立即來稟報道:“王爺,魏國的士兵已經攻進來了,慕容姑娘已經快抵擋不住了。”
“什麼?”軒轅琛一分心,就被嫮生抓住了機會,她一轉眼便飛身而走,不見了蹤影,他本想前去抓捕,但是想到了慕容夕,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慕容夕和左炙在嫮生拉響了警報器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他們爲了讓軒轅琛專心對付嫮生,倆人立即前去守住城門。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魏國的士兵卻一個個神勇無比,像是死士一般,不畏懼死亡的向前衝着。
慕容夕讓左炙回去搬救兵,她自己一人先抵抗一段時間。
但是這是幾萬人的兵力,他們像是不停指揮一般紅着眼前進,慕容夕很快就受了傷。
軒轅琛這時從遠處跑來,揮起大刀斬殺幾個士兵,在與他們交手的時候,軒轅琛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太強大了,無論是哪個國家,就算每個兵認真訓練十年,都不會有這樣的武力。
軒轅琛刺中一個士兵,把他往後推了幾步,壓在了那些其他的人身上。
可是那些進攻的人,卻好像沒看到似的,直接將那人踩在腳底下壓過。
軒轅琛扶住慕容夕:“你沒事吧。”
慕容夕搖搖頭,望着那些士兵道:“他們沒有將領,卻個個武藝超羣,可是他們的眼神卻沒有任何光彩,他們應該是被人下藥了。”
軒轅琛護住她:“或許嫮生早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所以,她早有準備。”
“我說過,我不會饒恕你們的。”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飛到軍隊的正前方,她好像已經很老了,皮膚開始下垂,臉上的皺紋就像吹起的水波,怎麼樣也散不開,可是儘管如此,慕容夕還是認出了她:“嫮生!”
軒轅琛看了嫮生一眼,像是不解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嫮生微微偏過了頭,眼神狠辣的對着慕容夕道:“我今日所受,定要拉着你們全吃城的人陪葬。”
她飛起身,向後面退去,軒轅琛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不管她做什麼軒轅琛也無法阻止她了。
嫮生關上了退到最後面,關上了城門。她是想來個甕中捉鱉。
幾萬的兵力,舉起他們手中的刀就這樣衝了過來,百姓們聽到異動紛紛出來,他們看着這麼多魏國的兵不禁想要四處逃竄,那些士兵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任人宰殺兔子一樣,大開殺戒。
慕容夕本以爲這些人是聽了嫮生的命令,衝着他們而來,可是她上前想引開那些士兵的時候卻不奏效。
她不知道嫮生的命令,是要他們屠完整座城。
左炙這時騎着馬飛速而來,後面跟着北戟軍,他們的鐵騎在地上蹬的直響,恍若撼地一般。
左炙上來道:“王爺,屬下帶了整個軍營前來相助。”
“好,先讓百姓安全撤離。”
“是。”
左炙讓一小波人帶着老百姓迅速出城,而剩下的人就和這些魏國的兵力決一死戰。
軒轅琛對着自己的士兵命令道:“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立即跑到前面,開始射箭,本來面對着現在魏軍是一個鬆散的組織,這一招軍事化的戰略理應很有效,可是,這些人的武藝卻足夠抵擋這些弓箭,只有少數人倒下。
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表明他們自身的體能已經達到一種極限。
慕容夕見到這樣的境況,對着軒轅琛道:“現在應該怎麼辦?要讓火銃的隊伍來嗎?”
軒轅琛望向他們:“他們的身上現在都拿着火銃,卻沒有人使用,證明他們自己沒有這個意識,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刺激他們爲好。”
軒轅琛對着士兵道:“全體聽我命令,退後。”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退後,可是魏國士兵卻鬆散着前進。
軒轅琛帶着士兵走到一個路口處停了下來,和路口四通八達,有多條小路可以設埋伏,他轉頭對着左炙吩咐了話語。
左炙點點頭,照着軒轅琛所說的去做。
士兵們分頭行動,涌入小巷裡,他們翻牆而上,站在房頂之上,有的就到後面去圍堵他們。
左右夾攻,軒轅琛不信不能將他們打倒。
站在房頂上的人,開始向下射箭,但是結局還是和之前一樣,他們像是腦袋上長了眼睛一樣,伸手就能接住,而且面對箭雨一樣的襲擊也是無動於衷,這樣的士兵讓金國的人感覺到害怕。
軒轅琛翻身上馬,加入了混戰,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去攻擊魏國的人。
但很明顯這樣的法子是錯的,魏國的士兵還不用拔刀,直接搶過他們的武器,就抹上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直接就死在了戰場之上,一向神勇的軒轅琛,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竟然也受了傷。
慕容夕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已經受了傷,現在就是她長出三頭六臂,也無法對付這些人。
左炙在一旁苦苦撐住,眼看這一個士兵的大刀就要砍下來時,那個士兵卻突然倒了下去。
露出來了盧娉婷緊張的面容,她拿着手裡的劍看着倒下的士兵還有些不忍,她從來沒有殺過人,這是第一次。
但是她很快扔下了刀,扶起了左炙道:“你沒事吧。”
左炙焦急道:“你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我放心不……”
她還沒說完,左炙就拉開她,揮刀砍向一人,那人倒地之後,左炙本想讓盧娉婷快走,可接二連三的士兵卻走了上來了他們將左炙圍成了一個圈,長矛瞬間刺進左炙的身體。
“不!”
盧娉婷不敢相信這一幕,她抓住頭,看着那些人挑起了,左炙的身體,左炙的手由握住長矛抵抗,漸漸放下,可他卻一直看着盧娉婷,嘴裡唸叨着:“快走,快走。”
盧娉婷搖着頭衝了上去,迎接着她的也是一把長劍刺穿的命運。
“左炙。”她噙着淚,跪倒在地,那些士兵拔出了長矛,讓左炙摔在了屍體上,盧娉婷忍着疼拔出了劍,爬了過去,抱起了左炙:“左炙,左炙。”
左炙看着她腹部的傷口,第一次流出了眼淚:“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傻。”
盧娉婷低下了頭,靠着左炙的頭道:“因爲,我喜歡你。”
她流的淚到了左炙的嘴裡,左炙閉上了眼睛,還沒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他握着盧娉婷的手就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