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媛很是自信。
手指遊移,已經滑動到了楚青衣的脖頸附近,沿着青色的血管緩緩摩挲。
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提議,不用負責,無需擔心,更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彼此都是同行,不會因爲一時衝動就毀了以後的職業生涯。
她要組建的關係非常簡單,說是黑夜之友或者劇組夫妻都合適,走腎不走心,享受着身體和美貌帶來的雙重歡愉,代價爲零,還可以從此時就開始走向下一步。
望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段一媛癡癡的笑了。
她主動撩撥過的男人不少,但能有楚青衣這等相貌的,還是第一個。
酒氣瀰漫,氣溫升高。
旖旎的氛圍攀到頂峰。
她伸手入懷,從領口摸出個四四方方的鋁膜袋,不太大,被紅脣含住一個角,配着上面英文標識和T型圖案,更顯曖昧。
人都主動送上門了,她不信楚青衣不心動。
眸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段一媛隨手扯下幾顆釦子,正想去解他襯衫的鈕釦,卻聽楚青衣開口道:
“說完了嗎?”
段一媛一愣,以爲他是心急,想要直接進入正題,她脣角笑意加深,眼神越發放肆,微微頷首,含糊道:
“這就等不及了?早就說完了。”
傳的再神乎其神,他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好事上門,怎麼可能不心動。
估計早就迫不及待了。
段一媛也是兩腿發軟,恨不得現在就給他拉到牀上,她昂起頭,想把紅脣咬着的東西送過去,楚青衣卻別開眼,冷淡道:
“那就出去吧。”
段一媛一愣,還不等開口,楚青衣瞥她一眼,眼中有厭惡一閃而過。
“順便,那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走。”
“你什麼意思?”段一媛伸手摘了鋁膜袋,皺眉問:“楚青衣,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呢?你以爲我是誰都能碰的,我是看你長得還不錯,別不識擡舉。”
走到這一步了,情態萌生,她已經準備好走到下一個階段,誰知道竟然會在這關卡聽到這種話,段一媛心中惱怒,怎麼可能好聲好氣的起來。
更何況還有酒勁加持,加壯了膽子,她吸了吸鼻子,再次道: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楚青衣,這不是最好的加深默契的方式嗎?也是爲了我們的劇着想。”
臺階都主動鋪出去了。
有了藉口在,楚青衣應該不會再有後顧之憂纔對。
可他的臉色卻越發沉了,看着她的眼神,活像在瞧什麼髒東西。
“我對你沒興趣,出去。”
“夠傲的。”段一媛嗤笑一聲,眸中的酒意漸退,她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囔道:“可惜這張臉了,我還想集個郵呢。”
周圍沒有其他人,僞裝的面具在昏暗的環境下被撕開一角,她咂咂嘴,頗爲可惜的來回掃了楚青衣一圈。
顏值身材俱佳,這麼好的男人,偏偏是個修道士,走禁慾路子的。
可惜了。
她毫不掩飾的眼神讓楚青衣的眉頭越皺越緊,再好的修養也快到了極限,他正想開口,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略有些熟悉的聲響。
“哎,楚青衣的房門怎麼沒關啊,是不是進小偷了?”
聲音剛落,不給他們任何一點反應的時間,房門被從外推開,一臉警惕的張玲玲撞上了身體還貼在一起的楚青衣和段一媛。
她人都傻了。
這算什麼,抓小偷變成了抓姦?
張玲玲嚥了口唾沫,目光從他們緊緊黏在一起的上身緩緩挪動,最後停在了段一媛的手上。
包裝的一角露出指縫,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產品名稱。
她現在說敲錯門了,會不會有點來不及?
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楚青衣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餘藝忽然從張玲玲身後探出頭。
“怎麼了?不會真的有小偷...”
這回臉色發白的,成了楚青衣。
餘藝吸了口冷氣,她反應的倒是快,立刻拉着張玲玲後退一步,同時擡手拽上門把,將門徹底的關嚴。
一門之隔。
四個人都有些無語。
張玲玲轉過頭,兩眼發直。
“姐,我剛纔是不是看到幻覺了?”
“是。”餘藝點點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快回去睡一覺吧,明天醒來就什麼都忘了,記得別告訴花姐。”
張玲玲哭喪着臉走了。
作爲第一目擊者,還是親眼看到喜愛的偶像和別的女人親暱,這場面着實有些刺激。
短時間內,她是沒辦法直視楚青衣和段一媛了。
門外風平浪靜,門裡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青衣的臉色難看至極,他一把推開段一媛,甚至沒分出心去控制下力道,段一媛連退幾步,脊背撞上牆壁,疼的吸了口冷氣,不悅道:
“你輕點,很疼的。”
“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楚青衣轉頭瞪她,琥珀色的眼裡再沒那些溫柔和煦的神情,冷的駭人,段一媛打了個寒顫,抱着雙臂,竟有些害怕。
“我做什麼了?”她小聲嘀咕了句,清了清嗓子,無奈道:“是你自己沒關門,要不然,我去幫你解釋一下?”
“不用了。”
楚青衣走到門前,手捏着門把,他深吸口氣,竟然有些不敢打開門。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餘藝。
本着教養和禮貌,他任由段一媛說完了話,也及時表明了態度,但卻怎麼都沒想到,餘藝會來。
還親眼見證了一切。
段一媛嘆了口氣,心裡再不甘心,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了。
而且看楚青衣的樣子,也不像是欲拒還迎,是真的對她沒興趣。
倒是可惜。
她整理好衣服,將手裡捏着的東西重新塞回到內衣裡,瞥了還僵在門前的楚青衣一眼,無奈道:
“行吧,你就當我沒來過,也不要到外面亂說。”
“以後除了工作,不要來找我。就是工作上的事,最好也不要找我!”
他咬着牙,聲音裡都帶着幾分被強行壓制的火氣,段一媛聳了聳肩,“你以爲我缺你一個男人?不找就不找。”
她用肩膀撞開楚青衣,打開門,昂着下巴走了。
而同時,楚青衣也看到,門外空無一人。
餘藝,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