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只是認識的時間長一點而已,沒有什麼太特殊的關係,下次有機會,我們吃飯,喊花姐一起就好了。”
她嘴上說着沒什麼關係,但講出去的每一個字裡,都透着點親暱出來。
難道,段一媛真的和匪行雲有點什麼?
王秋花瞥了餘藝一眼,心想着過去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風聲,而且那人可是匪行雲,他和段一媛要是真有曖昧在,她不早把自己匪夫人的名聲給打出去,藉此大大炒作一番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只在一畝三分地裡偷偷的發暗示。
但猜想歸猜想,她也不敢確定下來,藉着喝水的功夫偷看餘藝一眼,卻見她一臉的平靜,好像給話解釋完了,就什麼都不在意了似的。
包間裡暗流洶涌,段一媛知道了餘藝和匪行雲沒什麼聯繫,心情倒是不錯,主動道:“花姐,你現在手底下的藝人多嗎?”
“不多。”王秋花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怎麼忽然挑起這個話題,但還是謹慎着回,“你知道的,我手底下的藝人一直都沒幾個,人多了,反而不好帶。”
“其實我的經紀人合約要到期了,不知道花姐對我感不感興趣?就是怕你之前合作的都是餘一冰那種咖位的演員,換成我,你會適應不來。”
“這倒不會,只不過現在楚青衣剛回國,他那邊的業務我要跟一跟,暫時分不出太多的時間來。”
她這算是婉拒了。
王秋花挑藝人還是嚴格,除了自身的條件之外,閤眼緣也算一點。
這段一媛,給她的第一印象可不算好。
“那可真是太可惜。”段一媛嘆了口氣,失望道:“還是餘藝運氣好,剛出道,就遇上了花姐這樣的經紀人扶持。”
“都是巧合,我們是一天進公司的,也沒別人,就互相照顧。”
“這樣吧,回頭我問問行雲,要是公司暫時不打算給你指派其他的藝人,就麻煩花姐也照拂照拂我了。”
段一媛還是不死心,這回連匪行雲都擡了出來,還給姓氏都捨去了。
要是不瞭解的人聽了,怕不是要以爲他們是多親密的關係。
王秋花只是笑,沒再繼續接茬,她倒是好奇餘藝怎麼想,可惜打從一開始的慷慨陳詞撇開關係後,她就再也沒開過口。
看段一媛不停歇的展露和匪行雲的熟稔,她就沒什麼感覺?
餘藝確實是走神了。
除了最開始的幾句話之後,她就壓根沒再注意這頭。
把多餘的心思都放在了段一媛的兩個助理身上。
這兩個人也頗爲有趣,男助理的長相放到現在的選秀節目也能混個不錯的名次,女助理則是安靜到了有些陰沉的程度。
他們本來隔着不近的位置,餘藝和王秋花到了,才換到一起去。
男助理一臉的不情願,皺着眉頭,偶爾看過去一眼,都會觸電似的把目光挪開。他杯子空了,不重新倒滿,反而推到女助理眼前,等她拿起茶壺蓄滿水,又遞回來,才肯喝上一口。
這兩人相處的可不像是同事。
倒像是壞脾氣的藝人和備受欺壓的小助理。
段一媛分明瞧見了,卻是見怪不怪。
餘藝等了一會兒,在他下次杯子空了,又推過去讓女助理倒水時,先一步拿起茶壺,給他的杯子蓄滿了水。
男助理一愣,臉上不耐的神情瞬間散開,脣角擠出個甜蜜的笑,雙手接過了茶杯,輕聲說了句。
“謝謝餘藝姐。”
末了,還對她眨了眨眼。
只可惜餘藝只顧着女助理,沒理他這出別出心裁的獻媚。
“你喝嗎?”
女助理一愣,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是對她說話,連忙搖了搖頭,小聲道:
“我不用,您要喝的話,我來倒就好了。”
“我又不是沒長手,沒金貴到那個份上。”
男助理怔了怔,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這邊的動靜還是吸引了段一媛和王秋花的注意力,在她開口之前,王秋花率先讚歎道:“一媛,我剛纔就想說,你這助理長得可真不錯,夠去參加選秀的了。”
“他呀,沒什麼才藝,但還是挺努力,一直都很照顧我。”段一媛也在笑,眸光若有若無的落在餘藝身上,聲音稍重了些,“他性子太直,不會弄虛作假,有事情就會得罪那些心思太細的人,不過也是被我寵的,多少有點慣壞了。”
王秋花點點頭,低頭喝了口水。
餘藝也笑了,這雖然二十五六但依然天真善良的戲碼,估計也就段一媛一個人相信了。
他欺負同事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單純。
這話她差點沒忍住,當場就給反駁出來,都到了嘴邊,給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鬧了回去。
王秋花低頭看了眼,笑道:
“是楚青衣來了,餘藝,你出去接一接他,記得戴上帽子。”
餘藝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段一媛目送她出門,若有所思的問:“花姐,她和楚青衣很熟嗎?”
“見過幾次而已,青衣太忙,這國內還沒幾個熟悉的朋友。”
“那我可要和他好好聊聊了。”
餘藝出了包間,只覺得連空氣都是一鬆。
一共五個人的地方,能分出三處戰場來,也是相當的不容易。
段一媛和王秋花說的每個字都能好好琢磨,兩個助理之間也不像同事那麼簡單,她幫着倒了杯茶,都能給段一媛陰陽怪氣上兩句,顯然她對那男助理,確實是相當的寵愛。
還真是夠亂的。
楚青衣等在停車場,一身黑衣,鴨舌帽連口罩,四下無人還戴着墨鏡,即使如此,他還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餘藝。
藏在墨鏡下的眼閃過一絲驚喜,他擡手摘了墨鏡口罩,主動向她走去。
“餘藝,你來接我的?”
“嗯,花姐忙着應酬,那頭走不開。”餘藝看到他,也是心裡一鬆,迎過去兩步,擡擡下巴,示意道:“先戴上,進去在摘。”
楚青衣笑着點了頭,又重新戴好口罩,墨鏡隨手放進了胸前口袋。
他和餘藝聊了一路,從劇組見聞到劇本的一些改動,話比過去多了不少,等人都站到了包間門口,纔想起來隨口問道:
“對了,我們今天是來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