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衆人要考慮如何將李莫秋給送進醫院的時候,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慘白,雙手緊捂着肚子蹲下身,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上滴落下來,嬌小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着。陳玉珍、張嘯和華颯立時上前攙扶着李莫秋,焦急地問道:“莫秋,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莫秋緊緊地皺着眉頭,強撐着身體,顫抖着說道:“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昨晚吃錯東西了?!”陳玉珍看着昨晚剩下的殘羹冷炙,懷疑道。
李莫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總之我的肚子好痛……好像有一把鉗子在裡面鉗絞一樣……”說話間,她額頭已經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可見她此時所承受的痛苦是如何的巨大。
“還等什麼,還不快送去醫院。”方義見李莫秋痛苦的樣子,心道不好,要是這丫頭在自己這裡出什麼事的話,老李非撕了他不可。
張嘯趕緊挽起李莫秋的胳膊,說着就要背起她,然而去發現無論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將李莫秋給背上來,只覺得腰間有一股阻力,這股阻力使得他無法彎腰。
驚詫之餘,張嘯低頭察看,只見李莫秋的手肘正好抵在他的腰間,怪不得他無法發力,原來是這丫頭搞的鬼。
正待張嘯要拆穿李莫秋的西洋鏡時,卻猛然感覺到腰部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的身體立時向前猛跑十數步才堪堪停止,要不然非得一腦袋撞在牆壁上不可。
“哈哈,怎麼樣,大家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哈哈。”就在衆人爲李莫秋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李莫秋卻突然站起身,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巨大的變化頓時令現場的衆人都石化,心地善良的蘭墨汐仍然有些擔憂地問道:“莫秋姐,你方纔不是肚子疼嗎,怎麼你又沒事了呢?”
“大家別理這丫頭,她是裝的,騙我們玩的!”差點撞牆的張嘯拍拍手掌上的白灰,有些生氣地說道。
李莫秋朝着蘭墨汐眨眨眼睛,笑道:“哈哈,我在大學時代可是話劇社的社長呢,演戲這種小兒科的事情我可是卻拿手了呢,裝個小肚子疼什麼的小小菜啦。”
聽到李莫秋如此一說,衆人皆鬆了一口氣,不過卻也被李莫秋方才的表演真的給嚇了一跳呢,簡直太逼真了,完爆電視上的某些偶像明星。
“你這丫頭真是鬼靈精怪,不過你演的可真逼真,連我們都被你給糊弄過去了。”陳玉珍搖搖頭,望着李莫秋笑道。
華颯也是舉着雙手同意,道:“是啊,太像了呢,連我這個醫生都被騙過去了呢,如果你演電影的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非你莫屬了呢。”
李莫秋卻是帶着僥倖的臉色,回道:“其實也是因爲你們根本就對我沒有防備,所以纔會被我給糊弄過去的,如果是一個局外人的話,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一定會發現我表演中的漏洞的。”
方義看着李莫秋開心的樣子,不禁心中一徵,曾經的回憶浮現在他的眼前,那是他年輕的時候,他和老李還有陳局還有一位女警官是最佳四人搭檔,每次有案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四人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一線。特別是那位女警員,不僅槍法了得,身法也很強,更加厲害的是,她本身原本是戲劇學院的,可是後來她的男友在一次銀行劫匪事情中被劫匪所殺,所以她纔會轉考公安學院,誓死要將那位劫匪給抓捕歸案。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劫匪再一次搶劫銀行,卻被警察團團圍住,劫匪挾持着一名小女孩。爲了能夠換取小女孩,那位女警員發揮自己曾經的表演天份,裝扮成一個懷孕的少婦,從而放鬆了劫匪的警惕之心。女警員在劫匪同談判專家談判的時候,趁他鬆懈的空檔發動攻擊,瞬間便將劫匪給撂倒制服。
然而,就在她準備將劫匪銬起來的時候,卻沒想到劫匪還有一隻槍。
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女警的眉心,然後便是砰的一聲槍響。
鮮紅的血沿着髮際太陽穴緩緩地流了下來,劫匪的身體轟的一聲倒躺在地,手指也從板機上鬆了下來。
從鬼門關擦肩而過的女警朝着阻擊槍的方向望去,卻見那裡有一個小反光鏡閃爍着,一個露着雪白牙齒的男警正朝着她堅着v字手勢,而這個男警便是狙擊手老李……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方義無奈地嘆了聲,而後望着衆人說道:“好了,大家不要鬧了,時間緊迫,你們快給莫秋化妝一下,這張照片是陳局剛剛傳真給我的顧逸輝前女友現在的照片,你們就照着這個樣子給莫秋化裝吧。”
衆人接過照片,細看着上面的那個女人,只見她的相貌端正,眉目留情,特別是臉頰一側有顆暖色的黑色小斑,然而這不僅沒使她的容貌受到影響,反正令她更加的具有真實立體感。
方義瞧着眼前這些年輕人爭相察看照片的樣子,又忍不住要提醒一下,道:“莫秋,你可一定要注意,千萬要小心一些,這一次是非常危險的任務呢,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絕對不地勉強你的。”
莫秋卻是搖搖頭,衝着方義笑道:“方局,您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這可不像您老的性格呢。”
“老子纔沒有婆婆媽媽,都快給老子滾,老子已經向陳局立下軍令狀了,如果今晚還不能破案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方義有些氣憤地衝着衆人喊道。
就在這時,總部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方義按通擴音器,只見一個清晰的男警員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方組,不好了,明和醫院又發生命案了,這次是明和醫院的院長!”
又是一起突然發生的命案,衆人立時驚徵在那裡,一動不動。
“張嘯,玉珍,這裡的事情就不用你們忙了,你們現在就去現場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義將座機關掉,回過身,一臉嚴肅地對着張嘯和陳玉珍下着命令。
“是!”陳玉珍和張嘯立時便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後便急匆匆地跑出了總部大廳。
藍白相間的警車在飛速地向前急駛着,旁邊的車輛紛紛讓開道。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兇手不是隻是對女人下手的嗎?!”陳玉珍一邊猛踩油門,一邊狠狠地說道。
張嘯低頭不語,只是單手託着下巴思索着,按他們的推斷來說,兇手殺害的目標的確是那些吸菸的女子,然而範潔芳不曾有過煙史,她爲什麼會被兇手給殺害,還有今天的明和醫院的院長,他也同樣不具備兇手所瞄準的目標,他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嘯越想越亂,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案子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他沒有搞清楚。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明和醫院的辦公大樓前,樓前已經扯起了黃色的隔離帶。
陳玉珍和幾名警員打過招呼之後,便和張嘯一起乘坐電梯前往院長辦公室的樓層。
辦公室樓層的走廊裡,一個年輕的警察正拿着相機在拍攝現場,另有兩個警察站在樓道電梯兩側,不準任何非警方人員上來。
明和醫院的院長辦公的奢侈豪華程度張嘯是曾見過的,然而陳玉珍卻是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外面的牆上掛着院長辦公室的牌子,她還真的以爲自己是進了一間豪華別墅呢。
只是再豪華的別墅一旦被鮮血給浸染,也就變得不再那麼令人驚羨。
草綠色的地毯之上倒躺着一箇中年男子,他的腹部被一柄水果刀齊柄沒入,鮮血沿着匕首緩緩地流了出來,將身下的草綠色的地毯都染成黑色,詭異異常。
張嘯蹲在屍體的旁邊,察看着那柄齊齊沒入他腹部的水果刀,嘆道:“這個兇手好大的力量,竟然齊根插入水果刀,厲害。”
“還有更厲害的呢。”陳玉珍翻閱着適才一個警察交給她的一份資料,道:“剛纔檢驗科的同志說,這柄水果刀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指紋,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紋。”
聽到陳玉珍這麼一說,張嘯立時驚疑起來,而後又緊緊地盯着兇手腹部上的水果刀,疑惑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難道這是一起自殺事件?”然而,很快,張嘯便否決了自己的推斷,單單不說,無論是誰有着這麼一間豪華的別墅都不可能會選擇去死,再說這個傢伙一看便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自殺呢。
“可是,如果不是自殺,那兇手又是如何將自己的指紋從上面抹去,單單留下死者自己的指紋呢,如果他是當着兇手的面戴着膠皮手套的話,一定會引起兇手懷疑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張嘯起身在辦公室開始轉悠起來,尋找着答案。
最終,他的眼睛落在會客沙發前的茶几上的水果盤裡,一個削好的蘋果正靜靜地擺放在盤子裡,晶瑩剔透的果肉散發着清新的香味。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兇手是如何做到消去指紋了!”張嘯猛的一拍腦袋興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