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誰殺了她,愛上男風(必看)
桂嬤嬤坐的馬車馬匹受驚了,將人摔成了重傷,生死不明?
那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們剛查出桂嬤嬤的繡屏有問題,那邊就發生了車禍事件?
莫非真的有幕後主使之人,而主使之人是爲了殺人滅口?或者是爲了警告?
電光火閃之間,竇子涵的心中閃過種種猜測,但還是問道:“桂嬤嬤傷的重不重,可有性命危險?”
“回表姑孃的話,桂嬤嬤現在生死不明,據目擊之人所說,當時桂嬤嬤摔出馬車,頭上流了許多血,雖然被送進了附近的醫館,可看情形估計不太好。”任媽媽答道。
關於這牡丹繡屏的事情,也只有嶽嬤嬤,竇子涵以及崔老祖宗幾個人知道,就連崔老祖宗送給她的任媽媽都瞞着,所以,任媽媽的關心是真的對桂嬤嬤的關心,其他幾人則是在想是誰想要桂嬤嬤的命。
就算知道的只這麼幾人,如果真的是殺人滅口的話,還是被那幕後之人覺察到了?
“外祖母,還是子涵親自去看看桂嬤嬤的好。”竇子涵在轉眼之間下了一個決心,按照一般的常理,就算從馬車摔下來,跌傷的可能性很大,主要是胳膊腿出問題的多,但桂嬤嬤從馬車上摔下來,卻摔中了頭部,這不合乎一般的常理,因此,她需要親自去醫館一趟確認桂嬤嬤的傷情,然後確認這是否真的是個意外。
“這——子涵”崔老祖宗聞言,有些猶疑,看子涵丫頭的神情,一定是對桂嬤嬤受傷產生了懷疑,要親自去查看,可作爲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隨意出入醫館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呢?
“表姑娘,這不好吧,還是讓奴婢和嶽嬤嬤帶着總管去醫館看看吧!”任媽媽立刻反對,雖然這位表姑娘對她們下人很好,可這有的行爲習慣總是有些出格。
“如兒,將你的衣裙首飾借本姑娘幾件,嬤嬤,媽媽,我就扮成你們身後的小丫頭跟着去就可以了。你們說呢?”
既然以大家閨秀的身份不能去,但小丫頭的身份卻沒有幾個人會留意的。她的身材和如兒的差不多,穿上如兒的衣裙,打扮成小丫頭的模樣,到時,可以藉機查看桂嬤嬤的傷勢就行。
嶽嬤嬤和任媽媽,如兒聞言,都看向崔老祖宗。
“既然這丫頭一定要去,就由你們兩個帶上她吧,不過出門一趟,有些事情你們還是要照應着,明白嗎?”
“明白,老祖宗。”嶽嬤嬤和任媽媽對視一眼,就知道老祖宗這是認可了表姑孃的建議。
竇子涵則在崔老祖宗同意的同時,等待如兒準備好了她的衣裙,去內室換好,收拾妥當。,片刻後,就從內室走出了一個嬌俏的小丫鬟。
竇子涵的相貌本就極美,扮成丫鬟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最後,她不得不改變了髮型,用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大半邊臉。又將眉毛用炭筆塗粗了許多,眼神也做了變化,整個人變的有些呆愣愣的。由於整個人的氣質變了,顯得容貌也就一點不突出了。
當她走到外間時,外間的幾人神色都變的有些詫異。
竇子涵見狀,還是有些滿意的,現代的化妝技術,可以將一個人扮成天仙,更別說,將一個天仙扮成醜女了?見識過各種罪犯五花八門的化妝術,順手拿來一兩點算什麼。
“嶽嬤嬤,任媽媽,從現在起,我就是崔府的一個小丫頭了,還請你們兩位多多關照!”竇子涵故意對着兩人行了一禮。
驚得這兩人急忙躲開。
“你這丫頭!”崔老祖宗有些嘆息,也許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得不在心中嘆息,子涵這個孩子還真的與一般的姑娘不同,只是不知這種不同有沒有男子懂得欣賞,是禍還是福?
竇子涵跟在嶽嬤嬤和任媽媽的身後,低眉順眼,出了崔老祖宗的院子,到了外院,早有府中的總管在那裡等着。
那大總管也只是隨意地掃了她一眼,看的出來,並沒有認出她的身份來。
前來崔家報信的人還等在外邊,崔府的總管隨手給了那人一些賞錢,那人在前面帶路。
竇子涵和嶽嬤嬤,任媽媽出了內院,到二院也一起坐了崔家的馬車出了崔家的側門,向出車禍的那條大街而去。
崔府與趙府之間隔着四五條街,距離大概就是現代的三公里左右的距離,屬於那種不遠不近的。
桂嬤嬤今日去趙家,坐的也是崔家的馬車,既然在去趙府的路上沒事,而是回府的路上出了事,那就說明,應該不是崔家的馬出了問題,馬驚了,要麼是有人在大街上下的手,要麼是馬車停在趙家時,被下的手。
“嬤嬤,報信人所說的醫館距離趙府有多遠?”竇子涵對京城的路徑不太熟悉,她要根據,馬車翻車的地點來推斷,是不是與趙府的人有關?還是有人在街上動手的?
“回表姑孃的話,這狀元街距離趙府並不遠,也不過七八百步的距離。”嶽嬤嬤常年跟崔老祖宗在各府出入,對京城的路況很是很瞭解的。
“七八百步嗎?”也差不多就是現代的七八百米的距離,相距確實不遠,會是趙府的人動的手嗎?
等崔家的馬車到了出事地點時,京兆尹衙門的官差們早就將那地方給圍住了,還真有點保護現場的意思,
據報信的人說,桂嬤嬤和她身邊的兩個丫頭一起被送到了路旁不遠處的王大夫醫館。馬車受驚之後,還撞傷了幾個行人,都一起送到醫館去了。
“嬤嬤,我們下去看看這壞掉的馬車,死去的馬。”
“是,表姑娘。”這邊因爲車禍,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馬車經過也很困難,反正醫館已經到了,不如走着過去,嶽嬤嬤並無異議。
更何況,表姑娘要跟着出來,一定有她的目的,絕不會是爲了看熱鬧,她只需要配合表姑孃的行動就可以了。
竇子涵現在扮演的是小丫頭,自然是先一步下了馬車,然後虛扶着嶽嬤嬤和任媽媽一起下了馬車,隨後幾人向前走了幾步,跟在崔家的大總管身後,走近了出事地點。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桂嬤嬤不是崔家的人,但因爲她乘坐的馬車上面有崔家的家徽,所以,出事後,崔家必須要有人出面配合處理這件交通事故。
竇子涵並不關注崔大總管和那些衙役們怎麼交涉,而是站在馬車的一側仔細觀察案發現場。
在衙役們圍住的這塊地方,拉馬車的那匹馬已經倒斃在地,但馬身上卻無明顯的傷痕,從表面上來看,看不出這馬是怎麼死的。是否讓人動了手腳。
馬車的車廂損壞程度並不大,只是前轅的這個地方估計是受到了突然的撞擊力道,摔斷了。“嬤嬤,我們去醫館吧!”
因爲不能距離這現場過近,看到的只有這點,竇子涵也不再多留,打算同嶽嬤嬤一起去醫館查看受傷衆人的傷勢。
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崔家的總管解決。並不需要嶽嬤嬤她們出面。
“好的,表姑娘!”當下幾人從那邊的人羣穿過,向王大夫醫館走去。
王大夫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略微有些顯胖的身子,一時之間,住進了這麼多受傷的人,醫館內的夥計和王大夫都很忙碌。
嶽嬤嬤上前表明身份,詢問桂嬤嬤傷情,王大夫卻搖了搖頭道:“那個老太太恐怕是不成了,頭被撞出了那麼大一個口子,流了那麼多血,老夫雖然給她用了藥,能不能醒來都很難說。倒是那兩個小丫頭,受的傷並不重,一個只有胳膊折斷了,另一個只是腰摔的扭着了。”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竇子涵心中一動,她知道王大夫口中提到的那兩個小丫頭是桂嬤嬤身邊侍候的兩個丫頭,並不是崔家的丫頭,這次,也是這兩個丫頭隨着桂嬤嬤一起到趙府去的。
桂嬤嬤與兩個丫頭三人乘坐同一輛馬車,兩個小丫鬟只是摔成了輕傷,可桂嬤嬤不但離奇地摔倒了頭部,而且還摔的如此嚴重,恐怕有性命之憂,竇子涵聽着,多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更何況,竇子涵曾經是多麼優秀的法醫,對傷口的角度,受傷的程度最爲敏感。
有些事情,反常即爲妖,更何況,桂嬤嬤還揹着一個要謀害她的罪名,怎麼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死了呢?
“嬤嬤,我們過去看看桂嬤嬤吧和兩位姐姐吧。”竇子涵站在嶽嬤嬤的身後,輕輕推了嶽嬤嬤一把,示意她徵詢王大夫的意見。
“王大夫,不知現在進去探視她們可方便?”嶽嬤嬤得到竇子涵的提醒,當下向王大夫道。
“去吧,小順子,去帶着她們三位去看從馬車摔出來的那三位。”王大夫吩咐站在一旁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夥計。
“好來,師傅,三位跟着我來。”小夥計停下手中的動作上前道。
王大夫醫館的規模並不小,受傷的病人都在後堂,竇子涵她們在小順子的帶領之下,從看診的前廳到了後堂,後堂有幾間房子。
小順子帶着她們進了其中一個房間,這房間很款張,擺了六長牀,牀上只躺了三個人,正是桂嬤嬤她們,在旁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守着。
從這小丫頭的穿着來看,她也應該是王大夫醫館的人。
“雪兒姐,這是來看她們三位的。”小順子對那丫頭道。
嶽嬤嬤順手從懷中摸出兩個荷包,一個遞給了小順子,一個遞給了那小丫頭道:“勞煩這位姑娘和小哥了。”
小順子順手接過,那小丫頭卻沒有擡手,還是那小順子將她的那一份塞到她的懷中。
竇子涵並沒有留心去看這些,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桂嬤嬤她們三人的身上。
兩個受傷的丫頭,看樣子還是清醒的,見了嶽嬤嬤她們,因爲受了傷,不方便見禮,只能在牀上嚶嚶地哭泣。
竇子涵沒有搭理那兩個丫頭,而是來到了桂嬤嬤的牀前。桂嬤嬤果然受傷不輕,整個頭臉被白布包住了了大半,躺在牀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看起來傷情很重,清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在房內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竇子涵實在不方便查驗桂嬤嬤的傷口。
她轉身問一邊的那個小丫頭:“請問這位妹妹,這位受傷嚴重的嬤嬤,除了頭頂之外的傷口,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
“回這位姐姐的話,這位老嬤嬤就是頭上的傷勢很重,其他地方,也只是摔着了右邊的胳膊,”那位雪兒姑娘見竇子涵詢問,如實答道。
“哦,頭上的傷可是在這個地方?”因爲桂嬤嬤的腦袋已經被包紮起來了,看不清真確的傷口在哪裡,竇子涵隨手指了一個範圍。
如果桂嬤嬤的手臂也受傷了,按照坐在馬車的方位,以及跌落下來的方向,頭部和右手臂同時受傷的話,那頭部的傷只能在這個地方。
“回這位姐姐的話,這位嬤嬤頭上的傷不是在這裡,而是在這裡,爺爺包紮時,我就在旁邊。”這小姑娘再次回答道。
“這位妹妹沒有記錯?”竇子涵凝眉問道,並擡眼掃了那邊牀上躺着的兩個丫頭。果然看到那兩個丫頭聞言,哭聲停頓了一下。
“這個怎麼可能記錯呢?當時血淋淋的。傷口還是雪兒幫着爺爺清洗的。”那小姑娘看到竇子涵懷疑她的說法,當下睜圓了眼睛,辯駁道。
竇子涵留意了這小姑娘的神色,看來的確不是說謊,更何況這小丫頭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其實她在問話之前,心中已經有了個模糊的想法,只不過是想進一步確認罷了。
到了現在,就算她還沒有驗過傷口,也可以完全可以判定,這桂嬤嬤根本就不是因爲摔下馬車被摔成這個樣子的,而是在馬車中頭部就受了重傷,然後被推下馬車的。馬車纔是受傷的第一現場。而不是摔在大街上的街道。
那麼,如果桂嬤嬤在馬車內受的傷,兇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當時,馬車內還有兩個小丫頭,如果不是這兩個丫頭動手的,還有誰?
如此拙劣的謀殺手段,豈能瞞過她?
只是這兩個丫頭,本就是桂嬤嬤身邊的人,爲何要害桂嬤嬤,難道她們的身後還站着一個幕後之人?
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對身邊親近之人下手的人,這兩個丫頭,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難道真的以爲她們能躲過嗎?
她本來還打算用桂嬤嬤放長線,釣大魚的,找出那個真正要害自己的人呢?卻被這兩個丫頭給破壞掉了。
想到這裡,她離開桂嬤嬤的牀鋪,來到了那兩個丫頭的牀鋪,冷着聲道:“別哭了,哭什麼,有一個詞,你們大概聽過,叫做老虎的眼淚,或者鱷魚的眼淚,你們既然有膽子害人,又何必在此哭哭啼啼。”
竇子涵一開口,這兩個丫頭就怔住了,再仔細一看,馬上認出了竇子涵的身份,對上竇子涵的目光,其中一個表情有些發慌,另一個就鎮靜多了,鎮靜的那個當下開口道:“竇姑娘的意思,我們姐妹兩聽不明白。”
“不明白?好一個不明白,呵呵,如果這次馬車事件真的能將人摔死,請問兩位姑娘怎麼只受了這麼一點傷呢?”
“竇姑娘的意思是,我們兩姐妹也應該像嬤嬤一樣摔得生死不明纔好?”那個表情鎮定的也不哭了,說話言辭間有些咄咄逼人。
“難道不對嗎?如果這馬車真的摔得那麼嚴重的話,你二人豈能避免,讓本姑娘想想,你們在馬車上是用什麼東西先擊打桂嬤嬤的頭部的,早就準備好的石塊還是鈍器。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
“表姑娘,您這麼說,莫非是要逼死我們姐妹兩?”
“我爲什麼要逼死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估計上天也是看到,你們兩人在擊傷桂嬤嬤,之後,你們兩人才合力將她推下了馬車的吧!本姑娘說的對不對?”
其中一個丫頭聞言,低下了頭,另一個仍在說:“竇姑娘,隨你怎麼說吧!”
“隨我怎麼說?本姑娘怎麼是隨便說說呢?你們要害死桂嬤嬤沒關係,只可惜呀,你們下手的時候忘記算計受傷的角度了,沒算計受傷的角度沒關係,千不該萬不該,你們推桂嬤嬤下馬車後,別摔傷了她的右臂。本姑娘說了這麼多,你們現在該明白哪裡出了問題吧?”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要想桂嬤嬤同時摔着右臂和頭部受傷的那個方位,恐怕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場車禍都做不到的,如果桂嬤嬤是在馬受到驚嚇從馬車內迎面摔倒在地,同時摔着了右臂的話,受傷的應該是頭部這個位置,而怎麼也到不了那個位置,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本姑娘可以找人演示給你們看,到了現在,你們還要繼續狡辯嗎?這種拙劣的手段實在不咋地。”
“聽了這位姑娘的解說,果然有理,來人,將這兩個謀害主子的丫頭給我帶走。”就在竇子涵說完這段話後,身後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穿着京城京兆尹的官服。
他不是別人,正是東唐京城京兆尹慕容月慕容大人。
前面說過了,桂嬤嬤不是一般的教養嬤嬤,她的許多學生都是名門大族的媳婦,當家夫人,有幾個還嫁入了皇室,這樣一個老嬤嬤受了重傷,出了意外,而且是在大街上,身爲京城第一地方官的慕容大人得到報案怎麼能不出面呢?
慕容大人得到消息後,到了現場,查問了周圍的證人一番,以他的能力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之處,後來又到了醫館,見了王大夫。
王大夫作爲大夫,對病人的傷口還是很留意的,他初看,就覺得這傷勢有些不對勁,可他只是大夫,不是衙門辦案的官差,只是很客觀地講了桂嬤嬤的傷勢。
並言明,崔家有人前來探望這位桂嬤嬤了。
慕容大人聞言,就帶着幾個衙役來到了桂嬤嬤她們躺着的房間,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了竇子涵對兩個丫頭說的一番話。
初開始,他想聽聽這個丫鬟打扮的姑娘爲何會言辭鑿鑿地道,這兩個丫頭害死了桂嬤嬤,也想聽聽那兩個丫頭怎麼辯解,就站在門外沒動,沒有進門,也示意身後的人不要打擾。
其實,竇子涵這段話就是給站在門外的人說的,當慕容月出現在門口時,一直留意的任媽媽就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府尹大人來了!
竇子涵就知道可能是辦案的官員來了。在她上京的途中,曾對這時代的法律典籍做過研究,今日這馬車事件,既然官府已經介入了,崔家就沒有完全的權利來處置這件事了,就算官府不介入,如果桂嬤嬤死了,崔家同樣要去官府備案。
原因很簡單,因爲桂嬤嬤得身份只是受聘與崔家,在身份上,她不是崔家的奴才,崔家根本沒有資格來處置這件事。
那麼,這兩個丫頭有謀殺的嫌疑,她不想等到官府將來的審判,而是先一步,將這兩人的行徑叫破,讓這兩個丫頭殺人的罪名成立,既然桂嬤嬤極有可能死去,這兩個丫頭也輪不到崔家來處置,只能交給官府了。
這兩個丫頭的身後一定還有主使的人,不過從這兩人設計的這個拙劣的馬車謀殺事件來看,這兩人現在還能活着,就說明她們早就成了廢棋,對那幕後之人恐怕也不知道什麼,否則的話,她們不會現在還活着。
那幕後之人之所以讓桂嬤嬤死,就說明只有桂嬤嬤纔可能對他構成威脅,桂嬤嬤極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也是她和崔老祖宗決定要先穩住桂嬤嬤的緣故,可兩個丫頭身上完全沒有桂嬤嬤,放長線,釣大魚的潛質,所以,那幕後之人分明是藉着官府的手除去這兩個丫頭。而她,只是將她的懷疑說出來,最後官府能審問那一種程度,就是官府自己的事情了。
她不會指望保住這兩個丫頭,從她們身上找到什麼線索,能讓桂嬤嬤用那種繡品害人的人心思一定很縝密,這件事,恐怕也只能到這裡爲止了。
“見過慕容大人。”當慕容月進了房內之後,房內的衆人紛紛上前見禮。
“這位姑娘,也是崔家的丫鬟?”慕容月示意其他人不必多禮,目光卻留意到竇子涵的身上。
“回大人的話,民女正是崔家的人。”她沒說丫鬟,她的身份本來就不是丫鬟。
“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慕容月看到竇子涵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位姑娘似乎那裡不同,說話的語調和神態有點熟稔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跟定國夫人說話的語調有點相似。
難怪他有些熟悉,定國夫人也算是當朝的奇女子,眼前這女子雖然是丫鬟打扮,可目光卻一點都不像一個丫鬟。,
他又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嶽嬤嬤和任媽媽一眼,見這兩人並沒有阻止她和自己的對話,心中就越發確定,這位姑娘絕不會是崔家的一個丫鬟。
可對方既然不想說明身份,又不是涉案人員,他自然也不會多嘴。
“大人,奴婢兩人是冤枉的,求您明察,竇姑娘,奴婢知道桂嬤嬤受傷了,您心中難過,可也不能就這麼污衊奴婢兩人呀!”牀上躺的兩個丫頭聞言,要把她們帶到衙門去,當下就顧不得身上的傷了,從牀上跌落在地,磕頭喊冤。
“本官也認同這位姑娘剛纔說出你們殺人的破綻,還想狡辯嗎?帶走!”慕容月沒什麼好聲氣,他平生最討厭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雖然他心中也在疑惑,身爲桂嬤嬤的貼身丫頭,這兩個丫頭爲何要謀害桂嬤嬤的性命。
不過這兩個丫頭倒是說了這位姑娘的身份,原來——她就是崔家那位表姑娘呀!京城荷花會後,京城的熱門人物。
話說,自從兩年前,自己的死黨七王爺唐天齊帶着老婆孩子出海之後,他的日子就過的有些無聊了,對於荷花會事件的另一男主角,李三公子,他這個京兆尹其實多少採取了縱容放任的態度,他常想,要是沒有了李三公子,這京城的老百姓該多寂寞呀!
那麼,我們的李夢陽李三公子此時正在幹什麼呢?
此時的李三公子正躺在自家的牀上呢?正躺在牀上對着一個小書童念情詩呢!
自從李三公子發奮要寫出一份驚天地,泣鬼神的情書之後,這丫就命人將詩經三百首,古詩十九首,還有建安七子情詩,唐詩一千首,還有青樓民間流傳的詩歌等等全堆到了他的牀前。
搜到牀前幹什麼呢?將這裡面最經典的情詩摘錄出來,整理成冊。
“小四上邪!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整理完畢之後,李三公子首先拉着小四的手就誦讀了這首很有名的情詩。
小四聞言,覺得全身汗毛都起來了,這首詩要是說給一位女子,特別是竇姑娘,還挺不錯,可自家公子面對自己,有一種深情無比的目光看着他,他怎麼都全身發涼。
“公子,你沒事吧!”
“本公子當然沒事,小四,去到外邊找十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護衛去!”
“公子,您找他們做什麼?”
“小四呀,讓你去找,你就幫人家去找,問那麼多幹什麼,莫非你是吃醋了?還是你答應繼續坐在這裡聽本公子念情詩?”
小四當即被自家公子噁心地摔到在地,想到自家公子再這麼噁心兮兮地對他念情詩,他還不如一頭去撞牆。當下身子一彈,就找了十個護衛進來。
然後在小四的目瞪口呆之下,李三公子對每位護衛們含情脈脈地念了幾首情詩。
然後極爲護衛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各個目瞪口呆,小四,慶幸自家公子念給他的,還算是很正常的情詩,念給這些護衛的課全都是限制級的情詩,及其香豔。
其中有一位護衛,還聽的起了反應,一個時辰後,這些護衛們深受刺激,各個出來,臉紅的都跟雞屁股一樣。
這些護衛們出來之後,又換了十位家丁進去了,結果一個時辰之後,出來時,是同樣的反應。
然後,這些護衛們,家丁們見了府中的人開始躲着走。
“公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小四實在忍無可忍了。
“小四呀,既然上天註定本公子不能喜歡竇姑娘,那從今天開始,本公子決定開始喜歡男人了。”
小四聞言,到嘴的茶全噴到了李三公子的臉上。
“小四呀,來,將本公子臉上的茶水舔乾淨。”李三公子曖昧地道。
“公子,您別嚇我了成不成?求你變的正常一些。”今個一天,小四的耳朵都被折磨壞了,怎麼公子到了晚上還不罷休?
“本公子很認真的,既然老祖宗不願去崔家提琴,本公子只能改喜歡男人了。”
從那天開始,李三公子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每天都拿着這些情詩,面對一些家丁護衛大聲地朗誦。
但女子要進他的房門卻是被擋駕的,就算進了門,他也是包着頭不說話。
可男子進了門,他就雙眼發光,抱起情詩開始朗誦。
就連李老祖宗,英國公夫人,進了他的房間,他也不搭理,只是對着身邊的小四大發嬌嗲。
這下可嚇壞了李老祖宗,忙叫來小四詢問,小四說公子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估計是精神受了刺激。
李老祖宗忙請大夫來看,結果,李三公子趁人家太醫給他把脈時,就順手拉住人家太醫的手,兩眼脈脈含情,開始朗誦情詩。
“擊鼓其鏜,踊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佚名《詩經&8226;邶風&8226;擊鼓》
這秦太醫可都是快七十歲的老頭了,卻被一個年輕男子拉着手,聲情並茂地朗誦情詩,當下,精神受刺激了,雙眼一翻,竟然暈過去了。
秦太醫暈過去了,又換上了薛太醫,薛太醫可是太醫院的美男子,李三公子故技重施,當下對着薛太醫念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佚名《鳳求凰&8226;琴歌》
這次,換薛太醫落荒而逃了,於是,京城有新的一樁流言產生了,變成了李三公子不喜歡女子,改成喜歡男子了。
李老祖宗聽到流言後,闖進了寶貝孫子的房中,竟然親眼看到自家孫子用手在一個小書童的臉上摸來摸去。
當下差點暈過去,她身邊的人道:“估計是三公子中了邪,應該請個道士來做法。”
李老祖宗也覺得寶貝孫子的確像中了邪一般,當下派家人到京城最有名的清風觀去請了天一道長來做法。
結果天一道長帶着兩個小道童到了英國公府,剛進了李三公子的房間,準備查看,李三公子就一把抱着天一道長的臉,吧嗒一聲,親了一口,就開始爲天一道長吟誦情詩,而且還是一篇接着一篇,當場把天一道長也給雷暈了,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當李三公子又往他的臉上親來時,天一道長也顧不上做法了,當下直言不諱地道:“老祖宗,看公子這病症,並非邪魔入侵,而是得了相思症,您還是早點給他找個男人吧!”
說完,也不等李老祖宗再說什麼,當下就帶着兩個道童落荒而逃了!
這流言傳了兩日,當英國公去上朝時,朝中有幾個好男色的官員就用曖昧的眼光看着他,都是那個孽障惹得禍。
英國公終於受不了了,覺得有必要和自家孃親談一談,比起自家兒子好男風這個事情,他還是覺得娶了那位竇姑娘的好。
------題外話------
親們,李三出來了,票票!
至於慕容月嗎?看過《你丫搶婚有完沒完》和《娘子,到我懷中來》的親們想必是不陌生了!他的娘子可是東唐有名的殺手曲斷魂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