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嫡女御夫記 087，流言襲來，裴家拜壽（必看）
“丫頭，後日去了裴家，到時見了定國夫人，你可要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纔是。”送走了裴十九公子以及兩位媒婆之後，竇子涵從崔老祖宗房中的隔間走出後，崔老祖宗就開口道。
竇子涵先是一愣，接着似想到了什麼，試探道：“外祖母，您的意思是——想允了裴家這門婚事？”
難懂是裴十九公子的談吐讓崔老祖宗改變了主意？
“丫頭，並非富貴之家的男子都是薄情寡性之人，外祖母覺得那裴十九公子就很不錯，這門婚事外祖母想替你做了這個主。”
“這——”竇子涵想出言反駁，又覺得不知該從何反駁而起，誠然，裴十九公子的身份，人才，都是一等一的，而且，求娶的還是正妻，實在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也許，是她自己過於執着了。
這兩日也不知怎麼的，先前那些被她選定的舉子們，也都沒有了下文。既然這個裴十九是送上門的，她就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崔老祖宗看到竇子涵神色有了鬆動之意，當下再接再厲地道：“丫頭，我的身子這一年是不如一年了，還不知道再能熬上幾年，如果沒有我爲你做主，難道要指望你那個爹不成？趁崔家現在還能壓着他，早點定了你的終身，免的有一日另起風波。”
這要是崔老祖宗擔心的事情，現在竇家的人礙於崔家的權勢，不敢找上門來，可要是這竇家的那個畜生強行找上門來，女子在家從父，要是竇家那個畜生又在丫頭的婚事上做手腳，就算她是外祖母，也無法阻止，所以，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後日是裴老夫人的壽辰，到時，裴家的人勢必是要見上子涵丫頭一面的，如鼓裴家的人對子涵丫頭的印象不錯，也樂觀其成，只要裴十九公子下一次上門，這門親事她就做主定了。
“外祖母，您老人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如果天意註定子涵與十九公子是有緣的，那子涵一切任憑外祖母做主。”竇子涵上前，投入崔老祖宗懷中，她也看出崔老祖宗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只能從飲食上慢慢地調養了。
正如崔老祖宗所說的，她在這個時代，唯一能夠依仗的也只有崔老祖宗這個親人了，在現代，外祖母和祖母與她相處的日子都很少，到了這個時代，她已經是從內心深處是將崔老祖宗當做自己的親外祖母看待的。
黃夫人從崔家出門之後，自然要去英國公府將提親的事情告知李老祖宗一趟。
如果說李老祖宗原本對竇子涵不以爲然的話，可現在聽黃夫人說，有人要跟自己的寶貝孫子搶人，這下，心中原本對竇子涵的不屑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李老祖宗一直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她總是認爲自己的寶貝孫子是好的，只要寶貝孫子想要的，她自然要幫寶貝孫子得到。
原本，她是不情願這門婚事，可李三公子住在大智寺不回來，還真嚇住了她，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既然她都應允了這門婚事，結果，卻沒娶到人，那英國公府李家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宮中的德妃娘娘好歹也是她的侄孫女，如果崔家真的不應這門婚事的話，她就進宮去請旨。
總之，李老祖宗這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曾經是多麼不情願竇子涵進李家的大門。
第二日，崔老祖宗與竇子涵一起用過午膳後，嶽嬤嬤神色不好地走了進來，在崔老祖宗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崔老祖宗聞言，袖子一揮，就將桌面上的茶盅掃落在地，“可惡，這是什麼人傳的流言！真是可惡！”
“嶽嬤嬤，發生了何事？”竇子涵一看，崔老祖宗滿臉的怒色，也不知是爲了何事，當下向嶽嬤嬤詢問道。
“這——”嶽嬤嬤有些躊躇，原本她是不想讓表姑娘聽到外邊的流言的，可偷偷地說給老祖宗聽，誰知老祖宗沒有忍住，讓表姑娘起了疑心，表姑娘一個好好的女兒家，要是聽到那等流言，恐怕也會——
“嬤嬤，不管發生了何事，您都不必瞞着我。子涵受的起。”竇子涵從嶽嬤嬤爲難的臉色判斷出，這件事大概是與自己有關的，要不然，嶽嬤嬤不會滿臉爲難的樣子。
“回表姑孃的話，今個一早，府中和外面都有了衆多流言，都是關於表姑娘您的。”
“哦，關於我的，說的都是些什麼？”看崔老祖宗如此惱火的樣子，想必絕不會是什麼好話。她倒是想聽聽，都說她怎麼了？
“表姑娘不用在意這些，奴婢定要找粗散播流言的人來，重重治罪，省的這些小蹄子們整日無事亂攪舌根。”
嶽嬤嬤接到崔老祖宗的眼色，不好再細說，只好避輕就重。
“嬤嬤，謠言止於智者，子涵是不會放在心裡的，外祖母，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中，口在別人的身上長着，說的沒意思了，也就不會再說了，要是外祖母爲了這等小事氣壞了身子，那可叫子涵怎麼辦？”
看着嶽嬤嬤如此爲難的樣子，竇子涵也不再強求對方說出來，既然這流言能到了嶽嬤嬤的耳中，相信，她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得到流言的內容，何必再次說出來，讓崔老祖宗更加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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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嬤嬤看着竇子涵不再追問，鬆了一口氣，崔老祖宗也緩了臉色，剛纔她一時氣怒，忘了這丫頭也在眼前，要是這些流言也傳到子涵丫頭的耳中，讓她聽了氣出個好歹來，那可怎麼辦？
只是這流言未免來的太巧了，昨日李家和裴家來提親，今日就傳出瞭如此多的流言，還有關於丫頭子嗣方面的，如果這話傳到裴家的主子口中，恐怕這門婚事就要生變了。真是可惡！
竇子涵又寬慰了崔老祖宗幾句，這纔回到自己房中，果然一回房，含笑已經在房中等着了。
“說吧，今日都傳我什麼話了。”
“回表姑孃的話，今日府中都傳言說，表姑娘與李三公子怎樣怎樣了，又說您與三少爺怎樣怎樣了，最可惡的是，都傳言說，表姑娘您身子不好，子嗣上困難！”含笑小心翼翼地道。
竇子涵聞言若有所思，其實，平心而論，這些流言也並非完全的追風捕影，李三公子對她的所作所爲雖然極爲隱秘，可那些所作所爲要是真的讓人知道了，也是很讓人詬病的，至於崔三公子嗎？就像一隻惡狗一樣，不說也罷，只是這子嗣的事情，她從來到這個時代後，倒也從來沒有細想過。
她現在所用的身體，畢竟不是她原本的身體，這身體的底子原本就不好，雖然來到崔家之後，也多了調養，可卻沒有現代的儀器做個全身檢查，對懷孕生養上，即使她是懂醫之人，但術業有專攻，她並不擅長婦科。要說有孕婦有關的，也只是對懷孕致死的婦人的死因多有研究。
不過，就算她不在乎這些流言，這散佈流言的人真是用心險惡之極，會是誰呢？
“好好查查這些話是從哪裡傳出的，總會有個源頭的。”
“是，表姑娘。不過昨日子芳姑娘去了四姑娘房中，說了好大一會話，聽說當時四姑娘還讓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不知這件事是否與流言有關。”
“哦，知道了！”竇子涵聞言，斂下眼眸，難道真的是竇子芳在這中間摻了一腳，不過竇子芳在崔家根本就沒站穩腳跟，要想在很短的時間內散佈自己的流言也沒有那個能力，只是不知道，崔四姑娘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至於竇子芳嗎？她死皮賴臉地住進崔家，求的又是什麼。
說起來，竇子芳這種人和崔三公子怎麼看起來也算是天生一對，就讓她先蹦躂幾日吧，等她的事情有了眉目，有的是時間讓她嚐嚐害人的滋味。
崔四姑娘派人將流言散佈出去之後，就一直等着竇子涵的反應，可竇子涵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到讓她心中有些拿不準了，不過一想到，那個野丫頭的名聲從此會更加不堪，她就心中高興了幾分。
哼，以爲自己得了老祖宗的寵，就真的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她倒是要看看李家和裴家還會不會再次來提親。
崔二夫人原本只是想散佈一些關於竇子涵與自家兒子的曖昧流言，讓提親的人知難而退，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流言竟然傳出了竇子涵子嗣困難的話語來。一時之間，她也搞不清楚這流言的真假來。
崔二夫人是覬覦崔老祖宗將來留給竇子涵的嫁妝，可她也關心自己的孫子呀，如果竇子涵真的在子嗣上困難，那她的孫子那裡來，不過她轉眼又一想，就算那丫頭子嗣困難，她可以給兒子納幾房妻妾就是，總之，爲了二房的將來，一定要把那個丫頭變成二房的人。
崔老祖宗讓嶽嬤嬤徹查了府中的下人，最後得知，流言最早是從浣衣房的一個婆子那裡開始傳的。
只可惜這婆子就算用了刑死活也不招，事情也只能到此爲止，可這府中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崔老祖宗的眼，對崔四姑娘也多了幾分疑心。
“你說，這流言是不是四丫頭做的？”嶽嬤嬤審完那婆子回房回報崔老祖宗時，崔老祖宗聽完一切經過發問道。
“回老祖宗的話，那婆子倒是和四姑娘沒有什麼瓜葛，只是，以四姑娘的性子，想必是不會甘心嫁到薛家去的。”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四姑娘與表姑娘過不去，可四姑娘接受了薛家這門婚事，總是讓人覺得存着幾分蹊蹺。
“哼，要是讓我查出這事是她乾的，那薛家這門她是進也得進，不想進也得進。”崔老祖宗語調陰冷地道，當年她沒有護主唯一的女兒，如今，她絕不會姑息所有試圖傷害子涵丫頭的任何人。
那婆子雖然最後沒有招出主使來，還是被崔老祖宗下令杖斃了，至於其他跟着瞎傳的，一律杖責二十，然後讓人牙子發買了。
這樣一來，府中的流言倒是平息了一些，只是府外的流言卻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崔大夫人也是今日才知道這件事是崔四姑娘做的，訓斥了崔四姑娘幾句，讓崔四姑娘不要爲了一時的快意，壞了自己的計劃，對挑唆崔四姑娘的竇子芳心中更加多了幾分不喜。
既然崔老祖宗都嚴懲了散佈流言的人，竇子涵只需要關注一下事態的發展就好了，她是在認真思考，是否與裴十九公子私下裡見上一面談談，看裴十九公子是否能接受她這種獨立特行的妻子，如果對方接受不了的話，那就用不着再議婚事了。
明日，既然要道裴家去，她一定要想個法子，好好計劃一番。
當然，在明日到來之前，她又從含笑的口中得知了更多關於裴家的事情來，當她得知這個時代軍事上所用的火藥竟然是由那位裴家的當家主母，定國夫人有關時，她心中不由地一動。
越是聽多了這位定國夫人的一些事蹟，她總覺得這個定國夫人的身上似乎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某些東西，難道這個定國夫人是與她一樣的？也是穿越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中倒是很期待明日的裴家一行了，甚至，這種期待感遠遠超過了要嫁給裴十九公子的期待感。試想一下，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能遇到一位和自己有相同教育背景和成長背景的人，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那就意味着在這個時代，她不再是孤單的一個存在，自己的所作所爲總會有一個人能夠理解的。
可她轉眼一想，如果這個定國夫人並不情願別人知道她的秘密的話，如果她冒冒失失地去試探，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就算這個定國夫人是個良善之人，可她又該通過怎樣的方法和對方搭上線呢？
含笑不明白，自家主子爲何對裴十九公子的事情只是問了簡單幾句，卻對定國夫人十分關心，詢問的十分詳盡，而且臉上的神色變化也很奇怪，似喜非憂，讓她多少有幾分不解。
第二日用過早膳之後，崔老祖宗，竇子涵，崔大夫人母女都坐着馬車浩浩蕩蕩地向裴家而去。
裴家距離崔家並不是很遠，七姓之家本就相互聯姻，故去的裴老祖宗就是崔家三房嫡出的姑娘，這個崔家的三房是相對於崔老太爺而言的。
崔家上上一輩的老太爺，也就是崔老祖宗的公爹的爹，一共有五個兒子，其中嫡出有三子，老大是崔老祖宗的公爹，還有老三和老四也是嫡出的，裴家故去的那位老祖宗就是老三的女兒。
現在的崔府不過是長房也就是崔老祖宗的公爹這一房承爵的，所以佔了崔家的府邸，其實，崔家其他幾房，由於放了外任，或者分家，平日裡走的並不是很親近，但逢年過節，或者祭祀祖宗時，各房的人都會派幾個代表參加的。
竇子涵到京城的時間並不長，崔家也沒出什麼大事，所以對那些崔家其他的族人，並不是很瞭解，可裴家老祖宗在世時，倒是對崔老祖宗這個侄媳很是看重的。貴婦之間的走動也是很親近的。
至於今日過壽的裴老夫人，雖然與崔老祖宗的關係不是很緊密，但也不曾起過什麼齷齪。維持着世家夫人面子上的一些基本情誼。
裴家今日可真是貴客盈門，好不熱鬧，竇子涵陪着崔老祖宗坐了一輛馬車，崔大夫人帶着崔四姑娘坐了一輛馬車在後面，等到了裴家門前的街道，只見馬車將道路給堵死了，從這頭望不到那頭，可見今日賓客的確不少。
竇子涵雖然對東唐皇朝的朝政不是那麼感興趣，但也知道，裴家的人，在當朝可是很吃香的，現在這種情景，讓她不由地想起冠蓋滿京華這五個字來！只是不知那位有可能是自家老鄉的定國夫人是何等的風采。
不知是湊巧，還是怎麼的，排在崔家前面的馬車不是別府上的，正是英國公府的馬車，李老祖宗就坐在那輛馬車上。
馬車門到了崔家內院，竇子涵扶着崔老祖宗下了馬車之後，就見到前面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夫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臉上的神色和目光中顯露出的東西很讓她納悶。
竇子涵此前，從來不曾見過李老祖宗，自然對對方有些審視的目光感到莫名其妙，崔老祖宗也看到了李老祖宗，這時開口道：“丫頭，前面這位老夫人，就是英國公府的老祖宗，李三公子的祖母！”
－－－－－－題外話－－－－－－
我調整了原本的構思，打算儘快過渡到婚事上，另外，荷花魔咒的案子下一章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