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的父親應該還在世,如果要用上活人的骨頭,那是有違反天道的,唯一的辦法只有去挖人家祖墳!
我開始覺得秦家人都是怪胎:“我去,你不是爲了辦事不折手段吧,去挖人家祖墳?”
“你不是想知道這所學校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嗎?”秦光頭思索着道,“我能夠通過修復骨頭再一次激發靈魂意識。”
我仔細一想,這尼瑪缺德事情又不是我幹,這女孩子是唯一的線索,斷了可就不好找了:“隨便你吧,希望她家祖墳不要距離這太遠了。”
“就在旁邊村落的後山!”秦光頭昂首挺胸,好像整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趁着這夜色,我們說走就走!”
進山的路並不好走,而且這種荒村後山通常都是亂葬崗,其陰寒之氣已經不是養鬼池所能比擬的了。
山裡除了月光沒有光,秦光頭似乎也沒有躲過的道行,只能依靠手電筒在陡坡上行走着。
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香燭的氣息,偶爾一陣風吹過,地上會捲起些黃色的紙錢,看來這種地方還在不斷的掩埋着人的屍體。
最重要的是鄉村風俗,這種埋人就是直接穿好了壽衣埋的,詐屍的可能性特別大。
“我能夠聞到和這半截骨頭相同的聞到,墳頭應該就在這裡。”秦光頭純熟地用一隻手掌點菸,看來挖人家骨頭這樣的事情是家常小菜了。
我放下手電筒,並沒有動用自己的道術,看着這找不到名字的墳冢我很好奇:“光頭,你這個揹包是什麼時候帶上的,剛纔怎麼沒見着呢?”
“開玩笑,這可是我們撈骨者的保命工具,我不是道士,沒有你們那種怪異的道行。”秦光頭取下了揹包笑道,“我這隻能算一門手藝。”
我沒有說話,這陰氣十足的地方我和月如都稍微感覺不適,這傢伙卻這麼謙虛所自己是個普通人,這還有點奇怪!
秦光頭將揹包打開,取出了香燭紙錢用點燃,他一邊拋灑在墳頭的周圍,一邊唸叨:“老爺子你吃好用好,見慣不怪了!祝你早日投胎,好好做人。”
我見着秦光頭賣力折騰的樣子覺得好笑,真正的鬼魂絕不會因爲你散了點錢財就改邪歸正的,惡鬼必須要超度。
“你別見外,我這是在起靈。”秦光頭也算照顧我的感受,他解釋道,“我聞着骨頭的氣味,這墓主人應該是那小孩的爺爺,他的靈魂存在於地下太久了,想要讓他暫時脫離一下身子,這就是起靈!”
我知道起靈有催促的意思,就是希望死者靈魂早日離去,不要眷念肉身,但是這種直接土葬的埋人方式有一個彼端,那就是厚重的棺材和土培形成了一個符咒,遏制了靈魂的離去。
這就是土葬最容易出現詐屍的原因。
秦光頭的儀式貌似還有很多環節,他提起一把洛陽鏟和那個神秘的口袋道:“你去前面山頭結陣,你應該明白要找種能夠一眼望出山的地方吧。”
“嗯。”我不知不覺成了秦光頭的下手,這種古老的結陣方式就和我平時進屋子驅鬼掛鏡子一個道理,爲了就是不要靈魂跑掉,“我沒學過這麼繁瑣的,具體怎麼弄?”
秦光頭將一把燭火丟了給我說道:“這裡一共七七四十九支,不能多一隻也不能少一隻,一定要平穩地排成一個路道的樣子,然後等就行了。”
我拿着這些破玩意兒就要去找山頭,這種地方陰暗恐怖,我還不是特別自在:“月如,你說這拾骨者到底是什麼玩兒,這方式方法會不會太……”
“你不舉得這秦光頭有些古怪嗎?”月如分析得也有道理,“好像一早就準備着要把你往這山上帶?”
我也覺得疑惑,讓我去找孩舌頭的也是他,後面一回來這孩子靈魂莫名其妙就沒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回去,讓羅德確認一下?”
“別說我這隻鬼給你講科學,你認爲這種地方會有信號?”月如指了指我的手機,“再強的戰鬥機也打不出去,我看你只有乖乖聽他擺佈了。”
我定睛一看,這裡果然沒有一格信號,這秦光頭外表看着也很老實,應該不至於會害我吧:“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只有興趣見識見識這拾骨法術。”
樹林颯颯作響,這一晚的風有些混亂,我走出了好遠才找到一個小山頭將所有香燭擺放整齊,正當我想要動用鬼道火去點燃時,一張猙獰的面孔閃爍到了我的面前,嚇得我差點轉身跑了。
“啊啊啊啊!”那張面孔好像也被我嚇得不清,叫起來的樣子比鬼還醜。
“我次奧,這應該是一個人吧。”我揚起手中的洛陽鏟,月光之下微紅的火光閃耀着,將那張臉印到了我的視線中。
“有鬼啊,有鬼啊!”火光中的那個人像是見了鬼一樣唸叨着連滾帶爬,我看到他的褲子差不多都溼了。
“你娘,是個瘋子吧!”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見過的鬼不少被想到今天被一個瘋子給嘲弄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月如眼色一動,一道紅光亮起居然是張牙舞爪飄到我面前:“哈哈怕不怕啊,我沒發現我們的江子,居然這麼膽小!”
“少來了,做事!”我轉過身去就要繼續擺蠟燭,尼瑪剛纔那瘋子長得這麼醜,就不該出來嚇人啊!
風還在吹着,我蹲下來開始去點地上插好的引導香燭,一對、兩對、三對……只是點到最後一對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插好七七四十九隻香燭,現在少了一隻,只有四十八隻。
“四八,死吧,次奧!”我好歹也是有點道行的人,知道這涉靈儀式上的東西馬虎不得。
這些引導香燭是阻止魂靈到處亂竄的,相當於給它打了一個燈光警戒線,一旦這警戒線沒有了章法,它就要發飆。
“該死,在哪兒!”我急促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想要摸找那一隻香燭,卻怎麼都沒有它的蹤影,“難道是剛纔被嚇掉了。”
月如搖了搖,她指着那個口袋道:“你剛纔擺放蠟燭的時候我也看過了,的確只有四十八隻!”
“秦光頭故意給我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鬼神上的事情,稍微有偏差丟掉的可能就是人的命,“你說他故意給了我四十八隻蠟燭,然後……”
“喝!”這個時候墳丘之前,秦光頭五指朝天大吼一聲,他口中所謂的起靈儀式已經開了。
原本一片沉寂的山丘裡邊,居然亮起了詭異的綠光,那綠光呈環形狀態縈繞在墳墓前面,只見那雜草叢生的土堆裡突然鑽出了一隻白骨爪子。
“嗷……”隨着一陣颶風吹來,那一股寒意從山丘直逼向了我的臉頰,我感覺全身好似刀割一般難受。
“小心!”月如聲音一起,直直地擋在了我胸前,只聽得咔嚓一聲,好像有什麼利器旋割在了周圍,“這戾氣好強!”
我貓在月如身後,周圍的林木居然在瞬間枯萎掉了,腳下原本緊實的泥土突然鬆垮了下來,將我陷入其中:“老陰屍地!”
王大風給我傳授過一些關於地的識別技巧。老陰屍地即是沉積了數百年陰屍的地方,這種陰屍不可能被超度,因爲他生前得罪了某些道人,這老陰屍地就是那道人困魂的傑作。
“嗖嗖……”一隻只鬼爪從泥土之中鑽了出來,有大有小,還長有短,每一隻爪子上都沾染着鮮血,那微微發抖的樣子極爲嚇人。
“秦光頭,你他孃的都幹了什麼!”我單手一起,用王大風的符紙直接亮在指尖,可是此地瘴氣十足,我那火焰還沒徹底點燃就被陰風給出息了。
月如環繞一圈,以自己的鬼軀抵擋着鬼爪,她遠遠一望冷笑道:“還指望他救你,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他故意擺出的對付你的陣勢嗎?”
“你說這一切都是秦光頭的佈局!”我驚歎一聲,這老陰屍地還有一個最大的恐怖之處,就是它擁有道穴,能夠吸收之中的道氣!
“轟隆隆!”一聲巨響,前方的沙地一沉,一具巨型骷髏拔地而起,它骨節分明,可是手臂和大腿明顯多餘,搖曳在空中好像一隻站着的蜘蛛。
月如面色嚴肅退到了我身後,她雙拳抱胸:“這東西可不好對付,我們隱藏氣息的技能也是用不上了。”
“那怎麼辦?等死!”我擡頭看着這一具骷髏,它渾身爬滿了綠草,就像一個巨人一般,不過細節就是它的口腔之中竟然還咬着一段小肋骨,那是女孩的骨頭。
“嗷!”巨型骷髏四臂擡起憤怒地砸了下來,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了我的命。
我雖然道行失利,不過身體素質還算不錯,這一個飛躍正好躲開,可是它力量之大,驚起的泥土直接把我給掩蓋到了地上。
月如見我有難,施放鬼力撲向了巨型骷髏,可是她的力量遠不及這等實體怪物,一個耳光就被扇飛了出去:“這兇魂對你的敵意太重了,這老陰屍地對他也極爲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