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京身影晃動消失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女子就被他這樣帶走了,雖然這並不是真正的火女,但所有人還是感到無比的遺憾。
“我們走吧。”梵瘋拉拉尚火道人,雖然這次有點遺憾,但白雲京確實佔據了天時地利,這裡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連那審判之子都略落下分。
顏若單神情也有些不好看,他看了身旁女子一眼,隨即兩個人也消失在這處空間中。
雖然不知道白雲京是怎麼走的,但他們現在想要走的話,只能從岩漿中回去。
梵瘋和尚火道人順着原路返回,此刻道路中已經沒有了火鹿的蹤跡,周圍的人也都已經散去,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兩個人重新來到岩漿口,如今梵瘋和來時的心情完全不同,來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期待和不安,但現在回去的時候,卻全都是沮喪。
至少尚火道人是有些沮喪的。
他們在岩漿中並沒有再次看見那些人形長頭的怪物,以極快的速度遊動,很快就出了岩漿,從火山口中跳了出來。
大地和天空一片暗紅,天空甚至也感應到了方纔地下發生的一場激戰,竟下起了紅色的雨。
紅色的雨如鮮血從天空墜下,大地彷彿陷入了哀鳴。
隨即又有幾人從火山口出來,相互看了幾眼之後,這些人便轉身離開了。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必再奢求更多的東西。
“我們現在要前往第八層了,”梵瘋道:“這第七層眼看就這麼一座火山,除了火山大概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兩個人在暗紅的天空下急速飛行,尋找着通往第八層的入口。
“現在定然有不少人正在尋找白雲京。”邊飛梵瘋邊道:“白雲京剛剛搶走了女子,此刻他肯定正躲在這第七層的某個角落裡吞噬對方,而當他吞噬時也就是最虛弱的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都在等待着這個機會,找到他的所在,將他擊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尚火道人說道。
梵瘋點點頭,“那顏若單,包括審判之子都不會輕易會示弱的人,他們定然也對這女子勢在必得,不過既然他們能想到這點,白雲京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躲藏的地方,定然極爲隱蔽。”說着梵瘋反而笑了起來,“趁着這段空閒時間,我們反而能沒有人打擾好好尋找那通往第八層的道路了。”
“不過,你說那個女的,真是火女修煉時所產生的惡分身嗎?”尚火道人問道。
“應該沒錯。”梵瘋道。
“那火女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沒想到現在真的出現了,說真的,如果不是見到了這火女的惡分身,我真的會以爲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一個讓人們崇敬的故事。”尚火道人說道。
梵瘋知道,所有修煉火屬性的人,內心都對火女無比的崇敬,因爲火女是世間一切火的主人,她能操控世間的所有火,是它們的主人,誰能夠和火女雙修或者將火女煉化,都將取得難以想象的好處。
但煉化顯然很不現實,這飲火尊者好不容易發現了火女,怎麼可能會輕易讓火女被人抓住,再者言之,火女的一個惡分身都具有如此的實力,那真身不知道會擁有怎樣恐怖的力量,這裡的人又有幾個能夠煉化火女呢。
終於,他們找到了第八層的入口,這是一座極爲普通的傳送陣,方圓百里內並沒有其他的人。看來果然如梵瘋所說,他們大多數都去尋找白雲京了。
進入到第八層之後,梵瘋同樣發現,周圍百里內,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兩個是最先進入的?
兩個人從空中落到地面,隨後梵瘋發現了一個奇特的景象,在這處空間中,密密麻麻分佈着成千上萬條河流,這些河流全部流向一個方向,但卻彼此分離,而且河流分爲兩種,一種中流動着無比炙熱的水,一種中流動着冰寒水,兩種截然不同水組成了無數條河流。
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在一條河流旁,梵瘋把手伸了進去,頓時感覺到像是伸入進了沸水裡一樣,他伸出兩外一隻手,放入到另外一條河流中,頓時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整個地面,全都都是這樣的河流,一條熱的,一條冷的,這些河流並不深,緩緩的流動着,讓人感覺無比平和。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梵瘋喃喃道,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卻不知道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因爲來到這裡之後,他心底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梵兄!”兩個人正朝前走,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梵瘋沒有轉頭,只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
他轉過頭去,只見顏若單正在後面笑着看着自己。而那個女的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身旁那個一直想要殺我的人呢?”梵瘋笑道。
“我們暫時分開了,畢竟沒有永遠的同盟。”顏若單笑道:“不過,我知道梵兄和我的聯盟還是很牢固的。”
他在說話間,無疑是在拉攏梵瘋,梵瘋自然知道他用心之險惡,明明對自己恨之入骨,卻還裝着一副笑臉,這樣的人,心機之深實在讓人懼怕。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一起走吧。”梵瘋道。
說罷梵瘋和尚火道人以及顏若單三人朝前飛去。
一邊走,顏若單道:“梵兄,你可知道這九重疊焰樓中的秘密?”
梵瘋一頓,道:“什麼秘密?”
顏若單笑了,停了會兒道:“據我所知,這九重疊焰樓絕不像看着那麼簡單,其中隱藏着極大的秘密。”
“秘密?”梵瘋反問道。
顏若單點點頭道:“我從冥界中來的時候,聽冥界的長老們說過,這個一直隱藏的飲火尊者絕不簡單,傳聞中他已經達到了獄主的層次,但卻隱藏在這個小小的飲火城裡,一個人若是不願意出名,不願意身居高位,就一定是在謀劃着什麼陰謀。”
“原來是這樣,”梵瘋說道:“這的確很奇怪,飲火尊者實力那麼強,甚至飲火城中還發現了火女,但他卻只是舉辦了一場重陽大會。”
“其實他根本不必如此,可以大可以讓所有人都來到飲火城中參與這場盛會,爲什麼又要費盡心思讓我們來到這九重疊焰樓裡,爲什麼要讓我們歷經這麼多風險。他明明知道,最後來到第九層的人幾乎少之又少,既然那麼多人見不到火女,那飲火尊者的氣勢何以彰顯呢?”
這顏若單雖然極爲陰險,但此時分析的卻頭頭是道,不無道理。
難道這場盛會,真的是那麼好心,想要找到一個最強者,然後將火女許配給他嗎?
梵瘋根本不這樣認爲,越來越深入九重疊焰樓,這種感覺就越爲強烈,他們先是看到了奇妙的星空,還有裡面那些惡法僧,他們爲什麼會在那裡,如果是飲火尊者把他們帶到了那裡,他又是爲了什麼目的?然後他們在一處峽谷裡發現了那個被四石鎖魂陣鎖住的人,爲什麼飲火尊者會刻意安排了這麼一處空間,難道就是想讓人把這個人給救了麼,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還有就是爲什麼會在上一層中發現那樣一座祭壇,那火女的惡分身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真的是要將他們全部吞噬嗎?
當然,這些都是梵瘋心中所想,他並沒有說出現,現在他知道,最大的威脅,最正面的威脅,還是來自於他的身邊,就是他身邊這個叫做顏若單的人。
顏若單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條隨時會置人於死地的毒蛇,但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露出自己的毒牙。
下方的河流依舊緩緩流動,放眼整個大地,到處都是河流,這些河流非常密集,幾乎讓人看得噁心,但是卻排列的極爲整齊,它們通通流向一個方向,整齊而有序,讓人看着心裡極爲彆扭,這種彆扭你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來形容,但就是彆扭。
正在梵瘋想事情之時,一旁的顏若單卻突然開口道:“梵兄,你可知道我來這九重疊焰樓裡是爲了什麼?”
梵瘋一愣,“我不知道,請明示。”
顏若單笑了笑,看着梵瘋道:“我來這裡,其實爲了找一個人。”
“哦?”梵瘋道,“難道你要找的,就是那峽谷下的人?”
顏若單搖搖頭,“當然不是,那個人只是我這次行動的一部分,我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梵兄你可知道是什麼?”
梵瘋極爲討厭這種故意賣關子的人,但他還是笑道:“顏兄胸懷大志,你的心思豈是我這種人可以揣摩得到的。”
顏若單哈哈大笑一聲道:“不瞞你說,我這次前來,要找的人正是那飲火尊者。”
“爲何?”梵瘋問道。
“這個嘛……”顏若單笑道:“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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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實在是可以聽成兩句來理解,雖然顏若單是笑着說的,但聽的人卻能從中感受到別的意味。
那是帶着一種威脅的意味。
梵瘋笑道:“顏兄的行動一向神鬼莫測,此次找飲火尊者定然是圖謀大事。”
顏若單卻不答話,依然微笑着朝前飛去。
這些河流仿若沒有盡頭,無論三人飛出多遠,它們始終保持着緩慢的速度朝前方流動。
“你知道這河流爲什麼會一條熱一條冷麼?”梵瘋問道。
顏若單先是愣了愣,隨即像是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聽過一個傳言,但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也不敢確信。”
“那你先說一說,真假我們一起辨別。”梵瘋道。
“我聽說過那飲火尊者並不是修煉火屬性之人,不,應該說在近百年纔不是修煉火屬性之人。”
這句話卻把梵瘋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