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城校場擂臺,此時已經是人滿爲患了,阿史那家族與突厥部的決鬥就要開始了,至於他們與乞顏家族的問題,雙方都同意了等決鬥後再來解決。
耶律定坤再也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而是一臉的陰沉,眼中還隱隱的冒着火光,淡淡地對身邊的耶律宗政道:“大元帥,咱們內部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問題,這絕對不是巧合,肯定是凌華宗在背後搗鬼,而我們對此卻是一無所知,這說明了什麼?”
耶律宗政聞言,驚訝地看了一眼這位久負盛名的紈絝太子殿下,心中有了一絲淡淡的迷茫,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些苦悶地開口道:“這說明了咱們的情報和外交相比於凌華宗來說,還差了很遠,這也怪咱們這些高層,對於這兩件事情的重視不夠啊。”
耶律定坤卻還是古井無波的道:“不光如此,還有就是咱們決策層的前矚性,也就是我們的眼光,比起凌華宗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啊。”說到這裡,他深深滴吸了口氣,繼續道:“就拿這次事情來說吧,我們只把眼光放在了凌華宗的身上,也只看到了齊國的這一塊土地,我們所做的準備也全都是爲了這快土地來的。”
頓了頓,耶律定坤繼續道:“而凌華宗卻不然,他們恐怕早就已經看到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所以提前就準備好了後手來對付我們,而我們卻沒有能看清楚他們,更沒有能看清楚我們自己,以至於我們有了那麼長的時間卻都白白浪費掉了,沒有及時的修補我們內部的矛盾,給了別人一個重擊我們的機會。”
聽了這一番分析,耶律宗政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不禁自問:“他說的對,我平常看問題確實太過膚淺啦,看到他表面紈絝就盲從的認爲他是個扶不起的爛泥,其實就憑着現任國主的精明,又怎麼會認命一個紈絝爲太子呢,呵呵,看來以後我得自省啊。”
耶律宗政看着這位謎一樣的太子,點點頭道:“殿下說的對,這些都是我們以後需要改進的地方。”
耶律定坤卻是搖搖頭,道:“不是以後,而是立刻,本太子會立刻傳訊父皇知會此事,我們的對手是方林,那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就連燁月帝國這種龐然大物都在他的手上吃了大虧,堂堂將星的李顯宗也在他的手上隕落,硬生生將一個末流的門派帶到了今天頂尖宗門的地步,與他打交道,我們不能有一點點的大意,否則,等待我們的就是萬丈深淵!”
耶律宗政聞言,心中更是驚訝萬分,沒想到耶律定坤還能說出如此有見地的一番話來,而且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毫不拖泥帶水,有些欣慰地開口道:“殿下說的極是,我們不能拖沓,我在軍中會立即對斥候營進行整改的!”
“我們要看到,我們的敵人不光只有凌華宗一個,還有那龐然大物般的燁月帝國,他們的力量只會比凌華宗更加的強大,更加的難以對付,我們不能只顧着戰爭,自身的發展與強大也是必須要同步進行,甚至還要超越當下!”
就在二人說話間,臺上兩邊的商議似乎也結束了,突然爆發出的響動將二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過去,只見擂臺之上,一衆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兩名身穿胡裘的中年大漢,兩人都是輪迴境返虛的修爲,相距十丈站立,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渾身氣勢凝聚,突然,嗡的一聲,一道光罩將整個三百丈方圓的擂臺扣在了其中。
二人猛的一聲暴喝,朝着對方衝去,直接一拳砸向對方,嘭,一聲沉悶的對碰聲,兩隻沙包大的拳頭撞在一起,爆出了一圈氣浪,衝擊在那光罩之上,產生出了一陣的波動。
嘭嘭嘭,二人都沒有拿出武器,而是用的最原始的搏擊方式,那拳拳到肉的野蠻的戰鬥方式卻使得觀看的所有人都熱血沸騰,情不自禁地隨着他們的節奏吶喊了起來。
“此二人的攻防轉換都非常的嫺熟,而且他們對於自身肉體的淬鍊也差不多都做到了極致,選擇這種純暴力的戰鬥方式也算是將他們的優勢都發揮了出來吧。”耶律定坤身後,一名白鬍子老者開口點評道。
“呵呵,那麼以楊供奉的眼光來看的話,他們誰會贏呢?”耶律定坤聞言笑道。
楊供奉卻是笑道:“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這可是生死決鬥,所以,他們後面的絕招才能確定他們的生死。”
就在這瞬間,二人交手已經數十回合,不過卻是如同楊供奉所言,誰也沒能將對方怎麼樣,然而,觀戰的人卻是被調動了所有的熱情,一個個都站起了身子,奈何境以上的人甚至都開始凌空觀看了,每個人都是那麼興奮,吶喊的聲音都可以傳到齊源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二人交手數百回合,不分勝負;兩個時辰過去,交手了數千回合,還是沒有結果,而這時候,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相對而立,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對方,就彷彿是兩座雕塑一般。
某一刻,嗡的一聲輕響,其中一名大漢的手上多了一柄九環大刀,刀身上的九個環嘩啦啦不停地顫動着,整個刀身都有瑩瑩的毫光在流動,而且隨着他真元的灌入,那光芒越來越亮,誰都明白,那是在蓄力,要出絕招了。
同時,另一人也毫不示弱,一個黑漆漆的拳套不知什麼時候戴在了手上,拳頭如同心臟一般發出有規律的跳動,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配合着其主人的呼吸。
全場人的心都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提起,有的人腦門上甚至都浸出了汗水,但是卻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響,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場上的兩人。
猛的,二人同時一聲暴喝,身化殘影,拖曳着一道長長的亮白色刀芒與一道漆黑色拳芒朝着對方衝了過去,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全城,一朵灰色的蘑菇雲騰起百丈,又被那光罩給壓了下去,擂臺上已經被那強烈的光芒所覆蓋,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也許是五個呼吸,也許是十個,擂臺上光芒漸漸斂去,兩道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只見得一人擺出揮刀橫斬的姿勢,而那大刀卻是狠狠地斬在了對手的胸膛,將其心臟斬碎;而另一人卻是一記直拳轟在了對手胸膛正中,幾乎將其整個胸膛都轟成了一個大窟窿,爆散的血肉和內臟還都粘在他的衣服上!
“兩敗俱傷,竟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一句雙方打平,接下來的戰鬥就更是好看啦,真是期待呀!”安靜了一會兒,立刻就有人反映了過來,禁不住興奮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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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月帝國,瓶南關,南郭顏站在城頭上憑欄遠眺,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中卻是泛起了一絲興奮的光芒,嘴角也微微的朝上彎起。
莫離已經是興奮得捏緊了雙拳,嘎嘎怪笑道:“這幫南蠻子,終於還是耐不住啦,今兒個準備要攻城了嗎,自從上次被咱們痛打了一次之後就老實了一段時間,直到今天,嘿嘿,看來上次真的是把它們給打疼了,一直都在準備着今天的攻城呢,老子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啦!嘿嘿。”
南郭顏表面上沒有情緒的變化,語氣還是淡淡的,不過,與她相處多年的莫離還是聽出了其中那一絲絲隱藏的興奮:“不要輕敵,我們雖然與這些蠻子作戰多年,不過卻都是小規模的衝突,對於他們的手段,我們也不是太清楚,而這一次卻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啦,也不知道他們會拿出一些怎樣詭異的手段來,傳令所有人小心戒備,不可莽撞大意!”
“是,末將明白!”莫離隨即就命人傳令去了,而這時候,城外的蠻軍卻是越聚越多,他們服飾各異,裝扮相悖,形態不一,遠遠看去根本就不是一支軍隊,反而像是一羣玩雜耍的和一羣難民、流寇的結合體,看得南郭顏不住的皺眉,眼中的那一抹興奮也漸漸的開始消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然而,蠻軍的聚集卻並沒有結束,城頭上,莫離也收起了最初的興奮,臉色凝重的道:“大元帥,末將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這些南蠻子平時都很少見到,即使見到了也就是一個兩個的,再了不起,見到一個幾百人的部落也就算是撞大運啦,可是現在您看,都聚集了數十萬啦,他們有那麼多人嗎!”
南郭顏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本帥也感覺到了不對,這幕後必然有一隻大黑手,可是有一點本帥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深吸了一口氣,南郭顏繼續道:“那就是,這些平日裡互不聯繫,甚至是互相仇視的南蠻部落是怎麼被聯合到一起的,那隻幕後的黑手究竟有怎樣的實力和手段,這場戰爭,咱們不可控的因素很多呀。”
莫離聞言不語,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道:“大元帥,這仗咱們要如何打,就現在的表面上的實力對比來看,我軍完全可以碾壓那些蠻子,所以末將覺得••••••”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語氣中的森寒和眼中的殺意卻是顯露無餘,顯然是想要率軍衝出去,給予對方致命一擊,來個開門紅。
南郭顏卻是冷靜地搖搖頭,道:“情況不明,不可莽撞,對方既然敢如此大搖大擺的來攻城,那麼就必然是有所準備,上次他們吃了虧,對於咱們的這種偷襲戰術也必然有了防備,倘若就這麼衝出去的話,恐怕會中了敵方的圈套,咱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莫離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道:“哎,也只能如此啦,不過卻真的很不甘心吶。”
然而,令莫離沒想到的是,南郭顏卻在這個時候噗嗤一笑,看着他道:“你失望個什麼,對方攻城是必然的,到時候有你顯擺的,說不定還有大收穫,你猴急個什麼。”
看着南郭顏的笑顏,莫離只覺得自己整個大腦都缺氧了,心臟不自禁地漏跳了一拍,竟然如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般,撓着頭傻傻一笑。
南郭顏卻沒有再理會他,轉過頭繼續看着蠻軍的動向,就在這時,地面轟隆隆地震動了起來,在蠻軍的後方,百來個十餘丈高,四五丈寬,黑布籠罩的長方體被推了出來,神念探去卻發現,那黑布竟然有阻隔探查的效果,就在南郭顏疑惑之際,又是一陣嘩啦啦的響聲,竟然是三十架投石車被推了出來,不過卻沒有處於最前排,而是被零星地隱藏在了軍隊的中間,與那亂哄哄的軍隊混合在一起,顯得更加的亂七八糟了。
看到了這一幕,南郭顏不禁眉頭深鎖,喃喃低語道:“蠻軍什麼時候有了投石車啦,不過這投石車的用法卻甚是奇怪呀,如果投擲的是符文石的話,這樣就不怕傷着自己嗎?”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蠻軍中又推出了十五架攻城弩,相對來說,這攻城弩就排列得像模像樣的了,接下來,又有許多奇奇怪怪,大小不一的東西出現在了蠻軍之中,把個蠻軍弄得花裡胡哨,怪模怪樣的,要不是這裡是戰場的話,南郭顏都要認爲對面那數十萬人是來給他們表演雜耍的了。
半個時辰過去,蠻軍那邊終於不再有動作了,整個戰場一時間竟然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沒有什麼紀律性的蠻軍也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朝着瓶南關看來,其中盡是嗜血、瘋狂與貪婪。
突然,蠻軍之中一個雄渾的聲音發出了一陣嗚哩哇啦的怪叫聲,那氣勢及其的強悍,南郭顏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一名生死境高階的強者!緊接着,整個蠻軍都沸騰了起來,數十萬人一齊發出了高亢的尖叫聲,震得城頭上的燁月軍士兵一陣的難受,都禁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嗡~~一陣空氣震顫的響聲,一道黃綠色的半球形光罩升起,將整個瓶南關都籠罩了起來,也將那些吵雜的聲音阻隔在外,此時士兵們才覺得好受了些,一名將軍禁不住開口罵道:“他媽的,這些南蠻子整天的就知道鬼叫,老子真懷疑他們就是一羣沒有去地府報到的小鬼。”
城外,蠻軍的怪叫並沒有因爲那守護陣法的開啓而停止,反而是嘰裡呱啦地越來越起勁,直到一刻鐘過後方纔停歇,然後,城頭上的燁月軍都驚駭地發現,每一名蠻軍的身上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光,他們的體型似乎也都脹大了一些,尤其是那些上半身赤·裸,皮膚上還繪有一頭怪模怪樣,似熊非熊的圖案的那種蠻族,身體更是脹大一圈,皮膚也變成了青灰色,看上去就跟一塊岩石一樣。
“巫神賜福!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如此規模的巫神賜福,而且,他們從中得到的力量恐怕也要超乎我們的想象!”南郭顏語氣嚴肅的道。
“大元帥,這個巫神賜福似乎只能持續半個時辰吧,而且受術者在賜福結束後也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就算是他們這個要強一些,現在賜福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啊,難道他們能夠在半個時辰內攻破咱們九級巔峰護城大陣!”莫離不解的道。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絕對不是蠢豬,所以,他們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深意的,要麼就是有着什麼依仗,接下來要小心啦,絕對不能衝動!”南郭顏的語氣更加的鄭重了。
就在這時,蠻軍中的投石車開始亂七八糟地響起了嘎拉拉的聲響,下一刻,三十團黑乎乎的東西毫無規律地朝着瓶南關砸去,這一幕卻是看得城頭上各隊的指揮官們有些牙疼。
按理來說,三十塊符文石的攻擊對於九級巔峰的大陣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傷害,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那三十團黑乎乎的東西明顯不是符文石,卻不知道是什麼,萬一是什麼詭異的東西,讓它碰到光罩對其造成了什麼傷害的話,後悔都來不及,要是阻攔的話,這些東西又十分的分散,至少要用五六座海嘯蔽天大符陣,這又是巨大的浪費。
就在衆人糾結之時,南郭顏的聲音卻是清晰地出現在每個人的耳畔“起陣!”
嗡~~~五座大符陣組成了一道巨大的水牆,攔住了三十團東西的去路,啪啪啪啪,就如同麪皮拍打在案板上的聲音一般,三十團黑乎乎的東西就這麼打在了水牆之上,卻並不是如同符文石一樣的爆開,而是如同黏膜一樣貼在其上,就好像是烏賊貼在了玻璃上一般,隨着靈力水牆的消失,它們也就順勢軟趴趴地落到了距離光罩不遠的地上。
看到了這一幕,南郭顏的眉頭不自禁地皺起,莫離也是丈二金剛,看向南郭顏道:“大元帥,這是••••••”
南郭顏卻是搖搖頭,就在這時,第二波投石車的聲音響起,情況與第一次如出一轍,只不過不同的是,這些東西跌落地面的位置不同了,接下來,又是三輪的投石車攻擊,情況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就在一衆燁月軍都疑惑不解的時候,蠻軍中突兀地響起了竹笛的聲音,那聲音卻顯得有些尖利刺耳,十分的難聽,然而,那些蠻軍卻似乎根本不受影響。
就在衆燁月軍大皺眉頭的時候,那些先前落在地上的黑乎乎的,扁扁的東西竟然開始蠕動了起來,朝着光罩所在而去,速度雖然不快,不過卻是異常的堅定。
南郭顏見狀,眸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下令道:“弓箭手,給我射那些東西,用火箭!”
咻咻咻,南郭顏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切切實實的執行,對於軍中的弓箭手來說,射這種幾乎是固定的靶子根本就沒有難度,很快,那些東西就變成了一堆堆的火刺蝟,癱在那兒一動不動了,不過令南郭顏奇怪的是,蠻軍中的笛聲卻是沒有停止。
城頭上的燁月軍士兵都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着那城下的黑乎乎的東西以及遠處那些吱哇亂叫喚的蠻軍,南郭顏卻沒有他們那麼輕鬆,對莫離道:“命令士兵,用颶風符將城下的那些噁心的東西給本帥吹飛出去!”
莫離聞言不由得有些錯愕,作爲一名征戰沙場多年的元帥,南郭顏並沒有普通女人那樣的潔癖呀,甚至有很多次,她都與普通士兵一起睡在骯髒的,滿是妖獸糞便的泥地裡,怎麼今天會對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噁心?不過,他卻是堅決地執行了命令。
城頭上,幾道深青色的光芒亮起,緊接着,一陣狂風颳起,捲起漫天的沙塵,將地上的半人大的石頭都吹得凌空飛起老高,遠遠滴朝着蠻軍的方向拋去,只不過在半途就已經沒有了動力,跌落了下來。
風沙停止,南郭顏的雙瞳卻是猛然一縮,因爲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依然在原地未動,先前那強烈的風暴根本就沒有對它們起到半點的作用,並且,先前還插在它們身上的箭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落,掉在了地上,燃燒的火焰也已經熄滅,看樣子也沒有起到作用。
就在南郭顏思慮對策的時候,那些詭異的東西又開始蠕動了起來,而這一次的速度卻是要快了許多,很快第一個就爬到了光罩前,緊接着,它就如同一灘水一般朝着那光罩壁“流”了上去,然後就如同一塊墨斑一樣,附着在光罩壁上,不分彼此了。
緊接着,光罩壁上就陸陸續續地出現了一塊又一塊的墨斑,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光罩壁就變成了一面醜陋的塗鴉壁,南郭顏正在疑惑間,一名士兵風風火火地跑了上來,大聲道:“報,大元帥,護城大陣控制中樞傳來消息,請大元帥務必要阻止敵人猛烈的進攻,因爲就在這一瞬間,大陣能量損耗百分之三,如果按此速度的話,大陣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南郭顏聞言,心中就是一驚,同時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終於知道了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立即下令道:“命令各千夫長,將雷靈符導入陣壁,攻擊那些東西,要快!”
士兵聞言立即傳令去了,莫離卻是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元帥,您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啦?”
南郭顏點點頭,道:“這些東西叫做溶靈蟲,其特點就是可以快速的溶解其相剋屬性的靈力,不過卻被同屬性的靈力所剋制,它們的厲害你也看到了,就那麼眨眼間,就溶解掉了咱們大陣百分之三的能量,還好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否則,咱們的大陣就算是白搭啦。”
吱吱的電流聲響起,一道道紫色的電光如同水簾一樣順着光罩流下,很快,最高的那個墨斑被電流碰到,衆人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緊接着,那塊墨斑上就噼裡啪啦地閃動起了道道的電弧,淒厲的叫聲越來越大,最後,那塊墨斑就自動的從光罩壁上剝離了出來,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冒着股股的黑煙,一動不動了。
“有效,有效,哈哈~~~”莫離興奮地大聲喊道,一衆燁月軍士兵也都高聲歡呼了起來,很快,許許多多的尖叫聲同時響起,一塊塊的墨斑脫落,那塗鴉壁很快就被清洗了個乾淨。
蠻軍見狀,面上都顯出了疑惑之色,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一陣嘰裡呱啦的叫喚過後,投石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這一次,還摻雜着攻城弩的崩絃聲。
南郭顏臉色一肅,下令道:“命令神箭營和神機營注意攔截,無論他們發射的是什麼,都不能讓其接近護城大陣!”
呼呼的風聲響起,十五支兒臂粗、十餘丈長,其上還繪有無數複雜紋路的巨大弩箭散發着強烈的光芒,攜帶者滔天的威勢射向了瓶南關的護城大陣。
與此同時,城頭上,守城弩也同樣射出了巨大的弩箭,同樣十五支,精準地與蠻軍射出的那些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狂猛的爆炸,在空中爆散出了大量的濃密的煙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和神念。
南郭顏見狀,心道糟糕,立即下令道:“投石車,不要顧及,朝着蠻軍的方向,給我狠狠的打!命令符陣水幕天華釋放,擋在大陣光壁之前!”
嘎拉拉,嘎拉拉,燁月軍的投石車開始咆哮了起來,三百架一齊發動,那符文石鋪天蓋地的朝着蠻軍砸了過去,同時,空氣中發出了嗡的一聲輕響,然後,衆人就彷彿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一面水藍色的透明牆壁出現在了大陣的光壁前。
看着那黑壓壓的符文石砸來,蠻軍一陣嗚哩哇啦的怪叫,數十處水藍色的光陣一閃,海嘯蔽天大符陣出現在了頭頂,阻擋住了那如同流星般砸下來的符文石,而緊隨在弩箭之後朝瓶南關砸去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被那水幕天華給阻攔,叮叮噹噹地落在了地上,冒出了各種顏色的氣體,四處亂飄。
南郭顏正要下令吹散這些煙霧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陣細碎而又奇怪的沙沙聲,聲音的來源地正是那些奇怪的東西掉落的地方,定睛看去,只見得無數的黑甲蟲從那堆破爛的罐子中爬了出來,它們一接觸到土地就如同水滴一般眨眼間便融入了進去,無影無蹤!
“不好,這是噬金蟻,這幫混蛋,它們是要利用這些鬼東西來破壞我們的陣基!”莫離認出了這些蟲子,驚怒地吼道。
南郭顏卻沒有慌亂,鎮定的道:“命令控制中樞,嚴密檢查陣基所在方圓十丈,一旦發現噬金蟻羣,不必請示,即刻啓用保護陣法,鎮殺!”
莫離聞言一驚,道:“大元帥,那保護陣法可是對大陣有很大的傷害呀,一旦啓用,想要修復的話,至少要三天的時間,對方是絕對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來修復陣法的呀!”
“可是,如果不用的話,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噬金蟻將陣基完全啃噬乾淨麼,沒了陣基,這個大陣也就沒有用了,這點取捨你難道不懂?”南郭顏訓斥道。
莫離聞言一愣,長嘆一聲不再說話,不過雙拳卻是捏得嘎巴作響,咬牙低吼道:“南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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