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那老者臉上的怒氣才稍平了一些,又冷冷地道:“少林方丈爲什麼要在少林大會上這麼說?他從哪裡聽到的這種謠言?”
郭浪不敢再和他嘻皮笑臉,忙道:“少林方丈也是憑一張什麼紙條推測出來的。他爲了號召江湖衆人共同對付北毒君,便將此......”後面的話尚未說完,那老者已搶近身來,抓住了他肩膀,喝道:“什麼?你再說一遍!快說!”
郭浪被他抓住肩頭搖晃,背上傷勢齊齊發作,忍不住便要大聲呼喝,但見到他滿臉急狀,便強忍巨痛,又說了一遍。
那老者放脫了他肩膀,喃喃地道:“合力對付北毒君?合力對付北毒君.....”過了半晌,才又時喝道:“北毒君還沒死麼?少林寺方丈又怎麼知道的?”
郭浪不敢隱瞞,便將默然在少林寺中所說的如何撞上了北毒君、如何中了分屍掌、如何見到了北毒君得到了千年雪參、又如何逃走了的事轉述了一遍,但聽他只是問北毒君,便只說了北毒君,至於那黑衣人被疑是蘇壁華之事,他也就懶得說了。
那老者一言不發的聽着,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滿是關切,一會兒神色焦急,一會兒又是眉頭緊鎖,最後終於呆在那裡凝神苦思了。
郭浪不敢打擾他,心道:“這老頭一聽到北毒君沒死復出的消息,便如此緊張焦急,他多半與北毒君有什麼深仇大恨,他這會兒沉默不語,多半是在想如何除去北毒君,這老頭武功如此之高,如他能出谷相助,這除去北毒君也不是什麼難事,最怕他古里古怪,不肯出谷,又不肯與別人聯手,那便有點難辦。這老頭雖然算不上是個好人,但若能爲除禍大計出一份力,那也算得上是個好人了。”忽見那老頭腳一跺,走了出去。
郭浪聽得他腳步聲沉重之極,在洞外踱來踱去,好像在努力決策什麼,再聽得一陣,也漸漸入睡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他在洞外大聲呼喝什麼。
第二日清晨,郭浪猶自沉睡未醒,便被那老者一抓而起。
郭浪北上吃痛,忙睜開眼睛,怒道:“老頭,你幹什麼?”
那老者冷冷地道:“快給我起來!”
郭**道:“起來幹嘛?”
那老者道:“練功!”
郭浪吃了一驚:“練什麼功?”
那老者不答,冷冷地道:“老夫背一句,你記一句,若是忘記了一句,我便拆你一根骨頭,明白好嗎?”
郭浪剛想問:“爲什麼?”
那老者已經開始唸了起來,郭浪無奈,心中雖然是苦笑,卻也只得凝神銘記。
那老者唸的是一篇內功心法,皆是說如何煉氣,如何氣行三週天,如何內息搬運等等,雖有數百句之多,但郭浪心思才傑,聰明細密,只聽得一遍,便記住了十之七八。
那老者命他背誦一遍,雖是忘記了二三十句,卻也聽得那老者連連點頭,暗歎如此奇才,讚賞之餘,便沒拆他那幾十根骨頭,只是將那些忘記了的再與他說了幾遍,又命他背誦了兩遍,確認無誤,才道:“好了,你便照着這心法修練內功,每日早、中、晚各練一次,若讓老夫發現你偷懶......”
郭浪搶着道:“我便拆了你的骨頭!”
那老者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練罷!”
郭浪道:“現在就練?可我背上......”
那老者怒道:“什麼背上不背上的,現在就練!”說完便出洞而去。
郭浪無奈,只得依言練功。
這篇內功心法與他以前練過的那門少林內功頗有相似之處,但其中的練氣搬運之法可深奧的多了,郭浪直費了兩個時辰,才從頭到尾練了一遍,睜眼看時,洞外卻已是陽光直射,已到了近午時分,他這一番苦練,便覺體內暖氣充盈,背上的傷痛也好像好了許多。
那老者給他送來了一隻烤熟的山雞和幾隻野果,又出洞而去了。
郭浪雖然對他的古怪脾氣不滿,卻也不禁暗暗感激,無聊之餘,也只得練這篇內功心法打發時間。
那老者也不來檢查他練得對不對,更不擔心他會練得走火入魔,反正他全身經脈盡通,內力再怎麼練也不會相塞相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