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看樑柯心那麼討厭自己,估計自己在會打攪到她的休息。
依依不捨的幫她掖了掖被角,輕輕關門離開了。
季斐然的心情堪比狂風暴雨,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使勁的投入心房,蕩起的層層巨浪。
他瘋狂的在馬路上面飆着車,車內音響開到了最大。
儘管這樣,樑柯心憔悴慘白的臉和無神絕望的眼神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孩子?樑柯心竟然懷孕了。
孩子?轉眼間就沒有了。
樑柯心就那麼痛恨自己嗎,拿一個孩子出氣。她一定要用這麼慘烈的方式報復自己、折磨自己嗎?
誰說孩子生下來就一定得不到愛呢?
午夜,突然電閃雷鳴,頓時大雨傾盆。
一個閃電直勾勾的打在了勞斯萊斯的前面,和地面放生碰撞,激起耀眼的火花。
季斐然的腦子猛地閃現一幅畫面,斷斷續續的,模模糊糊的。
一個小男孩跪倒在雨地裡,痛苦流涕……
一個年輕的女子拉着行李箱,牽着一個小男孩的手,絕望的離開……
一個小女孩出現,撐着小花傘,爲雨中的小男孩遮擋……
一朵鮮豔的玫瑰花,嬌豔的落在女孩的勃頸上……
記憶是模糊的,殘缺的……
好不容易有了點進步,季斐然不願意放棄。
可是他再拼命、努力的想,回憶隨着雨水的變小而漸漸消失。
再想,腦袋就是疼痛的。
小時候高燒不退,整個人都燒糊塗了,等甦醒以後對以前的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實季斐然的回憶全被是正確的,只是這些片段太少,還不足以支撐他想起所有的過往。
發燒也是在雨中淋的,回去後就大病一場。
那時候,季斐然的母親和父親鬧離婚。母親帶着季斐然的弟弟離家出走。
季斐然追趕母親老遠,看着一輛豪華的轎車把母親和弟弟接走。
記憶這種東西,一旦丟失就很難找回來。
多少年過去了,季斐然嘗試過無數的方法找回記憶,但都是徒勞的。
一小時後,季斐然把車開到了馨暢路。
馨暢路位於郊區,但是卻很是繁華。
午夜,許多店家都沒有打烊,生意依舊很好。
馨暢路的房子大都是仿別墅建築。
外觀上看是單元房,高達二十多層。實際上是樓中樓,每戶至少有兩層。
班沛凡回國後就住在這裡。季斐然那天醉酒,也是在這裡甦醒的。
9層,季斐然大力的踢着一戶的房門。
聲控燈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季斐然這次出了奇的好脾氣,一直等到房間的等亮了,房間的主人打開門。
“斐然?想我了嗎?”
班沛凡穿着性感火辣的睡衣,看到季斐然嬌媚的說。
季斐然沒有說話,臉色鐵青,摔門進去。
一個是鑽石王老五,一個是當紅模特,這麼晚了,要是被那個狗仔照去,明天的新聞還不定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所以,再生氣,理智告訴季斐然關門。
“怎麼了,不開心?小女友惹你生氣了?我就說她不行嘛。沒怎麼着吧,還自負的不行。還是老人用着習慣吧。”
班沛凡得意的說着,但是語氣卻很婉轉。
季斐然盯着班沛凡的腹部看,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班沛凡被季斐然直勾勾的眼神灼傷,一陣愕然。然後爆發出銅鈴般淫蕩的笑聲。
“斐然,你都聽說了。肚子裡面是你和我的孩子。”班沛凡慈母般撫摸着自己的腹部。
“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在今天上午就被你扼殺了。”
“斐然,什麼?”
班沛凡裝出一副天真無知的面孔。事實上她不知道樑柯心也懷孕了。
班沛凡再怎麼心狠,也只是想讓樑柯心知難而退,離開季斐然。
“柯心在今天上午和你見過面後,去醫院打掉了我們的孩子。班沛凡,你就是個殺人兇手!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拿你的孩子爲我和柯心的孩子陪葬。”
季斐然厲聲厲色,惡聲惡語的。
“不,斐然。我壓根就知道樑柯心懷孕了。苦肉計……對的!苦肉計。樑柯心的心纔是真正的蛇蠍心腸,爲了得到你,不惜犧牲你們的孩子。”
班沛凡往後閃躲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就遭到了季斐然的毒手。
“你混蛋!”季斐然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
班沛凡閃躲不及,嘴角瞬間就沁出鮮血。
“斐然,你竟然爲了樑柯心那個賤人打我”她的孩子是你的,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你的了嗎?”班沛凡捂着臉蛋,聲音悽慘的說。
“你要是敢再說柯心一個子,信不信我馬上撕爛你的嘴?你不是吃避孕藥了嗎,誰知道你肚子裡是誰的野種。就算是我的,我也只承認樑柯心爲我懷的孩子。”
季斐然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避孕藥我沒有吃,那只是普通的維生素。季斐然,你這樣說話,好不公平呀。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和樑柯心呢?她的心壓根就不在你身上,你又怎麼確定她的孩子一定是你的呢?”
班沛凡一副伶牙俐齒,絲毫不退讓並且極力詆譭樑柯心。
“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不牢你費心。給你兩條路:一是自己打掉孩子,二是我找人做掉孩子,你自己選擇吧。”季斐然冷冷的說。
“有什麼區別嗎?季斐然,你信不信我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姑媽,到時候就輪不到你爲所欲爲了。”班沛凡威脅到。
“你告訴周寄瑤也沒用。你覺得我會聽她的嗎?”季斐然咬牙切齒的說。
“好,我自己去打掉孩子。只是季斐然,你別後悔!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得了狠手,我祝你斷子絕孫!!!”班沛凡面目猙獰的說。
其實她這樣完全是緩兵之計,她壓根就沒想打胎。不然當初也不會千辛萬苦懷這個孩子。
孩子是她最後的屏障和戲碼,沒了孩子她和季斐然更加不可能。
“班沛凡,你最好說到做到,別跟我玩什麼把戲。還有不要再去招惹柯心,否則就是墮胎那麼容易了。”
季斐然很瞭解班沛凡,很狡猾、城府深。她費盡心力得到的東西,絕不會輕易放手。
季斐然摔門而去,班沛凡沒有哭的意識全無,而是鎮靜的思索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