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揹着他偷人?
若初音的又氣又急,猛然回頭,卻見宮靜遙正大步朝她走來。
燈光下的他,一頭紅髮耀眼,英俊的五官,鳳眸裡盡是冰冷的怒意。
襯衫被解開,露出了大片小麥色的肌膚,筆挺的燕尾服硬是被他穿出了幾分頹廢的瀟灑。
而在他身邊,緊緊挽着他胳膊的,卻是一臉笑意的廖秀秀。
兩個人看起來真是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除了此刻宮靜遙那雙燃燒着憤怒火焰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若初音除外。
若初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秦朗就搶先一步站在了她身前,微微前傾的身軀,正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完全將嬌小的若初音遮在了他的身後。
而這一幕落入宮靜遙的眼中,更是刺目到了極點。
“靜遙,別來無恙。”秦朗的笑容溫暖,禮儀得體。然而宮靜遙卻覺得他更沒有比現在更惹人討厭了。
他冷哼了一聲,完全無視了秦朗,徑直朝他身後的若初音伸出了手。
秦朗微微一側身,再次阻擋住了宮靜遙的動作。
“靜遙,初音今天是我的貴賓。”他平淡的語氣,彷彿說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聽出來,他語氣裡蘊含的警告。
兩個人之間弩拔劍張的氣氛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朗的父親是第一個走過來打破僵局的。
若有似無的視線在掃過若初音的時候,變成了濃濃的嫌惡。
這讓天生敏感的若初音瞬間緊繃住了身體,緩緩放開了握住秦朗衣角的手。
“靜遙。”秦朗的父親含着笑容,親切的拍了拍宮靜遙的肩膀,試圖緩解他和自己兒子之間的緊張氣氛:“怎麼這麼晚纔來?等會可要陪叔叔好好喝幾杯。”
秦家與宮家之間向來來往甚密,所以秦朗的父親對宮靜遙一點也不陌生,然而宮靜遙卻完全沒有接過秦朗父親的話,直接就朝若初音的方向冷聲說道:“若初音,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去。”
宮靜遙的話,讓若初音再次成爲衆人的焦點。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緊緊握着拳頭。
這一刻,她只覺得屈辱無比。
秦朗父親厭惡的視線,宮靜遙高高在上的命令,衆人猜疑的目光,彷彿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她卻身在其中,無法掙脫。
“我……”她動了動嘴皮子,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她憑什麼聽你的?你算老幾啊!宮靜遙!”比若初音更快的,是聞訊趕來的許念念。
她大力推開人羣,一把握住若初音的手臂,轉而望向眼前的那些人,語帶嘲諷。
若初音彷彿見到了救星,緊緊依在她的身邊。
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樂隊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下了演奏。
宮靜遙在某一個剎那,只想將那個只會躲在別人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女人拎出來掐死。
他早就告訴過她,自己在追求她。
然而她呢?卻穿着這樣意義的裙子,出現在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成人生日宴上。
他宮靜遙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大的侮辱!
她就這麼想和秦朗在一起嗎?
但是他偏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宮靜遙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笑着,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靠近了若初音的耳邊。
薄薄的嘴脣裡,吐出只有若初音才聽清楚了的惡魔之語。
“若初音,你難道還沒發現,秦朗的父母有多麼討厭你嗎?”
“閉嘴!”
若初音尖叫着打斷了他的話。
宮靜遙冷笑着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臉上浮現出一抹惡意的微笑,然後他一臉冷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要不要和我走?”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篤定了她的選擇的冷酷。
若初音顫抖着朝他伸出了手。
“初音!”秦朗忍不住向前一步。
若初音咬着嘴脣,朝他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學長,很抱歉打擾了你的生日晚會。生日快樂。”
說完,她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回頭,再也不肯看秦朗一眼,任憑宮靜遙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
許念念笑了,她是被氣的。
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到底把初音當作什麼啊?
“我倒是看今天誰敢帶走她!”許念念搶先一步,擋在了宮靜遙的身前,金色長髮被她一點點的挽了起來,平日裡總是傻樂的俏麗臉龐上,竟然寫滿了若初音陌生的殺意。
宮靜遙也冷笑了一聲,右手緩緩捏成了拳頭。
“念念!”若初音緊張的打斷了許念念一觸即發的動作。
她朝着許念念緩緩搖了搖了頭。
身爲朋友多年,她知道許念念的來歷也許不簡單,但是她不願意最好朋友在這個時候得罪宮靜遙。
但是許念念纔不管她,仍然固執的當在了宮靜遙的身前。
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了。
若初音急急忙忙的說道:“念念你放心,宮靜遙和我只是有些誤會要說清楚,沒事的。”
宮靜遙也勉強壓抑住心裡頭的怒火,“怎麼?怕我吃了她?放心,我會還你一個毫髮無缺的若初音。”
但是許念念依然不肯有絲毫讓步。
這個時候,佐少澤挽着向晴天姍姍來遲。
“讓她去吧。”佐少澤的話向來乾淨利落,一張冰山臉上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靜遙知道輕重的。”
“靜遙?叫得挺親熱的嘛。”
許念念一臉嘲諷。
“念念!”若初音急了,“你放心,佐少都說了沒事的。”
“真的?”許念念眼神一轉,依然片刻不肯放鬆的盯着宮靜遙:“要是讓我發現她少了一根頭髮,我都和你沒完,宮靜遙,我說到做到。”
宮靜遙的回答則是一聲冷哼。
拉住若初音的手,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秦朗的父親見宮靜遙終於離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端着一張快要笑僵的臉舉起了酒杯:“小孩子之間的一場吵鬧而已,大家不要見怪,來……喝酒!”
大家見熱鬧已經散場,也不由得附和着秦朗父親的話,三三兩兩的繼續喝酒跳舞去了。
一直在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的廖秀秀端着酒杯,走到了依然沉默着望着若初音離開的方向的秦朗身邊。
“學長,別看了,早走遠了。”她一臉嬌笑。
秦朗回過頭打量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神裡是他平日幾乎不曾出現過的冷冽。
“是你通知宮靜遙過來的?”
廖秀秀僵在了原地,反射性的辯解着說道:“哪有,靜遙哥哥自己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當然是她通知宮靜遙的。
這樣一條裙子,這樣的一場晚宴,自然有人會通知她。
而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在宮靜遙耳邊說了兩句話,就將他激得衝到了晚宴會場。
這讓她很是嫉妒,若初音在宮靜遙的心中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重到了她必須要剷除的地步。
不過,經過今天晚上的這一鬧,靜遙哥哥肯定能夠看清楚,若初音那個女人只是一個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賤人而已。
決裂是遲早的事情。
廖秀秀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但是下一秒,卻觸及秦朗冷冽的眼神。
她從來沒有想過,號稱皇家學院最溫柔的陽光王子,竟然會有這麼仿若死神的眼神!
廖秀秀臉上的笑容當場就僵住了。
“學長……”她膽戰心驚的開口。
“秦朗在瞬間就恢復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嘴角彎了彎:”初音是我喜歡的人,她若是能就此和宮靜遙劃清界限,我也會很感謝你。”
廖秀秀撫了撫胸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用了……秦朗學長……”
“但是我很討厭這種傷害到初音的手段。”秦朗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道,然後滿意的看着廖秀秀的臉瞬間慘白:“我希望沒有下次了。”
“一定不會一定不會!”廖秀秀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
“那就好。”秦朗慢吞吞的撫了撫袖口,矜持的超她點了點頭:“你玩得愉快。”
等到秦朗離開,廖秀秀才鬆了口氣,誇張的拍了拍胸口。
在秦家的停車場裡,宮靜遙大力的抓着若初音的手,大步走在空蕩蕩的地下室內。
若初音一手被他拉着,一手拎着裙襬,高跟鞋踩在腳下,簡直是痛苦不堪。
但是她依然緊緊抿着嘴脣,一聲不吭的緊緊跟在他身後,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後。
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蹌,就狠狠的跌倒在地。
腳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痛。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若初音呆呆愣愣的坐在地上,捂着發疼的腳腕。
宮靜遙一把扔開她的手,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怎麼?現在知道灰姑娘的玻璃鞋並不好穿了吧?”他嘲諷的望着她。
若初音擡起頭來看着他,所有委屈終於爆發出對他的埋怨:”所以,到底關你什麼事情啊宮靜遙?”
“關我什麼事?!”宮靜遙真是要被她氣的七竅冒煙了:“你揹着我去和秦朗搞在一起,你竟然說不關我的事情?”
“我和秦朗學長根本就沒有什麼!今天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若初音勉勉強強站了起來,大聲爭辯:“再說了,就算我和秦朗學長有什麼,那也不關你的事情吧?!你憑什麼啊!”
話音剛落,所有怒氣沖天的抱怨就形成了一句尖叫。
宮靜遙才懶得和她廢話,徑直將她一把扛在肩頭,然後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將她扔了進去。
動作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然後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在若初音的尖叫聲中,一把撕開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