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愛上了冰冷的窗,不顧一切向下撞擊,只爲和他幾秒鐘的相依。
最終,滑落,粉碎,但是她依舊很快樂。
愛情,是一種毒。
就算,飛蛾撲火也甘願……
臺灣著名的紙教堂,
尹沐薰伸手將薄薄的白紗覆蓋住自己清秀的臉頰,努力深吸一口氣,幸福甜美笑容在臉上流徜。
在場的家長是歐世昭和歐媽媽,他們像是嫁女兒一樣操辦着婚禮,只有教堂中的一個位置一直空着……
只要抓住現在的幸福就可以了,尹沐薰,你可以做到的!她將手中緊握的小泥人敲敲藏起來,就好像他一直在她身邊一樣。
然後轉身,安心地,等待着她的新郎。
教堂大廳早已經坐滿了貴賓,畢竟這是娛樂圈的金童玉女的婚禮,媒體更加的關注這場盛事婚禮。
浪漫舒暢的結婚進行曲響起,司儀宣佈婚禮開始。
尉遲拓野早已經站在那裡,一身白色西裝讓他猶如神祗般矗立在祭臺前,等待着自己的新娘緩緩走來。
一襲潔白,猶如這教堂中簡單布飾的百合花束,純潔得讓人只想到天使。淺淺的面紗遮蓋之下,隱約可見小巧豔麗的臉龐,輪廓甚好,如隱匿的珠砂,透出其奪人心魂的色彩。胸形美好,肌膚晶瑩,白似勝雪。
精緻的容顏就好像燦爛的焰火美麗在一瞬間綻放點亮了所有人的目光。
尹沐薰白紗下的臉頰透着一種幸福的光芒,手指感受着藏在衣下的泥娃娃的觸感,笑臉盈盈地款款走向尉遲拓野。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同時如黑色的幽靈般疾馳向機場,閃耀着陽光折射的車窗緩緩放下,一張刀削般的俊顏面部線條緊繃着,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歐耀崴輕輕闔了下雙眸,手指輕撫着衣服口袋中的小泥娃娃,心痛地猛地一抽,只要順利到達機場,然後毫無牽掛地離開便好。
他相信自己可以承受回憶的,畢竟那些回憶更多的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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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中,
尉遲拓野臉上掛着如沐春風的微笑,雙手掀開尹沐薰的白色紗巾,當那雙盛滿怯怯的目光對上他灼熱的目光時,羞赧地低下頭,雙手摩挲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尉遲拓野伸出手優雅地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雖然感覺有些抗拒,但是絲毫沒有反抗。
“尉遲拓野先生,不管你處於什麼環境……”牧師公正地站在祭臺上宣佈着一生的誓言,尹沐薰凝視着尉遲拓野緊繃的側顏,心中漸漸釋然,有時候幸福是強求不來的,或許真正的幸福就在你身邊。
“尉遲先生,你願意嗎?!”牧師又重新問了一遍,讓神遊太虛的尉遲拓野回過神來,眉宇間似乎在隱忍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額,麻煩你可不可以再問一遍?”尉遲拓野長長地舒口氣,剛纔的反常讓尹沐薰微微皺眉,這跟平時自信驕傲的拓野根本判若兩人。
“牧師,不用了,他肯定願意。”尹沐薰淡淡的薄霧漸漸在水濛濛的大眼裡,但是胳膊卻攥緊尉遲拓野的衣袖,像個無助的孩子般依靠着最後的那份希望。
尉遲拓野對於她的唐突抿嘴一笑,那雙盛滿愛意的黑眸同樣閃動着不知名的情愫。
這讓人忍俊不禁的場面讓在場的每位嘉賓由衷地祝福這對新人。
“那麼尹沐薰小姐,你願意嫁給尉遲拓野先生,不管……。”還沒等到牧師說完誓詞,尹沐薰早已經甜甜一笑,搶在牧師前面答應了。
“我願意……”這回答讓尉遲拓野的身形一怔,讓他緊繃的肌肉瞬間得到鬆弛。
“好,現在開始請交換戒指……”
悠悠將那枚卡地亞的婚戒交到尹沐薰的手中,當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觸到那冰冷的戒指時,讓她有些慌神,這冰冷的觸感似曾相識,好像誰也給她帶過。
只是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北堂悠看到尹沐薰片刻的呆愣,拿手肘捅了她,慌亂中將那枚象徵着永遠亙古不變愛情的鑽戒套在無名指上。
那雙氤氳的水翦秋眸凝視着同樣在凝視着她的尉遲拓野,片刻地窒息,像是被看清小秘密般收起那眼底不經意泄露的憂傷,瀲灩般的嘴角劃過一絲幸福的微笑。
尉遲拓野接過鑽戒將它小心翼翼地套在尹沐薰的無名指上,就當所有的禮數都齊全的時候。
他摩挲着手指間那冰冷如眼淚般的鑽戒,卻溫暖了一直不安定的內心。
“那麼我正式宣佈……”牧師莊嚴宣佈着,可是卻被又一次打斷,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他無奈地翻翻白眼,這對情侶結婚怎麼這麼糾結,總是狀況百出。
“等一下!”鏗鏘有力的三個字打斷了所有的進度,本以爲尹沐薰會反悔的,但是卻大跌眼鏡,叫停的居然是尉遲拓野!
“拓野……”尹沐薰有片刻的呆愣,手心泛着微微的薄汗,當她那雙如麋鹿般膽怯的眼神望向尉遲拓野堅定的眼神時,心被猛地撕裂着,她真的被拋棄了一次又一次嗎?!
“我想了又想,我真的……不能和你結婚啊。”尉遲拓野彷彿如釋重負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顯得平靜如常。
全場死一般的沉寂,那句話像是個無形的魚雷擊中水面掀起難以估量的驚濤駭浪。
“你是不是……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尹沐薰那雙水霧迷濛的眼鏡泛着顆顆晶瑩的淚珠,雙手不自覺地緊揪着那昂貴的婚紗,有種被遺棄的感覺,那種很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向她襲來。
“小薰,我在想我這是不是在趁人之危,明知道你忘記了他,卻還是希望將你拴在我的身邊。”尉遲拓野猶似子夜般幽黑驀地收緊眼底快速掠過一絲心慟,那些眼淚是爲了他而流的,他那顆執着的心是時候應該停泊了。
“可是……。”尹沐薰啜泣地不成樣子,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覺得淚珠像斷了線般不斷地刺痛着她那顆漸漸結痂的心臟。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我的幸福都給你,雖然你跟我在一起,但是你的幸福始終有缺憾,那個人一直都在你的記憶裡,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尉遲拓野打斷了她與脫口而出的話,炫酷十足的俊顏上始終掛着迷醉的微笑,原來成全遠遠比糾纏來得放鬆,他那顆漂浮不定的心終於可以安定下來。
“你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尹沐薰吸吸鼻子,晶瑩的淚珠反射着尉遲拓野的傷感,他甚至也有晶瑩的液體在眼眶中打着轉轉。
“小薰,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叫尉遲拓野,這個將是你一生中最最要好的死黨的名字。你現在快點找回你的幸福。”尉遲拓野雙手搭放在尹沐薰纖弱的肩頭,似乎最後擁住了轉瞬即逝的幸福。
“拓野……不要把我推開,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我無處可退了。”她的聲音透着顫抖,孱弱的身軀像是易碎的娃娃般同樣顫抖着,她在極力維持着那份鎮定,但是衣袋中的泥娃娃讓她知道那個被強迫忽視的人一直都掩埋在她的心裡。
始終還是狠不下心推開她,將她孱弱的身體緊緊地擁入懷裡,鼻翼間是最熟悉的薰衣草的香味,沁人心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個與衆不同的女人闖入了他的生活,將他奢糜放蕩的生活攪得一團亂。她的一顰一笑讓他抗拒不得,這就叫做命中的剋星,可惜,這個如天使般的女孩不是上天爲他準備的,只不過是結束他毫無意義的生活而設置出來的女神。
“那又怎樣?是堂兄妹又怎樣?你愛他嗎?”尉遲拓野抽抽酸楚的鼻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神聖的一吻,無關愛情,只是單純的心痛。
“我……”尹沐薰如鯁在喉,答案再明白不過了,但是卻無法正視自己的那顆心,如果不是尉遲拓野的放手,她會不會在老了以後後悔呢?!
“可是……他就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他不要我了。”她啜泣地抖動着纖細的肩膀,那些讓人揪心的淚水打在尉遲拓野的肩頭,脆弱如水晶。
“把他追回來啊,如果不行的話,我一定要把他走成豬頭了,這麼值得讓人憐愛的女孩居然不珍惜。”拓野板起那張秒殺的酷臉,表情如初見時的狂野不羈,打趣地說道。
修長的手指輕觸着那冰冷的六爪型的鑽戒,空氣中埋沒了某個人的嘆息聲,尉遲拓野瀟灑地取下那象徵不變愛情的鑽戒,眼中的晶瑩也瞬間滑落。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釋然的喟嘆,甚至有人感動得流下了眼淚,那一瞬間就像是衆多影視劇中最唯美的畫面。
“對不……”剛要說出口的歉意被尉遲拓野的手指擋在脣間,但是那雙如星辰般的黑眸卻帶着難以言喻的感激。
“不要說對不起,愛情本來就是不平等的,誰讓我栽在你的手裡呢?!”尉遲拓野瀟灑地雙手插兜,突地那纖弱的身體撲在他的懷裡,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爲他跳動的心臟,那麼劇烈。
“我只想說我也很愛很愛你,拓野。謝謝你,你讓我覺得好幸福。”尹沐薰在他冰冷的薄脣上留下輕輕的一吻,毫不猶豫,溫軟的觸感混着她剛剛滴落的淚水,鹹鹹的,甜甜的。
“快點去吧,他一定在等你。”尉遲拓野心口一陣豁然,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語的幸福感,原來成全也是種幸福。
“你真的沒認出我是誰嗎?”語氣中隱含着焦急的慍色。
“我需要知道你是誰嗎?”尹沐薰的回答幾乎讓眼前迷倒衆生的酷哥抓狂。
“我是尉遲拓野。”他不忘還配上一個招牌式的微笑。
“唾液?”尹沐薰毫不客氣地拋過去幾顆衛生球。“真是對不起,我今天忘了拿錢包,所以沒錢給你買藥。”
尹沐薰雙手挽着拖地婚紗,衝着教堂的門口奔去,不知道他到底走了沒有,但願還來得及!
“小薰,我用跑車送你去吧。”北堂悠趕上來,挽住她的胳膊,那一刻,讓尹沐薰感激涕零,不知道她上輩子積得什麼的德,爲什麼他們對她這麼好,明明她就是很可惡,很可惡,可惡到恨不得掐死自己。
尉遲拓野看着那像霧氣消散的白色身影,如釋重負地坐在臺階上,對外宣稱是他被尹沐薰甩了,這樣或許會比較好。
那個從一開始根本沒有被他的外表迷惑的女孩子被他狠狠地推開了懷抱,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去了,那麼他呢?!是不是要好好休息那顆疲憊的心了呢?!
我們都太倔強,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個最先讓你心動的男孩子是我,如果可以,可以在下輩子爲我在你身邊預留那個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