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謊喲,那你房裡爲什麼會有男人的衣物呢?”西煞斜挑着眉望着尹沐薰眉宇間露出一絲慌亂。
“這是我……哥哥留下的。”彷彿要極力掩飾尷尬,尹沐薰慘白的臉,毫無血色。
她飛速地跑到洗手間,掩嘴,一陣乾嘔。
卻只嘔出黃膽水,是苦的……
西煞收起剛纔一副戲謔的神情,急忙跑到尹沐薰的身邊。雖然尹沐薰極力掩飾着,但是方纔的一舉一動都落入那雙幽暗狂狷的眼眸之中。
尹沐薰感覺整個胃裡的東西都快要嘔出來了,擡眸才發現西煞紳士地遞過來一方手帕,磁性的聲音深諳低沉:“你這樣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好,估計是得胃病了吧。”尹沐薰擦拭着脣角,慘淡地衝着西煞那張緊繃線條的臉笑道。
“真是頭疼,從來沒遇到過你這麼遲鈍的女人。”西煞突然將毫無心理準備的尹沐薰打橫抱起,一步步地走向牀鋪,動作是那麼輕柔。
“你可以把我放下來麼?”尹沐薰小聲說着,居然感覺自己完全不排斥這個陌生男人的碰觸,因爲她知道他沒有非分之想。
“孩子的爸爸是誰?”劈頭蓋臉地詢問讓尹沐薰惶恐地睜大美眸,難以置信地看着西煞。
“孩子?我沒有孩子啊!”尹沐薰堅信地眨眨眼睛,避孕那麼久怎麼可能有孩子。
“你那個‘大姨媽’多久沒來了?”西煞簡直快要被眼前折磨人的小女人折騰到崩潰了,他感覺她根本就不是地球人,真是遲鈍的可以。
說那句話的時候,本來強悍的男子俊秀的面龐上抹上一層紅暈。
“我也記不清了,大概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吧。”尹沐薰絞着手指,像個犯錯誤的孩子,不敢擡頭看西煞的眼眸。
“真是個笨蛋,你害喜,還當成腸胃病!”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好不好!西煞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得有些無奈。
那表情,那動作好像一個熟悉的人,只不過她不知道他去哪了。
“小薰,又在賭氣不吃飯嗎?”一臉稚嫩的男孩坐在同樣仰望天空的女孩身邊。
脾氣那麼冷傲,背影卻出奇的落寞,這樣的女孩總是引人注目的。
“他們說我的爸爸媽媽死了,我不相信!”剛來孤兒院的尹沐薰倔強地捲起小拳頭,眼中熠熠生光,那麼的堅定地看着男孩。
“就因爲這個不吃飯嗎?那你的肚子要抗議了。”男孩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在叫了!”
“陌哥哥,你說他們還活着是不是?”尹沐薰濃密的眼睫毛夾着兩顆碩大滾燙的淚珠,卻固執地仰着頭沒有讓它們摔落下來。
“傳說有些人即使死了也活在月亮上看着我們。”男孩輕輕的笑一笑,撫摸着女孩子柔軟的頭髮。
“想不想摸摸月亮?”男孩衝着默默抹去淚痕的女孩伸出手,臉上的笑容頓時掃除了女孩所有的陰霾。
“真的可以嗎?”
“跟着我來。”男孩執起女孩子的手,瞬間溫暖了那顆悲傷的心靈。
“有沒有感受到月亮涼涼的感覺?”風吹動他清爽的頭髮,細微的顫動,謙遜的五官恍惚有一種冰冷而淒涼的美。
“感受到了,月亮好大啊!”尹沐薰眼睛眯成小小的月牙,小小的手在山下望去就是接觸到了月亮的邊緣。
山頂上始終傳來小女孩第一次的笑聲。
尹沐薰恍惚地回過神來,才發現西煞一點點地在給她喂着剛纔煮的粥,暖暖的。可能是他們太相像了吧。她只知道後來她被歐家領養,而那個男孩被歐洲的一個貴婦收養了,從此便沒有了任何聯繫。
“多吃點吧,你看我一個殘的,你一個遲鈍的孕婦,當然要相互扶持嘍。”西煞看着尹沐薰一點點地吃下那些粥,調侃地說道。
“我……真的有寶寶了嗎?”尹沐薰眼底寫得驚訝地神色,她神情複雜地摸摸平坦的小腹,苦澀地笑笑。
那動作讓西煞沒有繼續追問孩子的父親,他光是看着她那張蒼白的臉就心底忍不住絲絲地抽痛。
算懷了孩子又能怎麼樣呢?他和她還是會結婚的,而這個孩子到時候也會是個單親家庭出生的孩子。
尹沐薰緊抓着被子翻來覆去睡不着,到底什麼時候那個該死的混蛋讓她懷孕的呢?!真是想不通,她只依稀記得那個晚上,歐耀崴到過她的房間,難道他看到什麼了嗎?可是每次她都看到避孕藥在原處放着啊?!
真是想不通,她被算計了!歐耀崴是想將她打擊地一敗塗地!
黑暗中低眉斂目地坐着一個俊美如斯的男子,身旁一片狼藉,倒着數不清的酒瓶。
“我的天啊,大少爺,你這是傳說中的買醉嗎?”花澤修剛從窗戶那跳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幕慘不忍睹的場面,幾乎是跳着腳地走到歐耀崴的面前。
“你來做什麼?”歐耀崴陰沉的眸子低垂,懶得搭理誇張的花澤修。
“慰問一下情場失意的同志!你真打算和曾嘉怡結婚?”花澤修站在他身後,蹙着眉審視着他。
這個千年大冰塊搞什麼呢?明明深愛着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居然還要這麼傷害她?真是……
“是的,我會娶曾嘉怡的。”歐耀崴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