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因爲情緒抑鬱,終日落淚不止,加上心情不好,在一定程度上破壞視網膜張力,所以,出現的暫時性失明。
雖說是暫時,可這個暫時兩個字,可以說是一分鐘,兩分鐘……半年,一年……甚至更久。
誰也給不出來,這個時間究竟是多少。
“我睡了很久嗎?”黑暗中,她突然問了一句。
明明那窗外已經豔陽高照,可此時,顧西城卻突然說了謊,“你才睡了幾個小時,再睡會,天,還沒有亮呢!”
天還沒有亮?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現在幾點了?”
她的手剛問完話,手落在那頭的開關上,可“啪”的一下子,依舊眼前一片黑。
“顧西城,這裡的燈,還沒有好嗎?”她狐疑的皺着眉頭,爲何,眼前連個黑影都看不見,顧西城,人又在哪?
她雖然沒有瞎過,但最起碼黑夜是經歷過的,可未免,現在太暗了!
“今天修理工放假,所以,等明天來。”
“唉,今天的時間過的真慢。”她朝着那頭的窗戶看去,痠痛的後背疼得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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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睡會。”
顧西城看着她的小臉,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發現,更不敢想她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表情。
他怕,怕她傷心,怕她接受不了。
“你不睡嗎?”
“……我上個洗手間,你先睡。”
安小暖感覺着身上一隻手在給她蓋着被子,溫暖的掌心熱的很,輕輕的拍着她的身體,有種莫名的心安。
空氣中,有一種好聞的桂花香味,像是從外面飄進來的。
很香。
許是顧西城的掌心太暖,又或者是桂花香味太濃,她最後還是睡着了。
……
診室
凝重的窒息的空氣已經顧西城進來的時候,徹底凍結。
正在開會的一排醫生見顧西城進來,紛紛擡頭。
正在講說的男人也停下了剛剛的話,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等待顧西城的吩咐。
“哥,正好你來了,我們剛剛討論出來一個方案,你看看,是爭對嫂子的情況定製的。”火炎拿着自己的文件,朝着顧西城而去。
顧西城接過文件,翻了幾張之後,臉色有點不好,“這個……用刺激?”“我怕在耽擱下去,夫人的情況會更糟,時間一長,眼睛的某些血管硬化嚴重,所以……哥,我勸你還是得當機立斷,趕緊給嫂子治療,我查過了現在這方面手術的保守的治療時間太長,而且,國內沒有這個案例成功的典型,而刺激視網膜,通過鏡像的放大縮小原理,在國內的TYui醫院已經成功過,我已經聯繫了國外當年做這個手術的醫生,現在她正在做直升機趕來,到時候,讓她根據嫂子的特點,給在
做一個全面的方案,這名醫生在這個領域,算是佼佼者,哥,不如試一試?”
顧西城看着那文件上給的大致方案,他突然想到了剛剛她的表情,這要是一直騙她,很顯然是騙不過去的。
可,該試試嗎?
“成功的機率?”
“百分之三十五,哥,雖然成功率很低,但也是因爲在國內是首例,所以才低的,在國外治療,這個機率就大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深邃的眼睛放着光芒,微微閃爍,“做。”
這個字,很重,是一個很重的責任。
也許,他做的這個決定會以後後悔,可他不想她這一輩子都躺在牀上,看不到他,抑或是看不到顧念音和顧晚。
他不想,就這就一輩子,她活的太難過。
“我晚點安排手術,等她過來。”
“嗯。”
大概是下午三天,那個金黃色頭髮的女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女人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捲毛,眼睛很大,皮膚很白,身材高挑。
看樣子,大概是四十來歲,身邊,跟了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兒。
“顧少爺,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開口是一堆英文,說話聲音很細,咬文嚼字很清晰。
“給她看看。”
牀上的女人,早已經被注射了一半的安眠藥,所以,安小暖一直躺在那裡,睡得很熟。
他們的動作也算輕,讓沉睡着的她,根本是聽不見動靜的。
女人跟她身邊的女孩子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女孩子變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那頭的沙發上,掏出自己包裡面的書,在那裡翻閱着。
從自己的診箱內拿出自己的東西,女人變朝着安小暖而去。
在飛機上,她已經看了安小暖所有的體檢報告,所以,大致心裡已經有了底。
用電筒照了一下女人的瞳孔,她的手剛落下上面,電筒未關掉的瞬間,牀上的女人忽然醒了過來。
她什麼都看不見,所以,一時間,就認爲是顧西城在做惡作劇。
“顧西城,你的手挖我眼睛做什麼?”
兩個人自然都不知道安小暖會醒,還處在木訥的狀態,倒是安小暖在那頭的話,讓兩個人這纔算回神。
站在那頭的女人剛準備說話,卻被顧西城一個凌厲的視線設了過去。
冷烈,又帶着警告的成分,反正,讓女人剛準備開口的話,全部吞進了嘴裡。
不敢再說一句。
她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給他們兩個人讓道。
很自覺。
那頭,大窗戶開的很大,那帶着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倒也淡了,只不過,好像被什麼香味給替代了。
“顧西城?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香水味道?”
一股風吹來出來,一陣香奈兒真我香水味道鑽入安小暖的鼻子裡面,她輕輕一聞,如醍醐灌頂。
猛地,到達腎上腺!
有女人!幾乎是本能的!噢,該說是女人的第六感!
男人冷冷的掃了一下那頭的女人,女人收到那麼眼神,這下子,還真是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也不敢動,但又怕再這麼站着。
雙腿併攏,如同是做錯事情的學生,等待老師的批評。
“你聞錯了……你聞聞,現在的味道是不是我的?”他走了過去,本身自帶香味的他,一走近安小暖,便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