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樹發說:“你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我已經準備好連本帶利還給他。”
“我只想告訴你,這種帳永遠都還不清,所以你們永遠都欠他的。”王坤說:“現在該你們來問了。”
黨樹發一字一頓的說:“你認識曉英很正常,但你怎麼會認識我的?”
“因爲曉英曾經給你送過飯,寫過信。這種事雖然能瞞過李海波,卻瞞不過我。結合這兩件事,我只能想到最符合這種情況的地方,那個地方當然就是監獄。”
“所以你去監獄調查過我。”
“是的。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調查出多少有用的線索。”王坤說:“現在我的問題是,你們知道李海波最近的處境嗎?”
黨樹發這一次很快就開口:“不知道。”說完以後,他立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問道:“他的處境如何?”
“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他現在吃穿不愁,卻少了些人身自由,就像你當初在監獄中一樣。”
田曉英顯的有些出乎意料,她忍不住插着話問道:“是誰囚禁了他?”
“你這老毛病又犯了,你們剛問完問題,現在又要問,現在輪到我來提問。”王坤說:“我的問題是,就在不久前,你們住在這城市中唯一的城中村內……”
黨樹發怒不可遏的打斷他,站起來指着王坤說:“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那裡,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的問題還未問完,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乖乖的遵守我的規矩。”王坤伸出手來,指着他下方的破凳子說:“坐。”
黨樹發就坐下。
王坤又指了指小桌上的酒瓶說:“倒酒。”
黨樹發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
“空腹喝酒很容易醉,你如果想多聽到些秘密,那必須讓自己醉的慢一點。”王坤指了指桌上的滷菜說:“桌上有菜,你應該多吃點。”
黨樹髮夾起一大塊滷牛肉,狠狠的嚼了嚼嚥下去,他目光突然如劍的轉向王坤。
“真怕你喝醉了之後,會做一件事。”
“什麼事?”
“睡覺。”王坤笑了笑說:“我喝醉了就會睡覺,睡的像死豬一樣。”
黨樹發冷冷的看着他說:“我也有這種毛病。”
“所以你千萬別喝醉,喝醉後非但不會說真話,連假話都不會說了。”
“一點兒也不錯。”
“你別這樣惡狠狠的看着我好嗎?我又沒有惡意。”王坤說:“我們的拼酒,還要不要進行下去?”
“要。”
“那麼輪到我來問了。”
“是。”
“我和李海波是爲了找到曉英,纔去那個地方,卻發現那裡的人都很奇怪,好像每個人都有很多秘密,你當然也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了。”
“哼。”
“我的問題是。”王坤緩了緩說:“你和那家賣面的小飯店,究竟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你在騙我。你一定要明白,要別人對你誠實,只有先以誠待人。你不真誠對待別人,別人怎麼會真誠對待你呢?”
“這件事我不能說。”黨樹發拿起酒杯,一口乾掉後問:“你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王坤端起杯酒,一口悶下去說:“我也不能說。”
“如果都不說,我們這麼拼酒也會變得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的事,你從來不做?”
“是的。”黨樹發說:“所以我們拼酒也應該到此爲止。”
王坤笑了笑說:“你很乾脆。”
黨樹發也笑了笑說:“你很聰明。”
“可惜你有些沉不住氣,沉不住氣又怎麼能夠穩定,碰到突發狀況又怎麼能清醒面對。”
“可惜你有些賣弄聰明,你就不怕弄巧成拙,爲自己惹來一身的麻煩?”
“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王坤說:“蝨子多了不怕咬,所以我沒道理再怕了。”
“可是我卻怕,怕的要命。”
“也是,我要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我也不會招惹過多的麻煩。”
“所以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我不希望自己的老婆當寡婦,你明白嗎?”
“我明白。”
“你能明白最好不過了。”
“但是我又有些不明白。”
“你遲早會明白的。”黨樹發說完這句話,緩緩的起身,緊緊攥住曉英的手,帶着她沿着漆黑的街道走着,片刻後消失在夜幕裡。
麪攤老闆端着兩碗剛煮好的牛肉麪,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有些發呆。
王坤很尷尬,想老闆究竟應該怎麼責問自己趕跑了他的朋友。然後自己應該對他說些什麼,然後自己應該露出一個怎麼樣的無辜表情。
他思考得很痛苦。結果麪攤老闆很體貼王坤,沒有讓他難堪。
因爲老闆把麪條放下後,沒有搭理過他一句話,也沒有再陪他喝過一杯酒。
王坤在這裡坐的渾身有些不自在了,只好飛快的扒拉了兩口麪條,飛快地結掉酒賬,飛快地離開面攤,飛快地回到粉紅磨坊,然後飛快地飛奔入自己的房間。
他只想趕快回到住所,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在牀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睡了多久,王坤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覺得起牀時陽光明媚,和陽光狠狠的對視了好久,他打了幾個噴嚏後才肯善罷甘休。
客廳裡的歐式鐘錶上,標明的北京時間是七點四十五分。
這時,兜裡的手機不安分起來,是震動加彩鈴的結合體。
王坤掏出手機便看到一條短信。
————八點地下車庫見,陪我去狩獵。
發件人是呂素文,可狩獵的時間應該是明天,是什麼原因讓呂素文改變主意,非要提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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