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純潔的愛情麼?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麼?不相信吧,很多人對愛情抱有一種盲目的崇拜,這不可笑,只是大家沒有深入的去想一想。我們常常聽見相愛中的人這麼說:“我願爲你做任何事!”,“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我也會愛你不變。”我們寧願相信人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真的是這麼想的,但是成熟的我們知道:這些說了也就是說了,沒有多大用處的,別人不會相信,自己事後也不會相信。
愛情帶有太多附加的東西,某些是剝離不了的,可太多人卻想將這些東西剝離出去,結果讓他們傷心。一個富豪朋友和我說,他不相信每一個接近他的女人,因爲他看哪個都像爲了他的錢而來。後來他找到我跟我說,他最近很喜歡一個女孩,很美麗,但是想和我設個套去試試那個女孩,看她是不是爲了錢才和他結婚。我沒答應,我只是問她:“你喜歡那個女孩,就沒有什麼外在原因麼?”他矢口否認!我又問道:“如果那個女孩不是這麼漂亮,你還喜歡她麼?”他不說話了,想了想之後,最後和那個女孩喜結連理。
有些人自怨自艾,感慨世界上怎麼就沒有眼光好的女孩看上自己。因爲在他們的想法中,別人應該喜歡上的是自己的“人”,而不是某些外在的東西,比如 money,比如人品,比如長相,比如性格,比如前途。
“如果上天給我天使一般的容貌,我也會讓你離不開我的,正如我現在這樣!”
謝天沒談過戀愛,所以對愛情還抱有幻想。但當他看到木頭抱着光着身子的楊詩的時候,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楊詩被......,我還會想以前一樣喜歡她麼?如果她被毀容了呢?如果她被弄的殘廢了呢?”這些想法止不住地向謝天的頭腦裡擠,謝天有些懵,愛情就這麼脆弱麼,可以被這麼多東西左右麼?
其實很多人是不敢這麼問自己的,因爲答案會讓他們慚愧。
這世間或許只有母愛純粹無暇,所以珍惜吧!
木頭只是在喃喃唸叨:“對不起......”楊詩空洞的眼神漸漸回覆神采,突然發現自己躺在木頭懷裡,心中一切放下,只是哭泣不止。謝天在門口說道:“你們快點,人快來了。”木頭看楊詩滿面淚痕,心痛不已,看了看地上,楊詩的衣服只剩碎片了,木頭把自己衣服脫下,只留個內褲,其他全給楊詩套上,然後抱起楊詩,往門口走去。楊詩只是把頭埋在木頭懷裡,並沒有看謝天一眼,似乎並沒有忘懷剛纔謝天的背叛。
地上的俞少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長呼了口氣,睜開眼睛,狠狠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禿驢你等着。”
這世上有些人的哲學是永遠不會後悔,因爲後悔就代表他們錯了,所以他們的眼睛中只有別人,沒有自己,心中只有自己,沒有別人。
餐廳門口立着好些人,手裡統一拿着短刀,冷光耀眼。看到木頭三人下樓之後,這些人迅速圍了上去,其中一個領頭對着木頭說道:“兄臺留下名號,便放你走,不然就要留下點東西。”木頭看都沒看她,把楊詩背在身後,然後閉着眼睛說道:“讓開!”那領頭被木頭氣勢所迫,大氣不敢喘,此人也是明白這光頭看來不好對付,但是樓上俞少不知生死,卻不能就這麼放人走了。那領頭咳了兩聲,大聲說道:“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如此欺負我們下九流的人,我們也不能忍氣吞聲了,兄弟們上。”
謝天雖然見識過場面,但還是個半大孩子,這等場景卻是生平未見,只嚇得兩腿發顫,看那木頭,只是低頭唸叨什麼“師父,對不起了,弟子要違反你的戒律了。”謝天還未仔細揣摩木頭話中含義,就見木頭盤膝而做,楊詩只是在木頭背後抱着他。木頭雙手和十,在幾十把刀切到光頭前一刻,口吐蓮花。沒錯,這不是幻覺,謝天只覺得自己瘋了,無數金色線條從木頭口中吐出,然後那些人彷彿被定住一般,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勢,謝天自己卻是忘了去動。場景極其詭異,那些金色線條從木頭口中出來之後,極細極細,然後紛紛往那些人的七竅裡鑽,然後又從七竅中出,金色線條隱約變的粗了些。彷彿只是剎那,那些線條漸漸化成一個巨大的佛門萬字,消失在虛空之中。金光消失之後,那些人通通跟沒了骨頭一般,癱倒在地,謝天嚇了一跳,再去看木頭,只見木頭腦門顯有微汗,又抱起楊詩,向門外走去。那領頭之人彷彿還有力氣,躺在地上對着木頭背影說道:“你太狠了,這個仇算是結下了,從此之後,下九流和你誓不倆立,不死不休。”
木頭到底做了什麼了,讓人這麼痛恨?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用佛門秘法,將這些個人化去全身精氣,然後又刻下烙印,以後除了佛門法決,其他任何法決俱都不能再修煉。這個本是佛門教訓惡徒,尤其是修行者的秘法,一來廢去人的修爲,讓人不能再作惡,二來讓人修行佛門法決,度人入佛,功德一件。這也暗合佛門要旨:“不殺生,度盡世人。”可是對這些人來說,就等於在他們和修真之間畫了一筆無法跨越的鴻溝。這些人之前做盡惡事,不說有沒有佛門肯收他們並交給他們無上法決,只是以後修煉之時的無盡心魔便是一道無間道。這些人以後只要一修煉,之前做過的惡事,虧事,就會浮現腦際,一面向佛,一面向惡,痛苦不堪。
木頭哼了一聲,說道:“算你倒黴!”那領頭氣得差點吐血,只能眼睜睜看着人慢慢淡出視線,同時心中暗恨:“爲什麼要和俞少來這?!要不是心存慾念,又怎會想到來這裡逍遙,唉,門裡長老怎會爲了我們幾個沒有用的人和無上佛門翻臉呢?都怪那俞小子!”
木頭在前面走了幾步,停了下來,頭也不回說道:“謝天,你把剛纔的事忘了吧。”謝天往前走了倆步,怔了怔,又後退一步,說道:“我,我誰也不說,你放心吧,你,你好好照顧楊詩,你,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就算打不過你,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木頭看了看天,沒有說話,直接走了。謝天看着木頭揹着楊詩,突然覺得這個畫面熟悉又陌生:
“天哥哥,你會永遠揹着我麼?”
“天哥哥,你怎麼不走了阿?累了麼?那詩詩來揹你吧,我力氣很大的。”
“天哥哥,你當我真哥哥好不好?”
......
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楊詩變了,還是倆人都沒有變,只是某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將來也不會再發生了。
謝天明白了,感情的事,不止可以刻骨銘心,也可以痛徹心扉。
深夜,月光靜靜照在謝天身上,還有滑落的淚水。
路上,楊詩趴在木頭背上,把頭湊到木頭耳邊,輕輕說道:“這也算一劫麼?”木頭說道:“算。”楊詩又問道:“那我算又逃出一劫了麼?”木頭說道:“算。”楊詩靜了靜,然後說道:“那我還有多少劫啊?”木頭滯了滯,突然不走了。楊詩伸在前面的手突然感到有水滴落在手背上,楊詩仰頭看了看天:沒有下雨阿。木頭伸手抹了下眼睛,說道:“再不會有下次,去京城,一定要去京城,他一定有辦法,再不能有下次了。”楊詩哭着笑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一直知道!”
北京,深夜,楊家。
“空!”
“流水,我雖然知道你是在叫我,可是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你還是叫我李小福吧,空是以前。”
“你還是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還是空。”
“那個小丫頭呢?怎麼這次你敢來見我了呢?”
“她,她去找瑤瑤了,哦,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瑤瑤就是一個女妖,千年前被你所累,轉生六畜,如今這世該修爲人形了吧,落花千年前和瑤瑤是好朋友。而且你別弄錯了,我不是不敢見你,只是不想見你而已,況且現在我也沒有見你,你現在的境界還看不到我的。”
“呵呵,瑤瑤麼?有點印象,好像我欠她一件東西,可是我想不起來了。你來找我不是敘舊的吧?”
“還跟以前一樣,都是急性子,我來是給你一個警告,轉世爲人,已是不易,不要再重蹈覆轍,否則恐怕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了。”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什麼,又好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你現在要我選擇?其實你也明白,你這次來並沒有什麼用,我所做的選擇並不受我自己控制,千年前我能夠不死轉生,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麼?只是走運麼?天意難測啊!”
“話已至此,唉,真不想與你爲敵,如果,如果——算了,你好自爲之吧。”
李小福看着窗外樹影憧憧,斑駁參差,某一個身影突然消失不現,李小福笑道:“你以爲我真的看不見你麼?”
PS:最近畢業的事情挺多,更新受挫,望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