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雅妮就要撂電話,庭棟趕緊說:“姐,爲了保險,你還是練成威大哥一起通知吧,別讓成大哥再挑禮。另外,曉婷我還沒想好通知她不,她和大多數人不熟,我怕……”
“行了小鬼頭,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是怕曉婷和大家不熟,而是怕她和小雨見面尷尬吧?放心吧,姐姐我替你陪她,保證她不會受到冷落,而且大家見面是早晚的事,也就別躲躲藏藏了。”
說完,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小鬼頭,你話裡有話,是不是成威和夢梓出了什麼問題?否則,你怎麼會說怕成威挑禮?他是那種什麼禮都挑的人麼?”
庭棟嘆了口氣說:“又被你發現了,姐,我只是有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沒向你直說。”
接下來,他就把昨晚約成威、邵夢梓一起吃飯,其間動員成威調到市局,遭到邵夢梓反對,並給了他們一天的期限考慮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庭棟沉吟了一下,又問了一句:“姐,你從一個女人的角度體會一下,成大哥應不應該去市局。”
白雅妮想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如果,我是邵夢梓,我就會支持成威去市局,對男人來說,什麼都沒有事業更重要,一個只知道圍着老婆孩子轉的男人是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的,成威是農村孩子出身,能夠考取刑警學院是相當不容易的。
“他本人,也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不可能甘心平庸的過一輩子,想做他的女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支持他的事業,甘心爲他做綠葉,這也是將來家庭內部分工的需要。
“如果用阻攔他前進步伐的辦法企圖強行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是很不明智的,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和自己的願望背道而馳,所以,我覺得夢梓錯了,我要想辦法和她談談。”
庭棟再次嘆氣說:“姐,是不是我做錯了,如果不是我提起這件事,也就不會給成大哥和夢梓姐造成矛盾了,如果真的因此造成他們兩個人的分手,我的罪過就大了。”
白雅妮笑了:“小鬼頭,不要把什麼責任都攬到自己頭上,你有什麼錯?你能處處爲朋友的前途着想,說明你是個義氣的人,夢梓的想法有些狹隘和偏激,和你無關,即使他們最終因爲這件事而分手,那也不是壞事。
“如果兩個人有這樣的分歧,又始終得不到解決,或者說始終沒有一個人肯真心讓步,那麼,他們兩個人分手就是早晚的事,即使硬湊合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所以我要和夢梓談談,聽聽她的真實想法,如果她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不肯放棄,我會勸她及早和成威分手,棟兒,以你對成威的瞭解,你覺得他可能爲了愛情而犧牲自己的事業、前途麼?”
庭棟默然,以他的瞭解,成威是個重感情的人,別說愛情,就是友情在他內心中都佔着很重要的分量。可是,這都是相對而言,當這些感情一旦和他的事業、前途對立起來,他會做出怎樣的取捨?庭棟不知道。
而且,夢梓和成威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感情基礎有沒有那麼牢固,還真的很難判斷。
打完了通知聚會的電話,庭棟想了想,又打出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現任向陽路派出所所長黃偉明,請他中午到金剛山來見一面,黃偉明欣然應邀。
接下來,又把電話打到了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藍徵明家,直截了當的提議,把黃偉明調到馬小光案的專案組,並聲言有重要建議向藍局彙報,也簡單透露了一下昨天馬氏兄妹找他的事情。
藍徵明對庭棟抽調黃偉明到市局加入辦案組的建議很重視,其實這也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到了市局以後,經過了一番大的人事調整,一些中層幹部明顯向他靠攏,可是,因爲時間短,彼此之間還缺乏必要的信任,這是需要時間和事情的考驗的,急不得。
可是,有些相對敏感的案子又必須交給絕對可靠的人去辦,他也就把主意打到了原來的工作單位,向陽分局是他工作十幾年的地方,有一批絕對忠誠的手下,黃偉明就是其中之一。
早在藍徵明任向陽路派出所所長的時候,黃偉明就是他的得力手下。
他升遷到向陽分局接替前局長馮延安主政向陽分局以後,黃偉明被他提拔爲向陽路派出所副所長,主持工作。但是沒有扶正,只是因爲黃偉明的資歷不夠,今年終於把副字去掉了。
知道庭棟今天會一直呆在金剛山,藍徵明表示他回抽時間悄悄過來和庭棟談談。
發生了昨天的事,馬家兄妹對庭棟的的行蹤肯定很關心,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這也是他急於來到金剛山的原因之一。
他出去和人見面,肯定會被跟蹤,在家裡見人就更容易被發現。
金剛山是個飯店,人來人往比較多,只要稍加掩飾,就會騙過對方的耳目。
今天操辦樸貞子的生日,給了他留在金剛山絕佳的藉口。
打了完了一圈電話,已經七點多了,擡頭一看,一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美女站在了他的面前,正在看着他偷偷地笑。
他也微微一笑:“楠楠,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都不知道,打扮得這麼漂亮,是因爲媽媽今天過生日麼?”
像洋娃娃一樣的楠楠搖了搖頭說:“庭棟哥哥,你都有快一個月沒來看楠楠了,楠楠都想你了,以爲你不喜歡楠楠了呢,所以剛纔看見你來了,楠楠就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了。哥,你說楠楠漂亮麼?你會不會不喜歡楠楠啊?”
庭棟一把將楠楠拉到自己身邊,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哥哥怎麼會不喜歡楠楠呢,我都和媽媽說好了,過幾天要和其他哥哥姐姐一起帶楠楠去郊外玩呢,你想不想去?”
楠楠立刻高興的跳了起來,並且像蝴蝶一樣在屋子裡張開兩隻小胳膊“飛來飛去”。
吃過了早飯,過不多久,漓漓帶着她的藥箱打車過來了,她告訴庭棟,剛纔按照他的吩咐,已經打車把他的雨兒送到了學校,然後纔過來的。
漓漓兌好了吊瓶,準備攙扶庭棟的去後院打針,她說那裡肅靜,沒人打擾,便於庭棟休息,可是庭棟心裡明白,小丫頭是想找個肅靜的地方,可是,目的並不是讓他好好休息,恐怕越是呆在肅靜的地方,他會越“累”。
本來,他也是準備享受一下那種“累”的,可是今天不行,他預感,金剛山今天不會太消停,所以他只好苦口婆心的和漓漓悄悄解釋了半天,並答應了漓漓事後補償的具體時間,漓漓才終於同意把吊瓶給他掛在飯店的一樓大廳。
吊瓶兌的鹽水不多,所以四十多分鐘就打完了,剛把針頭拔下來,服務員進來說,看見工商局的小麪包開過來了。
庭棟披上夾克衫,架上一支範強今早送給他的柺杖,只幾個閃動就晃出了門,直接站在了麪包車旁,等着兩個倒黴的工商局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