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說:“錯誤不會第二次犯的。”
黃天華微微一笑,“你?”他搖搖頭說,“不可能。這是你本性所決定的,別說第二次,第三次你也會犯同樣的錯誤。師父,你說呢?”
屠三笑了笑,“沒錯,你說得對,秦堪的弱點太明顯了。不過,他的倔強也彌補了不少這缺點。但是,殺戮太重,會是事情變得更復雜。”
“其實,這次我並不想停止追殺,只因爲牛霞她們這麼情深,我不買他們的面子不行。”秦堪認真地說。
“不對,你還是怕蘇麗義丟了性命。”黃天華說。
“這是一方面,但主要的是聽從了牛霞的勸說。”秦堪堅持說。
黃天華搖搖頭,“不是的,我知道。”
秦堪還想說什麼,黃天華說到這裡,就沒再說秦堪的事了,他向屠三請教了幾個問題,然後就退出去了,臨走前,對秦堪說:“在我那兒吃飯?”
秦堪說:“不了,我就準備走,回清江去。”
黃天華走後,秦堪和屠三沒有繼續聊,他們開始做天籟針。
上次演奏一曲《二泉映月》,秦堪的“天籟針功法”意外地進入了第五層,而屠三的細胞也因此來了一次大洗滌,兩人都得到了一次奇遇。
這次,秦堪選擇了一曲靡靡之音,也許,多幾種風格的音樂,效果會更好。
果然,一曲《甜蜜蜜》演奏完,屠三精神大振,似乎又回味起幾十年前的事兒。
其實,這“天籟針”到了高層級之後,就是需要演繹不同類型的音樂,在針對不同類型疾病時,演奏的音樂也不同,這才符合“天籟針”的本質。
由於董婆婆自己也只達到了“天籟針”的第四層,所以對後面的境界瞭解非常有限,自然不能指點秦堪了。
陰差陽錯,被秦堪碰中了,說起來,這也是一種緣分。
屠三覺得,今天的效果比往常的都要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過去,正規、高雅的音樂沒少演奏過,上次一曲《二泉映月》把一百多年的細泡洗滌了一次,這次,一曲《甜蜜蜜》讓屠三激起了忘記多年的情與欲,效果自然要強多了。
屠三心情一高興,竟然在房間內唱起來情歌,唱着唱着,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屠三的老伴已經在六十多年前死了。而後的幾十年裡,很少時候有女人陪伴左右。他對男女之事,也漸漸淡漠。
當然,屠三的一生,也充滿了風流與韻事,只是他年紀太大了,這些事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所以,記憶都深埋在心底裡。
今天一曲《甜蜜蜜》,激活了他的記憶,讓他又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事。
他是又是唱,又是哼,把秦堪一個人撂在一邊。
秦堪看了一會,心裡會意,知道今天的《天籟針》又用對了,心裡暗喜。
他知道,屠三在這三天之內都會處於興奮之中,在這裡多留也無用,就起身告辭。
沒想到,秦堪纔出二門,又被黃天華給攔住了。
“坐坐,到我辦公室坐坐。”
他所謂的辦公室,就是接待室。
秦堪跟着黃天華進了接待室,黃天華拿出一包極好的茶葉,親手給秦堪沏了一杯茶。
“秦堪,你是師父,也是我看好的後起之秀。在商界,你可以大有作爲,在政界,你也將大放異彩。我還是上次這個話題,學而優則仕,你就商而優則仕吧,別可惜了你的政治才華。”
秦堪的眉頭皺了皺,心想,上次不也是這裡嗎?不也是這個話題嗎?把蘇麗義搭進去了,把好幾條人命搭進去了。
今天,黃天華又是這個話題,如果拒絕他,又會有什麼意外呢?
不管什麼情況,秦堪都打算不答應他。
“師兄,我真的不能答應你。做官,不能佔着位置不做事,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再去做官,真的不是我喜歡的事。”
黃天華也皺了皺眉頭,說:“並不是讓你做個廳級幹部就結束了,你還有更遠大的前程。對於你來說,難道沒一點吸引力嗎?”
“沒有。官越大,責任越大。再說,我這人喜歡任性,官做大了,不能任性,也有違我的本性。”
“任性不好,上次我不是說了,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嗎?怎麼,還沒有吸取教訓?”
秦堪心裡一沉,代價就代價,這一次,他們總不會又來一次綁架吧。
“師兄,你別勸我了,這個官我不能做,因爲涉政,我玩不下去了,所以,就讓我做到副縣長打止吧。玩企業,我可以玩得更大,多賺錢,這不是很好嗎?”
黃天華看了看天花板,嘆了一口氣,噥噥自語道:“看來,你的教訓還不夠大。好吧,今天就聊到這裡,等你慢慢長大一些了,再經歷一些事情,你纔會明白。”
兩個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秦堪回到江口重工集團,在這裡,他見到了龔雪。
龔雪在這裡任人力資源部的副部長。
在走廊上相遇時,兩人都一愣。
龔雪這身職業裝,把身材勾勒得很美。
“你?”
“你?”
秦堪很不習慣在這種場合看到龔雪,在他的內心深處,龔雪就是那個老闆娘,充滿風花雪月情調的老闆娘。
龔雪同樣也不適應和秦堪在這種大公司相見。在她的內心深處,秦堪就是一個自由人,一個學生。
這裡,太正規了。
“秦總。”龔雪趕緊補充一句。
秦堪也點點頭,“龔雪,你好。”
秦堪邁步走向總裁辦公室。服務員緊跟着進去沏茶,他的辦公室主任緊接着抱了一大堆文件,放在秦堪的辦公桌上。
“叫龔雪進來。”秦堪說。
龔雪進來了。
“坐。你選擇這裡是對的。龔雪,感覺還好嗎?”秦堪問。
龔雪說:“已經進入狀態了。不錯,比過去輕鬆多了,至少,現在有了自己的時間。”
秦堪說:“比過去的收入減少了不少,沒想法吧?”
“收入多少都無所謂,說實在的,這兩年,賺的錢一輩子不一定花的完,長期那樣下去,也沒意思。沒自己的時間,有錢又有什麼用?所以,還是現在這樣好。收入也不低,一週至少可以休息一天。”龔雪說。
“只要你高興就好。”秦堪深情地看了一眼龔雪。
可心裡在想,下一個,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