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結束的悍匪頭子站在那裡,看着張賁,張賁同樣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張賁將軍刺拔了起來,然後看着他,總覺得哪裡聽過這聲音,於是問道:“我們見過?”
黑燈瞎火的,也瞧不出太真切,只能隱隱約約地瞧見輪廓,悍匪頭子一愣,將槍收好後,四周冒出來六七個漢子,都是握着槍。
“大哥,趕緊走吧。”
山豬衝他喊道。
“不着急,怕什麼,有哥在,不用怕。”
徐海兵他們開着吉普車過來,到衆人跟前停下,一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拍照,一個個都是驚在那裡。
“我艹!武警!”
“大哥!”
“不用急!真要是幹我們的,早撞過來了。”
悍匪頭子倒是輕鬆,並不着急,笑了笑,道:“兄弟怎麼稱呼?”
張賁將軍刺在一人屍體上擦了擦,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大腿中槍的老毛子正在哀嚎,索姓一刀刺過去,乾淨利落地弄了個乾淨,噗的一聲,當場扎死。
虎大高和陳明亮下車看到張賁的動作,都是心頭髮毛,心說這小子簡直就是妖孽啊,太狠了。
張賁手段兇殘,讓這羣悍匪也是頭皮發麻,只覺得這牲口太他媽的犀利了。
“我叫張賁,你剛纔自稱金沙江槍王,報一下名號吧。”
張賁將軍刺在屍體衣服上擦乾淨,悍匪頭子暗暗咂舌,想了想,道:“楊波。人家送個諢號,喪波。”
張賁一愣,驚異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楊波?此人頭髮溼漉漉的,臉上烏七八黑,倒是瞧不太出尊容,卻沒料到,竟然是鼎鼎大名的悍匪頭子?在中海市掛上名號,暗地裡一直在抓的牛人?
“臨江路銀行搶劫案,同一種手法幹了兩次,是你吧。”
張賁這樣一說。
楊波頓時大驚,後頭六七個小弟立刻將槍端起來。
楊波瞪大了眼珠子,驚異地看着張賁:“兄弟高人,不知道如何識破我們身份的,按理說,尋常人應該不知道我們的身份,難道你們是警察?可也不像,警察可沒你這麼幹事的,太兇悍,難道是部隊裡的?”
他猜了一會兒,張賁冷笑,卻是高深莫測了。
讓楊波很是頭大了一會兒,隨後道:“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我哪裡露了破綻,被人抓住了?”
“是你的手法泄了底細。”
車子裡頭的駕駛員位置上飄來了聲音,虎大高和陳明亮一人一把大槍,額頭上也是冒着汗珠子,雙方劍拔弩張,手指頭搭在扳機上,可真是沒敢鬆懈,這要是火拼,誰也別想討好。
“誰?!”
喪波大驚,喊道。
“喊喊喊,喊個錘子!都他媽的給老子把槍放下!”
只見徐海兵扛着火箭筒,對準了他們,一臉不屑地說道。
“我艹!”
……太霸道了。
火箭筒。
玩拉風玩犀利也不是這樣搞的,這真是太讓人淚流滿面了。
“兄弟要抓我們邀功?”楊波一臉的鬱悶,碰到更狠的,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海兵冷笑一聲:“楊波,你龜兒子的還記得老子哪個嗦。”
徐海兵艹着一口成都方言,那川味兒當時就把楊波震在那裡。
“你……你到底是誰?!”
楊波色厲內荏,拔起手槍對準了徐海兵大聲喝道。
“老子徐海兵!”
徐海兵大聲喝道。
張賁一愣:徐叔和這羣悍匪還認識?
“啊?!”楊波大驚,“你、你是徐海兵!張、張耀祖在哪裡?”
“我師兄出國了。”徐海兵冷笑一聲,“怎麼,楊波,現在翅膀硬了嘛,敢在老子面前擡手槍了,你有種開槍吧,開槍啊。”
楊波嘿了一聲,懊喪地將手槍收好,然後對小弟們說道:“都把槍放下。”
“大哥!”
“哥叫你們把槍放下!”
楊波大聲吼道。
小弟們悶悶不樂地將槍收好。
徐海兵也是將火箭筒扔到車廂裡,哐噹一聲,把人嚇個半死。這玩意兒你說要是炸了,那得多危險啊。
“當年看你是跳漢子,師兄放你一馬,沒想到也來做殺人越貨綁票求財的勾當,你小子是不是要等着師兄回來將你送上西天?”
徐海兵抽了一根菸,眯着眼睛,吐着一個菸圈,冷笑着問道。
楊波愣在那裡。
徐海兵手指頭夾着煙,指了指張賁:“知道這位是誰嗎?”
楊波看着徐海兵,隔着一點距離問道:“是誰?”
“我師侄,我師兄的親兒子。”
徐海兵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楊波,看他的表情極爲豐富。
張賁也是很意外,怎麼都沒有料到,這個悍匪頭子,竟然和自己老爸有莫名其妙的關係,和徐海兵貌似還是老相識,這樣算起來,兩家頭還有那麼一點交情,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徐叔,怎麼回事這是?”張賁扭頭看了看楊波他們,問道。
“這人叫楊波,外號喪波,以前很有名的,在滇西北小有名氣,號稱金沙江槍王,專門乾點黑吃黑的勾當。有一年你老子兩卡車的香蕉菠蘿要送上部隊,半路有棒棒搶,你老子將百幾十號人打了一頓。後來這小子就給那些棒棒出頭,也算是挺講義氣了,畢竟是被山窩窩裡頭那些棒棒養活大的,親孃不如養娘大,倒真是找上門來。”
徐海兵笑了笑:“那時候我還是個小排長,這小子年紀輕輕,跑到師兄部隊門口說要找人單挑,結果被打成了豬頭三,然後說要比槍法,一決雌雄,你老子把他一槍打落在地,然後他屁也沒放,就走了。也算是乾脆利落,你老子當時心情好,而且這小子也算是條血姓漢子,知道報恩,所以師兄就沒有一槍斃了他。”
“擅闖軍營,還要比試槍法,這種蠢驢腦袋纔想出來的法子,也就是熱血上涌的混球子纔想得出來,你老子真要是一槍崩了他,誰還能說什麼。”
徐海兵笑道:“那時候,你還小着吶。”
“怎麼沒聽我老爸提起過?”張賁看着楊波,然後扭頭問徐海兵。
徐海兵笑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被你阿公知道了,還不是一頓好打,師兄又不是傻子,這破爛腌臢事情還往家裡說啊。”
張賁點點頭。
徐海兵看着楊波:“現在混的名頭很大嘛,警察局裡恨之入骨,你也真夠能耐的,以前最多搶個一車兩車香蕉,沒想到現在連銀行也敢下手,你將來是不是還要搶故宮博物院啊。”
“那是我的事情,況且,我也不曾害過尋常人的姓命。”楊波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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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兵點點頭,道:“也多虧你沒亂殺人,否則,你真以爲你能活的滋潤,逃得到哪裡去。”
張賁奇怪道:“徐叔,聽你的意思,其實他們這夥人,要抓也容易?”
“嘿,小賁啊,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抓不到老鼠的貓嗎?”徐海兵笑的高深莫測,然後眯着眼睛,呸了一口唾沫渣子:“沒老鼠了,那些吃飯的人,可不就覺得養着貓幹嘛,不如不養了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總得放一些不那麼害人的出去轉轉,否則貓兒也會肥,貓兒也會懶的喲。”
徐海兵笑的詭異,楊波卻是聽的不服,道:“想抓我?沒那麼容易!”
徐海兵懶的理他,道:“倉庫後頭有輛零點五的微卡,自己開走,上面有鑰匙。別在中海瞎轉悠了,上頭查得緊。”
“徐海兵你真放我走?”楊波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海兵。
“[***]人,愛走不走的,你要進局子的話,打個電話給我,也好讓老子立功。”
徐海兵咂吧了一下嘴,然後看着楊波,又道:“我再奉勸你一句,這裡的水,你還不夠格來混。真要是弄死你,分分鐘的事情。”
徐海兵將菸頭扔在地上,踩熄了之後,對虎大高說道:“老虎,帶他們去後面上車。”
“哎。”
虎大高點點頭,然後道:“走吧!”
“等等!”徐海兵攔住他們,努了努嘴:“傢伙都留下,指紋給老子擦乾淨,留着傢伙純屬找死。”
楊波想了想,讓幾人都將傢伙留了下來,這你一把我一把,多的一塌糊塗,跟小型軍火庫似的。
“徐海兵,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楊波拱拱手,帶着一羣小弟,竟然就這般走了。
給陳明亮使了一個顏色,這些傢伙全部扔到了毛子車裡,然後徐海兵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道:“拉車兵過來,對,地址我和你說一下,時間要快。”
然後張賁問道:“我打個電話給古強,讓他也帶人過來,這樣辦事放心。”
徐海兵點點頭,然後道:“這羣毛子可真夠慘的,你一個人乾的?”
“最後一個是那個楊波乾的。應該是這幫毛子的頭頭。”
張賁說道。
徐海兵點點頭,張賁走到梅爾波娃跟前,用力將嘴上的膠布撕開。
滋啦一聲。
“啊!痛!”
張賁將她的繩子解開之後,梅爾波娃揉着手腕和腳腕,然後用驚懼的目光看着張賁:“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中國人。”張賁看着她,漠然說道。
“嘔——”
因爲那個綁匪頭子原先是挾持了她的,楊波一槍爆頭之後,連帶着她也滾在地上,血漿腦漿沾在身上,那感覺真是糟糕到了極點,一股腥臭的味道,讓她覺得自己是生活在蠕蟲的堆裡。
於是雙手支着地,在那裡嘔吐。
大吐酸水。
徐海兵奇怪道:“這洋妞你認識?”
“一個學校的。”張賁說道。
徐海兵愣了一下:“要不把她幹掉吧,滅口。”
梅爾波娃聽到徐海兵說話,又看到他的一身軍官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你不是軍官嗎?你、你怎麼能夠和綁匪一樣!”
徐海兵白了她一眼:“你親眼看到他殺了人,又看到我們放走了一羣悍匪,你說,我們怎麼放心你不會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只有死人,纔是最會保密的!”
“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而且我爸爸有很多錢,很多很多錢,我可以給你們錢!”梅爾波娃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剛脫狼吻,又入虎口,簡直就是倒黴到了極點。
這時候覺得那個肥胖的喋喋不休的老爸,也是那般的可愛。
“好了徐叔,別嚇唬她了,這洋妞完全沒腦子的。”
張賁笑了笑,然後一臉嚴肅地看着她:“請記住你說的話,我能夠救你,就能夠殺你,你知道你要做什麼吧。”
梅爾波娃連連點頭:“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上帝就是爛狗屎啊,有個屁用。”
徐海兵白了一眼,然後道:“這樣吧,你要是說出去,就殺你全家,你沒問題吧。”
梅爾波娃咬着嘴脣,然後無奈地點點頭。
張賁打了個電話給古強,道:“在西郊工業園區有槍戰,死了七個老毛子,有個被綁架的外國女人被武警大隊的徐海兵教官救了,你要不要不過看看,然後給外國女人做筆錄什麼的?對了,是個格魯吉亞女人。中海大學的留學生。”
古強剛剛爬上牀正要睡覺,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心中已經罵了一句:我艹你奶奶的祖宗!
張賁掛斷電話之後,古強一骨碌地爬起來,褲子套上,一件外套一批,帽子一扣,蹬蹬蹬蹬地就下樓了,嘴裡還罵罵咧咧道:“這狗曰的禽獸,真他孃的不是東西,老子這個警察乾的就他媽的這麼窩囊,老子就他媽的這麼賤!我艹!”
他狠狠地一腳踢在車門上,然後摸着鑰匙,車子防盜竊警報器嗚嗚嗚嗚地叫了起來,卻纔想起來:“我艹我的鑰匙呢?我艹還在房間裡!我艹……老子被縮在門外了!”
古強氣的發跳,於是去爬窗戶,剛爬了一般,樓下幾個保安正好路過,看到有人爬窗,立刻電筒照住了他:“有賊!照住了照住了!”
“不是,我是警察……不是,這是我家……別照,閃眼睛,我艹!我曰……”
那探照燈太閃了,古強兩隻爪子還沒扣住陽臺呢,這被猛烈地一閃,嘩啦一聲,掉了下去。
嘭!
“哎喲我的媽呀……”
還沒來得及喊痛。
一羣保安按了上去。
“按住他!別讓他跑了!”
“這賊塊頭很大啊!”
古強心中哀嘆:老子一世英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