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不穿警服也是滿身正氣。
有的人,穿上警服也是流裡流氣。
莊重的警服穿在梅阿旺這種人的身上,是對“警察”這個職業的侮辱,也是對“人民衛士”這四個字的褻瀆。
撞爛的寶馬M6,穿着不俗的女朋友,還有趕來救場的特種兵,最重要的是在面對警察時候那種從容,讓梅阿旺在心裡邊不得不去斟酌一下自己是不是要像計劃的那樣去做。
“他是一個傍上富婆的大頭兵?還是一個有部隊背景的太子爺?”坐在副駕駛上的梅阿旺,偷偷通過後視鏡打量着葉初九。
黝黑的肌膚上遍是傷痕,下半身的軍褲和軍靴已經沾滿了鮮血,渾身上下從內至外都流露着一股子強悍的氣勢。但是看這股子氣勢,梅阿旺就不難想象,他真是那種能一個人砍斷二十多個光頭的手,還徹底砍斷了刀疤的四肢的男人。
“旺哥。”梅阿旺正猶豫不絕呢,身後的小弟紛紛向他投來了請求動手的眼神。
梅阿旺從口袋裡邊掏了根菸,一邊點着煙,一邊看着葉初九問道:“你是哪人?”
“東山的。”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
一聽到葉初九是東山省的人,梅阿旺臉上的猶豫盡失,露出了一副猙獰的嘴臉,輕輕朝着司機使了個眼色。
司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直接開車駛向了內環路。
坐在鐵籠子裡的葉初九,看到車子已經駛出上了環城路的時候,臉上揚起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二十多分鐘後,麪包車駛進了一個汽修車的汽修車間裡。
“咣噹!”車子還沒停穩,車間的捲簾門就被人給拉了下來,緊接着,十多個凶神惡煞的光頭便是從車間的辦公室裡邊涌了出來。
“旺哥!”
“旺哥!”
梅阿旺慢悠悠開門下車,面無表情地問道:“水哥呢?”
“這呢!”一個穿着打扮充滿學者氣質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走出了辦公室。
梅阿旺眉頭輕皺地走到水哥身前,低聲說道:“這小子有軍隊的關係,剛剛有士兵想去要人,我沒給。”
水哥平靜地說道:“管他有什麼關係,要是不給兄弟們討個公道回來,以後誰還會替咱們做事?”
梅阿旺默默點了點頭,扭頭就朝着一旁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水哥面無表情地看着車裡那五名蠢蠢欲動的警察說道:“這小子不是能打嗎?那就多跟他玩會兒。三十分鐘吧!”
“把他拖下來!”得到水哥命令的警察,紛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朝着車外面的光頭叫了起來。
趁着光頭們打開車後門的工夫,一名滿臉橫肉的警察惡狠狠地瞪着葉初九叫道:“臭小子,水哥的人你都敢砍,今天不要了你的命,算你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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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惡警察的話音剛剛落地,那個搶在其他人前面去打開車門的光頭,就被葉初九一腳踹暈在地。
羣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葉初九就從車裡竄了出來。
不知何時被他解開的手銬,此時正重疊着攥在手心裡,跳下車的第一時間,葉初九就將手中的手銬朝着一個傢伙的鎖骨砸了過去。
“咔嚓!”清脆的骨響瞬間就將羣人驚醒。
“啊……”被打的光頭痛苦地用左手捂着自己那已經被砸碎的骨頭慘嚎一聲直接倒在
了地上。
“嘩啦……”光頭們在第一時間就跑到了那修理架前,將上面的扳手、鏈條、撬棍等物拎在了手裡。
五個警察見狀,連忙從車座下面抽出了警棍,紛紛跳下了車子,殺氣騰騰地指着葉初九叫道:“刀疤廢了,誰能替他報仇,他的位子就是誰的!”
一句話,就讓那些本來還有些忌憚的光頭來了精神,提着手中的傢伙朝着葉初九招呼了過來。
葉初九根本沒有將這羣只會欺凌弱者的傢伙放在眼裡,擡腳就迎着人羣衝了過去。
“咔嚓……咔嚓……”
骨頭被敲碎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車間裡響了起來,所有貼近葉初九的人,無一例外的,右肩鎖骨都被他手中的手銬給敲碎。
從那些警察發出狠話,到這十多個光頭全部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總共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你……你別過來!”
五個惡警察看到葉初九正攥着那沾血掛肉的手銬朝他們走來的時候,禁不住就害怕地叫了起來。
葉初九正準備對眼前這五個警察動手,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梅阿旺和水哥正拿着槍走出來時,連忙調轉槍口,以奔雷之勢朝着辦公室竄了過去。
“噗嗤!”
“嗵!”
葉初九將那打開的手銬鎖釦直接插進了胖警察的右肩裡,同時又起腳直接踢水哥的腦袋。
兩個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葉初九慢悠悠地彎下腰去搶起了地上那兩把槍,扭頭看向了那五個愣在原地的警察,目光陰冷地說道:“你們自己說,還是我幫你們?”
“嗵……”
“嗵……”
“大哥,饒命啊!”
“大哥,我們都是被梅隊長逼的啊!”
“是啊大哥!”
五個在幾分鐘前還是凶神惡煞的警察,此時卻像那受了驚的羊一般,慌張無措地跪倒在了葉初九的面前。
“自己拿電話出來,把你們和砍手黨的關係,還有其他人和砍手黨的關係全部給我錄下來。要是你們誰說的話讓我懷疑,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砰!”
話落之時,葉初九直接用手中那把改裝過的五連發獵槍轟爛了梅阿旺的大腿。
“噢……”梅阿旺疼的慘嚎一聲後,直接暈倒了過去。
就算沒有這一槍,這些傢伙現在也不敢隱瞞什麼了,這些事被知道了頂天就是判個幾年進去鍍鍍金而已,要是變得和梅阿旺一樣,那這輩子的選擇就只有在街邊的報攤呆着了。
誰都不敢猶豫,五人紛紛是爭先恐後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錄影鍵後紛紛講述了起來。
水哥,本名梅阿水和梅阿旺是老鄉。
兩個人都是光頭幫的大佬光的手下,梅阿旺這個治安大隊隊長的位子,是大佬光幫着他坐上去的。
梅阿旺上位之後,便是明裡暗地的幫着大佬光處理着友誼街治安大隊管轄範內的各種事情。
後來大佬光死了,光頭幫就四分五裂,梅阿水就帶着他的兄弟到梅阿旺的地盤上安營紮寨,幹起了那砍手搶劫的行當。本來梅阿水他們還只是在晚上搶劫,最近他急需用錢,這纔沒白沒黑地幹了起來。
“就憑他一個治安隊長,能捂的住這麼大的事?”五人的講述讓葉初九很是懷疑。
“大哥,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剩下的事,旺哥也不讓我們知道啊!”
“是啊大哥,我們都是些跟着旺哥混飯吃的小馬仔,只知道聽命令辦事,別的我們也管不着啊!”
葉初九慢悠悠地舉起了左手的那把手槍,冷冷地說道:“是嗎?既然你們就只知道這點東西,那我也不需要你們了!”
“不要!”
“別!”
“對了,大哥,水哥最近急需用錢的原因上次我聽他的小弟說過,水哥跟一個北方佬搭上線了,所以才這麼急着用錢。”
“大哥,我們知道的真就這麼多了!”
五個惡警察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就差沒有發誓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葉初九眉頭微微一皺,將槍口對準了身後的梅阿水,二話不說就摳動了扳機。
“砰!”
“啊……”右小腿被射穿的梅阿水登時就疼的坐了起來。
“告訴我,你這麼急着要錢幹什麼?”葉初九面無表情地問道。
梅阿水惡狠狠地叫道:“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你殺了……”
“砰!”梅阿水的狠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右膝蓋也被子彈給射穿了。
“王八蛋……”梅阿水痛苦地抱着右腿在地上打起了滾。
葉初九聲音冰冷地念道:“3!2!”
“我說,我說!”疼的汗流滿背的梅阿水不得不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葉初九把槍放下,道:“說。”
梅阿水痛苦地說道:“我在光頭幫裡,負責跟北方那邊聯絡。光哥死後,我們和北邊的線就斷了。前些日子我靠中間人找到了北邊的勞爺,藉着以前的關係,他答應跟我合作,所以我才急着讓他們出去弄錢買貨。”
“什麼貨?”葉初九沉聲問道。
“華夏白!”梅阿水有氣無力地說道。
“華夏白?”葉初九一臉不解地看着梅阿水。
“就是……4號海洛因。”梅阿水戰戰兢兢地說道。
葉初九一臉懷疑地看着梅阿水說道:“4號不是隻有云南那邊有的買嗎?”
梅阿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初九,道:“大哥您也好這口?”
“我好個屁!少說廢話,接着說!”葉初九沒好氣地罵道。
梅阿水急忙說道:“確實是只有雲南那邊能買的到,可不是誰都能去買,雲南那邊的供貨商,除非勞爺點頭,不然是不會把貨賣給不相干的人的。我這次也是先把錢給勞爺,然後再去雲南那邊提貨。想幹這個買賣,要是沒勞爺點頭,只能是去買二手。光哥上次沒有幹好勞爺吩咐的差事,這才掉了腦袋。我這次要是不在規定的時間裡把錢交上去,我這命也保不住了。”
“那個勞爺到底是什麼人?”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梅阿水苦聲叫道:“大哥,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你說不說!”葉初九惡狠狠地將槍口對準了梅阿水的腦袋。
梅阿水苦聲叫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敢說啊!上次勞爺要申城市市長的女兒,光哥二話不說就去綁了。大哥,那可是申城市市長的閨女啊,只有瘋子纔敢這麼做。可是光哥就是做了,不僅做了,在後來出事之後,光哥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滅口了。別說是我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敢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