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知道白梵和東征王之間可以通過獨有的信鴿,飛鴿傳書的,就算信鴿被發現,他們之間的書信還是可以通過訓練有素的獵鷹傳遞,沒有必要讓李洛親自跑一趟,要知道人的速度可是比不上鳥的速度的。
他疑惑地看向白梵問道:“大人,你爲什麼要把世子支開?”
白梵冷漠地說道:“因爲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不該被牽扯進來。”
護衛不再說話了。
“我們也啓程吧!”白梵說道。
客棧的掌櫃和小二躬身哈腰地將這一隊人馬送走之後,掌櫃的臉色不由變得凝重了,他馬上回到了客棧最裡間,不一會兒,客棧最裡間有一隻白色的鴿子飛了出去。
飛往的方向正是長安。
長安城裡,東宮太子府內。李宏花園裡練劍,身爲太子,他可不是一個花瓶一樣的人物,他的劍術雖然比不上一流的劍客,可是也絕對不是虛招。劍過之處,在遠處的樹幹之上留下了一道道被劍氣所傷的痕跡。
李宏的劍越來越快,整個人所爆發出來的戾氣,也讓所有宮女和太監們遠遠地躲開了,沒有人敢靠近他。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太子是冷血無情的,誰靠近他,可能就會成爲他劍下的亡魂。這些人也不敢走開,因爲他們擔心自己一旦走得太遠,太子吩咐他們聽不到的話,那麼太子一怒之下,就可以能將她們全部都斬殺了。
這個時候,負責教導太子功課的太傅徐昶來了,他看到宮女和太監們顫顫嗦嗦地躲在了一邊,一個個都屏住呼吸,不敢透大氣,遠遠地看着太子。他不由搖了搖頭。
徐昶,字永寧,是開國元勳護國公、安定侯徐德的孫子,他的爺爺徐德喜歡舞動弄槍、當一個馬上上無人可及的大將,可是他卻偏偏是喜歡舞文弄墨、是一個飽讀詩書士子,連奪三榜頭名,成爲了西陵國最年輕的狀元。
以他的才學本來是可以直接進翰林院的,可惜的是就在他中榜的時候,他的父親因病過世,他就在家守孝三年。
三年之後,母親又過世了,他又守孝了三年。
又三年之後,祖母過世,他又守孝三年。
一連守孝了九年,這使得他由開始的那個青蔥少年,那個飽含書生意氣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沉着冷靜、喜歡田園冷清生活的人。因爲他祖父護國公、安定侯的爵位是世襲的,所以他也就成爲了新的護國公和安定侯。
朝堂想委派他到前線任職,可惜的是他是一個文弱書生,而且才學不錯,老皇帝思前想後,念起徐家多年來的護國功勳,就讓他成爲了太子的老師。
說是老師,實際上太子上他課的時候,從來沒有將他所教授的禮儀道德、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記下多少。
太子很陰沉、很冷漠、很孤傲,給人是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感覺。尤其是他對自己的胞妹飛鳳公主,那簡直就一個小惡魔。公主想要什麼,他就會去搶什麼,他和飛鳳公主的關係簡直就是形同水火。
可惜的是,他的每一個行動都逃脫不了徐昶的眼睛,徐昶不是一個笨人,他看出來這一切都是太子故意去做的,可是他卻不說出來。
他今天依律來給太子上課,就看到太子這副樣子,不由地搖了搖頭。他示意左右的太監和宮女都可以退下去了。
他們早就想要走了,卻不敢,如今聽到徐昶這麼一說,馬上就連忙告退,退得遠遠的了。
徐昶走了過去,他並不害怕這個時候的太子,而是反而是擔心了。
一陣清風襲過來,徐昶感覺到自己的頭上似乎有東西在動,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太子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而徐昶的頭上的髮髻也落了下來,很顯然剛剛太子的劍將他的束髮帶給挑開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太子殿下,你這樣子做,也是於事無補,公主也不可能回來了。如今舉國上下,都在謠傳是你因爲憎恨飛鳳公主,嫉妒她的才華,擔心她會搶走你的皇位,所以派李晟到她的身邊,暗殺她。”
太子陰冷地看着徐昶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本宮不是讓人去告訴你,今天本宮不想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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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起這個文縐縐的老師,在他心裡看來,文人如果不是酸腐的就是那些陰險的,這兩個屬性的文人,他都不喜歡。而眼前這每日只會教自己詩詞歌賦、只會說什麼禮儀道德的老師,他更是不喜歡了。
只是他是太子,他就算不喜歡,也要表現出喜歡,也要去學。
可是此刻的他心情非常的煩躁,他不想再勉強自己的內心去應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冰冷的眼神可以將徐昶的身體穿透,冷漠的表情簡直和現在的天氣一樣能夠將人凍住。如果他不是一個不喜歡殺人的人,估計他會揮劍殺了眼前這個人。
去你的狗屁禮儀道德,去你狗屁的詩詞歌賦、去你狗屁的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你再不行動的話,不只是你的太子之位保不住,有可能就連陛下的性命都要葬送了。”徐昶說道,他既然是太子的老師,那麼他就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因爲一旦太子跨了,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雖然不喜歡功名利祿、也看透的榮華富貴,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些人是他想要去保護,有些責任他是必須去承擔的。徐家的一家子的性命,已經和太子捆綁在了一起,他不得不去做。
“你什麼意思?”太子冷漠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問道。
徐昶知道此刻他必須要把太子內心的秘密抖露出來,否則太子是不會相信自己,也是不會信服自己的。他當下盯着太子說道:“太子殿下,你這些年來處處針對飛鳳公主,只是爲了保護她吧!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太子愣了一下,隨即冷漠地說道。
“梓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