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事實嗎,怎能算是打趣。”蔣嫵湊近曹玉,玩笑道:“還是你果真覺得楊姑娘是絕世美人,放不開又身份懸殊,纔會如此糾結?”
曹玉語塞,他能說他纔剛理解的是他的美色誤了楊曦嗎……
一個大男人,聽了這樣的話卻誤認爲人家在說自己有美色,也未免太不妥了。
曹玉本就面皮薄,這時哪裡還掛得住,面對蔣嫵月色下溫柔的笑臉,少了幾分從前的那些纏綿情緒,卻多了些羞惱。
他自己都沒發覺,相處了這段時間,他對蔣嫵的執念弱了一些,感情上卻更親近了,就像是非常熟悉的好朋友。
見他並不回答,蔣嫵也知不能將他逼的太緊了,也不願意在笑話他,就轉移了話題道:“今兒怎麼沒去陪着阿英?”
“公爺那裡我安排了人守着,安全無虞的,夫人放心就是。”他是身心俱疲,心煩意亂,纔想躲個清靜,不知不覺到了這裡坐下,其實也是期待能有機會與她說說話的。就算不能見到,好歹也能保證她的安全。沒想到一番談話,他的心情卻是好多了。
“我知道阿英那裡肯定安全的。”
曹玉頷首,想起今日小皇帝登門來,冷笑了一聲:“也虧得爺謹慎,及時的命人改變了外頭的傳言,還策略的將說書人的那些書里加上了皇上的一些詞兒,今日皇上若是上街聽見了原本那些,還不妒忌死了?”
“你這麼說,也不怕叫人聽了去。”曹玉這樣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忠君愛國的觀念應當根深蒂固的,這番話的確是叫她驚訝。
曹玉笑道:“這裡除了夫人的婢女只顧盯着咱們。在沒有旁人了。咱們說的話他們也聽不到,除非夫人去皇上跟前給我告狀。”
“這倒是個好主意。”蔣嫵狀似恍然的點頭。
曹玉又笑了。
臥房中隔着一道窗紗,玉橋和聽雨二人都看着屋頂上相談甚歡的兩人。
玉橋蹙眉:“夫人這樣爬屋頂是不是不大好。”
聽雨笑道:“夫人好歹是用了梯子的。到底是公爺瞭解夫人,事先就吩咐人在牆角預備了梯子。”
提起這個,玉橋便嘆息道:“公爺都要將夫人寵的沒邊兒了。”誰家的貴婦會沒事翻牆的?更何況還是有着身孕的女子。就算對自己的身手再自信也不好這樣吧。偏公爺倒好,不曾責怪過夫人一句,只暗地裡放了梯子。還安排人緊盯着保護。她雖然瞧不見府中的暗衛在何處。可她知道夫人的安全是必定被保證的,不然公爺也不會放置了梯子。
眼瞧着蔣嫵這樣肆意的過活,不守一丁點兒貴婦該有的規矩。霍十九依舊將她當個寶一樣疼,玉橋不免又羨慕起來。
那樣英偉的男子,若是肯少對夫人用一丁點兒的心挪給她,她也死而無憾了。
蔣嫵與曹玉聊的困了。就要爬梯子原路返回,還是曹玉隨手攬着她輕鬆一帶就落了地。
曹玉退後幾步。負手而立,心情已經完全一掃沉重,笑道:“夫人早些歇息吧,我去外頭看看爺。”
wWW ✿ttκan ✿¢ 〇 “那就有勞你了。”蔣嫵也不與曹玉客氣。掩口打了個呵欠,就回了臥房。
曹玉看着蔣嫵進了屋,這才竄上院牆。飛掠着離開。
半夜裡原本有些熱的,誰知身邊兒就來了個沁涼的枕頭。還會自動給她打扇,她抱着這枕頭誰的好生舒服。
睜開眼,看到身邊一手給自己做枕頭,另一手拿了個紈扇,閉着眼假寐給他搖着扇子的人,蔣嫵心裡一陣動容。
原來大枕頭是他啊。這人在外頭累成這樣,睡覺時還留着幾分警醒給她打扇,豈不是要累壞了?
蔣嫵就摟着霍十九的腰往他懷裡拱了拱。
她一動作,霍十九立即睜開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無聲的笑了一下,扇扇子的手又換了個角度,繼續輕柔的爲她打扇。
蔣嫵忍不住笑了:“阿英,你不累嗎?”
“你醒了?”霍十九聲音中還有些晨起時的慵懶和沙啞,“看你昨兒睡的踢被子,天這麼熱,又不敢給你隨意用冰,我擔心你暑熱睡不好傷了身子。”
“所以你就一夜沒怎麼睡?”
“還好,也睡了一會兒的,纔剛我在想事情,並沒在睡。”
蔣嫵接過了紈扇,轉而給霍十九扇起風來:“你睡會兒,我陪着你。”
霍十九笑着奪走紈扇放在身後的小几上,“我也醒了,要麼就躺一會兒吧。”
“也好。”
二人相對躺着,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
起身後,二人又一起用了早膳,霍十九就去了書房。
蔣嫵原本計劃着楊曦啓程之前一定要去送行,可又想曹玉昨兒好容易有些被說動了,她不在的話曹玉對楊曦或許還放得開一些。就只寫了一封信,以蠟封了交給聽雨,讓她去送到楊曦手上。
蔣嫵就吩咐張嫂將七斤和霍翀抱來玩。
誰知不過片刻,落蕊在廊下回話,聲音還大痛快:“夫人,婢子有事要回。”
蔣嫵抱着霍翀,笑着道:“進來吧。”
簾籠聲響,卻是落蕊拎着個小丫頭的領子,像拖着一條死狗一般將人拉扯進來。
乳孃和張嫂子都是極懂顏色的,默不作聲的帶着兩個孩子下去了。
蔣嫵看了那跪在地上打哆嗦的小丫頭一眼,便問一旁跪的筆直的落蕊:“怎麼了這是?她是何人?”
“回夫人,這丫頭是後廚孫婆子的閨女,名叫蘭紅,纔剛婢子出去,恰碰到她在與人嚼舌,說夫人……說夫人半夜與男子幽會……”
奇了,怎麼有這種傳言?
蔣嫵挑眉,不覺緊張,反而覺得有趣的很,“我與男子幽會,還是半夜?蘭紅?你是親眼瞧見了?”
蘭紅早已抖若篩糠,連連搖頭:“回夫人,奴婢沒,沒看到。”
“沒看到你還敢說呢?”昨日她的確是與男子在屋頂幽了個會,不過她光明正大的,也沒想着誰有心閒着管這些。而且她與曹玉都是習武之人,行動是極爲小心的,除了暗中護衛的那些暗衛,還有誰能知道她在屋頂和曹玉“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