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夜凌墨深邃的眸凝望着她,似在探究着,“你別忘了,在沒結婚前,我有權懷疑你在外面有沒有做什麼事情。”
顏冉不想和他再爭辯什麼,於是便扭頭回了房間,倒鎖了房間。
簡直欺人太甚!
明明不是她做的,非得要加個罪名在她頭上,莫名其妙。
回到房間,她氣憤的坐在沙發上,掃了一眼房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城堡門外,駛來一輛黑色長款總統車,車緩緩停下,拉開車門,一個年邁的老人擡腳下了車,拄着柺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外套,意氣風發,掃了一眼城堡,身後跟着兩個貼身保鏢,便走向城堡內。
下人上前來報,有一位年邁的貴賓到訪,夜凌墨聞言,起身,走向大廳外,看向來人,眉目一凜。
“外公,你怎麼來了。”夜凌墨沉聲走去,迎接他。
他的外公本?瓊森曾是X軍區的首長,也是家底雄厚的商人,正因爲是他的上輩,從小也特別看重他的培養,所以夜凌墨也不得不敬重、禮讓他三分,他的外公也是外國人,但中文也是一流的好。
“我不來,怎麼再看你胡鬧下去。”老人瘦削的臉上,淡淡的眉毛下,那和夜凌墨同樣有着暗藍色眼睛的眸犀利的瞥了夜凌墨一眼。
話落,本?瓊森已踏入城堡大廳,下人已全部排成隊,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爺”好。
待本?瓊森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一手拄着柺杖,看着坐在對面的夜凌墨。
“外公,有些事我自會處理,您老不用操心。”夜凌墨沉靜如水的眸子閃若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本?瓊森驀地敲了敲手中的柺杖,目光忽的凌厲起來,“處理?那個女人都帶回家裡來了,你還想怎麼處理,沒有身份,沒有地位,這種女人就是想攀龍附鳳,根本配不上你!”
夜凌墨眼底沉下一片陰冷,微的皺眉,薄脣輕啓,“無所謂配不配,只要是我選中的女人!”
“我不管,現在我要住在這裡,直到你把那個女人趕走爲止,否則我決不罷休。”本?瓊森冷冷的說道。
“外公,我的決定以後您自然明白。”飲啜了一口咖啡後,他便上了樓。
“老爺,我已經爲您準備好房間,請您跟我來。”管家走到一邊,俯首說道。
顏冉在房間裡,看了會書,看了一部電影,在房裡閒的無事可做,眼看黃昏要來臨,顏冉下了沙發,剛準備穿鞋出門,邊見女僕小惠走了進來。
“小惠,你來的正好,陪我去花園裡逛逛!”
“好的,夫人。”
女僕小惠便挽着顏冉的手下了樓,走向花園。
花園裡美麗的花香順風飄來,那好聞的香味沁入鼻尖,讓人心曠神怡,望着遠處那抹金黃色的落日,美得令人別不開眼。
小惠在一旁,掃視了無人的四周,心裡暗忖,這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花園裡有個池
塘,池塘里布滿了許多小魚,深度一般可以沒過頭頂,小惠眼底劃過一抹促狹。
“夫人,我們去那邊的池塘看看吧,那裡有很多小魚。”小惠指着那端處,說道。
“好。”顏冉欣喜的一笑。
走到池塘邊,顏冉盯着清澈的池塘裡探頭探腦的說道:“小魚呢?”
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夫人,你仔細蹲下來看看,它們在池底你一定能看得見的!”小惠微微一笑,鬆開了她的手腕。
顏冉聽話的蹲***,頭像池底靠近,眼眸微眯,終於在水深處看到一條金黃色的魚,笑逐顏開的說道:“真的,有魚,小惠快過來看!”
卻不知危險就在身後!
敏感的察覺到後背有一股強勁的推力,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向前一傾,她“啊”的叫一聲,撲進了池塘裡,身體瞬時沁入一股冰冷,水沒過頭頂之時,彷彿全世界都沒了聲音,耳邊只有一圈一圈的泡泡漾開。
水不是太深,她卻慌亂的伸開手臂亂抓一通,想找到什麼支撐物,卻什麼也抓不到。因爲太大掙扎動作,浮出水面的同時,她看到岸邊小惠的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帶着一抹可怖的嘲諷。
水劃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直到水面上漾開了一抹如花的暗紅色,小惠滿意的笑了笑,她的第一步計劃已然達成。
“救我!”掙扎了半晌,終於是無力了,身子開始逐漸的往下沉,她就要這麼死在池塘裡了嗎。
她不甘心,她身邊的人竟是毒害她的兇手。
“夫人,快抓住樹枝!”小惠執着一端粗長的樹枝頭,將樹枝伸向顏冉。
耳邊傳來的聲音,頓時讓顏冉的腦袋清醒,看來她還有一點良心,憋着氣,手伸出水面一把握住樹枝,小惠將她託到岸上來。
空氣瞬間沁入鼻腔,讓她大口喘息了起來,渾身溼噠噠的沁入一股刺骨的涼,***卻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
不經意一掃地上斑斑的血跡,在看池塘裡漾開的暗紅色的血,眉目緊皺,突然意識到。
她流產了。
她的孩子沒了。
這一切都是小惠害的!
蒼白的手驀地捲曲成拳,緩緩爬起身,目光直直瞪着那張無辜的臉,頓時憤怒到極點。
擡手揮去一個耳光,她此刻就想打死這個女僕,發泄她心中破碎一地的痛。
小惠沒有還手,任由她幾個耳光扇過來,眼眸裡是絲毫無悔意的光,反倒是冷冷的嘲諷的意味,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見她沒還手,任由她打,顏冉更是怒不可遏的注視着她,眼底的血絲布滿,殷紅的似要滴出血來。
“爲什麼要殺我的孩子,我與你有什麼仇!”
她一個這麼善良的人,從來不與人結仇,可這個和她毫無相關的人憑什麼陷害她。
“你想要聽實話嗎!”小惠不怒反笑的看着她,無半點尊重之意。
“什麼實話,你給我說清楚。”顏冉
提着她的衣領,生生的攥緊,目光狠狠的瞪着她,腿間的鮮血悄無聲息的流淌至腳下,在草地上綻開一朵耀眼的玫瑰。
小惠挑眉,“要怪只怪你是少爺的未婚妻,不是名門,不是千金,更不是富豪,也沒有背景,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進入夜家,我想少爺只是可憐你,同情你罷了,拿掉你的孩子只是第一步!”
“啪”又一個耳光猛地扇過去,心裡的憤恨更是不言而喻,她此刻心裡的痛已然超過身體裡的抽痛,面色蒼白的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住,可面對傷害她的人,她硬是強忍着。
“是誰指使你的!”顏冉連說話都在顫抖。
“當然是……少爺。”
顏冉鬆開了手,不敢置信的望向別處,竟然是他,她真的不敢相信。
腦海裡突然響起他溫沉的聲音。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准你再踏出城堡外,在這裡好好安胎。”
她懷了孕,他更是呵護她如珍寶一般,怎麼可能是他,他可是孩子的父親,沒有理由要殺孩子。
“你在撒謊,你在騙我,你想挑撥我和夜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顏冉的目光驀地移到她身上,炯炯的盯着她。
小惠走到她身邊,邪肆的一笑,“如果我撒謊,你也不會遲疑了是不是?”
顏冉強逼着自己在這賤人面前流眼淚,捂着小腹隻身一人穿過花園。
回到房間途中,看見一個女僕驚疑的望着她溼噠噠的身子下腿上那幾攤血跡,險些要叫出來,顏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壓低聲音道:“不準驚動他人,還有悄悄的把私人醫生叫到我房間!知道嗎。”
鬆開她的嘴巴,女僕喘了幾口氣,道:“夫人,我先帶您回房間。”
被扶到房間後,女僕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物,按照她的吩咐把帶有鮮血的衣物立即處理掉,再去偷偷喚了私人醫生來。
顏冉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虛弱的不想動彈,眼皮沉重。
醫生檢查完她的身子後,額上沁入一絲冷汗,擔憂的看着顏冉說道:“夫人,您流產了,需要好好在牀上躺三天休息,還有要多喝補氣血的湯,這樣有助於恢復元氣。”
“嗯,謝謝醫生,還有麻煩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夜少。”顏冉無力氣的說道。
“好的,夫人那您好好休息,我走了。”醫生出了房門,輕輕帶上門。
一女僕道:“夫人,我去做補湯,您先好好休息。”
房間裡終於空無一人時,顏冉梨花帶雨的落淚了,抽噎的聲音像一首哀怨的曲子,迴盪在房間裡。
她的孩子,還未出世,就被人無情的扼殺在腹中。
尤其讓人覺得悲哀的是,這事竟然是夜凌墨做的,但她心裡不願去相信,可是這個城堡裡心狠手辣的人只有他一個,否則誰敢動她。
他說過,要讓她生第二胎,第三胎,第四胎,難道這些話都是假的嗎,婚期已近,殺了他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利益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