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攏梢,尚啓年在最後一次換班之前一次的時候會把孩子送出宮,而後當最後一次時,莫煜會送蕭乾慕和安安回宮的。因爲機會只有一次,而且宮中規矩甚嚴,但是換守衛的時間,更加是嚴格,如果過了關宮門的時間,可就不是他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了。如果到時候鬧起來,蕭桓說不定就會有所察覺。
今天在碧沁殿的時候,倌心最後還是認出了他,他倒是有點欣賞這個女子的呢,不過也幸好,倌心肯配合他。但是也因此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蘇夢若竟然從來沒有跟自己殿裡的人提過這件事,如果不是他機敏,早就被當做賊抓起來了。可是蘇夢若爲什麼沒有給自己殿裡的人說呢?而且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有見到蘇夢若,蘇夢若會去哪裡呢?
尚啓年已經和被蕭乾淵突然宣進宮牧子綽換了回來,此刻他,還有蕭乾淵,牧子綽全部都心急如焚地待在碧沁殿,等着蘇夢若回來。
“王爺,要不要派人去尋找下娘娘,她這麼久沒回來,萬一出事可怎麼辦?”牧子綽一臉焦急的問道。從尚啓年過了時辰還沒有按照約定會尚府跟他交換回來,到後來接到了蕭乾淵,宣他進宮的旨意的時候,他就知道,可能事情發生了什麼變故,他急匆匆的趕到的宮裡果然是沒有蘇夢若,雖然尚啓年和蕭乾淵也同樣的擔心不已,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蕭乾淵如果派出大量的兵,去追尋蘇夢若的下落的話,勢必會引起蕭桓的懷疑,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蕭乾淵本來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聽牧子綽這樣說,他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接皇上和安安回宮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這就帶人去尋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等等,王爺,你這是關心則亂,我們應該想想她去了哪裡見了誰?或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尚啓年這種時候還稱得上鎮定,但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外面有一個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到了他們面前磕磕巴巴,面帶喜悅的說“娘娘回來了,娘娘回來了。”
“什麼?!”這個消息讓在座的人都驚喜不已,尚啓年站了起來,上前兩步問這宮女道“你說娘娘回來了,她人在哪裡?”
“娘娘兩回來的時候,樣子有點奇怪,好像哭過了,而且她回來以後說想一個人靜一靜,便一個人坐在水榭那邊,奴婢怕王爺和大人着急便先來通傳。”
“怎麼不讓娘娘回來,萬一娘娘着涼了怎麼辦?”蕭乾淵因爲蹙眉道,蘇夢若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纔會哭呢?
“不是奴婢不勸娘娘回來,娘娘她執意要一個人呆着呀,她把勸她的那些宮女太監全部都遣散了,後來有一個小宮女壯着膽子,想給她送一個披風,誰知娘娘發了好大的火,可發過火,然後娘娘又是一副傷心的模樣,大概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吧?王爺和大人還是趕緊去看看的好。”
牧子綽看着眼前這個功能,不由得蹙了蹙眉,這些話,按理說不應該一個宮女來說,尤其是最後一句。就算蕭乾慕不不在王城,后妃出了事情,也不可能是一個王爺,還有一個大臣,說看就能看的呀。何況蘇夢若還是蕭乾淵的嫂子,這與理不合,只怕會亂了規矩。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能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本來關心則亂的幾個人,被這宮女最後一句話都說的清醒了一些,宮女被尚啓年陰冷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哆嗦了一下才說“奴婢原是沈嬪娘娘宮中的,後來娘娘歿了,奴婢便被調到了尚衣局工作。”
“原來是沈琴書的人。”尚啓年自言自語了一句,又說“這件事原不是你管的,你爲何會出現在水榭那邊,又爲何會前來傳話?”
“奴婢今天正好給水榭那邊的人送衣服,回來的時候便撞見了萱妃娘娘,萱妃娘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奴婢怕娘娘會出事便一直跟着她。”
“好了,這件事你做得對自然有賞,現在在前給我們帶路吧!”
“諾。”
尚啓年他們剛到水榭那裡就看見蘇夢若已經換回了自己的面容,一張臉幾近蒼白,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她就那樣坐在地上,像是在想些什麼事,一樣上腳也泡在水裡。尚啓年記得,三年前宮宴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地方,他也見過鬆若,那個時候蘇夢若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而他也說出了那些傷害她的話,今時今日,如同此情此景。
感覺到有人靠近我慢慢擡起頭了,又看到了一臉情緒不明的尚啓年,還有滿臉擔憂的蕭乾淵和牧子綽。
“你們都下去吧,全部都去給本王領罰,竟然敢讓娘娘就坐在地上,若是着了涼,看本王不扒了你們的皮!”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一時間所有人都跪地求饒,蘇夢若於心不忍,畢竟是是因爲她而起,她說“算了吧,是本宮想要在地上坐着的,與他們何干?他們也不是沒有勸過,只是我自己太任性罷了。”
隨後她又扭頭對着其他人說“你們都退下吧。”
“謝娘娘,奴才等告退。”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尚啓年把手伸得過去,蘇夢若愣了一下,然後握緊了他的手站了起來“走吧,回宮。”
看着蘇夢若一臉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三個人心裡不由得更擔心了。
蕭乾淵突然攔在了蘇夢若面前,看着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夢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去見過魏琰亦了,前腳剛走,他就來了,因爲那張紙條是我寫的,魏擇城不明白,魏琰亦和乾慕絕對不會不明白。表面上看起來,我是讓魏擇城趕緊前來一聚,實際上我想見的人是魏琰亦,魏擇城前腳剛出了魏國公府,後腳魏琰亦也出去了,只是我們見面不是在玉滿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