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三小姐因爲冒犯了明嘉郡主,被懷王一狀告到御前,君上下旨直接將阮家打出了京城的上流圈子,就連皇后的顏面也不顧。
“這麼看來,封定‘玉’的本事倒是不小。阮湘湘只怕現在悔不當初,也沒有機會了。”善若寧翹着塗着丹蔻的指甲,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可不是嗎!若不是阮湘湘搶先一步下手,說不準如今落敗的家族就是咱們善國公府了。”
說話的人坐在善若寧的對面,是善若寧的親妹妹,善若彌。與善若寧從來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只是行事風格卻不比善若寧來得乾淨利落,誰提到這個二小姐都只覺得比起大小姐來差得遠了。
可惜善若彌本人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受到這樣想法的影響。
“彌兒,在封定‘玉’回京之後,你與她見過了沒有?”善若寧似乎想想起來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有些閃爍之後看向善若彌。
善若彌搖搖頭,一臉的不屑,道:“自然是沒有的。誰要和她見面,那個丫頭我一看到她就渾身不舒服!”
聽到善若彌的形容,善若寧嘴角微微上揚,意料之中的表情:“你可不知道的是,她如今和過去一定是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自家大姐的話還是引起了她很大的好奇,善若彌一臉好奇的看向善若寧:“難不成,她變得跟天仙兒似的了?”
“天仙?”善若寧有些諷刺的看向她那有些愚蠢的妹妹。
“也不對,那丫頭本來就長得跟狐狸‘精’似的。”善若彌多少還是羨慕着封定‘玉’那出‘色’嬌‘豔’的容貌,否則的話這話裡的酸味兒也不會那麼明顯了。
而善若寧對於妹妹這麼膚淺的想法並不作聲,她只是覺得這一次阮湘湘下手,只怕封定‘玉’往後做事會更加小心了。若她還想對封定‘玉’做什麼的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的話,有可能會連累整個善家。
“封定‘玉’不是個蠢的,你日後與其他小姐們來往的時候小心點兒,那邊的消息也不要刻意去打聽了。咱們善國公如今學着明哲保身就對了。至於我們的婚事自然是會有父親做主的,善國公府的權勢在這兒,沒有人會放棄爹爹這杆大旗。”
善若寧又開始擺‘弄’她剛剛上了‘色’的丹蔻指甲,這樣的話也就是騙騙這個單純無知的妹妹而已。至於她的婚事……善若寧在心中微微冷笑,她這一生就是爲了皇宮而生,她必定是要嫁入宮中,母儀天下的。
善若彌有些單純的笑,對她的大姐姐說道:“以大姐姐你的才貌自然是要成爲皇妃的。可是……”
“可是什麼?”善若寧側目看向妹妹,“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是親姐妹自然是可以無話不談的。”
善若彌聽到善若寧這樣的話,才緩緩鬆了一口氣,道:“七殿下如今失去了母族的支撐,姐姐還是決心要嫁給七殿下嗎?有傳言說皇后娘娘定下了翌陽郡主給七殿下做正妃,姐姐的才貌若是做個側妃,豈不是受了委屈?”
對於妹妹天真單純的問話,善若寧的表情愈發溫柔了,她微微傾下身子,靠近善若彌,神‘色’親和的說道:“彌兒也知道,以我這般才貌去做側妃是委屈了我,七殿下難道會不知道嗎?他既然知道此事的話,又豈會那般辜負我?自然是會多分一些寵愛給我,靠着這些寵愛,我就可以打敗那個所謂的翌陽郡主。”
善若彌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善若寧的話就是無比正確的,此刻也是深深記在心裡了。當然這是後話了,當下善若彌自然是對自家大姐崇拜的不行。
“嗯嗯。”善若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善若寧到底也是心疼這個妹妹的單純,她笑道:“就算是七殿下失去了阮家的支持,可若是他娶了我和翌陽郡主,那不就是將善國公和長樂王府拉攏了嗎?這一點,實在是不足爲懼。何況,君上的態度不明,七殿下到底是皇后嫡子,自然也是機會要大些的。”
善若寧這麼簡單直白的剖析,讓善若彌似懂非懂。善若寧也不再開口,這些東西她都不擔心,只要容柒可以成爲太子,她多付出一點又如何。她想要的無非就是權勢和寵愛,這些東西只要容柒可以給,她可以將整個善國公府的勢力都動用起來又何妨呢?
善若彌卻也好像是明白了,她問了一個問題,叫善若寧有些分神:“可是,大姐姐,你喜歡的人難道不是懷王世子嗎?”
善若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一愣,有些木訥的看向善若彌,看到善若彌那麼單純直白的眼神,她竟然有些無法開口。
要她怎麼說呢?難道告訴彌兒,因爲姐姐知道容越那個人若是愛一個人只會愛到骨子裡去,誰都不能搶奪絲毫的注意,她就算是拼盡全力,把自己全部獻給那個男人,只怕他看都不會看一眼。而她善若寧是個有志向的‘女’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如今的想法便是既然得不到自己最愛的男人,那就去爭奪權勢,牢牢握在掌心,到最後了,她還有權勢傍身!
可這麼凌厲的道理,善若寧到底還是不忍心告訴自家這個單純得很的妹妹。她的愛與恨都單純得不得了,不喜歡誰是因爲她不喜歡,喜歡誰是因爲她喜歡。這麼多年活着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樣,有些可憐,也有些可悲。
也正是因爲這樣,善若寧對這個妹妹也是照顧疼愛得最多了。
“姐姐……”
善若寧陷入了沉思,善若彌這才覺得有些不對,擔憂的看向善若寧:“大姐姐!”
“彌兒,你要知道有時候一些東西不是你喜歡就能得到的。比如,愛人也許就是你得不到的。”
善若寧回過神來,便是這樣對善若彌說的。
而善若寧絕對想不到,她的妹妹以後會因爲這句話走上了和她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榮和公主府
“母親,你就讓我出‘門’兒去見見‘玉’兒吧。我對‘玉’兒擔心得很,這麼些日子都見不到她,‘女’兒真的放心不下。”
滎陽郡主抱着榮和公主的手臂撒嬌,纏得榮和公主連靜下心來寫個字都做不到。
榮和公主停下手中的筆,嬌嗔的看了‘女’兒一眼,道:“明嘉那個丫頭哪裡需要你去看?容越把她照顧的極好,你過些日子自然是可以在宮宴上見到她的。”
滎陽郡主扁扁嘴,自從‘玉’兒被封做明嘉郡主之後,母親就是這樣稱呼‘玉’兒的了。雖說有些不習慣,但是滎陽郡主倒是‘挺’喜歡這樣的,最起碼‘玉’兒以後也是郡主了,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隨便給‘玉’兒臉‘色’看了。
“容越一個男子,怎麼會照顧‘玉’兒呢?還是讓‘女’兒去照顧‘玉’兒吧。”滎陽郡主就是死纏爛打想要讓榮和公主點頭讓她出去。
榮和公主這些日子是下了決心不會讓滎陽郡主再出府去胡鬧,自然是不會答應滎陽郡主的要求:“你身爲一個郡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不理事,又怎麼知道照顧人?再說了,容越將明嘉送到了風和山莊養傷,那地方難不成你能進去嗎?”
身爲容越的姑姑,榮和公主還是比較清楚自家這個侄兒的‘性’格,他的地方若不是有他准許,又怎麼能讓旁人‘亂’進呢?雖說滎陽郡主和容越是表兄妹,可容越的‘性’子就是這樣。榮和公主自然也不會樂意讓‘女’兒去碰侄兒的釘子。
“母親您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女’兒出‘門’。”滎陽郡主聽到她娘這樣的話都出來了,她十分喪氣的撒了手,無力的坐在身邊的椅子上。
榮和公主見‘女’兒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好笑,可是她又不能當着滎陽的面兒笑出來,只得是忍着笑。
滎陽倒是沒有擡頭,也沒有見到她母親榮和公主憋着笑的樣子,而是自己一個人在椅子上嘀嘀咕咕的……
“宮宴得什麼時候纔開始啊?”
“一入宮又要和齊河見面了,那個死丫頭真是討厭死了……”
榮和公主把‘女’兒的話一一都聽在耳朵裡,嘴角微微上揚,對滎陽說道:“不妨告訴你這些日子裡京城發生的事,叫你解解悶也是好的。”
“母親是說君上下旨收拾阮家的事兒嗎?”滎陽郡主擡頭,兩眼放光的看向榮和公主,叫榮和公主以爲她怎麼了。
“倒是不止此事。”榮和公主買了個關子,叫滎陽郡主急得不行。
“母親你快說啊!”
榮和公主這會兒子臉‘色’又正經起來:“你另一個小表妹蕭青可還是記得的?”
“小青兒啊……”
提到已經逝去了的小表妹,滎陽郡主也是有些傷懷的——雖說她與那個小表妹不甚熟悉,可不過是稚童之齡卻遭人毒手,她只是惋惜。
“兇手抓到了。”榮和公主說到這裡,面‘色’又是一沉:“是王府的管家下的毒手。”
“什麼?!”滎陽郡主大驚:“怎麼會是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