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定玉與令書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封定玉快步走出,親自查看黑衣人的屍體,可得到的線索也是少之又少。
封定玉看着滿院屍體,心中愈發疑惑,這黑衣人是何來歷?爲何要對着她痛下殺手?她親眼見到那些黑衣人下手招招狠毒,刀刀致命,說是殺手,又沒見過這麼惜命的殺手。
她看向稍遠處那名被封定安一箭滅口的黑衣人,稍有疑惑:“方粟,叫人悄悄處理這些屍體。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印記或者刀具出處,還有查一查在都有哪些人知道我回到京城了。”
“是,屬下知道。”方粟抱拳應下。
封定玉嘆口氣,看來她的日子是不能太平了!
封定安見妹妹處事有條不紊,嘴角微微彎起,看來他的妹妹倒是長大了嘛。
封定玉這才轉過來,看向封定安,道:“大哥你突然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倒是想跟你說一聲了,不想來了竟然遇到這種事。”封定安對於這一次刺殺也並無頭緒,他家妹妹的京城之中風評不錯,關係也不錯,怎麼會有人派來殺手呢?難道又是自家人下手……?
封定安想到這一點,眉頭皺了起來,他回府之前可是聽定宣說了封菡萏竟然派了千金方的殺手在玉兒回京的路上埋伏。
封定玉不甚在意,只是說道:“此處不適合與大哥說話,咱們換個地方吧。”
“好。去我的書房。”
只是兩人話音剛落,又聽到一聲疾呼:
“定玉!”
殘局尚未收拾,封彰便是帶着府衛匆匆趕過來,看到偏院裡的血腥場景,心頭狠狠一跳!
“爹!”
封定安見爹過來了,便是微微頜首。
封彰拍拍封定言的肩,以關切擔憂的眼神看向封定玉:“定玉,可有事?”
“無恙。”封定玉搖頭,“令書受了傷。”
封彰眉頭一皺,即刻吩咐盛管家去請府醫來,封定玉也不攔,讓盛管家去了。府衛們七手八腳去收拾屍體,又有人去上報京畿府尹。
封彰看那屍體的目光極冷,封定玉敏銳的察覺到父親情緒的波動,她不動聲色,卻納入眼底。
“你無事就好。”封彰收回目光,看女兒的確是毫髮無傷,這才鬆了一口氣,卻道出一個讓封定玉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怕這些人都是因爲懷王世子才痛下殺手。”
“果然如此。”
封定玉微微皺眉,果然還是因爲懷王世子的原因。看來她的那位未婚夫還真是招人喜歡,竟然給她惹來這麼大一幫殺手!
封彰眉頭緊皺,他如今察覺到有人對於女兒痛下殺手,他當下就有些不悅與懷王世子的婚事,當即就下了決心:“爹一定會解決這件事。”
“爹你不必太過關注此事,今日之事已經打草驚蛇,背後之人一定會更加警惕。我如今倒是安全的。”封定玉早也做好準備,不大驚訝封彰所說的話,只是叮囑封彰要他萬事小心。
“罷了,此事爹來處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既然敢動你,就要做好死的覺悟。”封彰面如寒冰,眼神之中陣陣殺意。
封定玉也不多說,如今爹來了,她和大哥要說什麼也只能等大哥和爹談了之後。索性便是帶着令書回到了自己的主院。
“如今你行動不便,近身的事兒就讓令月來做。”封定玉將令書送回她的房間,又給了她一瓶藥,“這是內用,記得吃。”
令書神色擔憂:“小姐從未與人結怨,今日事來勢洶洶,奴婢擔心你的安危。”
“無妨。”封定玉神色輕鬆:“是我毫無防備之下他們纔會有機可乘,如今已經叫我知道。他們最好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否則的話引火燒身可就得不償失了。”
令書聽封定玉的語氣很是輕鬆,又記起老爺和她的對話,心頭不解得很,問:“小姐知道今日來襲的是什麼人麼?”
“嗯。”封定玉並不打算把心中的疑慮告訴令書,她當前需要的就是好好養傷,至於其他的事她就不用管了。
令書不語,既然封定玉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再問。她不在小姐身邊的日子,令月自然也會好好保護小姐。
封定玉復又叮囑了令書幾句,便是走了出去。她走出去之時,令月已經守在門口,見她出來,神色恭敬。
“小姐,奴婢來了。”
“這幾日你就代替令書,還有讓青苑去查這件事。”封定玉神色冷然,她從來不與人結怨,如今反倒要被別人暗殺,這口氣她可是咽不下去的。何況,若不是令書的話,今日受傷的人說不準就是她了。
令月神色遲疑,猶豫了一會兒,道:“青苑乃表少爺派過來的人,這件事是否讓奴婢去辦更好?”
封定玉看了令月一眼,眸子一閃:“無妨,你要跟在我身邊,行事多有不便。青苑是表哥給我的人,可以信任。”
封定玉語氣平淡,可令月卻覺得面上猶如火燒一般,有幾分尬尷。
似乎是察覺到令月心中不平靜,封定玉蹲下腳步,對她說道:“都是留在我身邊的人,令月你知道你不如令書的地方在哪麼?”
令月瞠目,隨即垂下頭:“請小姐指點。”
“你功利心太強。”封定玉毫不客氣點出令月的心態:“青苑是表哥送給我的人,我接下了就表示我相信青苑。同樣的,你也要相信青苑,否則的話她留在我身邊遲早生變。”
令月臉色蒼白的看了封定玉一眼,即刻便是跪下請罪:“請小姐恕罪,是奴婢心頭狹隘,今日若不是小姐點出,指不定令月就成了那害羣之馬。”
此刻已然是月下殘影,封定玉見她跪在自己跟前,終究還是嘆口氣,親自將她扶起來:“我只希望你和令書都能好好的,身爲封家的人,行事就要百般小心。以真心相待,才能換來真心。”
令月眼眶泛紅,卻還是笑着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封定玉踏入房間,丟下一句吩咐,便走到屏風之後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她今日遭遇殺手暗殺,是個意外,而對方沒有小瞧她卻還是慘敗而歸,看來想要暗殺她的人和蕭太后中蠱之事一定脫不了干係。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對方爲了確保能夠要她性命,甚至直接派出了八名殺手,並且這八個殺手個個都是高手。只是對方沒有想到她身邊的令書和方粟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這才導致了殺手們都被滅口。
若是按常理的話,她現在應該就是一具了無生趣的屍體了。
就在封定玉想着今日之時,令月已經將沐浴的水放好。令月上前爲封定玉將衣裳一件件除盡,她姣好的身型漫入水中,適宜的水紋讓封定玉發出一聲喟嘆。令月見狀,拿了個浴枕壓在浴桶邊上,好讓封定玉能夠好好的享受沐浴。
封定玉頜眸,微微擡了擡手,示意令月可以出去了,令月會意,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令月走後,封定玉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沒入水裡,任由水面花瓣漂浮,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浮出水面。此刻封定玉心中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已經愈發清晰明白。
京城的各方人士最近都有些蠢蠢欲動,尤其是當懷王世子入京以後,甚至有些什麼君上要將懷王世子立爲太子的傳言。這樣明顯就是胡說八道流言蜚語竟然也有人相信。君上對於這些流言似乎是毫不在意,頻頻傳召懷王世子容越。
封定玉嘴角一彎,露出個冷然的笑容來:君上子嗣衆多,何必要將懷王世子立爲太子呢。就算君上有這個意思,皇后那些后妃們呢?那些個大臣呢?
水溫漸涼,封定玉扯過一旁的衣袍將自己包裹起來,剛剛繫好了衣帶,卻聽到有一絲細微的動靜。
她眉頭一皺,喝道:“什麼人!”
“是我。”
封定玉一愣,轉眸之間竟然看到了容越!
“這深更半夜,世子獨闖女子閨房,意欲何爲?”封定玉口氣很冷,她可沒有忘了湖西小築之時她落在他手上,被如何欺負的。
容越眉梢一挑,並不在意封定玉這麼冷然的口氣,反倒是語氣溫和的說道:“今夜相府進了刺客,我擔心你的安危。”
容越愈發這麼輕描淡寫,反而叫封定玉覺得毛骨悚然——左不過是一個時辰之內的事兒,他竟然這麼清楚,況且,還過來到相府。這人的手段真是……無處不透。
想到這裡,封定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容越卻是走到屏風處取了一件她常穿的一件白裘,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披在了她身上。
封定玉狐疑的看向容越,這廝不知道是在這裡呆了多久,是不是連她沐浴的時候……
“不知道世子來了多久?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
容越微微擡眸,看向她,眼神之中無比誠懇:“不曾。”
封定玉原本以爲他會說什麼,又沒想短短兩個字就打發了她。而他這副冷清至性的模樣讓封定玉想起今夜的刺殺,心頭火氣便是不打一處來!
容越心裡想的卻是,將來的妻子,有哪兒是他不該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