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揚脣淺笑,“不錯,我們這兒正好有一頭純血白虎,說不定,能從它那兒尋來什麼線索。”
小白感覺到有兩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頓時一個機靈,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它呲着牙,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驀然轉頭看來,就見君傾和凌燁兩人都笑眯眯地望着他,那模樣怎麼看不像是有什麼好事兒。
楚君邪感覺到小白的不對,也跟着回過頭來。
君傾就對他招了招手,“君邪,姐姐想借你的小白用一下可以嗎?”
小白的長尾巴勾住楚君邪的脖子,對着他拼命搖頭,還惡狠狠地威脅着,“你要是敢把我賣了,我會咬你的!”
楚君邪眨着眼睛問,“姐姐你要用小白做什麼?”
君傾就把手上的鐲子給褪了下來,“我這鐲子上,曾經收了四靈獸的精魂,這裡面封印了一個寶貝,但是一直沒有辦法開啓。”
“這裡是伏虎島,我就想着可能和白虎靈有關,但我又沒什麼感應,想到小白是純血白虎,就想讓它來試試,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小白聽了這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就聽君傾道,“這任務艱鉅,只有純血白虎才能做到,除了小白,別人也幹不了這事兒。”
一句話把小白捧上了天,鬍子尾巴都翹了起來。他對着君傾伸出爪子,君傾就將那銀鐲遞給它。
小白抓住銀鐲落在地上,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那白虎圖紋上,想了一會兒就用尖牙咬破了爪子,一滴淡金色的血滴在那銀鐲上。
整個銀鐲驀然光芒大盛,於此同時,整個伏虎島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凌燁立刻召出小銀龍,幾人落在小銀龍的背上,垂首看着那小島。
待到震動完全平息,整個小島的地勢也跟着發生了變化,從半空中看去,正宛如一頭趴臥着的巨虎一般。
君傾下意識的朝着虎頭所在的位置望去,就見那虎口大張,露出一個黑幽幽的洞口。
小白爪子裡握着的那銀鐲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着一般,不斷移動着。
君傾一看卻是擰了眉,那銀鐲並不是朝着洞口移動,而是指向島中央那部落所在的位置。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島上的那些人都驚動了,好在地勢變化都是在小島周圍,中央的居民們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影響。
待他們看到那虎頭之時,全部都直呼先祖顯靈,對着那邊兒便跪拜了下去。
君傾看着他們這樣的反應就擰了眉。
“姐!我們要去那山洞裡嗎?”楚君邪興奮的問着。
君傾淡淡應了一聲,目光卻還是落在那部落上所在的位置。
凌燁看着那銀鐲的反應也是眯起了眸子,目光又瞥向那山洞,“不管怎樣,先進去看看再說。”
君傾頷首,但願是她想多了吧。
君傾給宿夜緋焰他們都傳了信,約好在那虎頭入口處集合。
小白將銀鐲還給君傾,君傾想着小白是頭功,怎麼着也該有點兒獎勵,就把懷裡睡得迷迷糊糊的糰子給拎了出來。
糰子張着小嘴打了個哈欠,聽到君傾的話很聽話的在小白頭頂蹦了兩下,就又困得眯起眼睛,鑽到君傾懷裡死活不肯出來了。
小白原本不明白團子是要幹什麼,等糰子給他蹦完,他的眼睛頓時亮了,看向君傾的目光也再和之前不一樣了,滿是諂媚之色。
不用問也知道,他是得了不少好處的。
楚君邪低聲問了小白幾句,聽小白說完他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跑過來就拉住君傾的胳膊,“姐,那糰子那麼厲害,你讓它也給我蹦兩下吧。”
惹得君傾哭笑不得。
小銀龍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目的地,宿夜他們也到了。安全起見,孩子們都進了府邸,君傾這才帶着衆人朝着那入口走去。
那山洞很深,曲曲折折,一路蜿蜒而下,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才總算看到了一扇門。
門上有着白虎的浮雕,而在門最中間的位置,有一處凹陷,君傾直接就把銀鐲按了上去,沒有一絲意外,門應聲而開。
收回銀鐲的時候,君傾不覺擰起了眉,倒不是因爲銀鐲有什麼問題,而是他們進來的太過容易了。
在神魔戰域中,就是再簡陋的洞府,開啓方式也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就開啓了,那也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很寶貝的東西。
第二,這裡之前已經有人進來過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裡面的寶貝……
想到之前銀鐲的反應,君傾的臉色沉凝了下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往裡面兒走。
一路順利地簡直讓人覺得有些無趣,直到他們走到盡頭,裡面還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君傾就嘆了口氣,果然不錯,已經有人把這裡的寶貝取走了。
“剛纔那麼大的動靜,我還以爲裡面兒一定會有大寶貝呢,結果空歡喜了一場!”楚君邪的語氣明顯很是失望。
君傾就拍了拍他的頭,“這一趟也未必沒有收穫。”
楚君邪和桑華面面相覷,就一邊兒一個拉了君傾的手問,“姐姐,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君傾笑道,“你們想,這裡這麼隱秘,我們也是通過銀鐲才讓這入口顯露出來。若是旁人想要進來會有那麼容易嗎?”
“這裡幾乎都已經是小島的底部了,就算他們真的是一路挖下來也不可能挖這麼深,這是第一點。”
“第二,從入口到終點,中間隔着的只有那扇門,但是那扇門上,又根本就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第三,是銀鐲開啓了這山洞,銀鐲的移動卻並沒有指向這裡,而是指向島上的那個部落。”
“把這三點綜合起來,你們能想到什麼?”
“如果不是挖進來,那就是從入口進來的。”桑華道。
“而門沒有被破壞,裡面的東西卻沒有了,說明之前來的那人知道開啓門的方法。”楚君邪也跟着附和,“而且,銀鐲指引的地方一定會有寶貝。”
兩人頓時眼睛一亮,“姐姐,這是內賊乾的事情!一定是島上的那些人把寶貝給取走了。”
君傾笑着頷首,“不錯,兩個人都很聰明。”
楚君邪仰着頭問,“姐姐,我們要去把寶貝給討回來嗎?”
“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這本來就是無主之物……”君傾嘆了一聲,“我去找那部落的族長談談,你們就先回去。”
楚君邪和桑華也想跟,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有跟着宿夜他們怏怏地回去了。
凌燁則留了下來,和君傾一起朝着那部落走去。
“想好要怎麼談判了嗎?”路上,凌燁笑問,“原本到手的鴨子飛了,你這會兒心裡也悶着氣兒的吧。”
“說不氣那是假的,”君傾道,“好不容易找到線索了,到頭來卻被掐斷了,誰都想罵娘。”
不過頓了一下之後她又道,“他們原本就是守護者,卻挪用了裡面兒的東西,應該也是有他們的苦衷的。財寶什麼的,我倒是不在意,只要能找到解開祭靈塔封印的辦法,我就滿足了。”
凌燁就笑了,“你這條件也太容易實現了,根本沒什麼談判地必要性了。爺敢和你打賭,到了族長那兒,他一定把你需要的東西雙手奉上,你信不信?”
君傾撇了撇嘴,“你什麼時候成先知了?”
“爺不是先知,爺只是能看懂人心。”凌燁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怎樣,敢不敢賭?”
“賭就賭,還怕你不成,賭什麼?”
凌燁在她耳邊兒低聲說了幾句,君傾臉色微微一僵,瞥了他一眼,卻還是應了下來,“成,就按你說的來。”
君傾滿心以爲一會兒想要說服那族長給她東西一定是要費一番脣舌的。
可卻沒想到,她剛表明來意,那族長竟是直接對着她跪了下來。
君傾當下就是一愣,下意識就朝着凌燁看去,暗暗想着,難不成是凌燁和這族長直接串通好的?
那族長看君傾半晌都沒反應,又對着君傾連磕了幾個頭。
君傾這纔回過神來,忙讓他起來,那族長卻是不肯。
“少主大人,那繼承地中的東西,是我們歷代族長擅自取用的,還請少主大人體諒我們的難處,不要怪罪。”
那族長跟着又說了一堆,什麼島上偏僻,要從別的地方買補給。君傾只是聽着,也沒吭聲。
直到那族長說完,君傾這才示意他站起來,“我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貴先祖的一樣東西,您也不必稱呼我爲少主。這本來就是你們守着的東西,你們取用了,倒是也沒什麼,不過,我想知道,除了財寶之前,那裡面還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有!”族長說着雙手捧起一塊有着白虎紋的殘片舉到君傾面前,“少主大人,這應該就是您要的東西。”
君傾眼角一抽,凌燁笑的得意,低聲道,“爺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