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的人生之路註定非同尋常,不是你能夠把握得了的。”白兔正色道,“其實,你不用擔心,一般來說,他是不會影響到你的,你儘管放心。”
“啊,我……”馬尚魁欲言又止,“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你說的含糊又神秘,讓人琢磨不透。”
“這就對了,”白兔神秘地一笑,“所以說,你還是建議撤銷了那什麼專案組吧,一切都會過去。”
馬尚魁聽白兔這麼一說,來了興趣,湊近了凝視白兔悠悠地問道,“看這陣勢,你知道的還不少嘛,果然有神秘,你不妨跟我詳細說一說,好讓我放心。這不是小事情,最好我們一同去刑偵支隊最好是局裡彙報去。這樣,我也好有一個交待。當然嘍,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嘛!”
哈哈……
白兔哈哈一笑坐正了身子。
“你別嚇唬我好了,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聯呢,還上局裡彙報去。”
“因爲你是知情人哪,彙報時說得清楚些,你不去誰去。”
“我哪清楚,只不過是那麼一說而已。你千萬別把我攪和進去。我嘛,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哈哈……”
白兔直接將馬尚魁引領入似是而非的虛無境界之中,馬尚魁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噢喲,你把我怎麼啦,怎麼感覺渾身不舒服,不寒而慄。”馬尚魁開始顫抖,臉色都變了,發紫,說話語調顯然失常。
“我一個弱女子能把你怎樣啊,你是心中有鬼吧,”白兔訕笑,“只要你不坑害江成煥,就不應該有這種生理體驗的。我估摸着,你心中還是有非份想法,如此才這樣子的。”
這番話完全顛覆了白兔一直以來留給他的清純印象,猶如一個一直以爲美麗善良的姑娘突然間變得面目猙獰,兇惡無比來。他盯着仍舊美麗的白兔開始坐不住。
“你知道報應是什麼嘛?”白兔若無其事地問,根本沒有覺着馬尚魁早已經瑟瑟發抖。
“是什麼?”
“缺德事做多了,消耗了太多福報,儘早要償還。這就是報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幹了缺德的事情嘛,是嘛?”
“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馬尚魁不吱聲了,也不看白兔,低垂着頭顱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又似乎是在反思。
這種情形出乎白兔預料。
她也是想到一處是一處,忽然覺着是時候給馬尚魁一點警醒了,於是,便施加魔法控制馬尚魁,從而左右他的心志。這種魔法是緣自白鶴童子的傳授,其實,是白鶴童子傳授的一種低級魔法。即使如此,便足以讓馬尚魁消受的了。
“你這是胡咒?”忽然,馬尚魁咆哮起來。
白兔再次意外,她瞪大雙眼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接下去該怎麼應對。馬尚魁咆哮之後並沒有收斂,臉上依舊是陰沉着,讓她覺着有點難堪。
“既是福報不多,不知反悔,還繼續消耗福報,看來,你是孤注一擲。”
“嗯,什麼?消耗福報。”馬尚魁一楞,盯着白兔出神兒。
“俗話說,榮辱過處皆是夢,憂喜兩忘便是禪嘛,人生多舛,誰在一生中沒有一個三長兩短的呢,因而,有三兩件事兒,也是在情理之中,向上帝懺悔,啊,不,向玉帝懺悔請求寬恕,是應該也是必須的。i否則,是自尋絕路,跌入萬劫不復之境地。你說是吧?”
白兔輕描淡寫地說着,一擡頭,再看馬尚魁時,發現他的臉色青紫,嘴脣微微顫抖。她知道剛纔一番話發揮作用,他內心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便不失時機地火上澆油。
“噢,既然你一生坦蕩,不曾做過愧心的事情便更好,無須懺悔,上蒼也就無從責罰你。”白兔悠悠地說着,忽地站了起來,似乎是準備上哪兒幹嗎去,“我便是多慮。”
“啊,不……”
白兔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聲。白兔一個轉身,見馬尚魁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雙驚恐彷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還將一雙手伸向自己,如同落水之人尋求最後一根稻草。
“你,怎麼啦?”白兔自是知道馬尚魁心中掙扎,故作不知。
“我要懺悔……”那聲音有點氣絕的樣子。
“懺悔,你要懺悔什麼,難不成你心中藏着掖着什麼事情嘛?”
白兔更是鎮靜,她知道馬尚魁接近崩潰的邊緣,只要稍稍用力,便徹底崩潰。
“是的,我要懺悔,我要爭取上蒼的寬恕。我這一輩子惡事做得太多,我隱約感覺到劫數,我,我要……”
“哦,”白兔完全轉身,佇立在那兒一派正義的樣子,“那你懺悔吧。”
“我懺悔,我……”馬尚魁欲言又止,一擡頭盯着白兔臉上表情忽然變化了,“你?你是什麼人。”
咦,真是奇怪了,怎麼不認識我了呢?白兔一下子也楞住了,不知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是因緊張而神經錯亂,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我,我是誰,我是誰啊?”
白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是絕對不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卻硬是被馬尚魁這麼一問不知怎麼迴應更妥。忽然,她靈機一動,調侃道,“我,我是玉帝啊,哈哈!”
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白兔笑畢,臉色徒變,“你心不誠,還懺悔呢!”
“報告玉帝,小的是凡間一介臣民小吏,平時,多因小人蠱惑,利慾薰心,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情,如今,蒙賢良教化,受智者感召,倍感良心譴責,終於幡然醒悟,願今生遁身佛門專侍佛主,滌盪塵埃,懇請上蒼念在臣民一片赤誠之上,予以寬恕。”
馬尚魁說完,撲騰一下雙膝跪倒在白兔面前,並將雙手撲在地上,頭顱磕地。
真是五體投地,白兔見狀,頓覺不好意思,身子朝一邊扭過去。但瞬間覺着不妥,因爲,平常飛揚跋扈的一個人能夠做到這樣,可見其心境虔誠到了什麼地步。若是自己在言行上表現不出一個大家風範來,失去其尊敬的應有態勢來,勢必適得其反,前功盡棄。這麼一想來,她乘馬尚魁五體投地沒來得及擡頭之際,猛然扭過身來,收斂起臉上嬉戲的笑容來。
“如此,只是皮毛,若果真懺悔,是必須將往日所犯罪孽一一列舉,釐清箇中罪孽因由,針對因子逐一懺悔,方顯誠心。”白兔一邊說着,一邊觀察馬尚魁的神態,然而,馬尚魁五體投地,哪見得着臉面,只覺着渾身微微顫抖,便更加放開來說下去,“有道是,頭頂三尺有神明啊,人在做,天在看,誰也瞞不過老天的。若顯誠心,不一一列舉,如何才能夠顯示懺悔的誠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