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再也沒了那種興致,馬尚魁在極力平息怒火。而夏青呢,究竟是爲了什麼動怒呢?其實,說到底,夏青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想想也是不應該的啊,幹嗎這麼容易動怒氣的呢?心下她也在琢磨,是不是跟在馬凱麗身後受到影響,又聽見這個男人說出這樣不痛不癢的話來,便有所觸動。兩個隔着肚皮又隔着心的人就那麼相對而坐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還是馬尚魁乾脆,突然伸手將夏青那的身子攬在懷裡抱得緊緊的。雖然,他在內心還是有點犯嘀咕,但沒了退路,女人嘛,都說要哄,內心雖是不情願,但還是要做下去。因爲這是唯一通道,他不能斷了這條通道。懷抱裡的女人掙扎了兩下便沒再繼續,卻沒有吱聲。於是,馬尚魁便趁機安慰着說道,是我不好嘛,我不該那麼說話。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那麼一說啦。再怎麼着,我哪捨得把你怎麼樣呢,我倆是什麼關係,是金不換的關係,你以爲我真的捨得嘛!馬尚魁就這麼有口無心地說了一拖撂子,目的就是爲了安撫住這個女人,別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有一點是肯定的,女人總是希望男人一直圍繞着自己轉悠以期滿足她那與生俱來的虛榮心。但夏青這個女人另有不同,她清醒地意識到這時候的馬尚魁是在糊弄自己,怎麼可能真心對待自己的呢?鑑於此,她赤條條地下了牀去穿衣褲執意要離開。這一下子真是讓馬尚魁着急,面對這個女人一反常態的做法,他真是一時頭大,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女人就要拉開冷言房門走出去了,在這一剎那間,根本來不及考慮,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赤條條地奔過去一把按住門把手叉開雙腿。見狀,夏青一雙眼睛卻本能地掃向他兩腿之間仍在微微顫動的那活兒,撲哧一聲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馬尚魁陰沉着臉問道。
夏青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卻不吱聲,眼睛一會兒掃向他的眼睛,一會兒掃向下面。馬尚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迅速收攏雙腿,但仍舊是杵在那兒頂着把手。夏青慢悠悠地轉身往裡去,並且,把雙手背在身後,走了幾步,又較大幅度一個轉身把目光掃向身後男人下面那兒,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掃視完了,又繼續往前去。如此反覆幾次,最後一屁股坐在了牀鋪上,前仰後合地大笑道,唉,真是沒想到,今兒個還免費看了一場西洋景,真是難得的,哈哈……
見狀,馬尚魁一下子來了精神,覺着這個女人有戲,回心轉意了。頓時忘乎所以。半曲着伸展雙臂伸長脖子手舞足蹈地倒騰起野人舞來,也顧不上襠下遮羞,任憑那玩藝兒在兩腿之間蹦踧着,折騰得夏青臉上是青一陣子,紅一陣子。
“咚、咚、咚”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響,嚇了馬尚魁一跳,頓時,整個身子跟抽筋似地一陣亂顫,之後便跟彈簧失控了似地直接跳上了牀鋪,一個翻身就鑽進被窩裡去了。同時,還不忘探出半個頭來朝門口張望。如此可把夏青笑噴了,心想,這麼精神的一個人卻被一陣敲門聲嚇成這樣子,還是要顧忌那光腚的臉面了啊!她一邊這麼想着,一邊起身朝門口走去。在她伸手開門的一剎那,還不忘把頭回轉來朝牀鋪上瞟了一眼,正探頭的馬尚魁立即將頭縮進了被子裡一動不動。
“你們找誰啊?”門口傳來夏青問詢的聲音。躺在被窩裡的馬尚魁聽得真切,一時不知究竟是什麼人跑來找,腦海中胡亂跳越着,心想不至於啊,來之前約這兒了,是神也不知鬼也不覺,誰也不知道啊,真是見鬼了,心中特別緊張且關心,那耳朵是側着聽生怕漏掉了一個字。這會子工夫,門外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咦,怎麼是你喲……”
馬尚魁聽着覺着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並且十分地好聽,但又辯別不出這究竟是誰,心中不停地打鼓,又不敢把頭探出來。緊接着,就聽見夏青哼唧着,不知說什麼好。“啊,嗯,噢,是……”
“你難道又……那個了嘛?”見狀,外面的聲音說道,“噢,那你忙去吧。”
什麼,又那個了,又哪個了?這是什麼意思啊,馬尚魁聽得真切,十分好奇地把頭往伸了一點,正好瞧見門外那個女人回眸一笑,便不見了蹤影。就是那一剎那間,馬尚魁看清楚了女人,啊,原來是紫荷。這時候,房門已經關嚴實了,馬尚魁不顧一切地坐起來,把半個身子露在外面,追問夏青道,是紫荷吧,她跑來幹什麼?夏青慢悠悠地坐在了牀鋪上,也不答理他的問話,顯然憂心忡忡。馬尚魁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正欲繼續問下去時,那肩膀拼命一扭,沒好氣地說道,誒呀,別煩人。馬尚魁把手拿了下來,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垂在那兒一動不動。
馬尚魁這種神情是少見,顯然他一下子也蒙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候,又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兩個人同時一激棱,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一個一滑溜鑽進了被窩裡,另一個迅速站立起來往門口去。跑去門口的夏青在開門前還不忘回頭朝牀鋪上張望了一眼,卻見牀鋪上的那個人探出半個頭來。她兇狠地瞪了一眼,迴轉身去開門。
“找誰?”夏青開門的同時粗聲粗氣地問道。
“嗯,小青,是我,我是來問一下你,可看見皮子?”
“原來,你是在找皮子,他去哪兒了?”夏青反問了一句,語氣中顯然有點悠悠的,接着,反問道,“你難道懷疑皮子在我這兒?”
夏青說着,居然把門敞開來,站到了門邊上,房間裡的情形一覽無餘。